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亂葬崗

今天星期一,不是休息日,宮梓然、尚今昌、孔令奇,三個人請過假,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郊外而去。

到了郊區地帶,再往前都是崎嶇的鄉下土道,出租車司機說什麽也不肯再往前走。

宮梓然三個人隻好問好路線,下車步行。郊區的農田裏種植著成片的大豆,昨晚剛下過雨,土道上滿是水坑,粘了一腳泥沙,非常難走。

從下車到目的地保守估計最少要五公裏,可不是那麽容易走的。李若雅還打電話過來催,讓他們快點,好像很急的樣子。

在大姐大的召喚之下,三個人一路小跑,終於在十五分鍾之內趕到了那片山丘。半路上孔令奇還不小心摔倒兩次,搞了一身泥。

站在遠處,宮梓然目測了一下,被作為亂葬崗的山丘大約有兩公裏長,也就是四裏地。至於寬度,要走到最高點看一下才能知道。

相對平緩的山丘下麵,停著數輛開山碎石的大型機械設備。李若雅站在一群人中間,好像正在和一個穿著道袍的白胡子老道爭吵。看到宮梓然三人以後,李若雅立刻走了過來。

“怎麽了這是?出現什麽問題了?”宮梓然迎上去問道。

李若雅皺了皺眉,說道:“他們要用炸藥炸山,你們先上去看看吧,我看這種方法是行不通,很可能會產生危險的後果。”

宮梓然三人聞言便跟著李若雅往山丘的方向走。這時,那一群人也迎了過來,正好跟幾人走了個麵對麵。

“馮姐,他們三個就是我跟你說的搭檔,這個胖子對風水地位這方麵很有經驗的。”李若雅停下,指了指尚今昌,對著一個三十多歲皮膚白皙的女人介紹道。

“既然你們幾個也懂一些,就跟著參謀參謀吧,我是百葉房地產的董事長,也就是你們的雇主。”馮姐見到三個人,眉頭微微一皺,而後伸出右手,作握手的姿勢。

尚今昌也伸出手來,與馮姐握到一起,說道:“我是靈異事務所的所長,一般碰到稍微棘手一點的情況,我們都是一起過來。聽說剛才你們在討論炸山的問題,這個要等我上去看過以後才能下定論。”

“什麽所長,不就是一群孩子嘛,這麽小的年紀能懂什麽?照我說你們也不用再看了,全都坐車送你們回去。結論就是依我的辦法直接炸山。”馮姐旁邊一個白胡子老道用手捋了捋白胡子,輕蔑地說道。根據三人所見,這老道就是剛才與李若雅爭吵的那個。

“不是,你誰啊你?怎麽說話呢?你年紀大,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尚今昌一聽這話頓時就火了。

被人說成什麽都不懂的孩子,宮梓然也是鬱悶之極,他現在恨不得再裝一次百歲高齡的至善大師。

後麵的第一大馬仔孔令奇見師父都發飆了,擼胳膊網袖子,就要上去揍人家。被馮姐和其他人給拉開。

白胡子見狀也來勁了,聲稱要教訓宮梓然幾個人。宮梓然看得也都要急眼,今天就破戒打一頓老頭試試。

“幾位不要激動,有話大家坐下來慢慢說。”馮姐橫在兩方人中央,指了指白胡子老頭,說道,“這位是邢大師,和你們一樣,都是我這次請來的。你們先到山丘上去考察一下,回來以後幾位各自說明行動方案和理由,我聽了以後再決定怎麽辦。”

“好好好,我們不和要入土的人一般見識。徒兒,我們走。”尚今昌念叨了幾句,招呼孔令奇往山丘上走,宮梓然和李若雅也跟在後麵。

“你說誰是要入土的人?”白胡子老頭胸口上下起伏,顯然氣得夠嗆。

“我可沒說你,我在說一個胡子都白了的人。”尚今昌搖著頭,扭著大屁股走向遠處。

後麵白胡子老頭在一群人的勸說下,一陣吹胡子念道號,大呼“罪過。”

宮梓然跟在尚今昌身後登上山丘,看到山丘上的景象,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泛紅的泥土碎石中,四處散落著因為特殊原因未被完全腐蝕的森森白骨,其中根據形狀判斷,還有小孩的骨骸。可以想到得到當年這片山丘是多麽的恐怖,埋葬了多少冤魂。

走在山丘之上,宮梓然釋放出靈魂力,他感受到腳下山體之中封存著一股無比濃重的陰氣,一旦這股陰氣瞬間釋放出來,將會遮天蔽日,後果不堪設想。

宮梓然幾個人在山丘上走了一圈,和他想象的差不多,山丘的平均寬度大約在二百米左右。之所以叫它山丘,是因為它不是很高,不然就應該把“丘”去掉了。

總體來說,整片南北方向的山丘除了東南角陰氣稍淡,西北陰氣最重以外,其他地方都是一樣。

如果單獨列出來,即便相對較淡的東南角,也是陰氣無比濃重,有很大的潛在危險。

幾個人說出各自的想法,簡單討論了一下,得出統一的結論後,便走下山丘,回到人群所在的地方。

“呦,幾位什麽所裏來的回來啦,我還以為你們被死人骨頭嚇得跑路了呢。有什麽想法都說出來吧,說完趕快走人,那麽多機械設備停在那裏,都等著開工呢。”不是站在最前麵的白胡子老道最先說道,言語之中滿是嘲諷的味道。

“你要是少說幾句,早就開工了,本大師不跟你這種年老癡傻的人一般見識。”尚今昌嘴上說不跟人家一般見識,實際上卻是在人身攻擊,言語攻勢絲毫不落下風。

“你說什麽?大師?就你這小小年紀,居然還敢自稱大師,真是玷汙了大師的名頭。”白胡子老道故作驚訝地說道。

尚今昌抬頭看向天空,說道:“能不能稱得上大師,那要看有沒有本事,和年齡大小可沒關係。海裏的王八年齡大,還不是照樣被撈上來煮湯喝。”

“你……豈有此理!”白胡子老道一甩袖子,連古文都說了出來,比宮梓然那天裝的至善大師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