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掛斷電話,眼睛就像壞了的水龍頭,眼淚不斷的往下掉。

手機傳來嘟嘟的響聲,雨晴隻是在那默默的流淚,任其它在那響。像是想到了什麽,猛然的坐了起來,拿起手機。看了看簡陽傳來的短信。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衝進洗手間,整理好自己。

在家門口打了輛出租,朝市第一醫院開去。她還不斷催促司機快點,但是又害怕麵對,有忙改口,按正常速度就好了。

司機等著雨晴說完,問道:“小姐,你好矛盾啊。想好了,還要不要改。”

雨晴被那條短信弄得煩躁不堪,壞脾氣的說道:“不改了,讓你怎麽開你就怎麽開,哪有那麽多廢話啊,你再羅嗦不停,一會兒我讓你喝西北風。”

司機大叔實在是冤枉的很啊,他隻不過是問了一句。畢竟這年頭,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誰叫顧客是上帝啊。於是,司機大叔乖乖的把嘴閉上了。

到了市第一醫院,雨晴找到簡陽的辦公室。站在簡陽的辦公室門口,即使走到現在這步,隔著一道門。她還是沒有勇氣打開這道門,等待醫生宣判結果。她抬手敲門又放下,反反複複好幾次。就在這樣矛盾的心理下,雨晴還是決定當逃兵,轉身準備離去。

當轉身的瞬間,不小心和一個人撞到了一起,他手裏的資料光榮的和大地來了個零距離接觸。雨晴趕緊道歉:“對不起啊。”忙蹲下身,幫他撿資料。

簡陽

看著這個時候出現在自辦公室門口,再加上自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自己不難推斷出她就是那個被上帝選中的悲慘寵兒。可是她比照片上更有型,難道真的讓如此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讓上帝帶走麽?答案是否定,自己一定想盡各種辦法留住她的命。簡陽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麽了?看著她,居然會有如此強大的反應。

愛情的種子種進人的心裏,從來來的都是如此迅速,在人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悄悄生根發芽了。

雨晴把撿好的資料交道簡陽手上,準備離去的時候,簡陽問道:“你是雨晴吧?既然來了,咱們就好好談談吧,怎樣?”

雨晴聽他這麽一說,確定他就是那個給自己打電話的那個人。雨晴看著一身白大褂的簡陽,緊張的手不自覺的握在了一起,激動地說道:“你認錯人了?沒什麽事情,我先走了。”

簡陽看著雨晴那害怕的神情,心不受控製的疼了一下,他直接忽略了這個細節,直接說道:“該麵對的終究要麵對,就算逃避也沒有用。”

雨晴沒有再說話,跟他進了辦公室,他說的對,就算逃避事情照樣存在。雨晴緊張的問道:“我還能活多長時間?”

簡陽不可思議的望著雨晴,沒有想到剛才還情緒如此激動的人,現在竟能如此平靜的問自己還能活多長時間。簡陽考慮還要不要說出她的病情?

雨晴像是看出了簡陽的顧慮,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會

自殺,就像你說的,該麵對還是得麵對啊。”

簡陽對雨晴露出讚賞的目光,他是真的不忍心說出殘忍的結果,可事實就是如此,他現在多麽希望弄錯了結果。可是……

“如果不進行骨髓移植,最多可以活半年。”簡陽覺得自己此時就像死神,輕易就宣判了別人的生死,他都覺得自己殘忍。

雨晴就像聽到了什麽晴天霹靂,全身冰冷,自言自語說道:“半年……半年……”

曾經自己還抱怨過時間過得十分慢,整天覺得無聊。有很多事情沒有做過,老是覺得以後還有很多時間,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可是現在半年……半年還能做什麽?

上帝輕易的給自己下了死亡通知書,讓自己的生命進入倒計時的狀態。此時,就像有人緊掐著自己的喉嚨,讓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在半年的時間中一點一點地折磨自己,在心力交瘁的情況下,等待著上帝的光臨。最痛恨的是,自己毫無反抗之力……

“原來我隻能活半年了,半年好像很短。”說著說著眼淚就滴落在手背上,但是雨晴還故作堅強的說道:“我怎麽不知道我是水做的啊?”雨晴用手背擦眼睛,可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麽也擦不完。

雨晴對簡陽說道:“水龍頭好像壞了,你可不要笑話我哦。”

簡陽看著這個故作堅強的女孩,他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安慰她?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麽詞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