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盒子上的扣鎖

轉眼之間就已經到了五月份,仿佛世界就真的這麽恢複了平靜。可是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老爸和老媽從來沒有回來過,就這麽杳無音訊。終於,我和老姐實在坐不住了。這天是農曆三月廿八,勞動節剛過。我帶著老姐和小白花來到了國學館,完全不抱希望地第無數次詢問館裏的幾位老頭兒,希望能夠從他們口中得知我老爸老媽回來過的消息。然而,得到的答案始終如一,那就是沒有。

這期間我們也想過去找六爺,但是上次尋找六爺的手段是打死也不敢用第二次了。無奈,六爺也就沒有了聯係。

我失望地坐在老爸原來的辦公室裏,老姐坐在辦公桌上說:“爹媽不會丟下咱們就這麽不管了吧?”說實話,我心裏也不是沒這麽想過,所以此時我的心中也是沒底。老姐見我不說話,鬱悶的用腳踹著辦公桌的底板。“咚”的一聲,辦公桌的底板被老姐踹出了一個洞,“嘩啦”一聲,抽屜掉了下來。老姐“哎呀”了一聲,顯然是沒想到老爸用的辦公桌會這麽破,一腳竟然踹漏了。要知道,老爸那個辦公桌自從我記事起就沒有換過,至少這辦公桌的年紀跟我能論哥們,可能它還是我大哥。

我們和小白花趕緊俯身收拾地上的木頭屑和抽屜裏掉落的東西,老姐則一臉不知所措地站在一邊。然而,就在我一遝一遝撿起抽屜裏的紙張表格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堆紙的下麵好像埋著什麽東西。抽屜由於被老姐踹掉,此時是扣在地上的,也就是說這些紙下麵的東西應該是放在抽屜最上方的。

我趕忙從紙張堆裏翻出了那東西,原來是一個方形的盒子,精致得很。我跟老姐和小白花交換了一下眼神,老姐朝我點了點頭,我也點了點頭“哢噠”一聲打開了盒子上的扣鎖。

隻見盒子當中放著的是一疊紙,一張銀行卡以及一張照片,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我和老姐對視了一眼,我打開了那疊紙一看,竟然是國學館和我家小區那套房子的房本!我的心中頓時就是一緊啊!我又拿起了那張銀行卡,雖然看不出什麽,但是明顯那張卡當中的金額不會底,這不會是老爸老媽所有的積蓄吧!?顯然老姐也和我有同樣的想法,問道:“這不會是咱爹媽的家當吧!?”小白花聞言也是瞪大了眼睛,隨即說道:“馬路對麵就有銀行......”

我和老姐迅速起身朝著門外衝去,小白花緊跟在我們後麵。一邊往樓下走,我從盒子裏拿出了那最後一樣東西,那張照片。老姐和小白花把臉湊了過來同樣也想看看照片上是什麽。隻見照片上,老媽挎著老爸的胳膊,老爸則把胳膊搭在我和老姐的肩膀上,小白花站在另一邊挎著我的胳膊。照片的背景就是晴空萬裏下的國學館大門。這張照片是正月時候拍的,國學館旁邊的綠化帶上還蓋著沒有化掉的積雪......

此時我們仨已經衝到了銀行,我率先一步衝到了取款機前,插入了銀行卡。然而,我們仨誰也不知道這張卡的密碼。三人再次交換眼神,老姐納悶地看了看我,歪了歪頭表示沒明白我想做什麽。我同樣一歪頭說:“我不知道密碼啊。”老姐“啊?”了一聲,說道:“那你倒是想辦法啊。”我站在取款機前左思右想,以老爸的尿性......

想著,我按下了自己的生日。取款機發出了“叮”的一聲,蒙對了。我詫異地看了看老姐又看了看小白花,隨後用手按下了“查詢”鍵。存款餘額的數字讓我心中又是一緊!個、十、百、千......這張卡裏竟然有八千多萬!?我跟小白花倒吸了一口涼氣,恐怕這就是老爹的全部家業了!

然而,正當我還在震驚的時候,小白花一拽我的袖子說:“你看!”我朝著小白花所看的方向看去,隻見屏幕上所顯示的持卡人竟然不是老爸或者老媽,這張卡的持卡人名字竟然是慕容侍炎......我!

