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賊!還我龍舌弓來!”

看到最後走出光幕的青年,藍玉書的眼睛立刻紅了,渾身靈力暴起,元嬰後期的威壓被他催動而出。

“騙我百位金丹當苦力,你好大的膽子!”趙姓壯漢與一眾雲下峰金丹怒目而視,連九峰洞的數百築基望向來人的目光都變得十分敵視。

“膽敢辱我幻水分身,你今天必死無疑!”封采華殺意重重,俏臉上冰寒一片。

千夫所指的局麵,讓剛剛走出第十山的徐言成為了焦點。

不僅得罪了雲上峰,還得罪了雲下峰一派,奪了本該是藍玉書的龍舌弓,更被鍾離不二陷害,引來了封采華的恨意,徐言這一出現,就好像地劍宗的公敵出現了一樣,連宗主賈潘奇與宏心雨的神色都變得不太好看了。

王昭與費材這時候臉都白了,尤其是王昭,心頭好像壓著一塊大石。

如果這些罪名成立,別說她這位臨淵島的大師姐,就算她爹王語海來了,也保不住徐言。

王昭與費材本以為如此罪責加身,徐言有可能被人陷害所致,然而一聲冷哼與一滴血珠的出現,將王昭費材再一次震驚在原地。

冷哼來自趙天宏,這位蘊劍殿的元嬰強者,在得知愛徒梁毅慘死之後,直接動用了秘法,以梁毅的一滴精血為指印,要找出殺人的凶手。

本以為殺害梁毅的,是雲下峰的那百多位金丹之一,沒想到趙天宏這道秘法催動之後,梁毅的血珠直奔徐言而去,懸於徐言的頭頂,好像有一道不甘心的亡魂正在指認著殺人凶手。

“是你殺了梁毅!”一邊的梁哲根本不相信徐言這種築基嘍囉能殺掉金丹,可是他師尊的秘法絕對不會錯,那麽凶手就是徐言。

“包括梁毅在內,十七位雲上峰金丹的性命葬送你手!你賠命來!”

梁哲恨得咬牙切齒,點指著徐言的手指都在顫抖,盡管他不敢置信,那滴血珠卻在真真實實的指認著凶手的存在,就是那個看似不入流的小小築基。

周圍一片嘩然大起,所有人的目光盡數浮現出冷意。

因為徐言得罪的人太多了,雲上峰與雲下峰,被他得罪了個遍。

“殺人者,需受門規處置。”

長臉的趙天宏麵色陰沉的盯著徐言,道:“此人既然犯下不赦之罪,有請馬長老執行門規戒律!”

嘭!!

趙天宏的話音剛落,一根四棱巨棍從天而降,立於徐言麵前,四棱的四個麵上分別刻著生、殺、予、奪,四個血字,一股極品法寶的氣息四溢開來。

“循法棍!執法殿行刑所用,非叛宗大罪輕易不會動用!”

“連殺十七位金丹,已經是死罪,又坑騙百位金丹三百築基同門,這家夥是什麽來頭?”

“不僅坑殺金丹,連藍玉書的木人魔都被他毀了,此人絕非築基,難道是混入我地劍宗的奸細?”

“殺幾個金丹還好,沒聽封采華說漏嘴的那句話麽,這家夥還是個**賊,奪了封采華的幻水分身,他腦袋裏是怎麽想的?在化境險地裏與元嬰強者的分身雲雨,真是好興致。”

在場的元嬰可不少,足有六七十位,除去前邊的宏心雨趙天宏與三大天驕,其他的元嬰三五成群的聚集在宗主身後,議論紛紛。

隨著循法棍出現,一位白發老婦走上前來,此人正是執法殿長老,馬巧風。

“殺害梁毅,連殺十七位金丹,如此罪行,你可知罪?”馬巧風冷眼盯住了對麵的青年,語氣低沉,渾身彌漫著一股行刑之人特有的蕭殺之意。

“他們該死。”徐言這次沒有辯解,而是平靜得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坑騙百位金丹,利用數百九峰洞築基門人,你可知罪!”馬巧風邁出一步,蒼老的身影徒然變得凜冽了起來。

