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春天,我聽從父母的安排離開了中國,在我爺爺的朋友班克羅夫特老教授的幫助下,以留學生的身份順利的來到了英國倫敦念書。班克羅夫特教授是一名生物學家,他的專業就是研究人類基因。不過,我念的卻是藝術,就因為這件事被我父親嘮叨了一整年,一直嘮叨我選錯了專業,要是直接念生物學,就可以跟在班克羅夫特教授身邊,親上加親,將來定然是前途無量。對此,我隻能一笑而過。雖然如此,我的父母最終還是尊重了我的選擇,讓我選擇了我喜歡的專業。

距離我開始上課還有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我暫時住在班克羅夫特老教授友人的兒子布薩的家裏。布薩的全名叫‘布薩·格林’,他十幾歲的時候曾經隨班克羅夫特老教授一起到中國去遊玩過,我們也在那個時候相識,從而做了異國朋友,一直有保持聯係,他知道我要去倫敦之後,便非常熱情的邀請我住進了他家裏,這倒也替我解決了一個住宿的問題。

到了倫敦之後,在某天早上我起了個大早,出門慢跑,這是我初中時期就養成的習慣。可剛過了兩條道,就聽得後麵似乎有人在叫我。我停下腳步回頭一看,是位麵容慈祥的白胡子大伯,而他此刻正站在自家屋子前麵的水泥小路上拄著拐杖站在紅色的信箱桶旁邊,臉上和藹的笑著看我。我看他的麵容似乎有點眼熟,但一時沒有記起來。

“您是在叫我?”我用英語問道。

“哦,請原諒,我很抱歉,打擾你了。你應該就是格林家的那個中國來的孩子吧?”老伯客氣地問我。

我點點頭,有點奇怪,這個老伯似乎很清楚布薩家的事情:“是的,您認識我?不過,我好像不認識您。”

老伯一邊點頭一邊拿拐杖朝我靠近:“你的名字叫肖繼哲,我說的對吧?”

“是,但是你怎麽會——”我很驚訝,這位老伯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布薩那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的房子就隔著布薩家兩條道。”老伯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說,“我是艾德·薩斯特。”

“啊,原來是艾德爺爺。”我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誰了,艾德·薩斯特是布薩爺爺的好友,一直很照顧布薩一家,以前布薩寄給我的那些照片裏就有他,難怪看著這麽眼熟。

“來,孩子。”艾德笑了笑,忽然拉起我的手說,“我有東西給你看,跟我來。”

雖然有些疑惑,可我還是跟著艾德去了他的家。艾德的家和這裏大部分的人家都一樣,有著濃厚的英倫田園氣息。隻不過艾德這裏似乎是少了一份人氣,整個屋子裏顯得分外的冷冷清清。進了正廳,眼睛裏看到的淨是許許多多的相框掛在牆上,或是擺在家具上,總之是哪裏能掛能放,哪裏就會有像框。

可是,非常奇怪的是,在那些像框上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影在上麵,隻有一些空白的背景或是單純的風景,似乎都是隻是放了一張風景照在框裏而已,誰會在自己家裏掛上這麽多的風景照?這真是有些怪異。

我沒有時間去開口問艾德關於這些相框的事情,那艾德像是百米衝刺一樣的拽著我往樓上走,根本沒有時間說話。他這個人看上去年紀挺大,可是手腳勁頭卻很厲害,我被他拽著一路向上,直接就來到了二樓,在一扇已經鏽跡斑斑的怪異鐵門前停了下來。艾德回過頭來放開了我,說道:“你等在這裏。”說完,艾德就推開門走了進去。我沒有看到裏麵的情景,那裏麵是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到東西。

在門口等了五分鍾左右,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看的時候,艾德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個積滿了灰塵的小木盒子。艾德把那小木盒子遞到了我手上,說道:“這個你先拿回去吧。你記住,無論如何都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雖然覺得這件事情發生的有點莫名其妙,但我後來還是揣著那小木盒子離開了艾德的家。而在當天晚上,當我擺脫一天的勞累之後,洗過澡的我就在筆記本電腦前坐了下來。正思忖著要給我母親發個郵件的時候,突然看到放在桌子旁艾德給我的那個小木盒子,出於好奇,我便打開了那個小木盒子。