看到持卡人姓名的瞬間,我如遭雷擊一般。此時我瞬間想起了什麽,趕忙從口袋裏掏出了盒子中的另一樣東西,國學館和我家房子的房本。

一看之下,我頓時心中又是一涼,忽然有了一種被拋棄的感覺。隻見那兩個房本上寫的,同樣是我的名字。

這一刻我恍惚間發現,老爸老媽真的離開了,不再管我們了。甚至連全部家當都留給了我,然後就這麽一聲不響地消失了。老姐見我臉色有變,如墜冰窟一般,趕忙抓住我的手問:“弟弟,怎麽了?到底怎麽了!你說話啊!”我對著取款機的屏幕指了指,又把手中的房本遞給了老姐示意她看。然而老姐畢竟入世不久,完全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可是此時我根本就沒有心情或者說沒有力氣解釋了。

小白花替我解釋道:“爸爸媽媽那存著所有積蓄的卡是用炎哥的身份注冊的,也就是說那幾千萬都是在炎哥名下的。還有國學館和小區的那套房的房本,也都是寫炎哥的名字的......”

老姐聽得雲裏霧裏的,我看老姐還是沒有完全明白其中意思,便說道:“積蓄就是全部身家,房本就是房契地契。換句話說,咱們家的全部家當全部都是在我的名下,老爸老媽這是把所有東西全都留給了我們然後......”

老姐聽我這麽說,頓時如遭雷擊,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了。

我和老姐滿臉失落地回到了玄學館,三人之間全都沒有了言語。我和老姐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小白花本想安慰幾句,可是見我們倆都情緒低落,又識趣地閉嘴了。

大概三天之後,基本上所有人全都知道了這一消息。老張、老李老林、老陳、老謝等一幹老頭全都來到玄學館看望我和老姐,就跟孩子死了爹媽似的。雖然每個人都說一番安慰的話,但是這氣氛卻讓我實在無法寬心。

來拜訪的人絡繹不絕,兩天之後我們的生活才又變得平靜了。說實話,我開始有些變了,以前的我很喜歡人多。如果放在前短時間的話,玄學館來的朋友越多我越高興。可是現在,不知為何,我開始有意回避人多了。許多時候開始喜歡自己一個人獨自呆在玄學館,一整天都不出門。說真的,老爸老媽的突然離開讓我實在無法釋然。老姐比我好些,畢竟老姐和老爸老媽相處的時間不長,一下子離開老爸老媽雖然也會失落,但是並沒有像我一樣。

整整半個月的時間,我都呆在玄學館裏寸步未出。轉眼間就到了五月下旬,就在這天,我正在玄學館的沙發上看雜誌。忽然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覺再次升騰!再次升起那種心悸,我才發現,那就像是一種召喚著我的使命一樣,如影隨形!

重夕等人見我忽然從沙發上站起,全都下了一跳。林峰問我:“侍炎,你咋了?”我並沒有回答林峰,而是眯起眼努力感受起了心中的那股心悸。重夕見我不說話也是皺了皺眉,伸手掐算。片刻之後,重夕費解地搖了搖頭放下了手,顯然他什麽也沒發現。老姐此時敏感至極,馬上就問我:“是不是感覺到咱爹媽了?”我搖了搖頭。

此時我心中的感覺,那股心悸越來越重,仿佛有什麽事情就要發生了!

正在所有人全都不知所措的時候,玄學館的門忽然開了。眾人全都朝著門口看去,隻見門口站著一個穿著奇怪長相同樣怪異的人。這人看上去像是個老頭,長發蓬亂額頭突出,塌鼻梁大鼻孔,臉長得跟馬一樣長。這個老頭給我的感覺很不好,但是我又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麽。

除我之外沒有被人發覺這人身上的怪異,林峰問道:“大爺,算卦、看撞客還是看陰陽宅?紅白喜事我們也管。”老頭一擺手,淺淺一笑道:“看相。”我瞪著這個老頭,眼見著他毫不客氣地走進了玄學館,坐在了沙發上。

林峰等人也看出了這老頭有些來者不善,重夕擰著眉毛坐到了老頭麵前說:“大爺您準備看看哪方麵?”老頭看了看重夕,眉毛一挑道:“你就給我看看命吧。”

重夕雖然覺得這人陰陽怪氣,但是確實沒看出來什麽不妥來,於是抬眼朝著老頭的麵相看去準備定睛觀瞧。就在這時,我起身一把抓住了重夕的胳膊。由於太急,我甚至沒有把握好手上的力道,攥得重夕“哎呦”了一聲。我也顧不了許多,當場對重夕大聲說道:“不能給他看!這人有問題!”隨即我轉身看向了這個塌鼻梁老頭問:“你究竟是誰!?”老頭被這麽一問給問樂了,嗬嗬嗬地笑了起來。

所有人全都莫名其妙地看向了我,希望我解釋一下。然而我卻並沒有辦法解釋清楚,但是有一點是清楚地。那就是我心中的那股心悸就是來源於這個人!不知為何,這個人身上沒有一絲異樣,但是給我的感覺卻像是如臨大敵一般。說實話,在麵對九黎鉞的時候我都沒有過這樣的心悸,就好像眼前的這個長相怪異的老頭在我眼裏就該死一樣。或者說是在我眼裏,這老頭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