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辦了領養手續

一邊往回走,權叔道:“看著你們幾個平安出來,我們老哥仨也就會國學館了。”我下意識地說:“反正沒多遠,吃了再走吧?”權叔和老謝正準備擺手,老瞎子一步竄上來:“好!”權叔無奈苦笑,老謝叔也沒有拒絕。老陳叔雖然表現的是一副沒出息的樣子,但是誰都看得出他這是想徒弟想的。這兩年我們哥仨離開玄學館,老陳叔每天沒有徒弟陪,最大的樂趣估計也就是跟老謝叔拌拌嘴了。人老又瞎,出門都費勁,跟別說跑到我們這來看徒弟了。

回到玄學館,此時陸勝男正和喊麥金大眼瞪小眼,全都麵露不善。想來陸勝男在失魂之際一劍捅死了那三,此刻那三屍骨未寒,即使喊麥金知道那不是陸勝男有意為之恐怕也還是恨得牙根癢癢。我趕緊打圓場:“唉,你倆幹嘛呢,含情脈脈的。”陸勝男跟喊麥金同時甩頭“哼”了一聲。我笑了笑問喊麥金:“宸貝勒,你接下來有啥打算?我明告訴你,你的那兩個合作人可全都被我幹掉了。你要是再投向,下一個就是你!”喊麥金對我的威脅毫不在意,說:“沒啥打算,先回長白山,咋說也先把那三葬了,不能讓他爸媽等急了。”我點了點頭,又問:“你咋回去?被這屍體恐怕過不了安檢吧?”

喊麥金被我說得一愣,顯然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想來這麽個養尊處優的主兒估計早就把這茬給忘了。我無奈搖頭道:“我算是好人做到底,等天晚點的時候我禦劍把你送回去好了。以後老老實實幹你該幹的,別想著建立王朝這種不著四六的事啊。”說著,我聳了聳肩。

喊麥金不置可否。我明白,他是不甘心失敗,心中還想著要讓我幫他完成大業呢。重夕這個時候冷笑一聲道:“你就別做夢了,瞅瞅你那臉,一點帝王之相都沒有,做什麽夢呢!”喊麥金苦笑了一聲,這才說:“不是我做春秋大夢啊......”

喊麥金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直接走到我的冰箱前,打開冰箱自顧自拿出一罐可樂打開喝了一口。“劍靈先生,你應該查過我的底細了吧?”我點了點頭,表示肯定。喊麥金這繼續說:“我的資料裏是不是根本就沒提我父母的事?”我搖頭道:“提了,隻是很簡短。隻是說你早年喪父母而已。”喊麥金又點頭了點頭說:“二十幾年前,那年我五歲。”

喊麥金似乎陷入了沉思,可是他的語氣卻還是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讓人聽了就想揍他。

“那年我跟那三都五歲。我的老爹老娘帶著那三的老爹老娘風風火火地就走了,就留下我和那三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從那以後我們就再也沒見到過我們的父母。”喊麥金不緊不慢地說。

我點了點頭道:“那年應該是我現世的那年吧?”喊麥金笑了笑道:“你知道我查了多久麽?兩個五歲的孩子再也沒見過自己的父母!我們甚至不記得自己的父母到底長什麽樣!”

我點著了一根煙,問:“那你們都查到了什麽?”喊麥金淒慘一笑道:“查到了什麽?嗬嗬,還能查到什麽?兩個半大孩子,連飯都吃不上!我十歲就開始帶著那三混社會,那時候那三雖然就隻有十歲,但是七八個二十歲混混也不是他的對手。我們就這麽在白山市混出了名堂,靠著收保護費才能吃上口飯。”說到這,喊麥金放下可樂罐繼續說:“十二歲那年,我們終於靠著手頭的勢力找到了道上聽說過我們父母的人。你猜怎麽這?”

林峰問:“怎麽著?”喊麥金玩味一笑,說:“那人告訴我們,我們的父母是為了躲債才跑的,哈哈哈哈。”我也聽不出喊麥金到底是哭是笑。

“後來國家控製混社會的勢力,我們的線索也就又斷了。可是我卻沒放棄過,沒放棄過找我們的父母!那時候我想啊,就算是他們鐵了心不要我,我也得知道我改找誰去說理!”喊麥金不自覺地捏扁了可樂罐,“直到我們倆都到了十八歲。忽然有一天,東北的仙兒找到了我們。”

“然後東北的野仙兒告訴了你,當初你的父母去了哪裏,去幹什麽了,對吧?”我無奈苦笑著問。喊麥金點了點頭,說:“那個老狐狸說,我們的父母為了爭奪一個能夠複興大清的神物,卻死在了爭奪當中。”

這時候重夕忽然問:“我記得你是被那三家收養了啊,怎麽那三的老爹老娘也跟著去了?”喊麥金笑了笑道:“那隻是官方的說法而已。也就是野仙們的把戲,假裝是那三的父母,辦了領養手續。”

重夕撇著嘴點了點頭。

喊麥金放下可樂罐,有些失神地坐在了沙發上,說:“那個老狐狸把那三的薩滿神器交給了他,告訴我們別再查下去了。可是你覺得我會就那麽罷手麽?”

