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晟語蝶的聲音,一邊的晟語雁是吃吃的笑了起來,“妹妹,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想要孩子哪裏會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單單就這麽點味道都受不住,那等著將來生孩子的時候,妹妹可怎麽受得住那撕心裂肺的苦痛了去呢!”

晟語蝶默聲收了那個送子靈符在手裏,隻是那握著便覺得手心有些熱辣,心中有些不舒服的感覺,不過麵上還維持著輕笑說道:“妹妹倒是要謝謝姐姐有心,當真讓我感動了去。”

晟語雁也不客套,倒好象真的和晟語蝶有多濃厚的感情一般,直接應了下去,“這院子裏也隻你我來自一處,我不惦著你,又有誰能記得你去,你既然記住了我是你姐姐,倒也算我沒白想著你一場。”

晟語蝶想起了前世看得那個櫻桃小丸子,她的臉上那種掛滿了黑線的表情她一直覺得好笑,現在想著若自己是那種卡通人物,怕也要滿臉掛上黑線了,說千道萬的也隻是那樣一句——這晟語雁的臉皮不能用尋常的方法看待的!

不過晟語蝶心中已經幾番輾轉的,有嘲笑也有鄙夷,麵上卻還是平和的笑道:“姐姐說的極是。”

平修錦聽了晟語蝶的話,嘴角微微翹起,他這邊才一動作,那邊晟語雁便看了個分明,知道這夫妻二人並不真心謝她,心中冷笑一聲,倒也不再繼續下去那些沒意義的客套,站起了身子,輕聲說道:“好了,這靈符我倒是送過來了,望日後妹妹多照著我的說法去試試看,哪日妹妹生出了孩子來,別忘了姐姐我今日這番心意便是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忙,就先回去了。”

晟語蝶聽了晟語雁要回去了,這才站起身子,輕笑著說道:“那我便不留著姐姐忙了,姐姐慢走。”

說完倒是送了晟語雁到了門外,看著晟語雁帶著一群人又浩浩蕩蕩的離去了,那聲勢哪裏像什麽來探望了自家妹子的,倒更像是來炫耀的。

等到晟語雁一出門去,平修錦伸手便拿過了晟語蝶手中的送子靈符,皺著眉頭說道:“你這東西我瞧瞧。”

晟語蝶看著平修錦小心翼翼的翻看著那所謂的送子靈符,笑著說道:“你能瞧出什麽名堂來?”

平修錦放到鼻子底下,晟語蝶見了連忙阻止道:“莫要去聞,那味道委實令人作嘔,想來定不是什麽好物?”

平修錦聞了味道,倒是沒像晟語蝶那樣迅速拿開,隻是輕輕的嗅聞了一會兒之後,才輕聲說道:“這靈符怕是另有蹊蹺的。”

晟語蝶也笑著說道:“你說這話我倒是想起來了,曾經記得有看過書籍中記載著,一次一個有身孕的婦人在海邊撿到了怪異的東西,不想拿起之時,有異味撲鼻而入,婦人不多時便流下了腹中的胎兒。”

平修錦轉過頭盯著晟語蝶,不解的問道:“如此稀有的書籍你也看過?”

聽了平修錦的問題,晟語蝶才想起這樣的記載在她現在身處的時代想來並不常見,也隻能打著馬虎眼糊弄了過去,“是啊,我竟然見過這樣的書籍呢!”

平修錦瞧見晟語蝶的傻笑,知道她是不想與自己說實話了,這才輕聲接續了下去,“這味道聞之奇臭無比,尋常的送子靈符我倒是見過的,與二嫂送來的這個外觀倒是有些相似的,但絕非是這種味道便是了,因此我倒是有了異樣的看法。”

說道這裏竟然頓住了聲音,接著又皺著眉頭輕聞了聞那個符咒。

晟語蝶見了平修錦的動作,倒是有些不解,遂偏著頭盯著平修錦,不解的問道:“你是有什麽樣的看法呢?”

平修錦想了想才又接著說了下去,“誠如你所說,有怪味可以致使女子懷子而落胎,想來這靈符多少也是有些那樣的作用吧。”

方才出門去的七兒和香秀已經回來了,這會兒也聽見了平修錦的話,香秀是想問卻不敢問的,七兒卻是個直言直語的直腸子,這會兒聽了這話,又怎能沉住氣,直接大聲的問了起來,“姑爺的話是說怕大小姐這是要害了我家小姐,她如此做有什麽目的呢?”

