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愛如罌粟,有關於桐小夜的插曲

一切隨它去吧,與那些麻木跟不解相比,我倒是欣賞桐小夜的灑脫,我該是要學會什麽了,是自我放縱還是另類的解脫。從遊泳池回來之後,無意間粘貼桐小夜的那些故事,讀著讀著,我的心也稍縱開脫了......

我已經忘記他愛抽什麽煙,或許我把他的一切都忘記了,隻有當我拿起ESSE在煙霧繚繞中感受著它的薄荷香味時,我才會記起這個世界上還有個叫作葉傅的男人,記起他曾經在我生命中的那一段路程,抑或他也曾是我生命中的主角,隻是漸漸地淡忘了,就像忘記罌粟五彩的顏色。

那之前我一直以為它沒有色彩,或許是它擁有五彩的顏色,而使人蒙蔽了讓人忘記了它真實的存在。有些人,有些事,太完美,便成了一道道奢望的風景,望而生畏,退卻以千裏之外。我能以肯定在他心中我就是那一道風景,隻是他在假裝靠近,當他牽著我的手,兩個人甜蜜地在北海附近的西什庫大街漫步的時候,他的舉動讓我感受到這些。

我不知道他做什麽工作,甚至什麽都不願意去問他,對於我用葉傅的話說就是太過於自由。很多時候許多事情可以任由它故態發展而我卻顯得無所謂。但他卻是個細心的男人,他知道我愛吃什麽菜愛喝什麽飲料,他的手抓住我的雙肩,小夜,答應我,以後要認認真真地跟我說話,我真的害怕你的每一句話中都是玩笑,答應我不開心的事情都要告訴我,讓我們一起分擔,不要故意跟我說著反話,好嗎?聽著葉傅的話我的心在嘣嘣直跳,他是在告訴我他在乎我。我們坐在彼此的對麵擁有著這個小小的世界,不大,幸福卻圍繞在身邊。

然而寫在這裏,倜然間,感到一絲麻木。我點燃了一支ESSE,任憑我仔細想,任憑我怎樣吐著煙圈,卻發現我跟他之間的故事是那麽平淡,平淡地快讓我忘記了他,甚至忘記了他的模樣,我迫使自己努力記起他的一切。我絞盡腦汁才模糊地掠起那一抹紫色。故事就著這一顏色開始。

北方的冬天很冷,即使在充滿暖氣的小屋裏,對於正發著高燒的我來說,已經是全身顫栗了。這個時候的我卻收到葉傅的信息:

-----親愛的,今晚可以吃你做的菜嗎?

-----對不起,我發燒了。

發完這個信息,我不知道是否還有力氣去做其他的事情,也不願意去想其他的事情。但是五分鍾之後葉傅卻站在我跟前。我問他我是在做夢嗎,你這個時間應該很忙,那可是你的工作。他撫摩著我的腦袋,你怎麽燒這麽厲害,看見你的信息你說我還能繼續工作下去麽。但是你不能因為我生病而請假。他抱緊我,把臉貼在我的臉上,別說了,小夜,對於我你現在才是最重要的。他把我抱進他的房間,喂我喝了藥然後在床邊守侯著。睡夢中,我隱約聽見他接了一個電話,應該是重要的事情。他叫醒我把我抱在懷中,小夜,晚上公司有個重要的派對,我不得不去,我會很快回來,你要等我。我應了聲,然後熟睡了。

我估計自己是燒糊塗了,一直做著噩夢,恐懼,驚愕,房間微弱的燈光讓我害怕,我一直不停地叫著葉傅,葉傅,葉傅…..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卻真的出現在我的麵前,他摸著我的額頭,喝了退燒藥怎麽還燒得如此厲害,我帶你去醫院吧。但是我堅持不去,他隻有抱緊我,我問他什麽時候了,他說已經是淩晨了,然後一個勁地道歉。知道麽,我一直在擔心你,但是又走不開,看,這是我在餐廳帶的雞湯和牛排……

望著他所做的一切,我在哭,想不到桐小夜也有那樣流淚的時候,淚水滴在我紫色的睡衣上為這個故事劃上了最初的一筆.

兩天後是周末,剛起床的我,便被葉傅的一個電話給叫住。

------怎麽,有什麽事情麽,這便是我的開場白。

------沒什麽事情就不能打電話給你嗎?

------哦,哦,哦,原來是想我了是麽,說說是怎樣想我的。

------別鬧了,說正經的.

------什麽正經的?

------正經的就是限你五分鍾之內穿好衣服下樓,我在樓下等你.

------約會我麽?

------別鬧了,快點了.

那便是我和葉傅的第一次約會。他開著Q7,等我上車後他卻不看上我一眼。心虛的吧,看見美女也不正式地多看幾眼,可不允許你從車鏡裏偷窺哦!

