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個上元燈節無論是在晟語蝶還是平修錦心中都是不一樣的,過了上元之後,兩個人之間的濃情蜜意更是讓有心人看在眼中,痛在心底。

不過晟語蝶有了孩子這件事情,他們夫妻二人商量過後還是決定暫時不告訴任何人,有了昇語雁‘送子靈符’做先前的例子,加之晟語雁後期又生了那樣的變故,若是知道晟語蝶有了身孕,更是件麻煩的事情,為了確保萬一,這事他們自然是小心再小心的,因此下人們都說平修錦近來留在府中的時間是豐裕了起來,對待晟語蝶也愈加的體貼了,隻當是他們夫妻二人表達了自己恩愛的一種方式,說什麽的都有,但是卻沒有往身孕那上頭想的。

晟語雁回了宅子,先前她不在府中的歡快日子又黯淡了,這點不單單是平修琪有那樣的想法,就連她院子裏那些小心侍候著的下人也是如此。

一次有個叫小巧的送飯丫頭在背後說了幾句晟語雁的不是,好巧不巧的被小紅聽了去,所有人都躲著昇語雁,看著晟語雁每天鬱鬱寡歡,極盡諂媚之能事的小紅可是想方設法的討了晟語雁的歡喜的,這小巧也算是個倒黴的,正巧就被小紅抓個正著,送到昇晟語雁麵前去,說是懲罰了刁奴在背後說主子的壞話,這是好生管教了,其實不過就是找個出氣筒。

府裏的人多半都不知道這事兒,後來等到佟媽趕到的時候,胳膊粗的木棍還被晟語雁捧在手裏,而躺在地上的小紅也隻剩下半條命,意識不清的呻吟著。

佟媽在平家什麽樣的事情沒經曆過,這懲罰下人的更是常常見到,時不時她還會親自動手,可是瞧了小紅的樣子也不禁落了淚去,口中連連的念著:“造孽呦!”

脫下小紅的衣服,全身上下就根本沒一處好的地方,佟媽當晟語雁隻是動了棍子,可看了小紅的傷口,發現還有劃痕和細細的針孔,手段之殘忍,讓活了大半輩子的佟媽都不寒而栗。

佟媽把這事告訴了平夫人,卻不想平夫人隻冷淡的說道:“我平府有此等饒舌的丫頭,實屬管教不嚴,既然她多嘴了,就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好些日子不曾給這群鎮日想著怎麽撈錢的賤骨頭些教訓,語雁這事兒做得正是時候。”

其實對下人動手,曾經也是佟媽的喜好,可自從看過晟語蝶之後,佟媽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年歲大了還是怎麽的,心思便軟了,如今聽了平夫人的話,自然是不能苟同,雖然平夫人往日待她親近,可還是脫不了奴籍,因此平夫人說鎮日想著撈錢的賤骨頭的時候,佟媽也想到了自己也從晟語蝶那裏找了些晚上做的零活,心中哪裏會舒服了去,也由此沉默了。

平夫人終究是舍不得佟媽難堪的,隨後倒也允了給那個丫頭請郎中且放她休息些日子,不過佟媽從平夫人屋子裏出來後,怎麽也擋不住心頭的悵然若失。

蘇婆子也是陪著佟媽的,卻是沒進屋,瞧著佟媽落寞的走出了平夫人的房門,連忙上前詢問著夫人是怎麽表示的。

佟媽隻輕聲應道:“平家今後的是非怕是不好管了。”

蘇婆子初聞這話,心中並不分明,可見了佟媽的樣子也不好再追問了什麽,這事也就這麽過去了,小巧在**躺了幾日,她自己那點可憐的月錢根本就不夠付藥費的,平夫人也沒有給她撥銀子醫病,府中藥房裏的賬房知道小巧得罪了晟語雁,也不敢私下裏放藥,也才三四天的時間,小紅就沒藥吃了,佟媽見她這個樣子,誰家餘錢也不多,想來想去就想到了晟語蝶。

其實這事原本都會去找林巧蓉想辦法,不過平修良和林巧蓉一道去了林家,此時並沒有回轉,因此也隻能找晟語蝶想辦法了。

晟語蝶最初的時候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她的丫頭七兒和香秀都在作坊裏幫工,她本不是個喜歡被別人伺候著的主,因此貼近丫頭不在,自己動手,倒也能從中體會到了生活中小夫妻的樂趣。