在盒子裏,除了一些老舊的相片,就沒有別的東西了。我覺得很奇怪,因為那些照片都是一些拍的很奇怪的照片,那有點像是一邊快速移動相機一邊拍下的東西,我的第一反應告訴我那似乎就是一些拍糊掉的照片。但是在模糊之中,竟然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臉來。仔細一看,發現那些臉都是一個人的。但我很肯定的是,那張臉絕對不是艾德的。那張臉,應該非常很年輕,應該跟我現在的年紀差不多。我翻看著那些照片,沒有留意到,我半掩的門被無聲的推開了,是布薩養的貓。

那隻貓叫‘阿夕’,全身都是白色的,一隻一歲大的波斯貓,不怎麽喜歡粘人,反倒是很喜歡搗蛋。我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它就把我的旅行箱給抓出了好幾道爪印,當時我就給它起了個外號叫‘搗蛋夕’。

“阿夕!”當我發現它的時候,它已經身手敏捷地竄到了我的電腦前,把那個盒子還有我放在外麵的其它照片全都給撥弄到了地上。

我趕緊一把抓起它,不理會它的反抗,直接丟出了房間,關上門。當我再回頭去撿那些照片的時候,忽然間我看到那個小木盒子倒翻下來之後從裏麵掉出來了一把鑰匙。那是一把樣式極為很古老的鑰匙,鑰匙上還鑲嵌著一顆墨綠色的小鑽石,初步判斷,那應該是一顆貓眼石。

“嘿,肖!真不好意思,打擾你了,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房門被敲開了,從門外探進來一個深褐色頭發的女人,她是布薩的妻子珍妮,是個很溫柔的家庭主婦,“樓下有你的電話,是艾德爺爺打來的。”我哦了一聲,順手把鑰匙揣在了自己口袋裏,便跟著珍妮走下樓去,布薩正好端著一碗麥片,一邊吃一邊站在樓梯扶手那問我:“肖,你什麽時候見過艾德爺爺了?”

我有點尷尬的聳了聳肩:“今天早上跑步的時候。”我轉身去客廳接電話,剛拿起來,我就先回頭看了看布薩和珍妮,他們兩人都已經進了廚房。

我這才接了起來:“喂?”

“看到那把鑰匙了嗎?”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果然是艾德的聲音,此時的聲音在我聽來似乎有些奇怪的感覺,但是我一時之間也描述不出來那具體是一種什麽感覺,隻覺得艾德的聲音就像是遙遠的宇宙裏傳過來的幾億光年的聲音,空洞、遙遠,甚至是讓我抓不住它一般。

“是的,我看到了

,但是這把鑰匙——”

“明天午夜十二點的時候去墓地找一個名叫艾文爵士的墳墓,你用這把鑰匙去打開那個墓碑上的一扇小門,把小門裏的東西帶回來。”說完,艾德咳嗽了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便已經掛了電話。

“墓碑上的小門?艾、艾文爵士?”我碎碎念叨了下。

雖然不知道艾德讓我做這件事是為了什麽,但是也不知是不是鬼使神差的,我後來竟然照著他的話去做了。

第二天晚上回到了布薩家之後,洗完澡就平躺在**,我轉頭從床頭櫃上拿過那些模糊的照片,我有些茫然,十分不理解這些照片有什麽用處?我轉頭看看床頭的鬧鍾,已經顯示是晚上九點多了,想起了艾德的話,便覺得哪裏似乎有些奇怪,但是一時間我也說不出來,總覺得這幾天或許會發生什麽事。

我起身穿好了衣服,剛來到大門口,布薩的女兒凱瑟琳就抱著她的小熊娃娃赤腳從樓上跑了下來,眨巴著自己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問我:“肖叔叔,你要去哪裏?帶凱瑟琳一起去玩嗎?”

我對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不行哦,叔叔要去辦一件事,這麽晚了,好孩子應該早點睡覺了。”

我們正說著話,布薩就從客廳走了出來:“好了,凱瑟琳,媽媽在房間裏等你。”凱瑟琳雖然不太情願,可還是撅著嘴巴,轉身上了樓去,布薩轉頭問我:“這麽晚要去哪裏?”

