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細菌

我現在也算是看開了,不就是死人嗎。活著的時候摸人家頭一把,人家會過來打你,死了之後還能咋地。

在蘇雪跟下來之後,我把這話給她複述了一遍,立刻換來成噸的白眼和一句‘死變.態’的稱呼。

因為不知道這些腦袋到底哪個是那個無頭鬼的,我就把原本纏在自己手上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鋪到了地上。然後把鐵籠子裏麵的人頭全部放到了上麵,提著它們走出了門外。

八爺看到我手上的這堆東西之後,讚歎地:“自從跟了我之後你的心是越來越大了。”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在出去的路上,蘇雪一直很懷疑我那件破衣服會不會把人家的腦袋落在地上,所以時刻都緊跟在我的身後。

沿著長長的通道走出去之後,女鬼正在門外等我。在看到我之後,詫異瞄了一眼我手裏的‘包袱’,“你手裏提著這麽多腦袋幹什麽?”

本來我還以為要拿著這些東西一直到樓上去,結果剛走到那個像是祭壇一樣的石台邊上,那個沒有頭的男人就早已經站在了那裏。我走上前去,把手裏的東西往地上一扔,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哪個是你的趕緊拿走,你要是喜歡多拿幾個也行,反正沒人來認領了。”

那個無頭男鬼點了點沉默的點了點頭,走到旁邊在地上撿起了一個骷髏。然後我也沒見到他有其他的動作,一眨眼的功夫他身上就像是被火點著了一樣燃燒了起來,片刻之後隻在地上留下了一灘灰燼。

“你走過去,那身上的血滴在那上麵。”

“怎麽又滴血。”我抹了一把臉看向八爺,我剛剛放完血現在都已經快失血過多了。

“讓你幹.你就敢,別廢話這麽多。”

“好吧。”我從身上拿出我那把指甲刀,對著自己的手指肚狠心劃了起來,折騰了半天終於在自己手上劃開了一點油皮,然後用擠得把自己身上的血滴在了上麵。

“行了,你把這些人頭再送回去咱們就走吧。”

“這就完了。”我把手上的手指頭放在嘴裏舔了一下,從我媽就跟我這樣幹可以殺菌,我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幫他找回了腦袋算是他欠了你一個情,你把你的血滴在上麵等以後需要他幫忙的時候,可以叫他出來。”

我激動的看著他:“你之前在下麵的時候用的就是這招?”

“原理差不多是一樣的。”

我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歡脫了起來,然後突然想到了一點,於是想八爺問到:“不對啊,既然是你這樣的話,那為什麽上次陳玲那件事。”

“你個笨蛋,那是因為你黃婆已經幫過你一次了!”

“好的好的。”我趕忙應道,然後蹲下身將地上的人頭收了起來,向著地下跑去。

旁邊的女鬼擔心的問讓我一個人下去不會有危險吧,八爺直接反問道:“你覺得有危險他能跑這麽快?”

“也是哦。”

回來之後,我從蘇雪的手上接過了蘇雨竹,扶著她走上了電梯。之前麵具男給的藥丸我們已經給她吃下去了,不過看起來想要生效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坐著樓梯原路返回,此時原本因為無頭鬼畫滿了整個走廊的血跡已經全部都不見了。我也懶得再去追溯那個消失了的男人到底有多麽悲慘的故事,估計也是和麵具男一樣被坑蒙拐騙來充當祭品的悲情角色。既然已經過去了,再去想這個也沒什麽意義。

在辦公室裏做了一會兒之後,蘇雨竹的全身終於恢複了力氣,從沙發上慢慢的爬了起來。蘇雪趕忙從桌上倒了一杯水,給她端了過去。

蘇雨竹喝了一口之後,將杯子放在了桌上。然後看著我們:“這一次真是太感謝兩位大師了。我雖然之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在那個石像前麵的時候意識就已經清醒了。不過這棟樓下麵的到底是什麽……”

八爺直接打斷她的話道:“你就當成是個過氣的邪教就行,總之我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完成了。”

蘇雨竹抱歉的看了八爺一眼,趕忙從旁邊的辦公桌上拿出一張支票寫完之後遞給了我。

“哈哈,這多不好意思。”

旁邊的蘇雪白了我一眼,“行了,王驍華你就收下吧。之前在下麵的時候你不是一直嘮叨著這個錢嗎。再要不是我執意要跟著你們下去,你身上也不會受這麽多傷。”

她不這麽還好,經她這麽一提醒我立刻感覺身上被咬過傷口傳來一股酸麻的痛感,一陣陣的。之前在下麵的時候還沒感覺到,現在精神一放鬆下來立刻感覺特別的難受。

八爺皺著眉頭走了過來,一把撤掉了我身上的衣服。露出了裏麵翻卷著肉的傷口!

“居然這麽嚴重!”蘇雪和蘇雨竹驚呼了一聲,立刻手忙腳亂的掏出了手機就要叫救護車。

八爺立刻製止了他們,然後問道:“你們這有醫用酒精嗎?”

