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斯伊蒙把澤安德喊了回來,我們四個人繞過教堂,悄悄地來到了那口枯井附近的樹林裏,靜靜地待著看著四周的動靜。我覺得我們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守株待兔的獵人什麽事情都不用做,幹等著獵物自己上門。

我悄聲的問陀老:“陀老,艾文他怎麽樣了?”

陀老看了看我,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們也不知道,隻是在羅多夫少爺來的時候他說少爺已經死了。不過陀老相信少爺一定活著。”他的臉很堅定,看得出來他對艾文是非常的信任也是非常的忠誠。

“噓,來了。”一直警惕著的薩斯伊蒙噓聲了下。

我看到對麵的樹林裏走出來兩個人影,是瑞比雅和莎曼莎。我驚訝,難道莎曼莎真的打算要將自己的妹妹交給安瓦爾嗎?!

她們兩交談著,時而激動時而溫柔,互相間似乎是在跟對方勸解什麽,隻是我聽到她們的說話用的是吸血鬼的語言,我聽不懂,正想求助於身邊的人,薩斯伊蒙突然捂住我的嘴,輕聲在我耳邊說:“你仔細聽,吸血鬼的語言你可以聽懂的。”他放開了我,我茫然的轉回頭去,我看向還在說話的那兩姐妹,漸漸地我從一堆不知所謂的聲音裏聽到了我所熟悉的英文,我很驚訝,這是怎麽回事?

我竟然可以聽懂吸血鬼的語言?為何?——我忽然想起一些事情——血吟酒!是的,在我進入這個血城之後,唯一屬於這個世界特有的食物就是血吟酒,莫非這血吟酒讓我聽懂了吸血鬼一族的語言?

“嗨,聽著,我親愛的表姐,或許在你的眼裏羅多夫他總是那麽的耀眼奪目,但是眼下,就埃薩坦爾現在的樣子,你覺得羅多夫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是和索米婭女皇背道而馳,更不用說曾經的唐納德大教皇大人了。”瑞比雅說道,她的眉頭皺在一起,完全不能理解莎曼莎對安瓦爾的這種執著是為什麽而存在的,在她看來,安瓦爾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甚至是不可原諒的。

“瑞比雅,你聽我說,聽表姐的話,離開梅隆,到安瓦爾這裏來。有我在,安瓦爾不會對你怎麽樣的。”莎曼莎搖了搖頭,她是真的想保住自己的表妹免受傷害。

“表姐,你該看到現在埃薩坦爾到底是個什麽局麵!”瑞比雅的分貝加高了一些,她看上去很生氣,“這裏原本有那麽多的居民,不管是什麽血統的族人都很友善的生活在一起,那些日子是多麽的快樂!可是你看看現在!安瓦爾的統治讓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你要我在這種人手下做事我辦不到!”

“瑞比雅啊……”莎曼莎的臉很是揪心,我在她的臉上看到了猶豫。我不知道她在猶豫什麽。“瑞比雅,這樣鬥下去隻會讓我們雙方都損失慘重。你聽我的話,把梅隆叫來,我把安瓦爾叫來,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好嗎?”

“把梅隆殿下叫來跟安瓦爾談談?哈哈哈!”瑞比雅突然大笑起來,似是在嘲笑莎曼莎的天真和愚蠢,“可笑!我從不知道你是如此的愚蠢!你以為安瓦爾這樣的卑鄙小人會好好的坐下來談論教皇位置該是誰坐的嗎?你別忘了當年湯姆教皇大人是怎麽出事的,他到現在都下落不明!連自己的父親都可以下得去手,更何況是一個半血統的吸血鬼,你別忘了安瓦爾一直都極度的排斥非純血統的族人!”

