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明日出門,請假一天。)

楊釗長舒一口氣,笑著上前來將王源拉到魏明晨麵前,王源伸手道:“小侯爺,夫人既已發話,咱們一筆勾銷罷了。”

魏明晨極不情願的伸手出來,哼了一聲道:“算你運氣,你給我小心些,這事兒沒完。”

王源微笑道:“小侯爺你若非要鬧得大家不開心,我也攔不住你。”

魏明晨鼻孔朝天道:“憑你也配。”

楊釗實在看不下去了,冷聲道:“小侯爺,王源是我好友,你若要跟他過不去,便是跟我過不去,你雖身份尊貴,可我卻也不怕你,莫搞得大家下不了台。”

魏明晨哼了一聲扭頭不語。

當下一場風波終於消弭,有人少鬆了口氣,有人卻很失望,兩位夫人居然就容忍了這王源的狂傲,也是破天荒第一回。誰不知道在虢國夫人麵前,不守規矩的人哪怕是最親密的身邊之人,虢國夫人也從不容情,該打該殺毫不含糊。

兩位夫人回到柳鶯亭中坐下,楊釗領著王源和李龜年站在亭下侯候見,亭中,虢國夫人和秦國夫人小聲的說著話。

“八妹,為何要叫他留下?這個人好像不太合適啊,脾氣太桀驁了。”

“三姐啊,這才最好呢,剛才我之所以叫他留下,便是要和姐姐說說這事兒。昨日咱們進宮的時候,玉環小妹不是還在問召這個王源進宮見陛下的事情麽?這個月問了好幾回,這說明陛下很想見這個王源。咱們一直拖著說考察考察此人,其實你我都知道,咱們不就是想他進宮後能跟咱們楊家人一條心麽?”

虢國夫人皺眉道:“其實推薦這麽個人進宮毫無必要,堂兄覺得這樣做好處很多,我卻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咱們姐妹在宮裏和陛下說的上話,幹嘛還多此一舉。”

秦國夫人皺眉道:“姐姐你怎麽還不懂這當中的關竅?堂兄這麽做顯然是為了我們楊家著想,雖然你我姐妹受陛下隆恩甚重,但你知道,陛下和我們說的可都是些閑話從不涉朝政之事。玉環小妹又是個不喜歡參與朝中之事的,咱們要是多管閑事也會惹人非議,甚至引起陛下的不滿。這時候若是陛下身邊有個不是咱們楊家的人,但卻能跟咱們一條心的話,咱們有些意思通過他的口和陛下說,反而會有奇效,陛下有些話不合我們說,但未必不和他說,這豈不是一件對我楊家極為有利之事?”

虢國夫人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這是楊釗告訴你的吧。”

秦國夫人道:“堂兄不解釋我也能明白,我就是怕你不明白罷了。三姐你天天過的逍遙,玉環小妹也是個不願多想的人,妹妹我可不能不多想一步。我楊家姐妹現在雖然榮寵,但咱們畢竟無根基,詆毀誹謗我們楊家的人也不少,宮內宮外的閑言碎語還少麽?萬一哪一天咱們姐妹被人通了刀子,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所以堂兄說的很是,咱們一定要培植楊家自己的根基,堂兄便不必說了,咱們外邊就他能頂事,所以要讓堂兄掌握大權,這樣裏裏外外都是我楊家說了算,這才算是高枕無憂了。”

虢國夫人道:“道理我都懂,可是這王源我怎麽覺得他不會聽我們的話,你瞧,我的麵子他都不給,這算什麽?將來如何製得住?”

秦國夫人歎道:“你為何偏偏要壓製住他,這個人李適之都搞不定他,你卻要來壓製他。咱們是利用陛下急著召見他的有利條件,爭取讓他為我所用罷了。堂兄和他也交上了朋友,堂兄說了,這個人其實並不桀驁,隻是需要以心交心罷了。再說了今日本來就不是他的錯,你的那個小侯爺才是始作俑者,他挑的事,隻是碰到了硬骨頭罷了。三姐,不是妹妹愛管你的事兒,這個小侯爺身上有什麽?你幹什麽寵著他?依我看來,跟這個王源相比,這小侯爺身上沒半分男子氣概,除了身份高貴些,看不出有什麽可愛的。”

虢國夫人側目看著秦國夫人道:“妹妹,你要是來管我的事情,姐姐我可不開心了。你如此替王源說話,是不是看上這王源了?瞧你說話口氣,倒是對他挺欣賞的。”

秦國夫人啐了口道:“想到哪裏去了,就事論事而已。說到底,陛下要見的是這個王源,這一點咱們也無法改變。關鍵的問題是這個人能否為我楊家所用,這便需要咱們姐妹和堂兄的安撫拉攏。堂兄和我說了,像王源這樣的人,急需要擺脫困境,咱們隻要關鍵時候幫他一把,他一定會感恩戴德,隻是這種人嘴上不願說出來,心裏會記住你。”

虢國夫人沉默片刻道:“好吧,我明白了,你也莫說好話了,我知道你對他肯定是很滿意了,姐姐看人不準,還是看你眼光省事。我瞧你對他挺上心的,你若有什麽想法告訴姐姐,姐姐幫你說合。”