“沒,沒有。辦公室裏可能有人預備我這就去看一下。”看到蘇雨竹走出門去,蘇雪也趕忙跟在了後麵。

過了五六分鍾,兩人推門走了進來,手裏提著兩瓶禮盒裝的茅台。

蘇雨竹尷尬的看著八爺道:“大師我找遍了辦公區,最後隻在部門經理的辦公室裏發現了這個。”

八爺輕歎了一聲:“可惜了。”

“怎麽不能用了嗎,要不我現在就開車去買。”

“不,我是把這東西用到這子的身上是可惜這酒了。”完之後他還把臉湊到了我的跟前,要不你就再忍一忍,咱們先回七裏墳再。

我大喊了一聲:“忍不了了,這玩意不止是疼,裏邊還特別的癢癢。是不是有啥細菌啊。”

“有可能,畢竟在地底下那玩意也不見得能洗一次澡。”

最後在蘇雪母女兩個人驚恐的目光中,八爺直接把70多度的酒倒在了一塊棉布上,在我的傷口上擦洗了起來。我疼得嗷嗷直叫,旁邊蘇雪和她媽看的眼淚都快下來了。但是八爺手上一點都沒停,到最後幹脆直接把酒往傷口上麵倒。而他這麽做的理由竟然是嫌我叫的聲音太煩人,嚇得我趕緊從桌子上抓了一塊毛巾塞到了嘴裏。

我算是知道生不如死這四個字到底是什麽意思了,旁邊的蘇雨竹看不過去打了個電話,讓公司裏的人送了消炎的藥和繃帶過來。然後代替八爺把我身上的傷口挨個包紮了起來。

雖然蘇雨竹再三勸我應該去醫院,並且表示醫藥費可以由她全部承擔。但我還是堅決的拒絕了她的這番好意,原因和之前一樣很簡單,我身上的這些屍斑根本沒法解釋。

而且在經曆過這麽多事情之後我也隱隱約約的感覺到,無論我最近受什麽樣的傷。痊愈的速度都快的驚人,就像上次那樣我全身燒成那個慘樣子,才過了半個月就能該跑跑該跳跳了。

這時旁邊的蘇雪看著我赤.裸的上身好奇地問我身上的這些是不是胎記。臥擦,你見過長滿全身的胎記嗎。

在臨走的時候,八爺告訴蘇雨竹關於樓下麵的那個地方,她不要多想就當沒有發生過這件事就行。那個地方不是警察能處理的,多增加事端隻會引起不必要的變數。

蘇雨竹連忙點頭好,然後和蘇雪一起把我們送下了樓。在下樓的時候,蘇雪在電梯裏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邊的蘇雨竹,向我問道:“王驍華,你現在要去哪裏啊。”

“回學校啊,不然我還能上哪去。”

蘇雪臉一板:“這怎麽行,你現在傷得這麽嚴重。宿舍裏麵環境這麽差,萬一感染了怎麽辦。”

我白了她一眼:“大姐,不然我還專門去租一個房子啊。就算我想租現在開學有一段時間了,學校附近的空房子早讓人給租沒了。我可是連續曠課到被我們班主任警告過兩次了,我可不想哪天忘了上課讓係裏把我給退學了。”

“恩,也是啊。”蘇雪低頭想了一下,接下來的話差點讓我把嘴裏剛咬了一口的蘋果給噴出來(剛才在蘇雨竹辦公室裏拿的)。

“那要不你去我們家住吧。”

“咳咳咳。”我一邊掐著自己的嗓子拚命咳嗽,一邊驚訝的看向蘇雪。

“你剛才啥?”

“我讓你去我們家養傷,我知道你家是山東的,回家太麻煩了。再有課的話你還能跟我一起去學校。”

“停停停!”我轉頭看了一眼八爺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後鄭重其事的對著蘇雨竹道:“蘇阿姨,我覺得您有必要管教一下自己的女兒。您聽到了嗎,她還沒畢業啊,竟然就想往自己家裏帶男人!”

蘇雨竹微微一笑:“我覺得沒什麽問題啊。華子你為了我們的是受了這麽重的傷,去我們家療養一下也是應該的。正好她爸出差去了,書房一直都空著。”

我看了這母女兩眼,然後從嘴裏憋出來了一句話:“打死我也不去。”我可還是個處男啊,要是讓我們宿舍的那群人知道這件事還不知道要怎麽編排呢。

從樓裏出來,八爺把那張支票拿了出來交到了我的手上,讓我自己去找一家銀行把錢轉到卡裏。我問銀行卡用誰的名字開,他看著我道:“你覺得我像是有身份證的人嗎。”

“不是……”

“行了,趕緊走吧。”八爺一轉身走到挎鬥子的旁邊,你現在這個樣還是別騎車了,先打車回去吧。這輛車我就先騎走了,需要用的話你再去七裏墳拿走。

完不待我話,就一擰車把在一片黑煙中突突突的消失在了路的遠處。隻留下我在原地拿著一張支票在風中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