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鐵公雞拔毛

?“我就是,你是要給孩子瞧病吧?今年我們在這擺攤是最後一天,你再晚來一會我們就收攤走人了,要明年才能再來。”尚今昌仔細看了看兩個人,說道。

“那……那大師,您快給我兒子看看吧,他最近這段時間越來越瘦了,沒精神還不愛動彈,去醫院也沒查出什麽。我是在我一個工友那聽說您的,特地請了假,帶兒子過來看看。”建築工人大哥言語之中寄托著期望,顯然是被這件事折騰得不輕。

“大哥你別激動,我這都已經開始看了。來,小朋友,靠近點,到哥哥這裏來。”尚今昌對著小男孩招了招手,把小男孩叫到近前,看了半天,說道,“大哥,依我看你兒子不像是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倒真的像是營養不良,氣虛血瘀,內氣不足。你兒子有沒有什麽先天性疾病?還有最近飲食方麵怎麽樣?”

宮梓然即便讀了十幾年的書,我沒搞明白尚今昌的輩分是怎麽排的,怎麽他管小男孩的爸爸叫大哥,小男孩管他還是叫哥啊?這個……

建築工人大哥想了想,說道:“先天性疾病倒是沒有,就是最近經常感冒。飲食方麵,倒是沒有以前吃得多了。”

尚今昌沉默了一會,吸了口氣,說道:“這個事不太好辦呐。**,你看出來什麽沒有?”

“沒有。”宮梓然搖了搖頭,“你這個專業人員都沒看出來,我一個連卜卦算命都不會的人怎麽看?”

“誰讓你卜卦了?我是讓你看病,看看他有什麽問題,提點意見,順便考驗考驗你。”尚今昌這死不要臉的,明明自己心裏拿不準,求人幫忙,還強說成考驗。

“小朋友幾歲啦?”宮梓然蹲到地上,平視著小男孩問道。

“六歲。”小男孩背著個小書包,聲音輕軟無力。

“把手給哥哥,哥哥幫你看看。”宮梓然隨了尚今昌的輩分,抓住小男孩的小手,閉目感受起來。

小男孩並沒有躲,眼中暗淡無光,像是要睡著了一樣。建築工人大哥站在一旁緊張地看著,不敢出聲打擾。

大約過了兩分鍾,宮梓然才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建築工人大哥,說道:“你兒子生命力流失嚴重,應該是被外界某種東西吸食了精氣。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被吸了精氣?大師的意思是有妖怪?”建築工人大哥臉色變得難看,“撲通”一下跪了下來,“兩位大師,你們可一定要救救我兒子,救救我們全家。”

宮梓然最怕這種大庭廣眾之下又是磕頭又是下跪的,最怕被人圍觀,他趕忙把建築工人大哥扶起來,安慰道:“大哥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的。精怪吸食精氣一般都會選壯年的男子,你兒子這種情況應該不是,不過也不能完全排除,我們還是得先到你家去看看。”

“那……幾位大師現在就去吧,我家離這不遠,走路十分鍾就到。”建築工人大哥麵色稍有緩和。

尚今昌聞言聲明道:“去你家裏倒是可以,隻是這價錢,依我們這行的規矩,在攤位上給多給少隨各人心意,但是去家裏的話最少五千,具體多少要等事情處理完以後再往上加。”

“五千?”建築工人大哥麵露難色,咬了咬牙,“成。隻要把我兒子的病治好,多少錢都行。”

“那咱們走吧。”尚今昌示意建築工人大哥帶路。

“停。”宮梓然伸出一隻手攔在尚今昌身前,“所長,車票錢先給我報了。我晚上九點火車,我要是也跟著去,今天晚上就走不上了,你先把退票的損失給我。”

“什麽損失?幹嘛找我要啊?”尚今昌把口袋捂得嚴嚴實實,生怕宮梓然硬搶。

“你是所長,當然管你要啦。三百,快點拿錢,不然我不去了。”宮梓然把手往尚今昌眼前一攤,感覺挺爽。

“你……別介,別介。你要是不去,萬一真的有什麽成精,那我們三個跑都跑不掉,還不得被妖精給吃了。”尚今昌被逼無奈,慢慢悠悠地數出三百。

這時候剛好建築工人大哥聽到宮梓然的話,真怕宮梓然不去,也把錢拿了出來。尚今昌見狀就要往回收,宮梓然哪肯讓他得逞,趁尚今昌猶豫之際,一把給搶了過來。好不容易從鐵公雞身上拔下三根毛,可得抓住機會,不能讓他再插回去。

“現在好了,走吧,帶路。”宮梓然把三根“雞毛”貼身放好。

“走?你不去退票啦?”尚今昌問道。

“啊。我托一個準備一起走的老鄉買的,票還在他手上,一會我發短信告訴他退了就可以了。”宮梓然解釋道。

其實根本就沒有一起走的老鄉這個人,他也壓根就沒買票,來的時候就是一路站過來的,回去時候也是一樣,上車後補就是了。平白在死胖子身上拔了三根毛,真是讓人爽翻,等過年回來再告訴他真相,到時候看到死胖子氣急敗壞的模樣,就更爽了。

建築工人大哥的家確實不遠,一行人在路邊吃了份熱幹麵填飽肚子後,直走拐了兩個彎就到了地方。

建築工人大哥的家在一片出租屋集中的區域,一室沒有廳,隻有一個衛生間連通著做飯得地方。臥室裏除去一張大床和一張小床,隻能放下一張圓桌,幾個人全部站在裏麵都有些轉不開身。

房間內還算幹淨,一側靠牆的床底下擺放著大大小小的藥瓶,宮梓然檢查房間的時候看了一下,那些要大部分都不是給小孩吃的,都是些治療風濕骨刺、失眠症等要不了命,犯起病來卻不想要命的藥。

拒建築工人大哥所說,這些藥都是他老婆吃的,他老婆一直身體不好,常年打針吃藥,不能幹重活。他和他老婆結婚的時候雙方家裏都不同意,相當於是私奔出來的。兩個人本來收入就不多,養個小孩,還要經常看病,經濟負擔很重,隻能住這種廉價的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