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說話可當真?三十斤晟墨沙換一副山河圖?”徐言在對方背後來了一句。

“當真!給我晟墨沙,我送你山河圖!”

劉衣守轉過身來,咬牙切齒地狠,如果完不成那副山河圖,丟了件上品法器不算什麽,真要影響了他自己的心境,那才是天大的麻煩。

本就以畫養心而凝聚出靈氣的手段,最忌本身的心境波動,這一點比不過武者的破六脈,因為一旦六脈齊開,心境的波動對於破脈修行者今後的修為影響不算太大。

這段時間劉衣守早已心急如焚,此時一聽有人能出得起三十斤晟墨沙,他想都沒想一口答應了下來,沒等他看清對方的模樣,就被人家一把抓住了袖子,而後扭頭就走。

“老人家隨我來,我們去簽下字據,到時候省得生出糾紛,隻要這字據一簽呐,三十斤晟墨沙就是您老的了,山河圖不急,您老可以慢慢畫。”

聽著對方的碎語,劉衣守也覺得在理,他隻看到對方是個少年人,還帶著個古怪的眼罩,一旁跟著一位明眸皓齒的少女。

不大會兒的功夫,徐言將劉衣守拽進了龐家的鋪子,急匆匆找來紙筆,寫好字據,自己先按了手印,然後取出在溶洞河道裏收集的晟墨沙,足足有三十多斤,推給了對方。

這頓忙活,徐言的度極快,而且一直低著頭,劉衣守這時候開始覺得對方有些眼熟了,隻不過晟墨沙一出現在麵前,他頓時忘了對方,急忙打開查看。

品質不錯!

驗證果然是晟墨沙,老者哈哈大笑,毫不猶豫的在字據上按下了手印。

丟了山河圖沒什麽,一旦他有了這份畫長卷的經驗,隻要收集到足夠的晟墨沙,再畫一幅山河圖也是手到擒來。

對於這位畫聖來說,畫畫,就是他修煉的一種手段。

捧著字據,徐言一邊吹幹一邊嘿嘿直笑,道:“畫聖前輩,畫完山河圖給我送去龐府就行,你慢慢畫,最好畫得漂亮一些,一定是上品法器才行,要是下品的話,我可不收啊。”

“放心吧小子,隻要有了晟墨沙,老夫這副山河圖必然是上品之流!送去龐府……”

說著,劉衣守就是一愣,他看到了對麵的少年人終於抬起了頭,於是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麵前。

“怎麽是你!”

驚詫之際,劉衣守勃然大怒:“好你個狡詐的徐言,居然誆老夫的上品法器!看老夫不揍得你哭爹喊娘!”

“老先生息怒,你情我願的買賣,怎麽能說翻臉就翻臉呢。”徐言一副委屈的模樣,把字據推了出去,道:“您老要是不想給,那就自己留著那副山河圖好了,晟墨沙我也不要了,送你了,我這人雖然窮,但是骨氣不會丟的。”

本想要火的畫聖,被人家一句話說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他剛才的確是在氣頭上才說出以上品法器換晟墨沙的話,要知道山河圖這種上品法器的價值絕對在百斤的晟墨沙以上,如果不是徐言,換成了別人,如今簽下了字據,他還能反悔不成,除非是連顏麵也不要了。

大普的畫聖就這一位,劉衣守的名號在大普不說人盡皆知,也差不多少了。

“……算了,便宜你小子了。”劉衣守哀歎了一聲,道:“就知道你小子不是個省油的燈,沒想到占便宜的功夫比老夫都絕啊,算我倒黴,算我倒黴行了吧。”

“怎麽能倒黴呢,您老看看,我這晟墨沙都快有四十斤了。”徐言一副自己賠錢了的模樣。

三十多斤晟墨沙,其實也就一小袋子,那東西很沉,可不像大米白麵,劉衣守剛才已經看過了,那還有心思再看,那副山河圖才是讓他心疼的東西。

“什麽時候出的天牢,你小子居然也築基境了,真是蒼天無眼啊。”劉衣守撇了眼徐言,問道。

“老先生走後我就出來了,嘿嘿,運氣好,剛剛破開了六脈,這不就築基了麽。”徐言不動聲色的將那張字據又給收了起來,山河圖啊,這就算到手一半了。

“晟墨沙的品質不錯嘛,在哪兒找到的,老夫有功夫也去找找。”為了不太虧本,劉衣守決定打聽出晟墨沙的下落,徐言能一次找到這麽多,他都有些驚訝,要是他自己去通天河底尋找的話,一次多說找到一兩斤就算極限了。

“在留蘭穀偶然現的,留蘭穀的深處有個寒潭,寒潭裏住著一隻怪魚,潭底有一條地下河道,隻要順著河道往地底走上幾天就能經過一個溶洞……”

反正溶洞裏的好東西都被徐言給收走了,他可不介意將確切的地點公之於眾。

還沒等徐言說完,劉衣守把手擺得跟扇蒼蠅似的,道:“留蘭穀裏的東西你都能拿得出來,算我沒問,除非吃飽了撐的,我才不去那個地方!”

顯然這位畫聖聽聞或者親自到過留蘭穀,隻是沒吃到什麽好果子而已,以至於一提留蘭穀,劉衣守是頭疼不已,就算明知道留蘭穀裏有晟墨沙,他也不會去找。

“老先生也去過留蘭穀?”徐言好奇的問道。

“去過,被打出來了。”劉衣守到是不覺得丟人,幾年前他的確去過留蘭穀,卻被人家穀主給轟了出來。

得到了晟墨沙,劉衣守不在久留,急匆匆離開了龐家的店鋪,臨走的時候還瞪了徐言一眼,明顯覺得自己這次虧大了,好在徐言臉皮夠厚,送人家出去的時候還一個勁兒的念叨著慢慢畫,他不著急之類的閑言碎語,言外之意分明是在提醒劉衣守,那副山河圖已經是他徐言的了,就差沒明說山河圖姓徐了。

送走了畫聖,徐言覺得自己這次賺大了,雖然他看不懂那副山河圖有什麽用,不過那麽大的一卷畫卷,十多丈長呢,威力應該不會太小。

按照個頭比威力,這就是棒槌的自以為是了,等徐言得到那副山河圖的時候他才會現,那副畫根本就不是用來砸人的東西。

“那位老先生就是畫聖?”始終沒說話的龐紅月,等到劉衣守走後才驚訝地問道:“你怎麽認得畫聖,據說畫聖行蹤不定,很少有人能找得到他。”

龐紅月的確覺得好奇,因為徐言入贅龐家始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沒想到人家居然會認得畫聖。

“獄友。”

徐言沒好氣地說道:“他嫌我磨牙,第二天就跑了,要不然我毒的時候,在天牢裏也不會那麽狼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