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鄉之情是什麽感覺?我現在是非常清楚。這種感覺就像是在你的腳底放上幾隻螞蟻不停地在你的腳底爬來爬去,想撓不能撓,因為會越撓越癢。

以前我經常會自己外出好一段時間,都不曾有這樣想家的感覺,因為我知道,那些外出都是有歸期的,待到回家的時候就可以見到父母,所以我想家的感覺都不會那麽強烈。但是如今我身處埃薩坦爾,而我又已經不能說是個正常人類,要回到人類世界談何容易?我真的可以再回到我父母的身邊,去做一個孝子嗎?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害怕當我父母知道我已經不是人類的時候,他們會有什麽樣的表情。

我到了埃薩坦爾之後,經常失眠,用薩斯伊蒙的話來說,其實是我還不適應吸血鬼的生活。其實我也明白,不過都過了二十幾年的人類生活,要我去適應其他種族的生活,還真的轉不過來。

托莎莉幫忙給我找了一打的羊皮紙。說真的,這裏的生活水平並不算好,而且還在用鵝毛筆沾著墨汁寫字,不過我們現在處在地下,能找到這幾張羊皮紙已經不容易了。莎莉告訴我,這裏並不是不知道外麵人類世界的高科技,她就很清楚手機是什麽,電視機是什麽,隻是這裏的居民已經習慣了本身的生活方式,這裏有田地,能自給自足,這倒不能說是件壞事,起碼在埃薩坦爾的居民懂得什麽叫勤勞、自給自足,而不像人類社會的那些富二代隻知道啃父母的老本,自己什麽都不會做。

拿著鵝毛筆,思量了很久,我不確定自己會如何下筆寫我的這段經曆。或許我寫的東西永遠不會流傳到人類社會中去,但是我知道人的記憶並不是永遠都那麽好,經曆過的事若我不記下來,恐怕我自己到了六十歲就會忘記了一部分吧,雖然我不知道自己變成吸血鬼之後會不會跟薩斯伊蒙一樣一直活個七八百年的。

我承認其實我是害怕失去跟艾文一起的這段經曆的記憶。

我的記錄才剛寫到和艾文的相遇,就已經傳來了安瓦爾的消息。

“我們查到的消息,艾利什曾經在安瓦爾失蹤之前出現在通道出入口那,安瓦爾極有可能被他送去了外界。”梅隆說道。此時我們正聚集在那間會議室裏,商討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麵對這個消息,我們想出了兩個方針。用倫納多的話來說,我們眼下最重要的是趁著安瓦爾不在埃薩坦爾,一舉拿下埃薩坦爾的領導權,這樣即使安瓦爾回來,也構不成威脅。而薩斯伊蒙的說法是,安瓦爾兩百年來建立的黨羽並不會不堪一擊,他們所占據的人數遠比我們要多上幾倍,正所謂‘擒賊先擒王’,安瓦爾一天不解決,埃薩坦爾就不會有安寧的日子。

我覺得這兩人的話都各有道理,隻是不知道現在艾文的決定是什麽。

艾文一直坐在那裏沒有動彈過,他凝神定眉的環著手臂,似乎在沉思著什麽。我坐在他的旁邊,看了看還在爭辯的倫納多和薩斯伊蒙幾人,湊近艾文,輕聲道:“艾文?你想到什麽了?”

艾文反應過來,看向我,又轉頭看向還在爭辯的幾人,刷的一下忽然站了起來:“各位。”聽到他的聲音,大家都停止了爭辯,安靜下來,各自坐了下來,等待艾文的決定。現場變得萬分沉重,這一個氛圍讓我覺得很壓抑,似乎即將會有什麽大事發生一般,我不知道艾文的決定是對還是錯,但是我相信即使艾文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眼前的這幫人也不會舍他而去,更不會背叛他。

“安瓦爾必須抓到。”艾文開口了,“埃薩坦爾也不能落在那些人的手裏。安瓦爾離開埃薩坦爾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雖然他出去的目的我們還不知道,但是那也絕不是什麽好事。即使我們現在拿下了埃薩坦爾的領導權,也未必能收拾掉安瓦爾,所以,我決定先返回外界,查清楚安瓦爾的去向。——另一方麵,哦,艾德裏安伯爵,且聽我說完