“哦,艾德爺爺說有東西要給我,讓我去拿一下。”我隻好隨便扯了個慌,不過其實我也沒說錯,我確實是去拿艾德要給我的東西,“別擔心,這附近我都很熟悉了。”我朝布薩笑了笑,布薩讓我多注意安全,最近幾天晚上街道總有一些混混在遊蕩。對這類混混,我真覺得是有點浪費青春。

離布薩家最近的一個墓地其實並不遠,但是走路過去時間還是有點長的,我便打了個車,就在我上車的時候,我無意中看到在布薩家前麵街道上不遠的地方,正有幾個人影在走動,看那走路的姿勢,恐怕就是布薩說的那類混混。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坐上了車,前往那個最近的墓地。

要說墓地——唉,晚上來這裏真的的確是挺攝人的,陰森的地方,又是烏鴉的地盤,而且這裏不比中國的墓地,國外的墓地經常在電影裏被描述的極為恐怖,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會自己嚇自己的被嚇死。我這人,雖不相信世間上真有什麽神鬼的,但是來到這種地方,難免還是會受到環境影響而導致一些心理作用,產生一些人的正常反應下的害怕情緒。

這個墓地,不算大,但也不算很小,與中國的墓地相比,其實國外的墓地顯得更有‘設計感’,每一個墳墓都建造的不太一樣,不過大都又有一樣的東西,墓碑和墳塚。後來,當我回憶這段經曆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了,因為當時我去墓地,竟然沒有墓地看守來詢問與我。我拿出手電筒,小心的摸索著在一個個的墓碑前察看、前進。看了三四排的墓之後,看了看手表,已經十一點五十幾了。於是加快了速度,往後麵的幾排尋找了過去。

“艾文、艾文……啊,找到了。”在又找了一排之後,終於在一棵高大的杉樹旁邊找到了那個艾文爵士的墓。艾文爵士的墓,不像其他的墓那樣,墓前都有人來拜祭過而留下的花束,整個墳墓看上去很低調,隱藏在那高大的杉樹枝丫之下,隻有一塊小墓碑,後麵一塊長方形的墳塚,沒有多餘的裝飾物,隻有亂長的藤蔓枝條纏繞在墓碑上,這樣雖然看起來有些淒涼,然而卻透露出一絲莊嚴,而且給人一種不敢接近的感覺,整個墳墓撒發出來的氣場就像貴族的高傲感。

若然不是我的手電筒照到了那墓碑上一個有反光的東西,我倒還不會發現它的存在。至於那個反光的東西,在我用力扯斷了那些蔓藤之後,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個用綠色的鑽石做的鑰匙孔,跟我手裏的那把小鑰匙上的鑽石極為相似,我想那應該是同樣材質的物體。我拿出了那把鑰匙,順帶看了看時間,正好十二點,時間剛剛好,我把那鑰匙給小心地插進了鑰匙孔,輕輕地左右轉了一轉。隻聽得微微的‘咯’的一聲,在鑰匙孔上方一個四四方方的磚從裏麵被什麽東西推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我往那個磚掉出來的地方朝著裏麵看去,借著手電筒的光線,我隱約的看到了一個小盒子。我伸手將那個小盒子拿了出來,這看上去像是個木盒子,但是上麵卻很意外的非常完好,連木頭腐爛的趨勢都沒有,而在小盒子的開口那裏,有一個小圈套著一個細長的尖牙,那尖牙看上去大概隻有一截手指那麽長,這顆尖牙看上去比較古老。

這個小盒子很普通,我更好奇裏麵的東西,我想也沒想就伸手去撥開了那個尖牙。

“阿。”沒想到,一個不小心,我的手指竟然被那個尖牙劃開了。而我的血,順著小盒子的邊緣,滲進了小盒子。小盒子突然間不知所以的震動了起來,我條件反射的鬆了手,它跌落在地上,同時也打了開來。我抹掉了那個受傷的手指上的血,用紙巾隨意的包了一下,再去撿起了那個小盒子,然而我卻發現小盒子裏麵,竟然空無一物。

我感到很奇怪,我想著也許是剛才掉地上的時候裏麵的東西掉出來了,便低頭彎腰拿著手電筒在地上找了起來。此時,那個墓堆上麵的塵土掉了下來。我抬頭,看了看那個墓,一陣風吹來,將旁邊一個墓上的那些塵土吹了起來。

