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炮之威,人力不可抗之。

齊國最為出名的是重弩,據說齊國最強的神臂弩,可在兩三百丈之外射殺重甲騎兵,即便築基境的修行者對於神臂弩都忌憚不已,齊國本就兵強****,配上重弩,說成天南十六國中最強的一國也毫不為過。

大普經過多年的繁華,已然逐漸衰敗,早已不複當年稱霸一方的雄姿,普國如今的軍兵大多不堪一用,除了邊軍與禁軍之外,其餘的兵士甚至連刀槍都拿不穩,更別說上陣殺敵了,可是即便如此,大普在天南十六國之中,實力依舊排在數一數二的位置,這其中不僅有修行者的威懾,其實最為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普國的神武炮。

大普開國皇帝親手研製的神武炮,威力比起齊國的神臂弩都要可怕數倍,百炮齊鳴之下,就連虛丹境的修行者也未必討得了好處,正因為神武炮與神臂弩的存在,這幾年肆虐天南的蠻族鐵騎,才沒有進攻齊普兩國。

徐言聽說過神武炮,隻是並未見過,他帶來了擊殺信使的消息,讓程昱大喜過望,既然徐言發問,程昱決定讓徐言見識一番大普真正的神兵利器。

對於徐言,程昱一直沒有見外,如果換成別人,這位左相絕對不會如此。

返回到堆積著木箱的地方,程昱命人開啟一個木箱,徐言探頭望去,裏麵隻有一節黑漆漆的炮管,想必其他的部件被分拆了開來,運到地方再重新裝配。

徐言對神武炮其實不感興趣,他隻對那個鐵箱子感興趣,見他興致勃勃的盯著鐵箱子看,程昱索性命人將鐵箱也一並打開。

沉重的箱蓋剛剛開啟,一股奇異的氣息立刻彌漫而出,等到徐言眨了眨眼睛看清了鐵箱裏的東西,頓時被驚得目瞪口呆。

箱子裏排列著一個個拳頭大小的透明珠子,好像大號的珍珠一樣,看起來晶瑩剔透,徐言的左眼甚至能看到珠子裏遊走著一縷縷閃電模樣的小小雷弧。

雷珠!

瞪著眼睛的徐言滿臉的驚詫。

箱子裏的東西他並不陌生,反而無比的熟悉,竟是與他在老墳山深處山腹洞窟裏得到的三顆雷珠一模一樣!

石棺裏得到的雷珠,早已被徐言全部用掉,他以為自己沒有成為修行者之前再也見不到那種威力驚人的東西了,沒想到在刑部的天牢裏居然看見了整整一大箱子的雷珠,加起來怕不得有幾百個。

“這是神武彈,以神武炮發之,可轟裂高山,炸毀城牆,是我大普的軍國利器。”程昱在一旁解說道:“昨夜裏刑部出現了奸細,將神武炮藏在天牢的消息透露了出去,原本這批軍械老夫並不打算運出去,既然你殺掉了送信之人,這批軍械也該運走了。”

說著,程昱喚來之前的護衛頭領,吩咐他立刻動身,押解這批軍械送往靈水城,又下令徹底封鎖刑部,徹查傳出消息的奸細。

老人遣兵調將的威嚴徐言沒看見,他的眼睛裏除了麵前的雷珠,再也看不到別的東西了。

這麽多雷珠,帶在身上當石頭,誰還敢惹我?

看著看著,徐言不由得傻笑了起來,直到兩個護衛哐當一聲蓋上了蓋子,他這才失望地歎息了一聲。

近在眼前的好東西,偏偏得不到,要不是從許敬之身上得到的隱身符徐言不知如何使用,他都有心在晚上借著隱身符的能力,來順走點神武彈了。

“打什麽壞主意呢,那些神武彈可不是你能動的。”程昱吩咐完手下,看見徐言在那遺憾不已的模樣,不由得笑道:“好了,我們走吧。”

隨著程昱離開那些軍械,徐言走進了天牢的深處。

天牢可不止一處地牢,而是很大的一片地底大殿,牢房多達數百座,更分為東西南北四個區域,程昱帶著徐言直奔東區,也就是最重的重犯才會被關押的區域,據說天牢東區裏不是造反的大罪,就是殺人過百的凶徒,反正在東區絕對見不著背著幾條人命的主兒。

隻殺一兩個人,可沒有住在天牢東區的資格。

東區很大,而且牢房比較寬闊,隻是根本就沒人。

畢竟是等候極刑的重犯才會關押在這,京師重地,能有幾個造反的,更別提背著上百人命的凶徒了,遇到那種凶徒,即便官差追捕,人家也會殊死拚殺。

反正都是死定了,不拚命,難道想嚐嚐天牢裏的夥食麽。

越往深走,徐言就覺得好像什麽地方不對勁,倒不是天牢裏的安靜與陰森,而是一種忘記了什麽的感覺。

忘了什麽呢?

跟在程昱的身後默不作語,直到一扇厚重的牢門被獄卒開啟,徐言才發覺自己的牢房到了,而且對麵的牢房裏也點著油燈,好像住著人。

還算寬敞的牢房裏,桌椅床榻一應俱全,隻是沒有窗戶,一側燃著油燈,看起來還算不賴,除了陰森一些之外,到沒有看到蟲子老鼠亂爬,想必這間幹淨的牢房是程昱特意選的。

避難所而已,徐言又不是真正的重犯,程昱哪會讓他住得不好,吃得不好,而且有這位當朝左相關照,在天牢裏恐怕沒有一個獄卒敢打徐言的主意了。

陪著徐言走進牢房,程昱看了看四周,點了點頭,道:“暫時住在這吧,多則一兩月,我會再來接你。”

“多謝老人家。”徐言再度施禮,等到程昱剛要離開,徐言忽然想起了自己剛才為什麽覺得不對勁,他急忙問道:“老人家,那些軍械,可是托付給龐家押運的那一批?”

徐言終於想了起來,龐紅月曾經說過,鏢局有重任,皇帝委派龐家押運一批重要的東西趕往靈水城,今天看到神武炮,他怎麽想怎麽覺得這批被藏在天牢的神武炮,與龐家這次押解的重鏢有所關聯,這才有此一問。

程昱看著徐言沒有說話,沉默了許久,緩緩說道:“這批軍械不歸龐家押解,我另會派遣軍隊護送。”

程昱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微微皺了皺眉,眼底出現了一絲很難察覺的冷漠。

以徐言的聰慧,他已經看出了程昱有些言不由衷,不等他詢問,程昱已然轉身離去,徐言就算想問,看來人家也不願回答了。

程昱走後,徐言的眉峰被慢慢擰了起來。

如果龐紅月所說的重任不是押解這批軍械,還能是什麽呢,可是程昱又說這批軍械不歸龐家押解,這就讓人費解了,難不成龐家鏢隊隻是個幌子,用來吸引一些心懷不軌之輩?

想到這裏,徐言悚然一驚。

城外被他擊殺的信使,能讓程昱大喜,而紙片上那句計劃取消,有詐,更預示著這一場運送神武炮之行,充滿了各方勢力的勾心鬥角。

其他人勾心不勾心的徐言不管,一想到龐家鏢局很有可能被當成了無辜的魚餌,他立刻心頭一寒,開始擔憂起龐紅月的安危來。

“不過是一招暗渡陳倉,外加關門捉賊的把戲而已,想了半天還想不明白麽。”

就在徐言心生擔憂之際,對麵的牢房裏傳來一句老者的不屑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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