瑞比雅的話確實有理。就這些日子來看到的安瓦爾的手段,那用四個字就可以概括了——笑裏藏刀。一麵笑著跟艾文說話,一麵又大打出手,這樣的人要他坐下來跟他的敵人好好談談,他不擺個鴻門宴才怪,或者臨場來個項莊舞劍,荊軻刺秦什麽的,這都是可能的。

“我真搞不懂,梅隆有什麽可以讓你們這麽去維護的。”莎曼莎搖了搖頭,“他隻是個沒有血族能力的混血吸血鬼而已。”

“不,你錯了。”瑞比雅否定了她的話,“梅隆殿下所做的才是當年索米婭女皇想要實現的,他們對任何人都保持平等,這才是埃薩坦爾應該繼續的生存規則。”

“即使如此,埃薩坦爾也是我們血族的家園,不需要一個不純正血統的人來打理。”莎曼莎堅持說。

“既然你也這麽認為,那我們之間就沒什麽好說的了。”瑞比雅憤恨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看到了一個異類一般,憤然的轉身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已經沒什麽好談的了,你要我帶梅隆殿下來,我隻能說為了他的安全,我拒絕。莎曼莎,念在你是我最愛的表姐,我不會跟你動手,但是下次我們見麵就是敵人,我不會手下留情。”

瑞比雅說的很堅決,也有著一種無奈。莎曼莎輕歎口氣,下一刻,我隻眼愣著看到她閃電一般的速度,頭已經附在瑞比雅的脖子上了,瑞比雅輕輕地滑落在地。莎曼莎抱著她:“對不起,瑞比雅,我隻能這麽做了。希望你能遠離這一切,走的越遠越好。”

莎曼莎把瑞比雅抱到了枯井旁邊的樹叢裏,接著用很多樹枝擋住了瑞比雅的身體。待莎曼莎走了之後,我們從樹林裏走了出來,我和陀老趕緊去把瑞比雅抬了出來,薩斯伊蒙跪在一旁,伸手輕按向瑞比雅的脖子。

“還好,沒咬到要害處,還有救。”薩斯伊蒙輕聲說道,“把她帶走,回教堂。”我們一路悄悄返回了那間舊教堂的後麵,躲進了我之前待過的地方。

“莎曼莎不是要殺她嗎?”我詫異地問道。

“我想她隻是想救她。”薩斯伊蒙搖了搖頭,又說道,“陀老,去外麵看看。”陀老哦了一聲,便跑了出去。薩斯伊蒙很熟練的給瑞比雅止了傷口處的血,我現在知道他隨身帶著的小包裏放了什麽,都是些我沒見過的藥水類東西,還有繃帶什麽的,全是一些醫護的東西。難道說他以前當過醫生嗎?

“看夠了沒?來幫忙抬她起來。”很顯然,我一直認為他的背後有隻眼睛,總是能注意到我在看他。我聳了聳肩,過去搭了把手,瑞比雅的傷口在薩斯伊蒙塗抹的一種藥水之後,竟然很快的愈合了。

我詫異要是現在的醫學有那麽厲害就好了,簡直就是魔法!

“這叫複合藥劑,隻是能將傷口外麵的皮快速的愈合,裏麵還是得自己慢慢愈合。這藥劑是用我吸血鬼一族生存

地方才有的最珍貴的爪哇鳴蟲配合純血統吸血鬼的血再加上伯特的毒液熬製而成。”薩斯伊蒙居然在解釋給我聽這藥劑的來曆,“瑞比雅血統不純正,不能像純正血統的族人那樣快速的自我愈合,需要使用這種藥劑來治療。”

“爪哇鳴蟲是什麽?”我問道。

“跟你們人類世界的那種水蛭差不多,不過體形非常小,可以說就一個指甲的一半。這種蟲子是食肉的,除了腐肉它們不會吃別的,一吃就會死。”薩斯伊蒙轉過頭看看我。我正處在一種涼意裏,蟲子食肉,這我知道一些,但是吸血鬼這裏也有食肉的蟲子這倒是奇聞,就我之前網上搜來的那些關於吸血鬼的事情裏從沒提到過,還有這種蟲子的存在。

“不過它們雖然食肉,但是卻不敢吃我們吸血鬼,它們害怕吸血鬼的血。有些時候它們會從它們生活的沼澤裏出來去吃那些死掉的家禽。這種時候,我們就會去將它們捕捉起來。不過這些蟲子已經頻臨滅絕了,除了埃薩坦爾的祭祀教會的人會去養殖一些,在外麵根本就找不到野生的了。”薩斯伊蒙說道。

“祭祀教會?”我聽到薩斯伊蒙這麽說,便好奇的問,“對了,出入埃薩坦爾的通道也是由祭祀設下的咒術,這裏竟還有祭祀教會?是做什麽用的?”

