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為自己說些什麽解釋些什麽,但他這陰陽怪調的口氣,不僅使我把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而且還激怒了我。

“那你走吧。”我說。

他點點頭,毅然轉身,眼睜睜看著他就要離開,我又忍不住的喊,“回來

!給我回來!”

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像個神經病,自尊驕傲掉落一地,各種發神經,在鍾子天麵前,我徹底的方寸大亂。此刻他心裏受著氣,他不再回頭,我又一次眼睜睜看著他離開。

有的人一次不吵,有的人卻總是誤會不斷一天到晚的吵,原本以為兩個人在一起經曆的越多,就越是彼此理解,很多誤會也就可以避免,哪知道事情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樣,兩個人在一起時間越長,磨合越多,越容易吵架,可是歸根結底這究竟是性格不合適還是愛的還不夠深?

沒有答案,誰都沒有答案。

給林一諾發去短信:結束了,速來!一分鍾之後,他就出現在我的視線裏,笑著幫我打開車門,偏偏頭說,“上車。”

我回以一個淺淺的微笑,上了車打量他,“你吃過了嗎?”

他一連疊聲的說,“吃了吃了吃了。”

我眯起眼睛,表示不相信。

“真吃了?”

“真吃了!”他點頭。

“吃了什麽?”我還是不相信,追問道。

我這一問,他的眼皮就耷拉下去,我一看就知道他撒謊。

“隨便吃了點。”他憨憨的笑。

“是嗎?”我斜睨他一眼,咄咄逼問,“隨便吃了點什麽?”

“飯啊!”

“什麽飯?”

他被我問煩了,皺了皺眉頭,“那個……你爸該著急了吧,我們回去再說好嗎?”

“等等……”我一把抓住他握方向盤的手,目光炯炯盯住他,“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實話……我發你短信這才一分鍾你就出現,是不是餓著肚子在等我?”

他看著我,言辭閃爍的說,“我……沒有啊……我吃了的,真吃了的

。”嘴上還帶著訕訕笑意。

我難以察覺的扯了扯嘴角,死盯著他的眼睛,“林一諾,你騙人。”我說。

他還狡辯,“沒騙你啊。”

“是嗎?”我笑笑說,“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已經出賣你了?你每次撒謊眼皮都會耷拉下去,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他眨了幾下眼,看著我,好半天說不出話,我緊握了一下他的手說,“叫你去吃點你為什麽不去啊?我跟你說過我出來晚的,你怎麽……?”

林一諾莞爾一笑說,“我要在外麵等你。”

我震動了一下,“等等等等什麽啊?我又不會丟的,結束了我會找你的,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就在此時,他的肚子叫了,我佯怒道,“你看,你餓肚子是瞞不住的吧?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母親當天就走了,沒留下什麽話就走了,等我回到家的時候家裏就隻剩父親一人了,父親說,“沒帶走你,你媽媽還會來的。”

父親說母親在法國生意做的很大,這次是特地從法國回來的,父親還說母親從此以後就定居在國內,在國內發展她的事業。

我就問他,“媽媽一直待在國外,這次為什麽會回來?”

父親笑了笑,“你媽媽是為了你才回來的,她怪我,她恨我,她要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為什麽怪你?又為什麽恨你?”我問,“你和媽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父親搖頭,“沒有誤會,是我欠她的,該還了。”

“你到底欠媽媽什麽了?”我聽的不明所以,我刨根問底,“媽愛你,你愛的人卻從來不是她,難道你欠她的是情嗎?”

父親但笑不語,呼出一口長長的氣,無論我再問些什麽都不再搭理我,到底父親和母親之間有著什麽秘密?父親為什麽瞞著我不能讓我知道?這成了我心中最大的疑團

在林一諾的幫助下倪氏才得以東山再起,在安排職位的時候父親說,“馨兒,倪氏是你重振的,父親老了有心無力了,所以從今往後倪氏的董事長是你了,往後公司裏一切大大小小的事務你都自己拿主意吧,爸不過問。”

我聽了以後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那我想讓子天回公司幫我,您看怎麽樣?”

父親皺起眉頭,沉默了一陣,最後舒展眉頭擺擺手說,“隨你的意吧,如今我隻想安安靜靜過完餘生其他什麽都不想管了。”

自從父親見過母親之後,整個人很多想法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有時候我想如果母親能早點出現該有多好,如果母親早些出現說不定我早就和子天結為連理了。

母親這一走,又不知道走哪兒去了,午夜夢回想念她的心就泛濫成災。以前也想念她,但是以為她不在人世,想念歸想念從來不敢報什麽希望或者奢望一些什麽,如今知道她還活著,和我呼吸著同一份空氣,就總是盼望能再相見,甚至能一直待在她身邊。

父親見我如此想念母親,有一天突然問我,“馨兒,如果你媽媽要帶你走,你會走嗎?”

我傻傻的笑,傻傻的回答,“走去哪兒啊?這裏是我的家呀,我能走哪兒去啊?如果媽媽能住在家裏多好啊?”

我笑嘻嘻的問,“爸,記憶中我都是與您相依為命,我好想我們一家三口幸福快樂的在一起,我們讓媽媽搬過來和我們住一起好不好?”

父親意興闌珊,“隻怕你媽媽她不願意的……”

“為什麽不願意?”

“不要問了吧。”

父親深深的皺起眉頭,他那深鎖的眉宇之間像是藏著許多不能說的秘密,從他說話的口吻裏,我聽出了他是刻意的隱瞞,每當我差一點就要問出點什麽的時候,他總會很圓滑的繞過去。

他越是這樣,我越是好奇,我斷定父親和母親貌合神離,隻是當著我的麵沒有撕破臉皮,說不定我不在的時候兩個人是敵對的狀態,一想到這裏,我就莫名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