別鬧了….我們兩異口同聲,然後彼此開懷地笑著。我知道,在他心中我就是他的開心果,他的公主。我們在府右街上行駛著,看著中南海的牆壁,他跟我講他在中南海裏當衛士時的故事。偶爾我也會插兩句,天天跟國家領導級人物會麵怎麽就沒找個官員的千金小姐什麽的。看啊,又開始鬧了,有你還不夠麽,難道還找個官員家的小姐?他喜歡聽迪曲,雖然我都叫不上名字,但卻記住了它們的旋律,因為它們是我們幸福的見證。

我們的小日子就那樣過著,白天的時候彼此都做著自己的事情他會按時發信息叫我吃飯,會在每個中午給我打電話,聽著我的笑會常常說著那一句“別鬧了….”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因為年輕,我們都很會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一切。我對他說,葉傅,你知道麽,每一個晚上聽見你的腳步聲在你打開門的那一刻,我就好幸福。他抱著我,聽我說著這些話,然後把我的小手放在懷裏。接著,就說,快想想今晚吃什麽飯。然後我就撒嬌了,你明明知道有你在我不會想那麽多,不會在意晚上吃什麽。我勾著他的脖子,他又開始了那一句話:別鬧了,限製你五分鍾之內穿好衣服,咱們去吃晚飯。

我喜歡他牽著我的手然後放進他的口袋一起穿過那條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胡同徑直走向西單北大街,穿過天橋去西西友誼或者是去麻辣誘huò,那條大街上所有好吃的他都會帶我去,坐在彼此的對麵享受著二人世界。我問葉傅,你最喜歡我什麽。喜歡你開心時得意忘形的笑容。為什麽?因為看見你開心,我才會真正地開心。這個時候我撇撇小嘴眼睛望望那道菜,然後他熟悉地剝開海鮮喂進我的嘴裏,我能看見旁邊服務生羨慕的笑容。接著他對服務員說,再上一道南瓜餅,那是她最愛吃的。他叫我坐過去坐在他身邊,他一個個地剝著海鮮喂進我的嘴裏,那個時候的我所感覺到的幸福是任何事情不能比擬的。我放下刀叉抱著他,葉傅,答應我,再也不要為我像昨天那樣大手大腳地花錢,我心疼你。他又說,別鬧了,別鬧了….快..快吃飯。

那一段時間,我們的世界裏隻有彼此。偶爾,我會發一個信息給他:我愛你。他回複,桐小夜,從你的嘴中說出這三個字來真不容易。但也許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好的開始注定後麵的事情會以悲劇收尾,我跟他---葉傅,漸漸地卻淡開了,就像我一直知道他愛抽什麽樣的煙卻一直記不起煙的名字來一樣。他願意我分享他的友誼,跟他所有的朋友打成一片。因為他說你說過愛一個人的話就會把他最親密的朋友都介紹給她對他們說這是自己的最愛。葉傅為我做到了這一切,他疼我也愛我,但無論如何我跟他之間注定隻能像罌粟那樣充滿了色彩,到頭來卻淡然五色,花香卻有毒。

你愛她嗎?我問葉傅。

我也不知道我愛不愛她,或許是,或許也不是。但是你不要胡思亂想,不要以為我是回家相親或者結婚什麽的。

我不會也不願意去想,從開始就注定是一場錯誤,但我還是走進了你們的世界。這個世界也被我“點綴”得天花亂墜,難道不是麽?從聖誕節那天開始,她就回來了,我隻是一直在欺騙自己。你瞞著我,我知道她,她卻不知道我,你真有福氣,深深地傷害著兩個愛你的女人,而相對於她,最受傷的卻是我,因為她被你欺騙得天衣無縫,不會有那麽多的傷害。

他不說話。一直吸著煙。半晌,才說出一句話,在我心中你從來都不是一個多餘的女人。

是麽?你愛過我嗎?

我知道這樣的話問了對於任何男人來說都隻會表示沉默,但我還是那樣去問了。引用他的話就是,誰讓你是桐小夜。

和他,很多事情都錯過了,友誼,愛情,抑或是婚姻我們都錯過了。任憑其中的某項我們正在進行或者是假裝進行時,但真正地進行的時候卻被我攪亂了被我的任性給擋住了。就如那天去商場他要給我買戒指卻被我拒絕了,明知道那時的他是愛我的,我卻還是那樣做,有些時候,緣分這個東西真的很無厘頭。

我已經不再去想他是否愛我,不再去想我們的結局怎樣。我隻知道我們似乎過著以前那樣甜蜜的日子。在鬧例假的時候,他會整夜不睡幫我按摩,怕我疼痛,我們照舊會在每個夜晚熟悉地穿過那一條條街道,穿過天橋,他會陪著我得意忘形地笑。

他離開的倒數第二天是我的生日。葉傅,我對他說,我們在哪裏開始就在哪裏結束吧,雖然我們似乎從未開始但就假裝我們開始過。他望著我,然後牽著我的手走向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那個飯館。那一晚的夜,那一晚街頭的車水馬龍,那一次天真無邪的笑容重新嶄新,一切都沒變,改變的是我們沒有假裝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