殷天正正色說道:教主,男為尊女為卑,若是長期下去,你的地位將要不保,一定要給她們好看才行。

張子山苦笑說道:你看看你又把你那教主一套搬來了,我慶幸你老人家就娶一個老婆,不然家裏非得大亂不可。

殷天正怒道:教主身為教主自然有威嚴可言,豈可讓那些女人欺負,教主,如今天下未定,我明教勢必一統天下,若是教主一天登上帝位,難道任由那些妻子胡為,到時會被屬下們看笑話。

張子山一怔見殷天正怒發衝冠暗道:我的媽媽啊,鷹王把夫妻之事變成國家大事,現在連我做皇帝都想好了,實在太沒趣了。

想到這裏苦笑說道:鷹王你冷靜一下好嗎,太沒風趣了。

殷天正看著明教五散人正怔怔望著自己,不禁臉色一變忙跪倒在地上說道:屬下冒犯教主請教主恕罪!

張子山微微一笑說道:起來吧,鷹王,你說的對,你是個直腸子人,我不會怪你。殷天正擦了擦臉上的冷汗暗道:冒犯教主可是大罪啊,還好這小子不是太拘泥禮教,不然老夫真要自殺了事了。

他緩慢的站起來,說也奇怪心裏那股怨氣竟然消失了,他頓時心平氣和跟張無忌談話,張無忌也說了一些好話,爺孫倆才和好如初,張無忌則心急如焚的去武當,此時已經是中午,蝴蝶穀的明教群雄越來越多,楊逍派人在蝴蝶穀守衛,天地風雷精銳和五行旗弟子六百名弟子占據高地,警惕四周是否有異動,此時全國各地分舵舵主都已趕到,傅友德這時也趕到向明教諸人行禮走到旁邊,張子山居高臨下,下麵數萬之眾教徒,不禁心裏飄飄然暗道:原來高高在上的權力真好,難怪有些人拚著老命望上爬呢。

他四處張望,問道:韋一笑去哪了,這幾天看也看不到人,楊逍憋住笑意說道:韋一笑有意中人了。

旁邊的周顛聽到哈哈大笑說道:老蝙蝠要娶雌蝙蝠了哈哈!

明教高層頓時不禁哈哈大笑,下麵的教眾不明所以以為上麵笑了一定有趣的很,不禁萬人大笑,聲音將蝴蝶穀震的快地震了一般,這時有一個身穿破衣的五十歲的老人氣喘籲籲跑來說道:你們什麽人敢到我蝴蝶穀來撒野!

教中弟子不禁一怒,其中一個教眾問道:你怎麽進來的,這是我們明教的地方,你一個乞丐湊什麽熱鬧還不出去。

那老人驚道:你是本教人,你可是知道我是誰啊!

張子山耳力靈敏卻聽的清楚,卻見那聲音耳熟的很,不禁轉過頭一看,卻見一個五旬老翁正氣呼呼的跟一名弟子吵架,其他弟子正在圍觀,問道:老人家過來!

他說話雖然輕卻清楚的傳到明教弟子耳朵裏麵,那漢子走過來說道:啟稟教主這位老乞丐說是我教中人。這時那老翁顫巍巍的走過來,叩倒在地上說道:弟子見過教主!

張子山一看有點眼熟,可是卻想不起來,溫和說道:老人家叫什麽名字,快快起來。

那老翁低頭說道:弟子胡青牛見過教主!

張子山身體一顫,顫聲說道:你你真的是胡先生!

那老翁怔怔說道:正是教主!

他抬頭一看一個身穿白色長袍容貌英俊的青年,白袍上繡著紅色火焰標記,頭上帶著逍遙巾,那青年眼眶紅紅的看著自己似乎很是激動,問道:教主你為何這麽眼熟啊,弟子想不起來。

張子山縱身一躍跳下台去,楊逍驚道:教主!張子山一把抓住那老人,卻見那老者眉目清秀,雖然容顏有點老,可是還是那麽飄逸絕塵,他哈哈笑道:太好了,果然是胡先生,可惜周大哥不在,要不然一定會很開心哈哈。

原來那老者正是胡青牛,胡青牛怔怔看著張子山忽然臉色一喜,嘴巴顫顫問道:你是子山小子,你是子山哈哈!

說著不禁哈哈笑起來,張子山忙幫他捶背,笑道:小子正是張子山,胡先生你這幾年去哪裏了,我還以為你已經不在人間了。

胡青牛怔怔神問道:子山你做了本教教主了?