原來是風。

我抬頭看了看那個磚頭掉出來的空洞,裏麵什麽也沒有了,於是我隻好揣著那個小盒子離開了墓地。可是沒想到,我剛走出墓地,就覺得一陣勁風撲來,我下意識的就往後一退,這才看清,原來是幾個混混剛好跑過我麵前,我看著那幾個人身形晃悠,似乎在逃跑一樣的慌不擇路的朝下一個拐口跑去。這讓我感到很奇怪,他們怎麽感覺像是在逃避什麽一樣?

我轉過頭去看他們跑來的那個方向,剛一轉頭就隻看到在那昏暗的路燈下閃過了一個人影,這讓我感覺非常不好,我拉了拉衣領,還是離開這裏為好。

匆匆忙忙地趕回了布薩家裏,洗了澡之後,正打算睡覺,可是心裏麵還是念叨著艾德讓我做的這些事,除此之外,讓我感到更奇怪的是另外一件事。

奇怪,真的很奇怪。回到家洗手之前,我特意找來了創口貼,打算把我的手指包一下,誰知,我把我那個先前被尖牙劃開的手指看了又看,居然沒看到任何的傷口,似乎那傷口自動愈合了?這是怎麽

回事?我明明看到劃開了一道小口,而且那種被割開皮肉的感覺很清晰,怎麽會沒有傷口了呢?而且我的手指上明顯還有血跡殘留。

躺到**,把那個小盒子還有那些照片全部都放到了**。“真是太奇怪了。”我很納悶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艾德到底是在幹什麽?是在戲弄我嗎?大晚上把我叫去墓地,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結果拿回來一個空盒子,這圖好玩嗎?看來應該去好好問問艾德。

漸漸的,我感覺眼皮很重、很沉,手上捧著那兩個盒子,我漸漸的睡了過去……

夢,我做了一個很奇特的夢。

在夢裏,我就像是那飛翔在天空的鳥兒,自由自在,毫不拘束。在夢裏,我看到了一個國家從開始建立到逐步成型,再到之後的繁華。但是若要問我這是一個什麽國家?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在那個國家裏的人都是很奇怪的人,他們有著一對細長的尖牙,皮膚好白好白,白的就好像是病態了。他們似乎沒有白天,隻有黑夜。他們住在一個很大很大的山穀裏,頭上沒有陽光,被濃厚的霧氣包圍著,還有一種很奇怪的光芒……整個國家都是沉寂在一種冷到過頭的深紫藍的色調之下……

“肖繼哲!”睡夢中,忽聽得有個人在叫我,那聲音我沒聽到過,很陌生。

朦朧中我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景象讓我覺得有些奇怪,這個視角非常奇怪,我能看到我的床單,卻看不到我的窗戶,我能看到天花板、房門,卻看不到我的書桌。而我的背部感覺更加奇怪,似乎在我身下墊著什麽?是我的被子嗎?我扭過頭一看,差點沒把我的眼睛給瞪出來,我的媽呀!一個男人!驚訝中,我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彈跳而起,跳到了幾百米開外。

“我說你可真會睡。”那男人揉揉自己被我壓得酸掉的肩膀,坐了起來,“從**滾下來還能睡那麽久。”

“你是誰?”我現在是抱著枕頭坐在他對麵的圓椅裏,萬分警惕的盯著這個男人。

那男人朝我轉過頭來,那雙眼睛似乎有一種在看笑話的味道,他慢悠悠地才吐出一個名字來:“艾文·薩爾斯·萊登。”

艾文、艾文、艾文……這個名字很熟,好像是……“你——艾文爵士?”我有點驚訝,那不是墳墓裏的死人名字嗎?艾文站了起來,姿態很是優雅的麵對著我坐在了我的**,修長的腿架成了二郎腿,一臉戲謔般的笑著說:“很好,我想你的記性還不算太差。”

眼前的這個‘艾文爵士’,有著高挑的體格,似乎約有一米八幾的個子,一頭的金發,隨意地梳成一把就紮在腦後,一張白皙的臉上五官顯得是那麽的和諧,白淨、毅然、果斷、堅定,這是他麵相上一眼就感覺到的。而他身上穿的,讓我匪夷所思的是,那居然是現在很普遍的白襯衫加牛仔褲?爵士爵士,那不是一種等級勳爵,不是應該穿那種宮廷服飾的麽?或者說,是睡在棺材裏通常會穿的那種喪服?

