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石的度與力量,如果徐言近距離全力施展的話,連石碑都能擊裂,而擊石入碑,也正是先天五脈武者的特征之一。

徐言可不想殺人,尤其對手還是鬼王門的堂主,擊敗尹輔右已經夠了,所以他在打出飛石的時候,收了多半的力道,即便如此,尹輔右的鼻梁骨也被打碎了,想要長好基本是不可能了。

“二弟!”

台下的人群一分,一個胖乎乎的青年幾步衝到近前,查看了一番尹輔右的傷勢,咬牙切齒地看向台上。

“敢傷我尹輔左的兄弟,小子,你是活膩歪了!”

蹬蹬蹬幾步衝上擂台,胖青年對著大太保拱了拱手,居然沒去試劍石碑,而是直接站在了台上,反手摘下身後的長劍,滿臉殺氣。

尹輔右是百花堂的副堂主,他的大哥尹輔左自然就是百花堂的堂主了,堂主登台,是不需要試劍的。

看到尹輔左登台,卓少宇微微皺了皺眉,臉上有些不滿,倒是沒說什麽。

十六七歲的徐言,在卓少宇看來極為難得,這種年紀就擁有了先天三脈,再苦練幾年必定還能進境幾分,如果被尹輔左戰敗,豈不是少了個太保的最好人選。

尹輔左是堂主,既然登台,卓少宇也不好話打斷比鬥,隻能靜觀其變,在他看來,就算徐言落敗,這種人才他也不會放過,至少要留在身邊,因為他的父親,最是需要這種年紀輕輕的三脈高手。

想起父親的大計,卓少宇的眼底流露出一種冷漠與殘忍,不過很快就被他掩飾了下去。

擂台上,身形肥胖的尹輔左與他弟弟可謂一胖一瘦,登台之後二話不說,掄劍就砍,別看這位身軀肥胖,動作居然十分靈敏,而且招式老練,比他弟弟尹輔右還要難纏幾分。

舉刀抵擋,一擊之後徐言就覺得手臂麻,麵前這個胖子的力氣比他弟弟可要大多了,而且那柄長劍也比尋常的長劍要寬大許多,交手之後徐言才覺對方的武器十分沉重。

重劍!

在戰場上動衝鋒的鐵騎才會動用的重劍,居然被人徒步用出,而且翻飛得猶如一片劍雨,那柄至少三五十斤重的闊劍,在尹輔左的手裏猶如紙糊的一樣,好像毫無重量。

好大的力氣!

徐言在心中暗驚的同時,放棄了模仿那些高手的招式,仗著身形的靈活左躲右閃,居然不在進攻,而是完全以躲避為主。

在外人看來,台上的徐言已經被逼得上躥下跳,好像個猴子一樣,而肥胖的尹輔左更猶如耍猴人,這第二場的比鬥明顯比之前的打鬥還要好看,隻不過結局已定。

擂台上劍風霍霍,一柄闊劍被尹輔左掄得猶如扇麵一樣,風雨不透,徐言更是節節倒退,隻能圍著擂台的邊緣遊走,甚至有幾次險些被擊出高台,滿頭大汗,明顯力不從心了。

徐言的確很累,因為流汗這種偽裝,想要以假成真,是裝不出來的,隻有拚力奔逃才行。

尹輔左一出手,徐言就斷定了自己不是對手,除非他動用四脈以上的真氣,才能崩開對方的重劍,可是那樣一樣,卓少宇就會徹底現他的實力,與其被人看穿根底,不如智取來得實在。

一炷香的功夫,擂台上的徐言幾乎全身都透了,不但滿頭的大汗,眼神更是變得疲憊至極,看到他如此模樣,尹輔左爆出一陣得意的狂笑,手上加力,一劍橫著就劈了出去。

劍是劈出去了,卻收不回來了。

在尹輔左全力掄出這一劍的同時,他肥大的身軀也在往前猛衝,要以這一劍將對手崩出擂台,可惜他腳下沒有站穩,嗷嗚一聲慘叫之後,這位百花堂的堂主大人踉蹌著被自己的力量給帶出了擂台,肥胖的身軀飛撲而出,下麵看熱鬧的頓時嘩啦啦散開一片。

瘦子能接,大不了被砸上一下,尹輔左這麽大的塊頭這要是被砸上,半條命都得丟了,於是在一聲悶哼中,尹輔左直接來了個狗啃屎,門牙先著的地,隨後才是一張胖臉,這一下被摔得是七暈八素,頭破血流。

台下哀嚎聲大起,尹輔左沒捂臉,而是捂著自己的雙腳直打滾,疼得胖臉都抽搐到一起了,隻有扒下鞋來才能現,這位的兩隻胖腳的腳背上全都凹陷了一塊,腳背的骨頭竟是被齊齊打斷!

裝了半天的猴子,又刻意弄出滿頭大汗,徐言這種偽裝的確騙過了所有人,隻是這一次他突然出手飛石的時候,坐在一旁的卓少宇明顯目光一動。

第一局雖然徐言贏得有些蹊蹺,卓少宇倒是沒太在意,不過這第二局是百花堂的堂主親自出手,尹輔左的境界與尹輔右相當,年歲卻比尹輔右大上幾歲,經驗與實力可不是尹輔右那位副堂主可比的,在鬼王門三脈先天之中,能完勝尹輔左的人並不多。

就因為仔細觀看了第二場比鬥,卓少宇才覺徐言的隱秘手段,那一手飛石的手法雖然十分隱蔽,卻被卓少宇看了個正著。

“暗器?”

卓少宇在遠處低聲自語,臉上現出一絲讚許,微微點了點頭。

擂台之爭,隻有勝敗而已,至於武器是什麽,沒人會管的,如果仗著暗器高明而獲勝,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連勝兩局,擂台上的徐言擦了擦汗,再次現出那種憨厚的傻笑,等待著最後一局的比試。

隻要連勝三局,他將是今天第三位勝出之人,即可成為鬼王門的太保。

天色已經暗了,擂台周圍被點燃了無數火把,將巨大的木台照得亮如白晝,擂台周圍更是人山人海,看熱鬧的不但有鬼王門的人,還有無數的百姓。

周圍的嘈雜,再一次讓徐言煩躁了起來。

因為已經入夜了,如果不能盡快奪到太保的資格,三姐可真要羊入虎口了。

沒等多久,又一道身影分人群來到試劍石碑近前,這人沒用刀劍,而是拿著一個奇怪的扇子,看似薄如紙張,卻能輕易在石碑上劃出一道三寸的痕跡,也不理會臉色變得無比難看的大太保,徑自來到擂台之上。

這是一位風度翩翩的青年人,好似世家公子,肥大的耳垂讓他看起來顯得十分和藹。

“太保之位我可沒什麽興趣。”來人望著徐言,饒有興致地說道:“本少主登台可不是為了太保哦,是為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