張子山點頭一笑說道:正是,兩個月前剛剛上任。胡青牛看著麵前風神俊秀的青年歎息道:潛龍升天了,弟子胡青牛參見張教主!

說著,跪了下來了,張子山一怔忙將他扶起來,說道:來人給胡先生上坐。

這時一名弟子走上台子放了一把椅子,張子山扶著胡青牛欲上去,胡青牛搖頭說道:教主弟子何等何能居於上位呢。

楊逍一笑說道:胡先生,教主叫你上來你就上來吧。說著,楊逍便扶著胡青牛上去,張子山微微一笑說道:這位是我少年時期的第一位師傅,沒有這位師傅,我張子山早已斃命,還不參見我師傅!頓時數萬弟子紛紛拜倒說道:弟子參見胡師傅!

聲音浩蕩震的蝴蝶穀又是一震動,其中包括先前為難得漢子也跪到在地上,胡青牛激動說道:教主弟子實在不敢當啊!

張子山笑道:我說的句句是真心的,弟子張子山參見師傅。胡青牛一呆將張子山扶起歎息道:教主你這又何必呢。

說著,將張子山扶起來,說道:教主恩德蓋天,替我妹子胡青羊報仇了,胡青牛實在是感激不盡。

張子山一怔暗道:我當時並沒有殺鮮於通,他怎麽死了,難道是高矮老者動手。楊逍朝他點了點頭傳音入密說道:教主鮮於通當日的確已經死了,看樣子是別人動手。胡青牛激動說道:當日我聽說有個張子山殺了鮮於通替我妹子報仇,我還以為是另有其人,後來江湖傳來消息你當了明教教主,名字居然跟你一樣,我是大是困惑,卻也是欣喜我明教終於有新教主出現了。

張子山微微一笑,端坐在位置上,胡青牛整整衣服也從容坐在旁邊,這時韋一笑偷偷朝張子山微微一笑,坐在右側位置上,張子山正色說道:楊左使,本教弟子各舵舵主是否到齊了?楊逍點頭說道:都到齊了。

之後張子山大會教眾,焚火燒香,宣告各地並起,共抗元朝,諸路教眾務當相互呼應,要累得元軍疲於奔命,那便大事可成。是時定下方策,教主張子山率同光明左使楊逍、青翼蝠王韋一笑執掌總壇,為全教總帥。白眉鷹王殷天正,率同天鷹旗下教眾,在江南起事。周通和常遇春寨中人馬,和孫德崖等在淮北濠州起兵。布袋和尚說不得率領韓山童、劉福通、杜遵道、羅文素、盛文鬱、王顯忠、韓皎兒等人,在河南潁川一帶起事。彭瑩玉率領徐壽輝、鄒普旺、明五等,在江西贛、饒、袁、信諸州起事。鐵冠道人率領布三王、孟海馬等,在湘楚荊襄一帶起事。周顛率領芝麻李、趙君用等在徐宿豐沛一帶起事。冷謙會同西域教眾,截斷自西域開赴中原的蒙古救兵。五行旗歸總壇調遣,何方吃緊,便向何方應援。

這等安排方策,十九出於楊逍和彭瑩玉的計謀。張子山宣示出來,教眾歡聲雷動。

張無忌又道:“單憑本教一教之力,難以撼動元朝近百年的基業,須當聯絡天下英雄豪傑,群策群力,大功方成。

眼下中原武林的首腦人物半數為朝廷所擒,總壇即當設法營救。明日眾兄弟散處四方,遇上機會便即殺韃子動手,總壇也即前赴大都救人。

今日在此盡歡,此後相見,未知何日。眾兄弟須當義氣為重,大事為先,決不可爭權奪利,互逞殘殺,若有此等不義情由,總壇決不寬饒。”

眾人齊聲答應:“教主令旨,決不敢違!”

呼喊聲山穀鳴響。當下眾人歃血為盟,焚香為誓,決死不負大義。是晚月明如晝,諸路教眾席地而坐,總壇的執事人員取出素餡圓餅,分饗諸人。

眾人見圓餅似月,說道這是“月餅”。後世傳說,漢人相約於八月中秋食月餅殺韃子,便因是夕明教聚義定策之事而來。

張子山又宣示道:“本教曆代相傳,不茹葷酒。但眼下處處災荒,隻能有甚麽便吃甚麽,何況咱們今日第一件大事,乃是驅除韃子,眾兄弟不食葷腥,精神不旺,難以力戰。自今而後,廢了不茹葷酒這條教規。咱們立身處世,以大節為重,飲食禁忌,隻是餘事。”