澤安德將自己的鬥篷脫下來蓋在了瑞比雅身上。薩斯伊蒙對我說:“祭祀教會就相當於外界的神父一類的角色,通常是打理埃薩坦爾的重大節日或是給教皇子女上上課之類的事情。祭祀教會一般由一名主祭祀和六名術士組成,他們的主要職責就是負責埃薩坦爾兩條通路的安全。”

“那他們會魔法?”我問道。

薩斯伊蒙想了想說:“不能說是魔法,隻是一些術法。對他們來說,隻需要能維持通道的暢通和安全就可以了,他們的術法也是受到教皇和議會限製和管製的,不能隨便使用術法。”

看來,這埃薩坦爾還真的是存在魔法的。我心裏是這麽想的,隨即我又想到一件事,問薩斯伊蒙:“既然有祭祀教會的存在,那他們難道也歸順了安瓦爾?”

“不。”薩斯伊蒙搖了搖頭,“據我所知,祭祀教會在血紀125年教皇托馬斯統治時期就已經被解散了,而七名祭祀中除了主祭祀被處死,其他六名祭祀都被驅逐出埃薩坦爾,所以眼下埃薩坦爾並不存在任何一名會術法的祭祀。”

對於這個答案,我感到非常意外,這個祭祀教會為何會被解散?成員還被驅逐了?正當我在猜想的時候,瑞比雅終於醒了,在她說了些感激的話語之後,薩斯伊蒙立即說道:“他們可能會比我們先找到梅隆,所以現在你得帶我們先去找梅隆。”

“好。”瑞比雅此時一點都不猶豫的點點頭。

在瑞比雅的指引之下,我們從密林出來之後,便沿著靠近密林邊緣的村鎮一路隱蔽著輾轉繞過幾處住房,半小時之後,我們就進入了一片貧民區域。瑞比雅說,這一帶在埃薩坦爾最初建立的時候,本就是埃薩坦爾的貧民聚集地,這裏的居民並不友好,時常有些不安分的事情發生,侍衛隊的人一開始還會前來治理,可是時間一長,他們也就懶得來管了,所以這裏就成為了魚龍混雜之地,有純吸血鬼也有混血吸血鬼,大多是一些地痞流氓之類的。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這樣複雜的地方反而是一個理想的隱蔽之所。我想,梅隆將見麵地點設在這裏,倒也不失為一個理想之所。

我們在那些殘舊的房屋、街道間隱蔽的穿梭而行,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麽人,偶爾的有幾個地痞流氓的站在路邊。這讓我想起電影裏看過的外國片常有的街道畫麵,隻是這裏並沒有癮君子一類的人物。

瑞比雅帶著我們來到一處沒有房頂的廢屋裏。從外觀上看那是一座在戰火中殘留下來的廢墟殘骸,沒有任何的居住價值,連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然而很意外的,在這廢屋裏,居然還好好的保存著一個一人高的壁爐。瑞比雅把擋著壁爐的桌椅殘骸全部推開,我們看到壁爐裏麵還有灰燼。她看了看四周,蹲了下來,用旁邊的木條把灰燼撥動了幾下,露出一個門環樣的東西來,她伸手順時針的轉動了那個門環,壁爐內壁無聲地自動打開了,裏麵一片漆黑。

“快點進去。”瑞比雅催促道。

壓低了身子,好不容易鑽進了黑漆漆的洞裏。正考慮著下一步是不是要找什麽火把類的東西,瑞比雅已經把壁爐的入口給關上了,瞬間一絲光線都沒有了。黑暗中,瑞比雅似乎在敲打什麽東西,啪啪兩聲,在我們的左邊亮起了一盞煤油燈。