“事實證明你沒有。”我麵無表情地說。

喊麥金苦笑:“後來的十年裏,我算是真正的倆眼一抹黑。不知道那個所謂的神物是什麽,不知道自己父母死在那,也不知道殺我父母的人是誰。”我點了點頭,說:“知道後來老黃的人找到你,告訴了你我們所有的事情,是吧?”喊麥金笑了笑說道:“其實當初那個姓黃的人的手下走了之後,那個老狐狸又來過。他還是說讓我們別跟那人合作,否則......”說到這,喊麥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經死去多時的那三,這才說道:“是我害死了那三啊!當初我就想,我們的父母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死的,可是他們沒做到。現在我們有本事,有錢,我們要把這件事做到!要是我們的父母泉下有知......”

說到此處,喊麥金的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其實死的應該是我,不是那三。可是這狗奴才......”後麵的話,喊麥金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所有的話語全都變成了哽咽。

“其實你隻是嘴上說‘狗奴才,狗奴才’的,心裏可不是那麽想的,對吧?”老姐突兀地插了句嘴。喊麥金頓時如同是垮掉的水桶一樣,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失聲痛哭。眾人全部沉默了,誰都能看出來,喊麥金與那三的感情。可能真的是身份問題,不允許一個貝勒對一個奴才又任何關心,甚至有任何軟話。這一刻我開始覺得,做一個貝勒爺挺累的。時時刻刻壓製著自己心中的兄弟感情,隻能那麽端出一個高高在上的樣子,仿佛無論什麽事都不會在乎奴才的死活。幸好當初那三是被我捉住,喊麥金應該知道我們不會為難那三,否則的話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逃走。

我拍了拍喊麥金的肩膀道:“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喊麥金的心情我其實是能夠理解的,隻是既是如此我也是不會同意幫他建立什麽狗破帝國的。因為這事天理不容,無論是老黃還是荊九,最後的下場都是一樣。相信如果這次不是有忠心耿耿的那三,喊麥金也已經命喪黃泉了。

重夕砸吧著嘴說:“搗騰了一宿,我都餓得不行了。趕緊定外賣!哎,也不知道我這條腿還能不能接上。”小白花麵不改色道:“接上是肯定能接上,隻不過以後恐怕會變成瘸子。烏蘭莊園裏有些老姐姐也受過腿傷,現在還一瘸一拐的。”這時候許久沒有開口的老瞎子說:“我都說了,這是你小子的一劫。你以為幹咱們這行的除了折壽就沒別的了?”重夕笑著聳肩:“知道了師父,我也沒說啥啊。瘸就瘸唄,嘿嘿。”

我看了看重夕的腿問:“你們那邊後來到底怎麽回事?”重夕聳肩道:“前麵的那幾層也就是有點小怪物,都是三魂不整的那種。”我點了點頭,表示了解。隨後重夕又說道:“說起來,這個老黃的手段倒是挺有意思。你猜我們碰到過誰?”我一歪頭問道:“誰?”

“洪天化!”林峰搶過重夕的話茬說道。

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洪天化不就是當初八卦教的那個二師兄嘛!“嘶......這麽說來,我也在陰界二層遇到過洪天化的師父,那個老黃鼠狼子。”

說到這的時候,老謝“哦?”了一聲,隨後看了一眼老瞎子,此時老瞎子也默默點著頭。

我皺眉問道:“怎麽了叔?”老謝咋舌道:“其實我們和老商老朱去救你們的時候也碰到了點......老朋友。”我趕忙問道:“老朋友?”

老謝也不著急回答我,而是反問道:“侄小子,你聽說過禦屍門沒有?”還沒等我回答,老陳叔便罵了一句:“你沒腦子啊?那禦屍門早多少年就沒了,他們哪知道去?”我則皺著眉說:“禦屍門我還真知道,也見過。”

“啊?!”老謝和陳老瞎子同時一驚。我趕忙解釋:“當初六爺給我看過,過去的事情。其實當初七六年那會你們在無終東關化肥廠那件事我也在場。”老謝瞪大了眼睛道:“你在場?那時候有你嗎?”我聳了聳肩:“六爺讓我元神出竅回到過過去,正好我看到了當初禦屍門那件事。老謝叔你說的應該是當時在化肥廠被老爸幹掉的那個怪物吧?”老謝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老陳叔此時道:“這麽看的話,恐怕那個樓裏還有別的蹊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