——”倫納多想對艾文的決定提出異議,可是艾文伸手阻止了他,繼續說:“另一方麵,在埃薩坦爾安瓦爾的黨羽還在繼續為禍族人,我希望各位能在我們找到安瓦爾之前,繼續應對這裏的一切,這裏我將交給梅隆和艾德裏安伯爵。”

“殿下。”倫納多很詫異,他沒想到艾文的決定會是這樣的,他顯得非常擔心,“您不能離開埃薩坦爾,若是再受到危險,這次沒了薩斯特先生,我們真不知道該如何了。”

對於倫納多的話,艾文的心裏很是感激:“這點不用擔心,兩百年前若不是被克甘那小人暗算,我也不會落敗在他的手上,導致泰勒不得不用自己的命來救我。”他說話的時候,眼神裏充滿了愧疚和懺悔,我知道他是心疼泰勒死的太無辜,而自己卻苟且偷生的活在世上。

“倫納多,”薩斯伊蒙開口道,他跟艾文等人說話不太一樣,他對任何人都不使用敬語,都是直呼名諱,這倒是讓我覺得薩斯伊蒙的身份越來越神秘了,“任由安瓦爾在外界遊蕩,這對埃薩坦爾來說並不是好事。而安瓦爾隻有艾文可以對付,在埃薩坦爾裏沒什麽太大的危險存在,有你們對付安瓦爾的那批爪牙搓搓有餘,而且那幫人現在沒了安瓦爾做頭目,你們要對付這幫蠢蛋並不是什麽難事,把埃薩坦爾交給你們,是最好的選擇。”

薩斯伊蒙說的很直接,但是也很讓人聽著舒服,倫納多等人聽完之後,竟然都不再多話,反而開始思考薩斯伊蒙的話。艾文朝薩斯伊蒙投去一道目光,而薩斯伊蒙也回了他一記白眼,這眼神間,似乎就是他們兩人特殊的暗語一般,這讓我覺得非常搞笑。

“那如此,我們聽從殿下的安排。”倫納多妥協了,可是他還是擔心艾文的安危,“隻不過,澤安德你可要保證殿下的安全。”

澤安德站了起來,朝倫納多很是認真的行禮:“我以騎士的名義在此起誓,劍在人在,定然以生命保護殿下安危。”他的話說的非常重,我相信這對於一名騎士來說,這樣的誓言是絕對可信和忠誠的。

“明天傍晚,我們就動身去外界。”艾文說道,“梅隆,艾德裏安伯爵,埃薩坦爾就又要交到你們兩位的手裏了,辛苦了。”

兩人聽到艾文的話,頓時起身朝艾文行禮:“是。”

夜幕降臨之後,忽然覺得埃薩坦爾似乎在安瓦爾離開之後變得寧靜了起來,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短暫的寧靜讓我們得到了喘息的機會,我並不覺得這樣的片刻是可以長久的,

就像薩斯伊蒙說的那樣,沒有解決掉安瓦爾,埃薩坦爾就一天不得安寧。或許對埃薩坦爾來說,安瓦爾的存在是一個危險的警告,然而對於艾文來說,安瓦爾畢竟是他的親哥哥,在血脈上來說,我想他並不想自己去解決安瓦爾,我好幾次都看到艾文在聽到薩斯伊蒙說要解決安瓦爾的時候,他的眼神是非常複雜的。

我再一次失眠了,隨意的披了件衣服,便走出了房間。我又走在那下水道的通道裏,此時周圍的氣息跟我之前的感覺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似乎變得有些‘開朗’了。這或許是因為我們贏了安瓦爾一次吧?

“肖。”艾文忽然出現在我麵前,著實嚇了我一跳,“你怎麽跑這裏來了?”

“你找我嗎?”我看著他,此時的他竟然穿著一件黑鬥篷,手裏還拿了兩根未點燃的火把和另一件黑鬥篷,看他這樣子,似乎是打算出去?

“明天一早要去外界了,所以我想今晚去佐伊拉堡遺跡那裏看看。”艾文把手裏的黑鬥篷遞給我說,“我一直有些事沒有想明白,我想讓你陪我去看看。”

我穿上黑鬥篷,問他:“佐伊拉堡?你想不明白什麽事?”