從有了自己的積蓄後,晟語蝶便在自己的屋子裏搭了簡單的燒炭灶台,一來暖和了屋子,再者前世對廚藝也算有些研究,從晟語蝶的作坊從開業之後,平夫人也不再去搭理了平修錦與晟語蝶之間的生活,對於他們二人不吃府中的東西更是覺得省下了,倒也隨他們折騰。

平修錦原本是不信晟語蝶能做出東西的,不過他自小饑一頓飽一頓的,對吃倒也不怎麽挑剔,卻是沒想到晟語蝶做出的東西是府中的大廚都做不出的味道,用得也是尋常的料子,吃著卻好像是參了別致的東西,且三兩日便換上一種口味,甜酸苦辣鹹的,一應俱全。

後來平修錦玩笑的說著:“早知道你有這樣的本事,當初就該自己做著吃。”

晟語蝶看著平修錦吃的香,心中是比平修錦還要香的。

因此晟語蝶好些日子都不會出了自己的院子,平修錦也不會留意府中後宅裏都出了什麽事,蘇婆子等平日裏喜歡往晟語蝶院子裏鑽的都輪流的照顧了小巧,那丫頭是個沒娘的娃,他爹養活不了那麽多孩子,原本是打算賣到青樓去的,因為那裏得的銀子多,可小巧寧死也不去,遇上了個還算好心的牙婆,和平家有些關係,且這小紅也算是眉目清秀,幹活也麻利,入了平家倒也不比那青樓得的銀子少,小巧她爹才滿心歡喜的應下了,因此小巧也就算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受了這樣的傷,也就平府裏的人輪流照應著了,沒有人給晟語蝶去送信,晟語蝶自然也就是不知道電視上看見過的虐待竟會發生在身邊了。

佟媽去找晟語蝶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晟語蝶原本是震驚的,後來想想晟語雁那人能心狠手辣的把自己的親妹子逼得上了吊,如今聽了小丫頭說自己的壞話,加之府中傳聞平修琪根本不理會晟語雁欲彌補了其二人之間的裂痕,正是無處發泄了自己的怒火,如此這丫頭撞在晟語雁的槍口上,被她折磨也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晟語蝶是個軟心腸,如今聽了這樣的事情,難免會生出些悲涼的感覺,前世就見不得社會新聞中那些虐待類的消息,這發生在身邊,自然是能幫則幫,帶了家中餘下的全部散碎銀子隨著佟媽去了下人宅。

卻是沒想到進了宅子竟看見了好久沒有照麵的平修琪,晟語蝶是不解的,平修琪看見了晟語蝶眼睛一瞬間便亮了起來,卻也很快就黯淡了下去,不過還是輕緩的解釋了自己為何會來到這裏,“那丫頭是語雁傷了的,我想自己有必要過來看看。”

晟語蝶冷哼一聲:“算你還有些良心。”

隨後也不理會他,繞過他進了裏間屋,平修琪站在外間,知道自己沒有留下來的立場,可還是忍不住想留下來,雖然晟語蝶對他的態度冷漠,可好歹算是見到麵了,也說上了話,咫尺之遙的機會之於他實在是太難得了,思量再思量,還是留了下來。

晟語蝶看過了小巧,她的狀態已經好了很多,府中的嬸子姐妹的照顧的很周到,小巧現在缺得就是銀子看病,醒了一早上,小巧也累了,晟語蝶也要回去給平修錦準備午飯,倒也不再留下了。

出了門見平修琪還沒離開,倒是讓晟語蝶愣了一下,可隨即想到躺在**的小巧的悲苦樣子,又想到平修琪和昇語雁之間的關係,什麽好臉色都沒了,蘇婆子送晟語蝶出了下人房之後就去忙著準備府中的午飯去了,因此也隻剩下晟語蝶與平修琪一前一後的走著。

