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儀園之外,第十山的腳下,盤坐於十山入口的封采華本體原本閉目不動,卻在此時忽然睜開雙眼。

美目中帶著萬般的震驚,隨後瞳孔猛地一縮,猶如遇到了什麽不可置信之事。

一聲低呼從封采華的本體口中響起,帶著羞惱之意,秀美的臉睱爬上兩朵暈紅,這位地劍宗的天驕此時以雙手猛地掩住心口。

“你敢……找死!”

暗罵聲中帶著微不可查的顫抖,封采華的氣息不知為何快速起伏了起來,女子的眼中帶著無法抑製的憤怒與羞惱,心神巨震之際,封采華忍無可忍,直接切斷與幻水分身的心神相連。

一口鮮血噴出,封采華的氣息變得萎靡了下來。

自行切斷與分身的聯係,就是放棄了幻水分身,本體也隨之遭遇了不輕的反噬。

失去分身並無大礙,隻要恢複幾天也就無事,但是封采華噴出的這口血,將其他地劍宗的元嬰嚇得不輕。

“怎麽了!”

不等宗主詢問,雲上峰的趙天宏第一個沉聲喝問,封采華可是雲上峰一派的天驕,疏忽不得。

“遇到歹人偷襲……”

封采華低著頭,平複著心緒與呼吸,分身經曆的一切,本體都會切身體會,剛才的一幕她根本說不出口。

分身被人輕薄,雖說本體無礙,但是那種感覺卻真實的被封采華體會到了。

身為地劍宗三大天驕之一,封采華的地位在地劍宗堪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這位隸屬五行殿的雲上峰強者,不僅驕傲得猶如一頭鳳凰,還有著強橫的實力,在宗門之內,能被她封采華看在眼裏的同門,屈指可數。

就是如此天驕,在今天體會了不堪回首的經曆,氣得這位天驕俏臉蒼白,怒火萬丈。

“他必須死!”

封采華壓下了心中的羞憤,豁然站起,死死的盯著第十山的入口。

“不可妄動!”

宗主賈潘奇看出了封采華身上湧動的殺氣,急忙說道:“元嬰本體不能進入兩儀園,否則三才殿都有可能坍塌,采華,你的幻水分身究竟遇到了何人偷襲,難道已經被毀掉?”

賈潘奇在疑惑不解,其他元嬰也在萬般疑惑,他們想不通為何在自家的化境之地會出現敵人,冰崖化境是三位化神強者的閉關地,怎麽可能有外人出沒。

“幻水分身……的確被毀了!”

封采華咬牙切齒的喝道:“偷襲的家夥,不是地劍宗的人,有外人混進了冰火路!”

“什麽!”

賈潘奇與一眾元嬰強者豁然一驚,隨後議論聲大起。

“怎麽可能,我們這麽多元嬰坐鎮,怎麽會有外人混進來?”

“封采華你看清楚了?難道真有外敵侵入我地劍宗的化境之地?”

對於其他長老的詢問,封采華沒有回答,也不屑回答,而是靜下心來,回想著對方的容貌。

玉手一抬,以靈力融合沙土,封采華在空中畫出了一張畫像,畫像上的青年人模樣清秀,十分年輕,嘴角掛著邪魅的笑意,眉峰有些濃。

“此人,便是混入兩儀園冰火路的家夥,他應該始終混在築基弟子裏麵,隻是沒人察覺而已。”

封采華畫出了人像,聲音冰冷的低聲自語,而這時候始終提心吊膽等在宏心雨身後的王昭與費材卻大吃一驚,因為畫像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徐言。

“徐師兄!”

王昭還算穩重,忍住了沒有喊出來,費材可沒忍住,驚呼出聲,雖然聲音不大,卻被封采華聽了個正著。

“你認得他?”

化作一陣狂風,封采華直接衝到費材麵前,將對方禁錮後冷聲質問:“畫像上的家夥,是誰!”

“是、是徐師兄徐言啊,我們都是來自臨淵島的築基弟子,徐師兄是個老實人,從來不會惹事的。”費材被嚇了一跳,急忙說出自己的來曆,連著徐言的身份也說了個一清二楚。

“老實人?”

封采華沒聽到老實人三個字還好,一聽勃然大怒,單手朝著虛空中一抓,一抹驚人的劍芒閃過,她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柄森然長劍。

“你們要是老實人,世上就沒有老實人了!給我去死吧!”

劍光迎麵劈向費材,誰也沒想到封采華的火氣居然大到如此地步,幸好宏心雨就在一旁,祭出法寶將封采華的長劍擋了下來。

“宏心雨!”封采華怒聲喝道:“你要庇護**賊的同黨不成!”

封采華實在是怒火攻心,她這麽一說,很多人已經明白了過來,她自己也是一陣後悔,臉上紅白交替,憤怒之下就要將費材擊殺當場,連王昭都不想放過。

“封長老還望三思。”

宏心雨將費材扔到身後,道:“化境之內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兩人始終在我身旁,不會偷襲封長老的分身,至於第三個臨淵島的弟子,如果他確有偷襲封長老分身之舉,我宏心雨絕不姑息。”

“哼!”

封采華壓了壓怒火,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與同階強者在化境中比鬥的時候,冷哼一聲回轉到山下的入口前。

一口氣祭出了三柄各不相同的長劍法寶,封采華冷著臉站在入口外,就等著那個羞辱她分身的家夥出來。

這筆賬如果不算個清楚,她封采華可咽不下這口惡氣。

不提十山腳下的元嬰,在冰火路的深處,徐言的元嬰一邊大罵著鍾離不二的名字,一邊控製玉女的元嬰轟擊著紫府禁製上的裂紋。

被當做了工具的玉女,沒想到徐言毫無征兆的下了死手,她準備了很多說辭,其中不乏各類連元嬰強者聽到都要心動不已的消息,玉女甚至有九成的把握,以計策拖住徐言,從而尋找時機脫困。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一旦徐言陷入險境,她玉女的元嬰也就別想活著了。

一次次的轟擊,玉女的元嬰與強橫的禁製相撞,相抵,最終互相消弭。

玉女的元嬰越來越弱,靈力越發稀少,而紫府上的裂痕卻越來越大,徐言能衝出紫府的靈力變得越來越多。

直至一聲脆響從禁製上傳來,伴著玉女元嬰最後的一聲哀嚎,徐言的紫府外出現了一個井口大小的孔洞,一股金丹初期的靈力順著孔洞轟然衝出,匯聚到本體經脈。

至死,玉女都想不明白,鍾離不二到底做了什麽,讓徐言恨之入骨,因為她死掉的時候還能聽到徐言的元嬰在大罵著鍾離不二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