“嘿,你。”艾文似乎見我一時發呆太久,便起身走到我麵前,兩手插著褲子口袋,挑著眉頭俯視著我說,“看了我那麽久,看出什麽來了?”

我抬頭,迎向的是他那雙綠色的深邃,我皺著眉頭,奇怪的問道:“你怎麽會在我這裏?你不是應該已經——”

艾文在聽到我說的話的時候,竟然淡淡的勾起了自己的嘴角,然後轉頭看起了我的房間,一邊回答我的話:“你是想說我應該是死了的,是嗎?”我點頭。艾文府下身來,兩手撐在圓椅的兩邊,把我圈在他的雙臂間,用威迫的眼神看著我:“我說我是死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隻是個僵屍,你會怎麽樣?”

我看著他,嘴角一抽,白眼道:“如果你真是僵屍,就不會站在這裏跟我開玩笑。直接一口把我吃了,更像是一個僵屍會幹的事。”

“嗯?哈哈哈哈哈!”艾文很爽朗的大笑,退了兩步坐在了**,又架起了二郎腿,修長的腿顯得那麽唯美,“你這個人倒是挺鎮定的,你怎麽不問問我,一個已經被建了墳墓的人,怎麽可能在你麵前有說有笑?”

我起身把枕頭放回了**,一邊說道:“如果你願意,那就告訴我,除了你名字之外的事?”

艾文沒有說話,隻是看了我一眼,倒在**,閉著眼說:“待會別忘了去艾德那老頭那裏。”說完,他翻了個身,竟然——睡覺了?!

今天一天家裏都沒有人,布薩去上班了,他美麗的妻子帶著女兒凱思琳去她外婆家了,這倒是幫我解決了一個實屬尷尬的問題——艾文出現在這裏,沒人知道。隻是我很奇怪,他是什麽時候出現在我房間的?還有——他是從墳墓裏出來的,還是從別的地方來的?

我準備去艾德那裏,但是我發現,艾文並不在我的房間裏。我把整個房子的找了一遍,就是沒看到他的人影。想著難道是他自己先去艾德那裏了?聽他的口氣兩人應該認識。那他怎麽做到來去無蹤,來去自由的?

果然,當我來到艾德家的時候,那艾文已經坐在艾德家的客廳沙發上了,依舊是翹著二郎腿,優雅的托著酒杯,一臉笑盈盈地看著我被艾德接進屋來。

“你太慢了,我跟艾德都喝了一瓶了。”艾文喝了一口那酒杯裏紅紅的**,那應該是紅酒,也可能是葡萄酒,隻是我覺得那個顏色似乎有些過於鮮豔了。

“肖,坐吧。”艾德客客氣氣的拉著我坐下。“艾德爺爺……”我才開口說話,那艾文撲哧一笑,差點把那杯子掉到地上:“哈哈!你叫他爺爺?哈哈,那你不是得管我叫曾曾祖爺爺?哈哈哈!”

我有點不太喜歡艾文這樣的笑,我感到相當的奇怪和疑惑,轉頭看著艾德,想要尋求答案。艾德略顯的有些尷尬,笑了笑,對我解釋道:“要是論輩分的話,艾文他確實得排祖輩了。”

“什麽!?”我眼睛都瞪大了,嘴巴大的可以塞進一人頭。

“嘿!你再不把嘴巴閉起來,那下巴可就掉了。”艾文此時竟然饒有興趣地看著我說。

“你不是人。”我白了他一眼說道。

艾文笑了,但是此時他的笑卻顯得有些牽強,甚至我能感覺到他有一些無奈。他把酒杯輕輕放在一旁的桌上,兩手搭在一起,一雙漂亮的眼眸此刻閃露出來的是一種威嚴的感覺:“這話你說對了一半,我可以是一個人,也可以不是一個人。再貼切的說法就是我是一個從兩百年的沉睡中醒來的吸血鬼,一個生存了近四百年的——吸血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