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的爭鬥,耗費了一天時間,從千嬰擂開始,已經過了整整兩天。

第三天的清晨時分,第二輪爭鬥宣告結束,近萬的元嬰修士,在經曆了兩輪比鬥之後,剩下的人數堪堪達到兩千之數。

接連兩次擂台爭鬥,負傷的可不少,有些修士第一輪比鬥雖說贏了,可身負重創,無奈之下隻好放棄第二輪比鬥,這樣一來能堅持到第三輪的就更少了。

好在第一階段的比鬥即將接近尾聲,隻要奪來第三隻小旗,就能千嬰榜留名,到了現在這種程度,即便在前兩輪比鬥中受傷的修士,也會咬牙堅持。

前兩輪比鬥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對於一些戰鬥經驗不足的修士來說幾乎致命,而第三輪比鬥在開始之前,終於出現了休整時間。

劍王殿長老於灰開口道出休整一個時辰,隨後一群劍王殿的高手紛紛入場,查看擂台是否完好,對於損壞的擂台進行修補或者更換。

一個時辰的時間不長,但是對於如此強度的比鬥,也算難道的休整時光了,所有修士都在抓緊時間恢複。

當然也有人根本毫無乏累之態,甚至連靈石都沒拿出來一塊,但凡如此人物,必然是前百之流的高手。

徐言坐在樹下,掃了眼周圍的元嬰修士,同一處客棧的這些元嬰裏,倒也有幾位獲得了兩隻小旗,隻是讓徐言詫異的是,那位醜鬼高人也抓著兩隻小旗,優哉遊哉的喝著茶水,身上的衣袍一塵不染,根本看不出打鬥的痕跡。

連徐言這種元嬰巔峰,在經曆過兩次比鬥之後,也無法做到醜鬼那般風輕雲淡,尤其人家嶄新的衣袍,根本不像與人鬥法的模樣。

“如此輕易的連贏兩場,高兄果然是高人啊。”徐言再次看了眼高人的眉毛,道:“你是何時登台的呢。”

一見徐言的目光望來,高人頓時往後仰了仰,一邊防備著對方揪眉毛,一邊解釋道:“登什麽台啊,我根本就沒上去,這兩隻小旗是買的,知道花費多少麽,我那百斤靈泉米算是白種了。”

近千萬的靈石,買來了兩隻小旗,原來這位高人沒和人比鬥,而是用靈石換的。

“這也行!買名額沒人管麽?”徐言聽聞之後頓時莫名其妙,如此手段當真聞所未聞,這又不是集市,而是千嬰擂。

“噓……小點聲啊善公子,私下裏的買賣,你情我願的,隻要別太張揚大多無妨,嘿嘿。”

醜鬼高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小聲說道:“其實我這買賣也是幫人解憂,你想想看,有的人比鬥了一場,雖然贏了對手,得了小旗,可自己也重創不輕,短時間內無法比鬥,再登台豈不是送死,與其白白浪費小旗,不如售賣出去,得了幾百萬靈石,也算有所收獲,總比兩手空空要好得多吧。”

“你怎麽知道人家會賣給你,萬一人家傷得不重呢。”徐言好奇的問道。

“我鼻子靈啊,誰的氣血翻滾得最厲害,說明傷得最重,所以啊我們一拍即合,我出靈石,他們賣小旗,這叫各取所需。”醜鬼嘿嘿一笑,看著更醜了。

“高,果然是高人。”徐言點頭讚道,連他都不得不佩服這位醜鬼,如此心機堪稱匪夷所思,這位要是將心思用在修煉上,怕不得也是位天驕。

可惜,心眼長歪了,竟往歪門邪道上悟。

“過獎過獎,嘿嘿,不知善公子對那名聲之事可否在乎?”高人神神秘秘的說道,不知是何用意。

“名聲嘛,身外物,不值一提。”刷拉一聲甩開折扇,徐言風輕雲淡的說道。

“就知道善公子這種豪門公子,對那些所謂的名聲嗤之以鼻,什麽千嬰榜留名,能當飯吃能當水喝?十年之後又是一屆千嬰之擂,到時候還不是被人抹了名字,重新來過,這十年一次的打打殺殺,有什麽好的,善公子你說是吧。”醜鬼高人少見的談論得高深了起來。

“的確如此,十年一留名,不如坐看龍虎鬥。”徐言不明白對方什麽意思,微微有些詫異。

“就是說嘛!十年一留名,不如坐看龍虎鬥,什麽名聲不名聲,寫上千嬰榜有什麽用?能當飯吃麽,這樣,待會兒我出五百萬靈石,買你第三隻小旗,價格還能研究,這小旗啊分一二三等,三種小旗氣息不同,你手裏那兩隻我都有,給我也沒用,隻有第三場比鬥贏得的小旗才行。”

“說了半天,你要買我的第三隻小旗?”

“沒錯,你不是說名聲身外物,不值一提嗎,善公子不稀罕的名聲,我要了,怎麽樣,價格不是問題,再給你加一百萬靈石如何?”

“六百萬靈石讓我把名額讓給你?”

“已經不少了,這還是照顧熟人的價格。”

“高兄,你還是另找賣家吧。”

扭過頭去,徐言現在懶得理睬那醜鬼,做生意入魔了這是。

“烏兄,烏兄,嘿嘿你的前十名額能不能讓給我?放心我不白要,我有比靈泉米更好吃的東西!”

醜鬼見徐言不理他,又把主意打在了阿烏頭上,又是許諾又是發誓,聽得錢千千一臉鄙夷,阿烏倒是沒什麽不耐煩,看著高人傻笑,也不知聽懂了沒有。

高人愛買誰的小旗買誰的,反正徐言是不可能讓出名額。

雖然不屑於高人的手段,不過越是了解對方,徐言對高人的戒備也就越來越小,經過多次的感知試探甚至動用了劍眼之法,徐言能斷定醜鬼高人與鍾離不二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鍾二的手段極其詭異,但是說到底對方不過是元嬰巔峰的修為,如果能混在徐言身邊這麽長時間,還不被發覺,那鍾二的手段怕是比化神還要高明了。

“鍾二,你又偽裝成誰了呢,你的惡趣味真是讓人惡心……”

看著一個個元嬰修士,徐言環視著擂台周圍,始終輕輕搖著頭,最後將目光落在劍王殿的看台上,落在申屠連城身後的白袍男子身上。

偽裝成楚白袍的男子,依舊在昂首而立,顯得孤傲非凡,此人無論容貌還是衣著,甚至氣勢都與真正的楚白一般無二,隻是那雙眼睛,顯得古井無波,更充斥著一種古怪的邪異,尤其一雙眉峰,看似正常,卻比正常人要濃重那麽幾分。91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