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私服天下 第二十八章 風·魚
望著女孩憔悴的臉龐，無神的眼睛，大帥心中的某些東西被觸動了。移動了腳步，沒有刻意的做作卻依舊是那麽的輕盈。
並不高大的身軀遮住了窗戶裏麵穿過來的陽光，但是女孩卻好像是毫無所覺一樣，眼睛依舊無神，未曾因為光明的消失而轉動一下。
大帥緩緩的跪下了身體，就在女孩的麵前。蒼白憔悴的臉上沒有血色，愈加顯得消瘦，眼睛射向窗外依舊沒有任何的神彩，讓關心她的人心中不住的抽搐著。
雙手握住了她放在膝蓋上麵的小手，是那麽的冰涼，摘這個並沒有寒冷的秋天裏她已經提前進入了冬天。曾將渴望了很久卻沒有勇氣牽住的小手就這樣自然的握在了手中，沒有一絲的拘謹與不適。
女孩的眼睛裏麵黑色的瞳孔慢慢地轉動，輕輕地從大帥的臉龐上麵掃過再一次投向了窗外。輕輕的**雙手似乎是想要從大帥的手掌之中掙脫，但是這久病的身體有能有什麽樣的力氣呢？細心地大帥察覺出了女孩的動作，手中的力量放鬆了不少卻依舊沒有讓這雙冰涼的小手從自己的手中離開。
“魚，我是風！”大帥將這雙冰涼的小手捧了起來，目光落在了女孩臉上的眼睛生命。人們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但是她的眼睛裏麵卻沒有靈魂。
一道亮光在女孩的眼睛裏麵閃過，女孩眼睛瞬間明亮了起來，在她的眼睛裏麵世界也在同一時間活了起來。但是，這也僅僅是一個瞬間而已，一刹那的光明之後依舊毫無生機的死寂。“我知道這仍舊是個夢，明明不想，但是為什麽總是做這樣的夢呢？”
“魚！魚！我是風，我真的是風！這不是夢！”大帥將她的雙手貼上了臉龐，冰冷依舊。
“風？風怎麽回來呢？雖然我知道這是夢，但是真的不想醒來呀！風，趁現在我還沒有醒過去，抱我一下好嗎？”女孩的眼睛從窗外轉到了大帥的臉上，依舊是那麽的黯淡無神！
“魚……”麵對著這樣的女孩，大帥張開雙臂，將她緊緊的擁抱在了懷裏，用自己的懷抱來喚醒這個冰冷的身軀。
“這次的夢，好真實！風，還記得那天你為我寫在黑板上麵的詩嗎？讀給我聽好嗎？抱緊我，不要放手！”女孩的呢喃好似自言自語。
“在喧鬧的海洋裏，
有一尾寂靜的小魚，
魚啊魚！
你可知道?
在天上，
有一彎月，
正在，
默默地守望著你！”大帥的聲音低沉緩慢的送進了女孩的耳朵之中，雖然未必動聽，但是卻每一個都包含著。一字一句的讀出來，大帥腦海裏麵翻滾的是當初的點點弟弟。
“風，我不喜歡這一首，我要你改。我不要你做月亮，我就是不要你做月亮。我不管，下課以後你一定要改好給我！”女孩的聲音在大帥的耳邊響起，一如當初的活潑與甜蜜。不知何時女孩的眼睛已經閉上，似乎又回到當初繁重的功課之餘無憂無慮的笑鬧的日子。
“在喧鬧的海洋裏，
有一尾寂寞的小魚，
魚啊魚，
你可知道，
在水麵，
一陣清風，
正在默默地，
追尋著你。”大帥將修改版的同樣讀了出來。
“這個不錯，我以後就叫你‘風’了。月亮太遠了我不喜歡！”女孩臉上露出了笑容，眼睛依舊是緊閉著。“風，我真的好想聽你一聲‘我愛你’，你能對我說一句嗎？我不要聽那個‘I LOVE YOU’，就像聽你真真正正的對我說‘我愛你’。”
“魚，張開眼睛！看著我！我——愛——你！”曾經一次次到了嘴邊卻因為靦腆而沒有能夠出口的話語脫口而出，是那麽的堅定與執著！
“風，我愛你！我也愛你！風——，對不起，我想我是沒有機會親自對你說這三個字了。風，對不起，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給我的小熊我真的好喜歡，但是當我聽到她們說你曾經將這個小熊送給過很多人之後，我真的很難過。我真的不是故意把它丟到火裏的。風，那天你從二樓窗戶跳下的時候我看到了，那時我正在回宿舍的路上。
每次麵對你的時候我總是會想起你從二樓跳下的那一幕，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對我的愛已經是這樣的深。我不知道我對你的愛能否有你愛我的那麽多？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所以我隻好選擇了轉學離開。我不敢給你解釋的機會，因為你已經無需解釋。當小胖告訴我那個小熊是你當天下午翻牆出專程為我買的時候，你就已經不需要任何揭示了。”
“魚，不要說了，好嗎？那些都已經過去了，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重要的是現在我們又走到了一起，重要的是現在我依然愛你，甚至更多！”大帥鬆開了懷抱，扶正了女孩的身體，眼睛與眼睛進行著心靈的交流。
“不，風。我要說，現實中我沒有告訴你的機會，夢裏就讓我說完，好嗎？風你知道嗎？即便是分離，我的心裏也從來都沒有少過你的影子。當我認為我可以像你愛我那樣愛你的時候，我才有了寫第一封信給你的勇氣！你知道嗎？當我接到你的回信，當我看到了信紙上麵的那三個字的時候你知道我是多麽的高興嗎？我恨不得全世界都和我分享。
你知道嗎？在我生日的那天，我多麽的希望能夠收到你的來信，哪怕是一張明信片、一句祝福的話也可以！可是你沒有。
但他呢？他給我禮物、給我鮮花、給我一個我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生日蛋糕。那天，他說他暗戀我很久了，我忍不住那他和你比較，他是那麽的浪漫、那麽得風趣、那麽的善解人意……這些都是你從來沒有給過我的，我幸福的暈了，於是我答應了他！
其實那天晚上，我也看到了你傻傻的站在我們校門的樣子，但是我不知道怎麽麵對你，所以我隻好將頭像鴕鳥一樣藏在他的臂彎裏來躲避你的目光！那天我看到了你離開的孤單身影，也聽到了你說出的‘生日快樂’雖然你並沒有發出聲音，但是我的心聽到了。
後來小胖告訴我，那天你用晚飯那四十五分鍾的時間跑了那公交車都要三十分鍾的路程，就是為了親口對我說一聲‘生日快樂！’。也告訴了我，那天晚自習過後你是如何從三樓的窗戶外麵跳落。
風，其實，我不值得你愛我這麽多！下輩子，我一定要愛你比你愛我多！”女孩臉上露出了甜甜的微笑，眼睛緩緩的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