“兩百年前,安瓦爾發動變亂,我父親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那裏,我想去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艾文邊說邊拉上鬥篷帽子,抬腳就走。

原來艾文的父親失蹤了?我看著艾文抬腳走在前麵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男人或許在內心的深處還保存著一顆平常的孝子之心。

很多電影會描述吸血鬼出沒的地方,都是風雷閃電,怪恐怖的,陰森的墓地加上令人頭皮發麻的詭異音樂。在這種時候,突然出現的任何一個影子,哪怕是流浪貓的叫聲,那都是非常令人膽戰心驚,如同驚弓之鳥。

當我真的走在這樣的環境裏,雖然沒有那詭異的配樂做伴奏,也沒有那麽厲害的風雷閃電,僅僅隻是綿綿細雨混雜著薄薄的霧氣,我感覺到的並不是恐怖,隻是有種難以言喻的冰冷之感。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在通往遺跡唯一的一條道上,我們看到了一小隊人馬。他們身著紅黑搭配色調的軍服一般的服飾,不過看上去更像是貴族的禮服改良版的。我們悄悄的躲藏在道路旁邊的樹叢裏,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艾文?”我悄聲問道,“這裏還有人守衛,我們怎麽過去?”我看了看前方,看來從這裏到佐伊拉堡隻有這一條道路,而這條路上還有人守衛著,艾文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正在考慮的時候,一旁的樹叢竟然動了幾下,我們警戒的轉頭看去,從那樹叢裏出來的,竟然是莎莉!

“嗨,莎莉?”艾文有點驚訝,“你怎麽會來這裏?”

莎莉弄去了自己頭發裏的樹葉,稍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著裝:“我很抱歉,沒有得到允許就跟在您的身後,殿下,但是我想,此刻,殿下和肖先生或許會需要一個幫助,也許莎莉可以幫這個忙。”

我和艾文互相看了看,莎莉來的真夠巧合的。

莎莉假裝腳扭傷了,瘸著一隻腳,一蹦一蹦的直接走向那隊守衛,我們距離遠,聽不見他們的對話,隻是在莎莉一番聲淚俱下的表演之後,那幾個守衛竟然護送她離開了,這正是我們想要的結果。

我和艾文貓著腰,小心而快速的衝上了山坡,閃身就進了佐伊拉堡的殘骸裏。

我們跨越一處高低錯落較大的破裂的石柱殘體,過了這塊地方,就到了左拉伊堡的大門,雖然殘缺了一大半,不過仍舊屹立不倒的那一半大門,讓我看清了門上的石刻。那是一隻雄鷹,正欲展翅高飛的姿態。不過,這雄鷹的腳邊,似乎多了一截像是蛇尾的石刻。

“這是雄鷹跟巨蟒的石刻。”艾文看到我一直盯著那門,於是替我解釋,“最初在這裏建立家園的時候,正好看到一隻雄鷹跟一條巨蟒在此處打鬥,於是在建這座古堡的時候,就用了當時的場景來做大門的石刻花樣。”

用這樣的石刻做大門花樣?這也太隨便了點。

“走吧,裏麵不知道這些年來有沒有再坍塌,跟好我,要小心。”艾文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我小時候第一次過馬路,我媽牽著我的手,跟我說話的樣子。

不自覺地笑了起來,艾文不解的看看我,回頭看我:“笑什麽,走。”說完,他很自然地拉著我往裏麵走。我不知道為何,突然覺得有些怪異,但是我說不上來哪裏怪異,心裏反而覺得有些安心。

進了那古堡的廢墟,我發現我起了一種考古學家才有的心理。這裏按時間來算,少說也有千年了吧?看這些建築的風格,大約是十四世紀到十五世紀左右的哥特式建築,從麵前的廢墟格局上看似乎有點像修道院一類的建築,整體並不怎麽高,反倒比對麵山崗上的埃索米堡還要低矮,中廳較矮較深,兩側各有一廳,後麵還有一個較短的後橫翼,整個古堡正麵是朝南的,這點倒是和英國的教堂、修道院布局有點不一樣。