“這通向哪?”我輕聲問道。

“下水道。”瑞比雅回答了我。

“瑞比雅,若是安瓦爾發現入口,你們怎麽逃生?”薩斯伊蒙皺著眉說道。

“我們不會逃,就算付出生命,我們也會相抗。”瑞比雅說的非常堅定。

這種寧死不屈的精神讓我想到了董存瑞炸碉堡時候的那份堅定,寧願附上自己的生命也要炸掉整個碉堡。或許吸血鬼並不是我們以前所想的那種隻知道吸血的怪物,他們也有情感,也有思想,甚至還有大無畏的精神。或許吸血鬼除卻他們的吸血屬性以外,他們也隻是人類而已。

我們從那條暗道裏走了幾分鍾之後,便進入了幽暗的下水道。而後走了大約十分鍾的路程,我們就來到了一個很大的圓型洞口前。一路上,我發覺到,這下水道的構造跟我們人類世界裏歐美國家幾十年前的下水道很雷同,不,確切的說,就像忍者神龜漫畫裏所畫的那種下水道幾乎可以說一樣,下水道做的很大,一米七個子的人完全可以直立行走,甚至還有些高。另外還有一個更大的發現,就是在這下水道裏我竟然聞不到任何的臭氣,就好像這裏隻是水渠,腳邊那條水道裏輸送的隻不過就是普通的水而已。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這處理汙水的技術應該很厲害。那是誰設計的下水道和處理汙水係統?

“瑞比雅。”一直安靜的薩斯伊蒙突然喊住了前麵在走的瑞比雅。

瑞比雅停了下來,不解的回過頭來,看向他。

“瑞比雅你告訴我

,當年的議會上到底對艾文做了什麽製裁。”薩斯伊蒙問道,表情在灰暗的下水道裏顯得特別的嚴肅,那光影照射下的薩斯伊蒙似乎年長了很多歲,而他的語氣並不是疑問,反而更像是質問。

什麽議會?艾文沉睡前有過什麽議會?就像國外那些國家的什麽國會、議會那種嗎?瑞比雅沒有正麵回答他,而是拐了個彎說道:“議會那年我還不是議員,無從知曉議會的內容。”

“可你父親是長老。”薩斯伊蒙說道,聽得出來,他在步步緊逼瑞比雅。

“就算我父親是長老,他也不會把那麽重要的事告訴我。這違背了長老對議會的保密協議。”瑞比雅回答道。

“瑞比雅。”薩斯伊蒙的語氣驟然間變得低沉起來。

兩個人的眼睛在昏暗的光源下互相凝視,那似乎是一種無聲的對戰,比的就是雙方之間的定力。瑞比雅看著他,忽然就微微鬆了口道:“索米婭議會上對長老的製裁有兩種,第一便是剝奪其在族裏的長老地位,按照普通貴族繼續生存,同時撤去其在埃薩坦爾的一切權利。第二是……”瑞比雅停了一會,接著說道:“第二是將其除去血族族譜,將其關入審判之塔裏接受來自太陽之主的洗禮。”

聽完她說的話,他們都安靜了,我卻甚感不解:“一個契約,竟然可以讓艾文得到這種製裁?”

“在埃薩坦爾,即使是教皇也必須服從索米婭議會的決策,而由索米婭議會所製定出來的埃索米血章則是我們所有的族人都必須服從的最高律法。”薩斯伊蒙說道,“血章第八十七條關於吸血鬼與人類之間的古老契約一說明確規定禁止任何吸血鬼和人類使用古老契約來結下契約,一旦契約結下,該吸血鬼就被視為背叛族人,隻有剝奪其血族的身份和日照死刑兩種製裁方式。”

“而不管哪種方式,對吸血鬼來說,都是莫大的悲劇。”陀老搖了搖頭說道。

“怎麽這樣。”我皺起了眉。如果這條罪那麽嚴重,那艾文豈不是再一次違背了血章?要知道他之前說他跟我這個人類定了契約,雖然我完全不知道我是何時和他定下契約的。

“那,議會決定了哪種製裁?”我問道,貌似瑞比雅剛才並沒有說用了哪種。

瑞比雅沉默了,好一會,我還以為她在哭,因為我似乎聽到了微微地抽涕聲,後來才知道那是腳邊下水道的水流聲。“議會長老們看在教皇大人的麵子上選了第一種。”瑞比雅說的很微弱,“但是不知為何,就在議會宣布製裁的那一天,本應由教皇大人親自宣讀製裁結果,卻反而由羅多夫來宣布,而他說出來的結果卻跟之前議會決定的結果完全相反,並且擅自讓當時的法長老理查德·霍根更改了血章裏關於契約的條例。以至於……最後給長老的製裁變為剝奪其吸血鬼的血脈並且連同契約者一起執行日照死刑——”