晟語蝶走在前頭,雖然不知道平修琪是要回賬房還是昇語雁的院子,可府中實在很大,她也沒有管著人家往哪裏走的理由,倒也隨著他去,並未把他放在心上。

而平修琪會跟在晟語蝶身後,就好像心中著了魔,隻是想跟著,他告訴自己,隻要看著晟語蝶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就好,他沒有與她好好說話的機會,甚至很少能見上一麵,明知道自己這樣是不對的,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腿,卻沒想到自己的一時隨性而為,卻又給晟語蝶帶來了麻煩。

他們一前一後的路經花園的時候,竟遇上了好些日子不出門的晟語雁,晟語蝶身邊沒有旁人,平修琪自然也沒帶了小廝,晟語雁本就妒恨著晟語蝶,這會兒遠遠的就看見其二人一前一後的走著,直接堵在了花園的入口處,也不管院子裏此刻正有許多下人忙著的,上前就給了晟語蝶一個重重的巴掌。

因為一直想著中午給平修錦做些什麽吃,晟語蝶也倒是忘記了身後還跟著個人,見了晟語雁出現在自己眼前,也沒防備著,晟語雁這巴掌打得凜冽,晟語蝶險些跌倒,好在尾隨著她的平修琪眼疾手快,伸手便扶住了她。

平修琪隻是害怕跌傷了晟語蝶,條件反射一般的伸手接住了晟語蝶,倒也忘記了自己這個行為看在晟語雁中是種什麽樣的感覺,看著晟語蝶白皙的臉上豔紅的指痕,平修琪怒聲問道:“晟語雁,你發得哪門子瘋!”

晟語蝶腦子裏還嗡嗡的響著,晟語雁看著平修琪小心護著晟語蝶的樣子,更是妒火中燒,也不顧得此刻的身份和四周駐足的仆人,大聲的喊了起來:“都過來給我看看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當初我就說過晟語蝶這個**是個勾男人的主,你們都不信我的,當我汙蔑她是麽,現在你們看看,自己家的大伯子都勾上了,不要臉到了極點,不是說抓奸抓雙麽,眼下我就抓了雙了,小紅去把老夫人請來,我今天定然要討個說法了,這等家醜不處理了,咱們平府日後恐遭人恥笑了。”

小紅看了一眼晟語蝶和平修錦,嗤笑一聲,飛快的去找平夫人去了。

圍觀的下人是越來越多,晟語蝶腦子清楚了些,掙紮了身子離開平修琪的懷抱,咬著唇反省著方才的大意,她這不出門,除了忙之外,就是躲晟語雁這個沒事找事的女人,如今被這麽一鬧,若是處理的不妥當,怕日後又是少不了的風言風語了,伸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心想晟語雁當真是個八卦生成器外被加迫害妄想狂,哪裏有人沒事給自己招惹那麽多是非,難不成還想著扮演受氣小媳婦騙眼淚,都是一個院子裏住著的人,誰不了解誰,她這麽裝,在旁人眼中也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的角色罷了,反倒給人平添了茶餘飯後的笑料。

府中許多人受過晟語蝶的恩惠,外加晟語蝶平日裏的表現,心中也多多少少明白這大概又是晟語雁與二少爺之間的恩怨,晟語蝶不過是不幸被拉進去的倒黴鬼,他們是從來沒有把晟語蝶與平修琪做過聯係的。

可是晟語雁不同,她明白平修琪喜歡晟語蝶,加之自己打了晟語蝶之後,平修琪眼中一瞬間發出欲置她於死地的憤恨,讓她更是妒恨了晟語蝶,因為怨恨著晟語蝶,不管是誰做了錯事,她把罪一並都歸咎在晟語蝶的頭上,因此聽了平修琪指責她的話,讓她理智盡失,不管有的沒有的,一並說了起來。

平夫人到的時候,平修琪咬著牙想要對晟語雁動手的,那個時候平修琪是背著平夫人的方向的,他自然沒瞧見了平夫人,不過對著平夫人的晟語雁卻是看見了平夫人,勾起嘴角,對著平修琪壓低聲音罵道:“你個孬種,我就罵你們這對狗男女了,你還想打我不成。”

晟語雁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低得隻有平修琪和她兩個人聽見,雖然晟語雁這個突然的變化十分的怪異,可盛怒中的平修琪卻是沒發現的,他隻是赤紅著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晟語雁,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真的不敢對你動手。”