平修錦笑著抬頭,“我不是她,倒也未必說得出她到底是什麽目的,但是據我的猜測,她進了平家也有幾個月了,可身子到現在也沒有消息,大嫂是入了平家幾年了,有代昌也是從前的事情,想來她也計較不到大嫂的頭上去,可是語蝶卻是不同的,你比她後進了平家的門,若是過年的時候爹回來了,她還沒有消息,你反倒有了身孕,再加上爹走的那日對你表示出的格外友好,她定然要防著你的。”

晟語蝶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可隨即似乎又想到了些不妥之處,不禁皺著眉頭問了起來,“你這樣說倒也大概是有些道理的,不過她何必做得如此明顯,就不怕被人發現了去,還有便是既然平夫人已經把主母的人選讓了她去,就算我先她有了身孕又能怎樣,難不成有了孩子就能動搖了平夫人的決定麽。”

平修錦這次臉上的笑容卻是帶著分自豪了,“語蝶你這樣說便是不了解事情的始末了,一來,送子靈符雖然常見,但是一處有一處的式樣,倒也沒有統一的標準去,若是你問了起來,她可以說這種靈符是特別給你求來的,想來也不會有如此的說法,再者她又怎麽會想到你我竟有如此的見地,這聞味而墮胎的說法,尋常人是不知道的,要是問身孕的事情,是你我有了孩子倒也不見得怎樣,可是那樣便短了她的顏麵去了,她既然想著平家的主母之位,又怎能讓你搶了她的風頭去,再者平夫人是寵著她的,可是爹卻並不一定待見了她去,這點也是讓她心生顧忌的地方。”

晟語蝶對晟語雁到底有何心思已經不掛懷了,她知道自己日後要多防著那個女人便好了,還說什麽姐妹情深的,都是屁話一堆,不過她倒是對平修錦又生出了新的興趣來了,彎曲著眉眼靠近了平修錦,就像以前遇上了新奇的東西一般,伸手搭上了平修錦的肩膀,晟語蝶的個子要比平修錦矮上了許多,她這樣一個動作,平修錦自然要挨靠近了晟語蝶,兩個人幾乎是臉麵貼著臉麵了。

晟語蝶渾然不覺,隻臉上露出了一抹怪笑著的表情,笑嘻嘻的說道:“我倒是沒看出你竟有如此本事,連這種稀奇的東西都知道的,快些告訴我,你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看著近在咫尺的眉眼和晟語蝶臉上那種怪笑著的表情,平修錦歎了口氣,輕聲說道:“語蝶,還有外人在呢。”

這話一出,晟語蝶馬上反應了過來,抬起頭便瞧見了七兒和香秀掩著唇在吃吃的笑,晟語蝶臉上全然的黑線,悶聲悶氣的說道:“這是的,你們在都不說一聲。”

七兒笑著應著晟語蝶的話,“小姐,我們方才一直都在的,您又不是沒見了我們,方才我還問了大小姐這樣做是什麽目的呢。”

晟語蝶臉上微微一紅,咬了唇說道:“既然都被你們瞧去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對了,那東西找地兒埋了吧,省著留著禍害人。”

七兒聽了便要去接靈符,卻是被平修錦躲開了,臉上還是那一派柔和的笑,輕聲說道:“這東西你丟不得的。”

晟語蝶不解的轉過頭來問著平修錦,“既然是害人的東西,卻又為何丟不得?”

平修錦想了一想才說了起來:“語蝶,這次她會想如此的招數,若是你丟了這送子靈符,怕便是要給個她說你不顧及了姐妹之間感情的借口來,隨後便是防不勝防的陷害,不如留下這個倒也安了她的心去。”

晟語蝶聽了平修錦這話,點頭應下了,“你不說我倒是沒想到這點,卻不想你腦子也不全然是榆木疙瘩填充著的呢!”

平修錦被晟語蝶這樣一說,臉上露出一個怪異的表情,不過隨即便釋懷了去,對著晟語蝶寵溺的笑,“我再是不同也比不得你的,對了,應下如寶那個毛絨玩偶可是要做了。”

他這一提醒,晟語蝶才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對,對,你這不提醒我到忘了去,咱可不是那言而無信的小人,快些忙去吧。”

平修錦笑著點頭,見晟語蝶和七兒她們又像往常一樣的忙碌了起來,平修錦拿起了那個‘送子靈符’走到了一邊,那裏擺放著個大的木櫃,平日裏很少打開的,這次卻是敞了開來,裏麵究竟藏了些什麽東西,晟語蝶見他不說,她便也不問,七兒和香秀也都好奇,不過她們有身為下人的自覺性,倒也不好去打探什麽的。

這次他打開了,一邊坐著的三個人不約而同的轉過了腦袋,平修錦也知道那幾個人瞧著他呢,不過也沒遲疑了手下的動作,笑著從裏麵拿出來了一個灰黑色的瓷瓶,隨手便把那個靈符扔了進去,笑著說道“這瓷瓶密封性很好,把這帶著味道的東西扔進去,將會保留這上麵的味道許久不散。”

七兒聽了這話又快言快語的問了起來,“既是害人之物,為何要留下那味道,姑爺就不怕這物兒傷了小姐麽,還要把這東西留在自己的房間裏,當真有些不妥。”

平修錦笑了起來,“這也倒沒什麽的,大概關於這氣味的書籍我是看過些的,隻要離人足夠遠,倒也沒什麽影響的,留下了這個,等著日後有機會的時候,我去找找有遍識天下奇異之物的高人給瞧瞧去,也好再做定奪。”

“可是這不是尋常之物啊,姑爺都不怕是什麽有傷了人體的符咒麽?”

平修錦笑著說道:“京城周邊的寺廟裏的符咒我都是見過的,知道它們大概的樣子,而今這符咒卻是並不相同的,你若細細去看便可知道了,這不過是用尋常的符咒改過的,哪裏會有什麽靈驗的說法了去,不過是個裝了特殊的藥草害人的東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