我忽然覺得我像是來觀光旅行的,並不是來找什麽人的線索,很安心的讓艾文牽著往前走著,而我自己則是左右四下的看著這個廢墟遺跡。

我注意到,在古堡中間區域,似乎曾經有一座尖塔,而在西麵似乎也有一座鍾塔。我們走過的一處過廊,一邊坍塌下來的窗欞還有一些曲線組成的圖案,不過現在已經成了殘骸,看不見原本的容貌。我們朝著古堡中間而去,古堡後麵還沒有塌陷,走進去之後,光線暗了下來,艾文便點燃了帶來的兩根火把。

“啊。”我輕輕的出了聲,艾文在我沒警覺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地球引力的慣性使然,我撞到了他的背,艾文一動不動的站在那。

“怎麽突然停下來了?”我揉了下自己的鼻子。艾文朝前麵照了照,“前麵的路斷了,都是塌下來的石塊。”

我向前麵看去,在火把的火光照射下,依稀可見很多的石塊壓滿了一整條通道。

“沒其他的路了?”我問道。

“有。這條路從以前的古堡地圖來看,到這裏應該是大門進來的第一個分叉口。往左邊是往古堡後園的路,而右邊的則是通往吸血鬼騎士訓練的場地,中間往前應該就是古堡尖塔。”艾文回憶般的說著。

這裏竟然還有騎士訓練場地?很好奇埃薩坦爾的過去。“騎士,是幹什麽的?”我跟著艾文往左邊的路走,小心的踏過石

塊殘骸。

“哦,就是跟護衛軍一樣的。”艾文一邊解釋著,一邊留意著前麵的路,“在埃薩坦爾,每五年就會挑選出七名吸血鬼,作為保家衛國的騎士。其實我覺得騎士用處不大,這裏就我們一族生存著,根本沒有別的氏族會侵略我們。不過,也因為是我吸血鬼一族一直延續下來的傳統,所以到了埃薩坦爾還是會有這個習慣,隻是人數減少了。”

“那我們上來的時候,那些穿的紅黑色服飾的守衛是不是就是你說的吸血鬼騎士?”我問道。

“對。”艾文點點頭,“他們的衣服是現在正規的騎士服飾。”

“那之前跟安瓦爾打的那場戰鬥裏看到的那一批穿的差不多的是不是吸血鬼騎士?”我想起來那時候跟著我們一起去交換艾文的有幾個穿的差不多衣服的手下,穿著比那些人更華貴一些。

艾文點點頭:“他們也是的,隻不過那一批都是秉承安瓦爾貴族思想的,所以他們的服飾更為華貴些。”

說話間,我們兩人已經穿過左邊那一條卵石堆積的過道。剛走過來的時候,我發現還沒有坍塌的牆上有掛相框的痕跡。

“艾文,這牆上原來是有相片的?”我問道。

“對,有。是我吸血鬼一族裏頗具貢獻的先祖相片。不過在古堡坍塌之後,有些相片已經損壞,還有些被重新修複之後搬到了埃索米堡裏。”艾文回頭望了眼剛走過來的過道,伸出手指向離我們最近的相框痕跡,“這個,原先放的是查爾斯·L·安格斯,他是將這座古堡更名為‘左拉伊堡’的人。”

“他是誰?”我問他。

“這個就要說到很久很久以前,當我們這一批在吸血鬼與人類的戰爭之後遺留下來的吸血鬼一族安身到這處與世隔離的地方那時候說起了。回頭有時間再跟你說吧。現在,我們所站的位置,應該是古堡後園分叉的地方。往那。”艾文指向左前方的一扇半圓拱形石刻門,“那通往埃薩坦爾的始祖喬治·唐納德——喬治大教皇沉睡的密室。”

從艾文的口裏,我多少知道了埃薩坦爾的過去。太多的敘述,我想在我的記錄裏也記不全,能記得多少,我就寫下了多少。

在人類社會歐洲中世紀14世紀初,天主教廷宗教審判所確知吸血鬼的存在,隨即大肆進行捕殺。雖然吸血鬼擁有強大的異能,但是任何一名吸血鬼都無法同時阻擋千百名人類的合作威脅。於是吸血鬼一族的生存陷入最大的空前危機。