“他們太笨。”徐言仍舊沒有辯解,反而說出了實話。

“毒害封長老的幻水分身,你可知罪!”馬巧風踏出了第二步,封采華的分身遭遇了什麽她大致猜得到,不過沒有明說,而是改為毒害兩字,也算給封采華留了顏麵。

“不關我事。”徐言皺了皺眉,不去解釋,因為他知道解釋也沒用,那個鍾離不二根本不是本體混入的化境。

“你毀掉藍長老的木人魔,奪走宗門至寶龍舌弓,你可知罪!”馬巧風踏出了第三步,元嬰中期的威壓被她催動到極致,形成了巨大的壓力,將徐言鎖定在原地,隻要對方敢妄動分毫,她將立刻出手。

“龍舌弓?”徐言這次決定簡單解釋一番,道:“沒看見。”

“你胡說八道!”藍玉書就在一旁,被徐言那句沒看見氣得七竅生煙。

這位藍玉書平時十分低調,是地劍宗三大天驕中最不顯眼的一位,不過其實力卻不在另外兩人之下,別看此人行事低調,但是城府極深,卻在此時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元嬰後期的修為直接暴起,形似瘋魔,竟是暴怒成狂。

也難怪藍玉書如此模樣,換誰被搶了靈寶,恐怕比他還要暴怒。

“數罪並罰,你難逃一死,如果不說實話,你將體會到執法殿極刑的可怕。”

馬巧風蒼老的單手,猛然握住了循法棍,嘎嘣一聲,長棍轉動,將刻有死字的一麵對準了徐言,意為宣布了徐言的死刑。

死刑也有區別,那就是死得痛快還是死得淒慘,而這份區別,掌握在執法殿之手。

馬巧風審訊的時候,王昭與費材已然心神大亂,王昭剛開始的時候還想求一求宏心雨,當她聽到徐言在化境裏不僅殺了金丹,還奪走了屬於地劍宗的靈寶,她就知道徐言今天別想活著走出這處冰崖化境了。

“徐師兄死定了,死定了……”

費材聽得兩眼發直,他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徐言能惹出如此滔天大禍,如果那種種罪責屬實,費材覺得自己也活不成,非得被徐師兄牽連致死不可。

“你,到底是什麽人!”

宗主賈潘奇沉默了很久,在此時終於開口問了一句,其實不僅是他,所有在場的地劍宗強者都想知道這個看似普通的青年究竟是什麽身份,來自何處。

“不管你是誰,殺我趙天宏的傳人,你再無活路,說出身份,交出靈寶,跪地伏誅吧!”趙天宏冷眼盯著徐言,聲音透著不可置疑的威嚴。

麵對眾多元嬰強者,麵對著執法殿長老馬巧風與趙天宏的殺意,麵對著三大天驕的仇視目光,徐言嘴角忽然動了動,扯出個古怪的笑容,隨後一躬身,退後了兩步。

隨著徐言的退後,漆黑的山洞裏,一副高大的身影緩步而出。

那是一位長須老者,目光陰沉,身形高大,一身古舊的長袍無風自動,當他走出山洞,走到徐言身前之際,一股超越了元嬰的威壓轟然而至!

看到這位老者出現,地劍宗的所有人全都愣了,尤其是宏心雨,短暫的呆澀之後,宏心雨的臉色現出無比的驚喜,低喝道:“老祖!”

“大長老!”

宗主賈潘奇也在此時醒悟了過來,這位地劍宗的宗主急忙緊走了兩步,以晚輩之禮拜倒在長須老者麵前,口稱大長老。

隨後所有的地劍宗門人,上至元嬰,下至築基,無論地位多高,修為多強,全都低下了頭顱,對著這位老者行弟子之禮。

因為此人的身份太高,高到在宗主還是築基修為的時候,人家已經是化神強者,這位老者就是有著化神後期修為,被困化境三百年的地劍宗大長老,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