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蘭穀這處大普門派,在其他地方的確顯得無比神秘,然而在棲鳳鎮的百姓眼裏,留蘭穀的人也就沒什麽神秘可言了,畢竟在棲鳳山附近隻有一處棲鳳鎮,留蘭穀的弟子也會經常到棲鳳鎮采買一些用度,甚至臨福客棧裏都住過留蘭穀的弟子門人。

既然是門派,哪能當真閉門不出,不過是人家不在大普各地走動而已,才顯得如此神秘低調。

從胖掌櫃的嘴裏,徐言得知了留蘭穀的人正在收集一種鬆果,給出的價格更是驚人。

一枚鬆果,十兩黃金!

十兩黃金能抵紋銀百兩,徐言可沒聽說過什麽鬆果這麽值錢。

正是留蘭穀高價的收購,才引來棲鳳鎮周邊的一些行商與武者趕到棲鳳鎮,這種無本的買賣可比走商賺錢多了,真要運氣好找到幾枚鬆果,那就是幾百兩銀子到手。

“不是尋常的鬆果吧。”徐言狐疑地問道。

“百葉鬆的鬆果。”胖掌櫃如實說道:“棲鳳山上百葉鬆,一鬆一果渺無蹤啊,百葉鬆好找,棲鳳山周圍能偶爾看得到,不過鬆果太過稀少,要不然人家也不會給出如此高價收購。”

“百葉鬆的鬆果……”徐言緊皺著雙眉,一副凝重的模樣,而後眉峰一展,眼露精芒,看得龐紅月以為他想到了接近留蘭穀的好主意,沒成想人家來了句:“好吃麽!”

“沒、沒吃過啊。”胖掌櫃無可奈何的說道:“一棵百葉鬆隻結一個鬆果,一旦成熟,恐怕早被鬆鼠之類的小獸叼走了,那果子不好找啊。”

“知不知道留蘭穀為何收集鬆果?”龐紅月問道:“留蘭穀收購鬆果的人,現在何處?”

“大小姐,我可不知道留蘭穀為什麽收集鬆果,不過收購鬆果之人的下落我倒是清楚,就住在我們臨福客棧呢。”

“百葉鬆很少見麽?”這時徐言問了一句。

“說少其實也不少。”胖掌櫃說道:“百葉鬆在棲鳳山周圍偶爾能發現一兩棵,的確並不多見,不過在棲鳳山上,可就經常能遇到了,隻是沒人敢輕易上山,哦對了,這陣子經常有人冒險去棲鳳山,回來的時候大多被瘴氣所侵,輕則眼睛發直,神智呆澀,重則嘔吐不止,昏迷不醒,在這麽下去,我看都要出人命嘍。”

人為財死,這句話一點不假,為了十兩黃金這種天價的報酬,冒險登山的恐怕大有人在。

徐言聽聞之後點了點頭,怪不得在客棧門口看到幾個眼睛發直的武者,原來是冒險登山,染了瘴氣。

瘴氣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尤其是棲鳳山的瘴氣,即便先天武者陷入瘴氣中過久,也會被瘴氣侵染,時間長了都會出人命的。

留蘭穀就在棲鳳山腳下,留蘭穀的人不會不知道千葉鬆在棲鳳山上有很多,這番給出重金收購鬆果的舉動,擺明了是人家不願意冒險入山收集鬆果。

有錢能使鬼推磨,人家有錢,自然可以用錢來雇人冒險,甚至是用錢買命。

穀裏有金礦?

雇人賣命的手段徐言早就司空見慣了,並不稀奇,讓他好奇的是留蘭穀為什麽那麽有錢,所以他認為山穀裏不但有魚尾蓮,一定還有金礦。

胖掌櫃交代完事情的始末,也就退了出去,龐紅月想的可與徐言不一樣。

她想到了這種以錢來雇傭別人冒險的舉動有些陰險,又想到了能否借助鬆果來接近留蘭穀的人,甚至想要出更高的價格收購鬆果,然後以鬆果去與留蘭穀換一朵魚尾蓮。

龐紅月想得有些多,以至於等她回過神兒來,桌子上的飯菜差不多都被徐言吃光了。

“在不吃可就沒菜了。”徐言一手提著雞腿大嚼,一邊好心地提醒著:“明天我去山上轉轉,看能不能找到些鬆果,咱不要金子,隻要能進留蘭穀就成。”

“我們有沒有機會用鬆果換來魚尾蓮?”龐紅月小口小口的吃著飯,蹙眉問道。

“換不來,拿錢能換來魚尾蓮,我們還來這兒幹嘛。”

徐言說得不假,如果拿錢能買來魚尾蓮,以龐家的富貴,會讓龐紅月跟著徐言來冒險麽。

再者說,價值千塊靈石的東西,根本就不是錢能買得到的。

如今之計,隻有找到些鬆果,才能接近留蘭穀的人,從而得到進入留蘭穀的機會,這也是徐言的打算。

“棲鳳山太危險了,有瘴氣覆蓋,雪鷹也看不到太遠的地方。”龐紅月一聽徐言要冒險上山,更加擔憂了幾分,道:“既然有人敢冒險上山,想必短時間停留在瘴氣中應該問題不大,可是棲鳳山上有妖物,一旦被妖物纏住,那才麻煩。”

“用不著雪鷹,我自己先去走一趟,你也別去。”徐言打著飽嗝說道。

他如此說可不是程強,而是一路上,徐言發現自己的左眼開始緩緩的恢複著視覺,現在他的左眼已經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龐紅月的身影了,隻是看不太清而已。

隻要左眼恢複,徐言不僅能提前發覺妖物,還能看透瘴氣的薄弱之處,隻要順著瘴氣淡薄的地方走,在山上逗留個把時辰應該問題不大。

“不行!”龐紅月一聽頓時搖頭道:“棲鳳山太過危險,你不能一個人去。”

女孩的堅持,讓徐言輕輕一笑,哄騙道:“好,那就休息兩天,我們一起去好了。”

說是一起去,徐言可沒打算帶著龐紅月去登山,這種冒險的事,還是他一個人去比較好,如果連累了人家,不說龐家那邊交代不了,他也舍不得。

天已擦黑,燭燈被燃起,小小的屋子裏,兩人開始沉默了起來,一股異樣的氣氛隨著晃動的燭火搖來飄去。

怎麽睡呢……

龐紅月在心裏不住的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把徐言踢出去。

同床共枕啊……

徐言自顧自的傻笑著,時不時的搽一搽嘴角,口水要是流下來可就不妙了。

輕咬著櫻唇,女孩沒把徐言攆出去,而是和衣而臥,當先躺在了裏邊,給徐言倒是留了挺大一處位置。

先前看到龐紅月的舉動,徐言還偷笑了半晌,等他看清橫在床榻中間的那口寒光閃閃的長劍,他算是笑不出來了。

坐在床頭的少年唉聲歎氣,一臉苦相。

用得著亮刀子麽,睡個覺而已,我還能把你怎麽著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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