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臥室的對窗是姑娘的閨房,不為清晨互道的早安,隻為守護黑夜的無常。

“你們瞎嗎!這個大個活人都看不見!”

風衣男大發雷霆,清查監控時他發現龍華幫的一名小角色居然摸到了進研究所的路。

一眾人等唯唯諾諾,生恐風衣男拿自己出氣。

風衣男一聲哼,甩手去了某間密室。

密室中央是個玻璃櫃台,櫃台內是塊紅水晶,櫃台上是個白玉做的筒,筒裏有著六支淡黃的簽。

風衣男關了紅外線,走到中央,就像最虔誠的教徒一樣搖動玉筒。

抽出一支簽:“121゚.32',31゚.47'”

“王局長,今天可算是見到你了!”黃市長迎了公安局長,親自拉出椅子,請他坐了。

“感謝至極,不過開會不是經常見到你嘛。”

“那不一樣嘛!既然今天王局擺明了態度,那我也不繞彎了。我父親公司被秦萬川擠垮,他老人家也因此一病不起,可以說我和秦萬川已經不死不休了。但王局和秦萬川往日無怨近日無醜的,甚至當上局長還有秦萬川的一把力,不知是何故決定搬倒秦萬川?”

“這很重要嗎?”

“盡力和拚命是不一樣的,我總得估算敵我實力吧。”

“人類為了口舌之欲去飼養家禽,難道家禽還必須感謝人類賦予的生命?”

“哈哈哈哈!好比喻!既然如此,不知王局長有何計謀?”

“在這,或者說在這整片區域都沒有人能與秦萬川為敵,我們需要足夠強大的外援。”

黃市長眼中閃光一道精光:“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是這麽想的!我一直在努力收集證據,收集能刺痛中央的野心。”

“那便如此定了,往後多聯係。”

“往後多聯係!來!喝茶!”

待得王局長走得久了,黃市長想到那紅水晶。

他的線人調查清楚,水晶被劫時邪華一直待在紅狼酒吧調酒,沒人看見他施法,另者也從王局長那得到了肯定消息,軍車遇劫案裏有秦萬川的影子。那麽“永存的逝去”就真是被秦萬川劫了!想到這市長無名火氣,直想把手中的茶杯捏碎。

風衣男透過狙擊鏡看到

了那條雜魚,他被綁在椅子上,右腿打著石膏,左腳外露著,渾身冒著熱汗。旁邊站著現今最不想看見的人——秦秋水,周暦棩手持白色羽毛侍立在一邊。

那條雜魚嘴角不斷張合,明顯在透露什麽。風衣男皺了皺眉頭,按下板機。收槍的那一刻他瞥見周暦棩推開秦秋水自己站到了前麵。

整個過程風衣男都沒意識到自己正被監控,一直看著他的是個戴墨鏡的男人,墨鏡很大遮住了半張臉。墨鏡男似乎很熟識風衣男,總能站到風衣男的盲區。

墨鏡男一直看著風衣男瞄準、狙殺、收槍、離場。然後翻牆跳進別墅。

秦秋水確實很有財大氣粗的氣概,周暦棩說自己房間小住不下她,她揮手就是一套小別墅,又以一個人住害怕為借口硬拉周暦棩也住下了。

現在這個小別墅裏有一女兩男,麵相凶狠的男人被結結實實的綁在椅子上。

“說不說?不說我就不讓他停手!”

男人第一次發覺原來大笑也是件特別辛苦的事。周暦棩在秦秋水的指揮下已經對他的腳底板持續搔了近三小時的癢。現在他覺得下巴酸、腹部疼,看見羽毛就恐懼。

他已經笑不出聲,隻能大口的吸氣、呼氣:“赫、赫,別!別!我說!我說!”

他是龍華幫的一個小角色,隻要負責信息收集工作。什麽是信息收集呢?就是到處閑逛,為幫派找好鮮有人少的窩點藏槍藏毒,順帶欺負欺負老實本分的生意人收點保護費之類的。

這工作缺乏技術含量,又無需陷陣衝鋒,所以收入一直不能讓他滿意。幫裏發的工資加上保護費的外快也就比個普通白領多上一點,這讓希望揮金如土的他捉襟見肘。

幫裏也有巨額的獎金,但那是能混進老大身邊的人在老大心情好時才有可能拿得到的。什麽時候心情好?做了一樁大生意啊!像他這種擠不進核心的成員是想也不用想。

那麽像他這類人怎麽賺夠揮霍的錢呢?反正他是撿些幫裏報廢的槍支,然後到各處的廁所門上拿紅印印了“出售槍支彈藥,聯係……”、“買凶殺仁,聯係……”、“出售××考試達案,聯係……”。

這天,他們一貫發消息交流的QQ群突然闖進來個陌生人,說是需要人手站在各路口,幫忙盯一輛通體密封的軍車,先付錢後辦事如

果有發現額外再加錢。他手速快搶到了名額。

憑著陌生人的財大氣粗、找到黑幫群的本事、外加額外獎金的動力,還真沒人像接紅泥印一樣放鴿子,都老老實實去路口蹲了。

他蹲的是條偏僻的單行道,不曾想還真遇上了目標車輛,他剛想給那位陌生人發消息就發現軍車似脫韁野馬一般亂轉,接著出場一個身著風衣的男子,手握沙漠之影頗有孤膽英雄的氣魄。

他驚訝的發現風衣男的子彈居然能夠穿透車體,急忙躲了起來。這個行動確實救了他一命,風衣男完成行動後是有尋找剛剛的目擊者的,不過著急回去才沒發現躲起來的他。

聽完他的敘述周暦棩依舊糊塗:“既然人不是你殺的,那你跑什麽?”

“你不是說你是警察,一來是習慣了,二來也是怕被你們審出其他事情,雖然事不重,但也得蹲幾年牢吧!我還不想吃牢飯呢!”

“不想坐牢就遵紀守法,你當個好市民誰會去為難你?”周暦棩恨鐵不成鋼的教訓道。

忽然那個麵相凶狠的男人如遭重擊,額頭嘭射出血流,周暦棩急忙推開秦秋水,“小心!”周暦棩喊到。

周暦棩看見對麵樓頂穿風衣的男人,收槍、轉身有條不紊似乎在譏諷他的能力。

“啊!怎麽了?他怎麽了?”秦秋水這才回過神來,小臉嚇得慘白。

周暦棩抱住秦秋水不讓她看男人的死狀,安慰道:“別怕,不是針對我們的。”

“那他是為什麽死的?”

“看樣子這個家夥還有什麽瞞著我們,我們出去看看吧?”

“嗯。”

他們走到院子的時候恰好墨鏡男戴著橡膠手套翻牆進來,秦秋水看著墨鏡男,墨鏡男也看到了秦秋水。

秦秋水激動道:“是你!”

“不是我!”墨鏡男又翻過牆出去了。

“別走!我知道是你!告訴我!十四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告訴我!誰能告訴我!唔……”喊完了秦秋水就隻能抱膝嚶嚶地哭著。

周暦棩默默地坐在她不遠的草地上,凝視盛夏裏單薄身影的抽泣。陽光很暖,影子微涼。

我是個很木訥的人,安慰不了受傷的你,隻想跟在你身後,等你苦累了,等你想家了,等你疲憊了,轉過身就能有依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