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不免狐疑暗道:我還沒有跟楊逍等人說起要來天師教,即便說了,那也是個把月後的事情了,當真怪事一件。

他的神色被鄒普勝察覺,他那張黑白臉顯得滑稽無比笑道:皇上有所不知,我略通星象之學,推算皇上就在此處,便化妝前來,不想這些龜蛋子來找我來了,故此才會如此。

他說到這裏腦袋一轉瞪了下麵密密麻麻的兵蛋子重重哼了一聲,隨後拍了拍雙腿上的塵土,站立在張子山身邊,張子山見他態度有點倨傲,想必在徐壽輝軍內得罪人不少,不免覺得好笑說道:原來如此,隻是你找我究竟何事,以你謀士身份來見我,還要打扮成瘋子的摸樣!

鄒普勝臉色微微一變低聲道:皇上有所不知,如今徐壽輝軍中暗探不少,我不得不這麽做消除他們的戒心。張子山臉色驚異之色更濃驚問道:你為何如此之說?

鄒普勝苦笑道:皇上,如今的徐壽揮被一個身份詭異的人妖所迷惑,整日跟他廝混在一起,不少軍中的將領殺的殺,關的關,徐壽輝倒行逆施,屬下認為除非除去此人妖,我們的河南軍才有一線生機,是以我悄悄來找皇上,不想他們這些龜兒子楞是要我回去主持大局,我本想上書給楊左丞,可是卻被那人妖發現險些性命不保,於無奈隻有裝瘋,才總算逃過一劫。

後麵的明軍士兵麵露驚異之色,想不到自家的謀士裝瘋賣傻是為了躲避追殺,怪不得會如此辱罵徐帥,張子山聽了劍眉一豎對跪在的地上的吳六兒問道:鄒先生說的可是實情,不得隱瞞說!

吳六兒聽了默默歎息一聲說道:回皇上,事情的確如此,屬下也曾勸告徐帥,可徐帥沒有聽進去,還將我等打了一頓,至於謀殺鄒謀士我們卻毫不知情。

張子山長吐一口氣歎息道:吳六兒,鄒普勝,此事事關重大,你們隨我來,其餘人等守在此處,若有人敢來搗亂格殺勿論,聽到沒有!

他說話間一股淩厲殺氣從四周散開,下麵的明軍士兵聽了一陣凜然,這時有一個身穿白色戰袍的將領抱拳道:右先鋒顏真繼也有要事稟告皇上!

張子山看了眼前的白袍將領一眼,他膚色顯得黑色,臉上有一刀疤,顯得比較猙獰,他微微點頭說道;說吧!那右先鋒沉聲道:那蠱惑徐帥的女子的確非常厲害,屬下親眼見她將一個壯年男子吸成人幹,後來屬下曾跟徐帥說起此事,徐帥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說道:死一個人大驚小怪的,小柔兒這麽可愛怎麽可能會吸幹人了,你呀八成是做噩夢了,當時屬下也以為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第二天我去找那具屍體,可是那屍體早已不翼而飛,屬下以為那具屍體必定是被什麽野狗之類的動物吃了也沒太在意,直到如今鄒謀士說起此事,屬下才想起此事。

張子山聽了沉思片刻,眉頭微微一皺說道:人幹?她叫什麽名字?你們查清楚了麽?

鄒普勝微微歎息一聲說道:可惜此人身份詭秘,我們根本無處查起,就連我托付情報司的人去查也沒有眉目,隻是聽徐壽輝叫她小柔。張子山劍眉微微一聳冷冷一笑說道:好厲害的手段,居然可以將事情處理的這麽幹淨利落,想必情報司的人死的不少吧!

鄒普勝歎息一聲默默點頭說道:此人狡猾無比,武功又奇高!

張子山悠然一歎說道;好罷,我知道了,你們隨我上山!

鄒普勝麵露喜色暗道:皇上出馬此事必成!

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和吳六兒朝山上而去,山腳下的士兵們靜靜等候著,顏真繼正色說道:你們給我好好守著,哪怕徐帥親自到來也要給我攔住,要知道皇上還在上麵,挺清楚了麽?

