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宣覺得很委屈,楚靈兒的任性妄為,原本把他也給氣得不輕,誰成想皇叔回來,先把他這位皇帝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也就是在偏殿,如果在大朝會的時候被這麽罵,楚宣覺得自己還是讓位比較好。

對於楚白,楚宣是生不出半點不敬的心思,皇叔罵人,他隻能聽著,誰讓這位皇叔最寵愛楚靈兒來著。

“靈兒什麽時候去的大齊。”楚白大罵了一頓,非但沒消氣,反而越發憤怒不已,而且焦急不堪。

“在三個月之前。”楚宣站在一邊恭聲答道。

沉沉地歎了一口氣,楚白不在多說,拂袖而去,急匆匆走向宮外,他決定親自去一趟大齊,將楚靈兒接回來,如果在年底之前看不到楚靈兒,對於楚白來說才是天大的麻煩,到時候他那個最為疼愛的侄女,將會有性命之憂。

“王爺!”

宮門口,得知鎮山王歸來,左相蒼老的麵孔欣喜萬分,拱手迎來。

“老丞相,別來無恙了。”

楚白壓了壓心頭的焦急,微笑著說道,對於程昱這位左相,即便是鎮山王,也要帶著一份敬重。

“白袍不歸,逐雲無首,王爺既然歸來,我大普社稷可保了。”

程昱唏噓不已,見麵之後也不廢話,直接開口道:“太清毒瘤,一日不除,我程昱坐臥不安,既為臣子,就要為社稷傾盡全力,怎奈老臣沒有修為,鬥不過那些佞臣賊子,還望鎮山王以社稷為重,協助老臣清君之側啊。”

一番大義之言說得鏗鏘不屈,偏偏無奈至極,程昱的確鬥不過國師,如果他沒有被貶數年,或許還能阻止太清教的發展,當他在多年後回到了朝堂,對於日漸龐大的太清教,已然是有心無力。

如今在程昱的心裏,鎮山王,是大普社稷的最後一份希望,否則的話,就隻能靠著那些龐大而神秘的修行宗門了。

“老丞相的苦衷,本王明白,隻是……”

楚白緊蹙的眉峰,代表著心頭的一絲不安,他緩緩說道:“即便是本王,如今也沒有必勝他的把握,老丞相還要辛苦幾年,幫我拖住國師,我要去大齊接靈兒回來,之後還要遠行一次,待本王打造出趁手的家夥,必定會與那老賊有一番死鬥!”

多年前,楚白曾經與國師交過手,當年的楚白還是虛丹修為,卻敵不過國師片刻,由此可見,那位太清教的教主,早已是元嬰修為,如今楚白雖然凝嬰成功,卻沒有真正的法寶,他需要煉製出法寶,才能與國師真正的決戰,否則的話,除了打草驚蛇之外,別無用處,最為重要的一點,是楚白對於國師的來曆十分生疑。

能在大普皇朝呼風喚雨,又沒有驚動金錢宗的那些強者,在楚白看來,國師紀賢這個人,很不簡單。

紀賢不是金錢宗的人,卻能在金錢宗的眼皮子底下如此肆意妄為,可見紀賢的身後,或許還藏著更多不為人知的隱秘。

程昱雖然不太懂修行者之間的強弱,但他相信鎮山王的苦衷,於是苦笑著點頭道:“王爺放心,隻要我程昱活著一天,就會拖著太清教一天,還望王爺早日打造出神兵利器,為我大普除害!”

重重地點了點頭,楚白不在多言,告別了左相,駕起劍光,獨自趕往齊國。

鎮山王前往齊國的時候,正是徐言與龐紅月剛剛抵達坊市的時候,而那位大普最年幼的小公主,已經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當中,齊國皇城,正陷入烈火與冰封兩種極致的景象之中。

數萬蠻族鐵騎,借助冰雪之路越過了城牆,一夜的奇襲,齊國皇室被屠戮一空,守衛皇宮的飛龍軍被徹底打散,麵對著海嘯般撲來的鋼鐵洪流,根本就沒有半點防備的飛龍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等到護衛皇城的飛龍軍再度集結,而駐守在城外的大軍也開拔而來的時候,齊國皇族,已經沒有活人了。

帶著沙啞而高昂的呼嘯,數萬鐵騎從皇城中飛馳而出,登上城牆,順著冰坡衝到了城下,輕而易舉的衝開了圍剿而來的大軍,隨後呼嘯而去。

齊國的重弩的確威力非凡,可是麵對著渾身鐵甲的蠻族,卻發揮不會太大的作用,除了飛龍軍中的神臂弩能射殺蠻族鐵騎之外,其他的弩箭在那些厚重的鐵甲麵前猶如稻草。

鐵騎過萬,便是天下無敵,蠻族的武勇與凶殘,令得齊國心驚膽顫,尤其皇族被屠,致使整個齊國陷入了徹底的恐慌當中,藏身於齊國皇室背後的修行宗門更是暴怒不已,無數築基境的門人弟子被紛紛派出,搜尋著蠻族的下落。

來如風去如電,一擊得手便遠遁千裏,任憑那些修行者如何尋找,早已消失在莽莽群山之中的蠻族,就像是天神對於齊國皇族的一次震怒,天罰過後,就消失不見了。

齊國剛剛發生不久的動蕩,被那些修行宗門有意封鎖了消息,所以一時傳不到大普,至少如今的大普國,還沒有出現蠻族的蹤跡,所以在表麵看來,大普仍舊一片祥和繁榮的景致,人們該吃吃該睡睡,那些發生在遠方的血雨腥風,在百姓們看來實在太過遙遠。

不但大普的百姓不知真相,連那些先天武者甚至修行者也沒有察覺到暴雨將至的狂風,坊市的酒樓裏依舊充滿了高談闊論。

有人在談論著某處險地中存在的靈草,也有人在感歎著修行的艱難,更有人在圖謀著仇家的生死。

當徐言重新返回坊市,他立刻登上了那座之前的酒樓,特意挑了個雅間,正好與之前傳出議論天門侯的雅間相鄰。

被別人背後議論,徐言倒是不在乎,可是如果這番議論帶著殺意,那他就不得不防了,俗話說千日防賊,不如一次把賊打死,徐言正是抱著除惡賊的心思,才支走了龐紅月。

“客官,您要喝點什麽。”殷勤的店小二隻是個武者出身,並無靈氣,所以態度恭敬地詢問:“我們店裏的靈酒那是一絕,保管您嚐過之後讚不絕口。”

“靈酒?多少錢一壺?”徐言這時候才想起來這裏是坊市,不是京城。

“普通靈酒一塊靈石一壺,中品靈酒要十塊靈石,上品靈酒……”

不等店小二說完,徐言不耐煩地擺手道:“一壺普通靈酒,菜隨便上。”

普通靈酒也就是下品靈酒了,一塊靈石而已,雖然徐言沒靈石,但他有螃蟹石不是。

聽到這位客人隻要一壺普通靈酒,店小二略顯失望,還以為是個窮鬼,可是聽到那句菜隨便上,店小二立刻眉開眼笑,吆喝了一聲退了出去。

等店小二走後,徐言關起房門,貼在牆上側耳傾聽,相鄰的雅間裏仍舊有人在談論著什麽,隻是聲音不高,之前那句天門侯好像是一時氣憤才高聲說出,如果他們隻以這種聲音談論,在樓下經過的徐言是萬萬聽不到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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