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酒館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徐言跟著小胡子店主來到了一片巨大的山穀。

山穀距離小鎮不算太遠,不足百裏的路程,這處幽深空曠的山穀,便是天鬼宗真正的宗門所在。

路上,徐言早已將山河圖收了起來。

上品的飛行法器,在正派都能讓長老眼紅,何況是邪派宗門。

吃過一次虧的徐言,可不想自己再次被人家惦記上,尤其那粒蘊嬰丹,更是被徐言藏在儲物袋的深處,裝著靈丹的玉盒外表還被包裹了一層真金,與一塊金塊毫無兩樣。

真正讓人眼紅的東西,就是惹來殺身之禍的根源,這一點徐言十分清楚,所以對於蘊嬰丹,他算想盡了辦法,既然扔不得,隻有偽裝起來。

小胡子店主的腰間掛著十幾個儲物袋,看來都是些采買的用度,兩人進了山穀,隻見那店主拿出一塊銅牌,對著虛空晃了晃,一片黑霧頓時從地麵湧動了出來,形成了一扇巨大的黑門,黑門的兩側分別刻著兩隻猙獰的鬼頭。

“進了宗門,就隻能靠自己了。”

小胡子店主神色有些古怪地扭回頭,對徐言說道:“普通弟子分為四個區域居住,記住,別去西區,其他三個區域還好,唯獨西區,住的全都是凶徒,新人去了,沒幾個能活過半年的。”

看在白得到十多塊靈石的份上,這位店主發了次善心,提點了徐言一句,而後不再多說,走向大門。

跟著店主走入黑門,原本山穀的景致瞬間變得陰沉了起來。

周圍依舊是山穀,隻不過寸草不生,頭頂好像籠罩著一層迷霧,連天空都變得昏暗了起來。

腳下是一條狹長的甬路,鋪著灰色的方磚,在甬路兩邊,翻滾著怪異的黑沙,不時會有一些白骨從沙子裏浮出來,很快又被掩蓋了下去。

一樣是龐大的陣法,天鬼宗的護山大陣明顯比金錢宗的大陣陰森了百倍,道路兩側的黑沙裏不知藏著鬼物還是蟲蟻,隻要一步走錯,掉進去,可就再也出不來了。

經曆過大陣的徐言並不驚慌,跟在小胡子店主的身後,沒用多久,兩人走出了甬路,來到天鬼宗真正的宗門。

入眼處,黃沙遍地!

巨大的山穀裏環繞著十座無比巨大的殿宇,猶如十座高山,將山穀圍攏成一片邪惡之地。

十座大殿距離很遠,位於山穀的外側,而山穀之內,則遍布著高低不同的樓宇殿閣,在這處天鬼宗真的宗門之內,唯一的點綴,就隻有那些遍布四周,大小不一的沙丘了。

空曠又陰森的沙海世界,這是徐言進入天鬼宗之後的第一個感覺。

“新來的弟子要到長老處接受安排,隨我來吧。”

小胡子店主說了一句,當先朝著一座綠色的怪樓走去。

與金錢宗相仿,鬼王門也設立著多位執事長老,來到綠色的怪樓,徐言被帶到一位綠袍老者的麵前。

有小胡子店主的舉薦,又有鬼門令,徐言很快被收為了天鬼宗的普通弟子。

小胡子店主與那位綠袍長老交付著采買的用度,不時能聽到小胡子低聲下氣的恭維之語,綠袍長老好像與小胡子還算不錯,期間並未出現為難的情況,隻是徐言被涼在了一邊。

等到小胡子離開,綠袍老者看了眼徐言,招手喚來一個弟子,道:“帶他到普通弟子住的地方。”

那弟子聽命,帶著徐言走出怪樓。

“什麽地方來的。”

帶領徐言的弟子是個瘦高個子,在路上看似隨意地問道。

“豐都城。”徐言又不是沒到過齊國,問他的出身基本張口就來。

“能住在豐都的,都是富貴人家啊,在宗門裏有沒有靠山呐。”

高瘦的弟子居然如此詢問,看來在天鬼宗找靠山已經成了慣例。

徐言尷尬地笑了笑,不動聲色的遞過去兩塊靈石,道:“師兄指點一二。”

看到靈石,高瘦的弟子明顯眼前一亮,一把抓了過去,看了兩眼,隨後眼神中隱隱浮現出更多的貪念。

“好說,你叫我張師兄就行了,初入宗門的新人,如果沒有老弟子關照,日子可不太好過,今後如果有人為難你,直接來找我就好。”

張姓的弟子看起來很好說話,徐言連連點頭稱是,隻是兩人行走的方向,始終向著西側。

小胡子店主在宗門外曾經說過,弟子居住區域為了四處,唯獨西區住著的全都是惡徒。

發現路線始終向著西走,徐言微微蹙眉,問道:“張師兄,我們這是往哪去,不會是去西區吧?”

“還知道西區,看來你還了解過宗門,誰告訴你的?”高瘦的弟子腳步頓了頓,回頭問道。

“舉薦我的酒館店主說的。”

“那都是傳聞,什麽西區凶殘,我告訴你,東南西北四處居住區域,隻有西區最為安全,師兄還能騙你不成,走吧。”

聽聞徐言連舉薦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這位張師兄的眼底更是現出了一抹了然的神采,瞥了眼徐言,再次前行,方向依舊向西。

徐言沒在多說,跟著對方,他已經發現了一些古怪。

麵前這個高瘦的弟子,好像沒懷好心。

剛入宗門,徐言可無法自行選擇住處,沒辦法之下,被對方帶到了位於山穀西側的一處居住區域。

普通弟子的居住區域,修建得十分整齊,一排排的樓閣古香古色,隻是樓頂鋪著黑瓦,牆麵慘白慘白的,怎麽看怎麽陰森。

能容得下數千人居住的西區,隻是天鬼宗普通弟子的居住區域之一,像這種居住區,還有三處。

西區的廣場上,此時正圍著一夥人,好像在切磋著劍法,圍觀的弟子時而發出一聲喝彩,更有人罵罵咧咧的掏出靈石,竟是賭輸了在付錢。

連切磋都有人開賭,看起來邪派的確比正派要無拘無束,或許還可以無法無天。

“真他娘的晦氣!”

賭輸的那位罵了一句,抽出長劍分開人群擠了進去。

圍觀的人不少,徐言看不到裏麵什麽情況,卻聽到了長劍入肉的響動,很快,剛才罵人的家夥又擠了出來,長劍上已經遍布血跡。

他竟是把打輸了的那位給宰了,或者說,比試輸了的人,已經被勝者擊殺!

剛到西區就能看到殺人,徐言微微錯愕。

這時候,圍觀的人群看到了走來的兩人,頓時呼啦啦圍了過來。

“張師兄,又帶來新人了,怎麽沒把他扔在奴隸弟子那邊。”

說話的,是剛才賭輸了的家夥,這人四十歲上下,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善茬。

“人家是普通弟子,有鬼門令,哪能去當奴隸弟子,這不,送來你們西區了。”

高瘦的張姓弟子嘿嘿一笑,眼神裏開始泛起了凶芒,聲音漸冷:“還是你們西區最適合新人,你說是不是,斐老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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