平夫人聽見了平修琪的話之後,大聲喊道:“修琪,住手。”

平修琪揚高的手聽見了平夫人的喊聲之後一頓,可是隨即便看見了晟語雁勾起的嘴唇,也不再理會平夫人的嗬斥,揮手重重的甩上了晟語雁的臉,清脆的巴掌聲讓平夫人都一愣,晟語雁更是難以置信的看著平修琪,老半天才想起來要說話,捂著臉恨恨的說道:“平修琪,你又為了那個下賤坯子打我。”

平夫人還愣怔的時候,平修琪揚手又給晟語雁一巴掌,沉聲說道:“方才那巴掌是替弟妹打的,你不顧姐妹情誼,當初陷害了她的聲譽,這會兒又搬弄是非,方才我與她不過是順道而已,你卻說得好像我們之間怎樣了一般,我的聲譽娶了你便算是毀了,可弟妹與弟弟恩愛羨人,你也要說這些沒邊沒沿的,我與她會在這裏出現,不過是去看被你殘忍對待了的小巧罷了,平家也是百年的名門,第一次有人如此殘忍的對待了下人,你不知悔改,還要給替你減輕罪孽的人婆汙水,晟語雁,你的良心哪裏去了?這隨後的一巴掌,是我替小巧打的,你好好想想,我說得對不對。”

平修琪說話的聲音不卑不亢,又讓在場的人聽了個分明,晟語雁眼角的餘光看見有下人點頭,心頭更是鬱結,隨即看到了站在一旁還在愣怔的平夫人,‘哇’得一聲哀號,人隨聲走,瞬間便撲進了平夫人的胸口,期期艾艾的哭訴:“婆婆,語雁不要活了,竟撞見了自己的夫婿同親妹子的醜事,即便今日不死,想必改日修琪也要把我趕出門去了,他都敢不顧了您老的吩咐對我動手,這日後也就沒有忌憚的人了,若是成為下堂妻,莫不如此刻就自己了斷了去,隻怕到時候落得一身罵名,還要連累了婆婆跟著受錯看了兒媳的耳目不清的糊塗名聲來。”

平夫人因為上次受平老爺的責難而對晟語蝶存下了新的記恨,來之前又聽聞了小紅說瞧見平修琪在花園邊抱著晟語蝶,雖然這事情太過蹊蹺,可因為事件涉及的人是晟語蝶,先入為主加上個人偏見,如今再被晟語雁這麽一哭,即便平修琪給出了解釋,可平夫人卻並不聽他的話,而是沉著臉抱著晟語雁的肩膀,斜著眼睛盯著晟語蝶,輕拍著晟語雁說道:“語雁你盡管放心便是,暫時這個家還是我管著的,我看沒有我的吩咐,誰還敢對你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我管家也二十幾年了,這二十幾年也沒像這幾個月這麽亂過,府中的老人都知道,即便當初老爺被外頭的狐狸精勾了魂去,可見了我還不是恭恭敬敬的,如今這還沒怎麽呢,就學會打女人了,修琪,你去問問你爹,這麽多年來,他可動過我一根手指頭,如今為了個旁的女人就對自己屋裏頭的動手,你還當真是勝過你爹了。”

平修琪看著平夫人護著晟語雁的模樣,略微定了定心神,沉聲說道:“娘,你被蒙蔽了,分不清是非善惡,你這麽護著她,隻能讓她更加有恃無恐,若今後做出什麽大事來,你還能護著她麽?”

平夫人聽著平修琪的話,手上頓了一下,隨即聽見晟語雁低低的哭泣,複又把剛找回來的理智拋諸腦後,高聲說道:“語雁是我親自挑選出來的兒媳,這點不容外人藐視,修琪,說我是非不分,我反倒是認為你鬼迷心竅了,這也算是家醜,我便不再多話了,不過語雁吃了虧,我讓你跟她道歉,還有語蝶,不要以為老爺允許你開作坊便是寵著你們夫妻二人了,他是個地道的商人,這麽做自然也是看見了利潤,你不和修錦好好過日子,偏要在府裏給我生事,你姐姐好些日子心氣就不順,你不安慰她也就罷了,卻還要跑來氣她,你自己認為自己做得可算是對的,若是你還有些良心,就跟你姐姐賠禮,我也不要求什麽負荊請罪,你就當著在場的人的麵,給她行個跪禮吧。”

平夫人說得倒是雲淡風輕,平修琪一瞬間就瞪大了眼睛,首先跳了出來:“娘,語蝶根本就沒做錯什麽,憑什麽讓她給語雁下跪,還有眼下是語雁跟我之間的矛盾,她拉著語蝶是因為以前就嫉妒了語蝶,你這是做什麽,偏私也不能這麽光明正大不是!”