“好了,趕緊先走。時間不多了。瑞比雅快帶路。”薩斯伊蒙阻止了她接下去想說的話。於是,我們繼續往前走著,不到十分鍾的路程,瑞比雅帶我們來到一處牆壁上安裝了一個巨大的圓盤的地方,那圓盤應該是下水道的閘門,看來那閘門後麵就是出口。那道閘門的造型頗有些怪異,原本應該有一圈圓把手的位置竟然沒有任何的把手,隻是有一圈又一圈的圓凹槽,那就像是一款利用平衡控製球體運動的玩具,隻是這款玩具目前是九十度掛在牆壁上的。這道閘門上麵的凹槽一圈又一圈,一圈套一圈,看上去就像迷宮一樣錯綜複雜,而凹槽裏我並沒有找到一個類似球體的開啟物,反倒是在上方的其中的一個凹槽裏有一個圓形的小洞,而在中間的位置也有一個圓形的黑洞。

瑞比雅伸出一根手指,插入了那個小洞裏,接著她拔出自己的手指,非常意外的是,跟著她手指出來的竟然是一個小小的蛇頭!而且那條蛇已經咬住了瑞比雅的手指,瑞比雅卻對此並不在意,當她從蛇頭口裏抽離了自己的手指之後,我看到那蛇口裏殘留了一些血跡,隨後,那蛇頭沿著凹槽一路爬行,它就像很了解路線一樣,非常輕易的就從那錯綜複雜的迷宮凹槽裏找到了一條正確的道路,直接通往中間的那個黑洞裏,就在蛇頭進入那黑洞之後,我們聽得一連串‘哢哢哢’的聲響,那道閘門就漸漸打開來了。

原來開啟閘門的鑰匙便是非純血統吸血鬼的血,這倒是非常意外的一個設置,不過這樣一來,純血統吸血鬼的安瓦爾他們便無法開啟這道閘門,這對梅隆他們來說,倒也是非常安全的。

閘門剛打開,裏麵就有人探出頭來,一看是瑞比雅,便緊張兮兮的招呼我們趕緊進去。走進那閘門之後,兩邊牆上的火把已經被點燃,我們站在了一條通道上,兩邊還站著幾個拿著長劍的守衛。

“哦!哈德雷殿下!”開門的那人讓人關好了閘門,當他看清薩斯伊蒙的時候,頓時顯得非常的恭敬,“瑞比雅離開那麽久,還以為回不來了。原來是哈德雷殿下救了她。真是太好了。”這些人對薩斯伊蒙一直都是用的尊稱,莫非薩斯伊蒙在埃薩瓦爾的地位真的非常高?可是地位這麽高的人為何一直生活在外界呢?

這時,從通道盡頭快步走過來一個不高不瘦的男人,他滿下巴的絡腮胡亂糟糟的,估計很久沒有剃了,他一見到我們就無比的高興:“哈德雷殿下!瑞比雅,你們能回來真是太好了!”

薩斯伊蒙不給他們時間去噓寒問暖,直接進入了主題:“梅隆在哪裏,我要見他。”

“殿下,梅隆殿下正在等您。”那人又說道,“請。”

梅隆在等薩斯伊蒙?這麽說我們會來找他,梅隆也是早就預料到的?那之前對梅隆的藏身之所被安瓦爾發現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梅隆根本不在聖域裏,他早已從聖域出來了,那為什麽我們還要在酒館事件之後還要去聖域?我不想繼續多想,滿腦子的問號目前實在是吃不消一個個去解決,現在還是跟著他們去,走一步是一步吧。不過我現在最擔心的還是艾文,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逃脫了安瓦爾的魔爪,但是我有一點很肯定,我的直覺告訴我,艾文現在一定還活著。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直覺什麽時候會讓我對艾文有那麽大的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