自此而後,明教教眾所食月餅,便有以豬肉為食的。次日清晨,諸路人眾向張子山告別。眾人雖均是意氣慷慨的豪傑,但想到此後血戰四野,不知誰存誰亡,大事縱成,今日蝴蝶穀大會中的群豪隻怕活不到一半,不免俱有惜別之意。是時蝴蝶穀前聖火高燒,也不知是誰忽然朗聲唱了起來:“焚我殘軀,熊熊聖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眾人齊聲相和:“焚我殘軀,熊熊聖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唯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那“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的歌聲,飄揚在蝴蝶穀中。群豪白衣如雪,一個個走到張子山麵前,躬身行禮,昂首而出,再不回顧。

張子山想起如許大好男兒,此後一二十年之中,行將鮮血灑遍中原大地,忍不住熱淚盈眶。但聽歌聲漸遠,壯士離散,熱鬧了數日的蝴蝶穀重歸沉寂,隻剩下楊逍、韋一笑以及常遇春等幾人,張子山走到常遇春麵前說道:常大哥如今濠州糜爛正是起事良機,屆時我會派靈鷲宮弟子前來協助你攻城,藍兄弟智謀超群,是一個將才,你要好運用。

常遇春點頭說道:是教主!之後帶領紅巾軍離開蝴蝶穀。楊逍看了看韋一笑一笑說道:韋兄弟這幾天去哪了?韋一笑白眼說道:明知故問!

張子山哈哈一笑,說道:難得韋福王有心上人不必害羞啊。

韋一笑老臉一紅說道:教主你也取笑我。張子山哈哈一笑說道:好了我們也該走了,師傅你跟我們一起走吧。胡青牛搖頭說道:我還是留在蝴蝶穀,這裏是難姑和我的家。張子山歎息說道:也好,師傅我和你去拜祭一下師母吧。

胡青牛感激的看了一眼說道:謝謝教主!

張子山一怔苦笑道:師傅還是叫我子山好了。

胡青牛點頭說道:好,教,子山。張子山和胡青牛走到一個後院的小坑,胡青牛歎息說道:這是她的衣冠塚,難姑我來看你了。

張子山看著他滿頭白發,暗道:想來是他思妻心切所致。

胡青牛問道:對了小藥怎麽樣了?

張子山嗬嗬一笑說道:師傅你要抱小小藥了嗬嗬。

胡青牛眼睛一亮笑道:好啊,你們終於成婚生子了,是男是女啊!張子山鬱悶說道:才2個月半大如何知道,師傅不如你搬到光明頂去住一陣,我把小藥接到光明頂去如何。胡青牛問道:那她現在不跟你一起?

張子山微微一笑說道:她有身孕在身,我可不敢讓她亂動。胡青牛眉頭一皺說道:胡扯,趕快叫小藥多走走,小孩才會健康,每天窩在家裏不好的,她在哪裏啊。張子山微微一笑說道:現在她在武當山靜養。

胡青牛吹胡子說道:那個道士住的地方你居然讓她住那裏,簡直胡鬧,還不把他接回去。張子山不以為意忙點頭笑了,一旁的韋一笑和楊逍卻冷冷的看著胡青牛,楊逍冷道:這個胡青牛越來越不靠譜了居然敢訓斥教主了。

韋一笑點頭說道:的確有點,不過現在教主奉他為師傅,我們又不能怎樣。楊逍點頭說道:讓他留在這裏最好不過了,我們得催教主趕快去大都,一看見這老頭我就火大。韋一笑說道:叫小昭去。楊逍點頭說道:小昭過來!

小昭正和朱九真聊天,聽到楊逍叫換,頓時跑了過去,笑道:楊左使什麽事嗎。楊逍不耐煩說道:把教主給我帶回來。

小昭一愣問道:教主帶回來?

她見張子山正被人訓斥不禁猶豫一會,一咬牙說道;教主該啟程了!

張子山一愣暗道:時間也不早了,大都哪個位置無忌也沒說,我也忘記問了,不禁懊惱之極。想到這裏說道:師傅,我們去大都了,趕日來看你。

胡青牛微微一笑說道:好,子山你去吧。說著,不禁看了看衣冠塚歎息一聲說道:難姑又是我跟你兩個人了。

張子山看在眼裏輕輕一歎轉身說道:楊左使,你派幾個人保護他。楊逍一呆,望了淒涼一人的胡青牛,心裏頓時一陣惻隱之心說道:是教主。

轉身跟著出去,叫了十五名武功一流的天門弟子留守蝴蝶穀,隨後跟著張子山出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