平夫人挑著眉梢冷冷的說道:“修琪,你這般緊張,不是太過打眼了麽?”

晟語蝶冷眼旁觀著眼前幾人的你來我往,感覺好像唱戲一般,這些日子總會覺得累,她是,沒力氣再去應付了眼前的幾個人,雖然身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可她也有自己的脾氣,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她沒必要為了別人的過錯委屈了自己,遂小聲說道:“我累了,先回去了。”

說罷轉身就要走,看得在場的下人莫不抽著冷氣,平夫人頓覺失了臉麵,對著晟語蝶的背影喊道:“晟語蝶,你別以為有人給你撐腰我就動不了你,來人,給我上家法。”

晟語蝶聽見家法二字果真住了腳,以前可以不去在乎,現在不能不在乎,自己的身子現在絕對受不得棍棒的,正考慮著要怎麽解圍的時候突然聽見了身邊傳來低沉的聲音,“太太,語蝶犯了什麽錯,需要勞請家法伺候?”

不管是遇見什麽樣的事情,每次聽了這個聲音,總會感覺到踏實,現在更是如此,猛地轉過身,看著平修錦一襲素淺錦緞長衫站在對麵,視線相交的片刻,平修錦是安慰的鼓勵,晟語蝶卻是發自內心的笑了,因為從平修錦的眼神中,晟語蝶知道自己這次定會安全脫險——平修錦一定會保護她和他們兩個人的孩子的。

見平修錦突然出現,平夫人先是一愣,隨即揚高了聲音說道:“當初你跟我提出要求要選語蝶為妻,好歹也看在老爺的麵子上,那麽多年你從來沒要求過什麽,我也便允了你的請求,卻是不想你是真娶回來一個好女人啊,處處給我惹是生非的,以前就是個名聲不好的,今日更是要給我鬧出醜聞來了,這個女人我們平家怕是要不起了,你想想辦法吧!”

平修錦皺著眉頭聽了平夫人的話之後,微微偏頭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平修琪,看著平修琪歉然的眼神,他也大概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個時辰本不是平修琪回府的日子,方才聽見了這邊的情況不對,蘇婆子便差了個動作麻利的小廝去給報信,正巧那個曾受過晟語蝶禮遇的車夫也在府外,也沒多遠的路,車夫硬是載了小廝去接回了平修錦,這一來一往一點也沒耽擱時間,所以平修錦就如天降福神一般的落到了晟語蝶的眼前,幫她擋去了心中的緊張。

車上的時候小廝曾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跟平修錦說過了,其實他也不是個粗枝大葉的人,平修琪的異常晟語雁都發現了,他又怎麽會沒注意到,不過礙於手足之情,他也沒明擺著挑起來,不過他對晟語蝶也是了解的,這便是他另外沒有明說這件事的緣故——晟語蝶並不了解了平修琪的心思,她還停留在對平修琪滿腹鄙夷的想法中,因此平修錦也便放任了這種若有似無的挑戰,平修錦是同情了平修琪的,看著自己的嬌妻樣樣出色,再去看晟語雁的跋扈潑辣,他不用看也知道平修琪是生活在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再者平修琪雖然淡漠,不過卻是個極好相處的人,若不是晟語雁當真的過分,也不至於讓他住進了書房說什麽也不肯回自己的院子裏,娶了妻子的男子,夜夜獨守冷床,是件痛苦的事情,平修錦明白。

不過麵對了平夫人的怒火,平修錦確是知道現在不比從前,以前他可以忍下,這次卻萬萬不能忍,晟語蝶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需要了他替他們擋風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