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霓虹燈忽閃忽閃的。燈火通明,t市的夜晚就跟白天一樣的亮堂,這讓任重更清楚地看見情侶間那甜蜜的互動,幸福的笑容掛在臉龐上,簡直是羨煞了旁人。麵對此情此景,任重隻覺得自己內心更加煩躁不堪。

任重踩了油門,車子就像離弦的箭,蹭地提速了。瞬間把馬路上各種爭先恐後想爭當第一的車子給瞬間秒殺掉了,讓眾人隻感覺有一陣陰風飄過。

任重飆車回家後,打開防盜門,把一串鑰匙扔在桌子上,直接衝向酒櫃,抄起一瓶劇烈的伏特加就直接對瓶吹了。

任重隻覺得自己此時此刻胸悶,那種心痛的滋味侵蝕著自己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疼得深入骨髓。也許隻有喝酒才能暫時把這種痛給忘掉吧,所以任重拚命地往嘴裏灌酒,可是沒有達到想象中的那種效果,簡直是越喝越清醒。思念就像潮起潮落的海水,不斷拍打著他的心。

任重躺在地板上,嘴裏不斷呢喃道:“顏顏,我愛你,我愛你。我一直站在你身後,我求求你回頭看我一眼。隻要你肯回頭瞧我一眼,我什麽都可以為你做。”

張野本想快點回家跟任重分享一個好消息,他雖然跟其他娛記在一個起跑線上,但是他手裏卻還有殺手鐧呢。沒準這次他真要出人頭地了,張野不自覺地用手握了握掛在脖子裏的相機,也加快了回家的步伐。他現在真想找個人分享自己快要成功的那種絲絲緊張,絲絲喜悅的心情。

可是打開門進屋,迎接他的卻是一屋子的淩亂。客廳裏煙霧繚繞,滿屋子的酒瓶子,濃濃的酒味充斥著整個屋子。

張野一把奪過任重手裏的酒瓶子,一把摔倒地上,大罵道:“為了一個女人,你喝成這樣值得麽?你在這裏裝憂鬱她能看見麽?你這麽頹廢還算是個男人麽

?”

任重打了一個酒嗝,自我嘲笑地說道:“你不要管我,我現在隻能喝酒來麻木我的神經,要不然,我會心痛死的。可是,為什麽我喝這麽多依舊這麽清醒呢?野,你說為什麽呢?為什麽呢?你快坐下來,陪我喝幾杯。”

張野拍開他欲要拉自己的手,滿臉嫌棄地說道:“你知道我現在很想揍你一頓,難道你忘記了麽?當初咱們從鄉下出來,約好在t市一起打拚,一起出人頭地。再也不回那個窮鄉僻壤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慫樣,別說我瞧不起你,恐怕連她都懶得看你一眼。他們這種上流社會,最瞧不起我們這種窮人了,隻有你出人頭地,做了人上人,再也不會有人瞧不起我們了。有權利和金錢之後,他們都會主動過來巴結你,就像一群討厭的臭蟑螂,你想趕走都趕不走。”

“這些我當然沒有忘記。可是,我現在不想要什麽理想,要什麽大誌了,這些對我而言,都已經成為過眼雲煙了。我現在隻想陪在她身邊,默默守候著她,看著她每天笑,我就知足了。”任重怎麽可能會忘記他們從小到大被人欺負,剛來t市那會,他們人生地不熟,處處受人白眼,他們是奮鬥了這些年才擁有現在的地位。他們曾經信誓旦旦,曾經豪言壯語。可是,自從遇到她之後,當初的一切都改變了。

聽他說完,張野感歎道:“你徹底是無藥可救了。你怎麽這麽犯賤啊。”

“人有的時候不就是犯賤麽?越得不到的越覺得好,越垂手可得的便不知道珍惜。”

看著任重這樣,張野覺得他這個做兄弟的有必要為他做些事情了。

“重,為了你,我這次連升官發財的機會都放棄了。我看你這麽痛苦,我才這麽做的。我也隻為你做這麽一次,以後怎樣,你好自為之。”

聽他這麽說,任重似乎清醒了很多,忙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張野把相機遞給任重,任重看到裏麵的照片,瞳孔瞬間放大。

“野,算我求你了,你不要把這些照片公布了,更不要拿這些照片大作文章。”任重看到那些照片,就明白了張野說的話。

“就算不能阻止他們訂婚,但是也可以讓他們的訂婚不愉快。”張野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阻止他把這些照片公開。

“如果訂不成婚,她會不開心的。”任重寧願自己苦逼的活著,也不願看到她難過。

“算我犯賤行不行,算我多管閑事行不行,你愛怎樣就怎樣,我再也不管你了。”

張野氣衝衝地走回房間,手裏拿著一個U盤很快就走了出來,他把U盤扔在任重腳下。

“這些照片都在這個U盤裏,我這裏也沒有備份,這些照片你愛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做兄弟的,也隻能為你做這些了。”

任重看著轉身離開的張野,真心地說道:“野,謝謝你。”

張野雖然聽到了,但是也沒有回頭回應他。其實,張野現在特別恨展笑顏,都是因為她才會讓他們曾經共同奮鬥的夢想變成了泡沫煙灰雲散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展笑顏雖然有時候會對任重笑,那也是再利用他。他那個傻瓜明明知道她在利用他,可是還飛蛾撲火,弄得自己遍體鱗傷。

他們做娛記的,什麽人都見過,自然有些識人的本領,展笑顏明顯就是一個虛榮心很重的人,任重為她付出這麽多,根本就不值得。可是,任重就是那麽沒有出息,對任重而言,展笑顏就像罌粟花,一旦沾染上就戒不掉了。這些都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

愛情,這個東西,真是能人變成傻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