下麵的兵士頓時一陣轟然答應,紛紛散開守衛山腳之下。那些天師教弟子看了如同夢裏一番,做夢也沒想到這位俊美異常的青年居然是皇帝,一時間也站立開來,提防有人突然闖入。

張子山帶著鄒普勝吳六兒到了天師教的隱秘的後山中,見四周無人,對二人說道:剛才人多眼雜,我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於是二人將整件事情來龍去脈跟張子山說起,原來徐壽輝偶遇一名女子叫小柔,此女媚骨天生徐壽輝被迷得神魂顛倒一般,整日跟這個女子廝守著,從此跟軍中將領疏遠起來,再加上那女子不知道施展什麽妖術,讓徐壽輝任聽她擺布,無端殺了不少將領,大權從此落在那女子手上,鄒普勝知此女難以對付,隻有請情報司上報消息,不僅情報司的人被截殺,連他自己差點性命不保,而這些事情楊逍等人也一無所知,所幸那女子掌管軍權日子還短,還沒有造成太大的變化,否則情況堪憂。

張子山聽了不免倒吸一口冷氣暗道:萬幸我來天師教,不然哪一天徐壽輝的軍權被那女子完全掌握,這可就遭殃了。他低聲問道:鄒先生可有什麽良策?

鄒普勝微微一怔隨後低聲道:雖然以皇上的武功殺了這妖人易如反掌,隻是屬下認為那徐壽輝的部下此時已經大半是那妖人的人,隻有連根拔起才可以治本之法。

張子山聽了沉思片刻低聲道:你說的不無道理,這樣,你們先前往徐壽輝軍營,見機行事。

吳六兒眼睛一亮喜道:好啊,鄒謀士你繼續裝瘋我們綁你回去嗬嗬。

鄒普勝白了他一眼哼道:行了,總算你還有點腦子,不過就怕這妖人起疑心,到時可就麻煩了。

張子山劍眉一皺說道:嗯,你們來天師教隻怕她已經留意了,你們下山後互相配合,千萬別露出馬腳,我隨後跟你們一同前往,我倒要看看那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俊臉露出一絲殺機,鄒普勝感覺身邊一股寒氣人,意識到是張子山的殺氣,暗道:皇上好重的殺氣啊!

二人跟張子山說些如今河南軍可用的將領,張子山隻說要盡量聯係他們,製服那些妖人的爪牙。說完二人告辭下山而去,唯有張子山麵露一絲惱怒之色暗道:徐壽輝這個混球,從不沾女色,想不到卻被一個女子迷惑成這樣,這有點太離奇了。

他白衫飄飄,顯得俊逸不凡,後麵的朱九真和素顏不免看的有點癡迷,二女麵色羞紅走到張子山身後,張子山似乎有所察覺笑道:你們怎麽找我來了?

說著他那雙俊目掃了二女一眼,見二女臉上紅暈泛起春意蕩然,不禁暗覺好笑,隻是他如今想起河南軍情勢險峻,一時間沒有什麽興致,卻見素顏笑道:你去忙你的吧,我和九真妹子會等你回來的。

朱九真雖然心裏頗有不舍,但是見張子山神色憂愁必定有什麽難事沒有解決,也是低頭表示讚同素顏的說法。

張子山不由的捏了捏二女的小手說道:我去去就回,你們等我消息吧。素顏美目輕盼笑道:你放心去吧,九真這兒有我。

張子山俊美臉龐露出一絲笑容,望了朱九真一眼,卻見朱九真雖然嘴裏帶笑,眉宇之中卻帶著淡淡的不舍之意,不由的抓緊朱九真的小手沉聲道:等我回來!

朱九真這才輕舒一口氣,小手抓緊他的大手柔聲對張子山說道:子山一切小心,我等你回來。

張子山麵含笑容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二女麵前。二女望著遠方塵土飛揚,便知明軍士兵已經開始出發,想必張子山也混跡其中吧。

河南軍營大帳內,一名身穿邋遢道服的道士雙手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