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盡頭,梅香樓內。

“這丹丸真能容顏永駐?”梅三娘小心翼翼地捏著駐顏丹,狐疑地盯著麵前的弟弟,道:“臭小子,你沒騙我吧?”

三十多歲的梅三娘,容貌依舊嬌好,臉睱白皙,沒有半分皺紋,不到四十歲而已,根本算不得老。

“嚐嚐不就知道了。”徐言嘿嘿一笑。

咕嚕一聲,梅三娘直接將丹藥吃了下去,品了品味道,點頭道:“入口清香,看起來是真品。”

“我還能騙三姐麽。”徐言撇了撇嘴。

“老娘雙九年華的時候怎麽吃不到這種仙丹,臭小子你就不能早點讓我吃到駐顏丹嗎,你看看,三姐的眼角都要生出細紋了。”

“三姐,這可怪不到我,你十八歲的時候我才三兩歲,剛會走。”

“你不會早生出來幾年!”

“我也想啊,這你得問我娘去。”

原本是姐弟間的打趣,提及到娘親,徐言仍舊在微笑著,可是梅三娘卻是神色一暗。

“如今你也算修為有成了,有沒有找過自己的家人?”梅三娘帶著一份憂慮問道。

徐言搖了搖頭,沉默了許久,道:“或許我沒有家人吧。”

“胡說!”梅三娘看出了弟弟的落寞,掐著腰肢教訓了起來:“是人就會有爹娘,就算你爹娘毫無音訊,至少你還有養你的師父,疼你的三姐,還有那位陪你一生的龐紅月,臭小子你要記住,你有親人。”

徐言眨了眨眼睛,而後輕笑了起來。

“三姐,你要是也能修行就好了。”

“誰去和你們這些修行者吃苦,三姐還沒享受夠這人間富貴。”

“修行者能活好久……”

“傻弟弟,人活一世,開心就好,何必計較多活幾年還是少活幾年,自從遇到你,三姐始終很開心。”

像多年前一樣,一身風塵卻溫婉萬分的女子,輕輕拍了拍弟弟的肩頭,眼神裏帶著家人才會擁有的安寧神采,輕語道:“去走你自己的路,不用惦記三姐,三姐這條命能逃出元山寨,每活一天都是賺的,聽說修行界強者為尊,我梅三娘的弟弟,也一定是真正的強人。”

一場姐弟之情,始終是徐言心頭的一份溫暖所在,回憶起當年在元山寨的情景,徐言微笑著重重的點點頭。

親人之間,不述離別之苦,隻有寬心之言,沉澱在心頭的親情,懂得珍惜足矣。

再次拍了拍徐言的肩頭,梅三娘忽然神色一喜,藥效開始作。

讓徐言自己找些吃喝,梅三娘急忙忙走回住處,這一整天抓著銅鏡就不撒手了。

愛美而已,女人的通病,徐言搖搖頭,走向梅香樓的後院。

“言哥兒!”

一襲長裙的女孩,帶著一陣香風而來,青蘿已經長大了,可是依舊像兒時那般抓著徐言的手臂撒嬌。

“聽說言哥兒有奇丹,能永保容顏,青蘿也想吃一粒!”

“言哥兒!”

更多的女人蜂擁而至。

“我們也想永駐容顏,言哥兒你別跑啊!”

不惜用出風遁之法,徐言好不容易逃脫了一群女人的魔掌,他的靈石不少,可是駐顏丹還真供不起。

兩千靈石一粒,幾十個女人討要,想一想都頭皮麻。

一邊埋怨著三姐的大嘴巴,徐言搖著頭推開院門。

曾經的小院子仍舊幹幹淨淨,剛一進門,立刻聽到了呼嚕嚕的豬叫聲。

“小黑?”

幾步來到豬圈前,裏麵養著一頭大黑豬,差不多得有五百斤開外,隻不過豬眼渾濁,毫無靈氣。

原來是一頭普通的黑豬,不是小黑。

小黑豬被龐萬裏帶走了,梅三娘這才養了一頭普通的小黑豬,一年下來,這頭黑豬早已被養得肥肥胖胖。

嘎吱一聲,房門被人推開。

徐言看著黑豬苦笑不已的時候,一道紅衣身影走出門外。

“紅月!”

扭頭望去,從屋子裏出來的竟是龐紅月,徐言揉了揉眼睛,驚訝不已。

眼圈有些紅的女孩,也是愣了一愣,緊接著撲進夫君的懷中。

“爹爹他還沒回來……”

“放心吧,嶽父帶著小黑呢,老人家為了家族勞累多年,就當散心去了。”

將鬼王門護法紅雲的往事埋在心頭,徐言為了不讓娘子太過傷心,並未提及嶽母是邪派護法的身份,如此一來,龐紅月也能好受一些。

龐紅月剛剛完成了一份宗門任務,順路返回宗門的時候,這才來到梅香樓後院的住處,想要看一看龐萬裏回沒回來,正巧遇到了徐言。

好不容易才相聚了一次的夫妻,在這間清靜的小院裏住了一天。

直到第二天的晌午,徐言才帶著娘子與三姐辭別,他是神清氣爽,身邊的龐紅月則是滿麵嬌羞,也不知兩人昨夜裏纏綿了多久。

離開京城,徐言盤坐在山河圖上看著自己的娘子嘿嘿傻笑,龐紅月則嗔怪地哼了一聲不去理他。

“為夫有一份驚人的心法,隻要娘子一個唇印即可傳授於你,來來來,右邊臉,左邊臉昨晚被你掐得現在還疼呢。”

腆著老臉的徐言等了半天人家也沒理他,自顧自地嘿嘿笑道:“真的,不騙你,是我師父傳授給我的辟雲式,被我感悟出了一種奇異的心法,我稱其為辟雲訣,以辟雲訣修煉比起普通的築基心法要快出好多。”

“辟雲訣?”龐紅月眨了眨眼睛,訝然道:“築基心法在正邪兩派大同小異,都是修行前輩們耗費無數歲月才歸納而出的法門,修行界不可能還有不一樣的築基心法。”

“萬事皆有可能嘛,你試一試就知道了。”

趁著趕路的功夫,徐言將自己感悟出的辟雲訣完完整整的教給了龐紅月,等到龐紅月運轉起這份功法之際,忽然臉色一紅,一縷血跡溢出嘴角。

“紅月!你怎麽了!”徐言大驚,急忙抱住龐紅月,麵色焦急。

“沒事,按照你說的心法,強行改變了靈氣在經脈中的運轉,傷到了幾條經脈,休息幾天就好。”

龐紅月散開心法,溫柔的解釋著,生怕徐言著急,特意活動了幾下手腳,道:“你看,沒有大礙的。”

本以為辟雲訣是驚天的絕技,不成想傷到了龐紅月,徐言緊蹙著眉峰,一時不得其解。

徐言所傳授的辟雲訣,龐紅月半點沒有懷疑,此時輕聲說道:“或許是師父他老人家專門為你所創的心法,別人學不來的,別擔心,你家娘子的修行天賦可不差,五年之內我有把握衝擊虛丹境界。”

來自龐紅月的安慰,讓徐言陰沉的麵色好轉了幾分,隻是仍舊想不通為何辟雲訣自己修煉得十分自如,龐紅月卻能練出內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