隨後在一次又一次的人類與吸血鬼的戰爭之後,殘存的吸血鬼一族被迫各自分散,有一小部分吸血鬼逃到了遠離戰爭區域的英吉利海峽附近,接著從英吉利海峽駛向了大西洋,在那裏他們突然找到了一處隱秘的山坳躲了進去。當他們躲在山坳中幾年之後,山坳周圍的地脈發生了變動,導致他們與外界徹底斷絕了聯係。由此之後,這一族便決定自立成國。

名為‘Blood Country’——“血城”。

當時的領導者名叫喬治·唐納德,他性格剛烈忠厚,為人和善。他有一名妻子,艾達琳·唐納德,兩人沒有孩子,戰爭之後兩人隻剩下一個當時僅僅隻有八歲大的侄子。喬治帶領這一隊殘存的吸血鬼在血城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他建立了一個以教皇為王,貴族長老製度的階級社會。

這一年,史稱‘血紀年’,喬治·唐納德被尊稱為“喬治大教皇”。

血紀39年,喬治所統治的時期僅僅維持了三十九年,便被族裏另一名頗具威望的長老查爾斯·L·安格斯以‘統治無方’為理由強行讓其退位。自此之後,血城更名為‘左拉伊城’,他又將原來的城堡重新修建了一番後,改名為‘左拉伊堡’。根據記載,此次的改朝換代,被稱為‘無意義更替’,因為根本沒有人員傷亡,除卻喬治夫妻和他們的侄子意外的失蹤在他們的住處。沒人知道三個人到底去了何處,也沒有人看到三個人的屍體,此次事情在查爾斯的拒絕回答之下不了了之。

記到這裏,我有些怪異的想法。若是喬治·唐納德並沒有真的死,他就像艾文說的那樣,一直沉睡著,那麽這位喬治·唐納德該是怎麽個模樣?木乃伊的描述恐怕是最為貼切的吧?可是,要沉睡如此之久,還要保持自身的完好,這個喬治是怎麽做到的呢?難道他也會法老咒?還是說,在他的身邊也有一個像泰勒一樣的人物?對了,在埃薩坦爾是曾經有過一批會法術的人的。或許就是他們將喬治沉睡,而後他們又被解散、驅逐了?可是這是為什麽呢?他們為何突然又被解散、驅逐了呢?

跟在艾文身後,一直在往古堡深處走,漸漸地外界的光已經照不到古堡裏麵,以前都不曾真實的感受到火把在握在自己手裏的感覺,現在倒是非常的真實。用火把燒到了擋著路的蜘蛛網,心裏默念著罪過。我不算是個信佛之人,也是因為外婆非常信佛,經常帶著我和母親一起燒香拜佛。此刻想到已經去世的外婆不由得憂傷起來,也不知道,今生的我還有沒有機會再陪母親去一次靈隱寺。

“你想什麽呢?”艾文回頭看了看我。

“沒什麽。到了嗎?”我搖了搖頭。

艾文回過頭,用火把照了照前麵的路:“好像還沒。”

看來他也不清楚具體的地方。“你沒來過?”我問道。

“沒有,這裏一直是被告誡禁止任何族人跨入的地方,所以除了教皇和長老基本上沒有人會來。”艾文說道。

“那可以偷偷地來。或者像我們現在這樣進來。”

“不能。”艾文很是肯定的否認了我的話,“你進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到這裏就一條路,那條路由騎士守衛著,沒有教皇的允許是不能被放進來的,若是強行進入,那些守衛就會直接處死擅闖者,不管是什麽人,都一樣。”

“哪怕是長老類的?”我不禁想到了那些隻服從主人所給予的命令的機器人,冷血,古板,但是絕對忠誠。艾文對我的問話,點了點頭。看來他也知道這命令是非常殘忍的:“兩百年前,我和安瓦爾對戰之後,這裏的守衛弱了一點,我父親最後失蹤的地方恰巧也是在這裏,所以我想這裏可能會有什麽線索。如今,安瓦爾失蹤,我想很可能和這裏也有一點關聯,要知道當年我父親在這裏失蹤之前,安瓦爾也曾經來過這裏,所以,我對這裏有所懷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