秦國夫人打了虢國夫人一下,嗔道:“咱們說的是正事,你說的什麽話。”

……

兩位夫人商議已畢,遂命婢女傳話,讓楊釗帶著王源上亭中說話。楊釗尤有餘悸,上去之前囑咐王源一定不能在亂來了,否則今日必是無功而返,王源微笑答應。

事實上剛才王源如此表現也是一種試探,原本王源就懷疑楊釗是做順水人情,在自己轉身離去,秦國夫人出麵叫住自己的一刹那,王源便試探出了楊家姐妹的底線。其實所謂的需要虢國夫人的許可雲雲都是些噱頭,不過是楊釗故意做出這種姿態,以表明他是如何排除萬難推薦王源的,目的自然是要讓王源對他更加的感恩戴德死心塌地罷了。

王源說不準他們姐妹是否串通了演了這一出,不過從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魏小侯爺的一番折騰來看,好像虢國夫人並不知情,最大的可能便是秦國夫人知道楊釗的用意,從而在關鍵的時候出麵當白臉調停。

但無論如何,王源心裏有了底,他知道,比起自己需要抱著楊家這棵大樹上位的需求而言,楊家兄妹也同樣需要自己。這樣一來情形便不同了,之前自己處於聽楊家兄妹的臉色行事的從屬地位,而如今雖然也還是需要他們的幫助,但卻並不那麽太糟糕了,因為楊家兄妹定是有什麽方麵需要自己,至於需要自己做什麽,便不得而知了。

柳鶯亭上,虢國夫人秦國夫人端坐在鋪著碎花台布的石桌旁,天氣並不熱,但兩人手中卻拿著小團扇微微輕

搖。

“三妹,八妹,王源來了。”楊釗賠笑道。

王源拱手正式行禮,虢國夫人礙於剛才的情形,麵色淡然,似乎還在生氣。秦國夫人展顏而笑,指著麵前的春凳道:“王公子坐下說話吧,阿兄你也坐。”

楊釗笑著答應,低聲道:“坐吧。”

王源謝了,側身坐在春凳上。

秦國夫人道:“剛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王公子也不用介懷,都是一次見麵,相互之間脾性家世都不太了然,產生些摩擦也是尋常。我剛才勸了三姐幾句,她也不生氣了。王公子也不要將此事放在心頭便是。”

王源忙道:“是是,適才的事情我也是有不對的,兩位國夫人大量包涵,在下極為感激,還望兩位國夫人不要生我的氣才是。”

秦國夫人笑道:“不會生氣的,哪來那麽多氣來生?三姐你說是不是?”

楊玉瑤這才開口道:“罷了,過去的事提著作甚?再說你是阿兄的朋友,再怎麽著也不能駁了阿兄的麵子。”

楊釗眉開眼笑道:“多謝兩位妹妹照顧為兄的麵子,其實王源王公子為人極好,我和他一見投緣,甚是難得。兩位妹妹以後便知道,王公子是個可交之人。”

虢國夫人道:“兄長說的話我們自然是信的,王公子的大名我們也都聽說過,自從梨花詩會之後,長安城蹦出個大才子來,寫的詩為眾口.交讚。我們雖然於詩文上無甚造詣,但卻也是對能寫詩的才子極為仰慕的,否則今日怎會讓王公子來此聚會,還特意請了李龜年來,本就是想今日能有段佳話流傳,卻出了這等子事。”

秦國夫人忙笑道:“又提此事作甚?對了,王公子,我聽阿兄說,那日你在梨花詩會上談笑作詩力壓群賢,甚是瀟灑,不知今日可否能為我們留下首詩作,讓東園遊春之會也添些光彩呢?”

王源想了想道:“秦國夫人吩咐,在下自然不敢不尊,隻是寫詩需要心境,剛才的事情有些影響了心情,做出來的詩能不能入人法眼,卻是不敢說了。”

秦國夫人粲然一笑道:“原來如此,這樣吧,我陪著公子走一走說說話,看看能否寬慰公子的心情。三姐,阿兄,我這樣不算失禮吧。”

楊釗略顯詫異,虢國夫人倒是頗為玩味的看和妹妹,輕聲道:“這可不是失禮,我家八妹可從未因為一個人的心情不好而陪他散心,王公子你可是第一個呢。”

王源甚是納悶,不過估計到也許秦國夫人單獨有話要跟自己說,或許便是關於舉薦之事,虢國夫人或許是對自己尚有不滿,所以讓秦國夫人出麵說話,倒也是個折中的辦法。

當下秦國夫人整衣而起,伸著蔥管般的手指來作勢不動,楊釗對王源直打眼色,王源無奈上前來抬起胳膊,讓秦國夫人搭在自己的臂彎上,兩人沿著亭東階梯緩緩而下,順著石階小道往柳蔭深處走去。幾名婢女遠遠的在身後跟著,保持著二十步左右的距離。

王源略有些尷尬,不敢開口說話,倒是身邊的秦國夫人一直用眼角瞟著王源,見王源緊張的樣子,忍不住噗嗤笑道:“王公子,你離我這麽遠作甚?怕奴吃了你不成?”

王源忙道:“哪裏,在下是怕不懂規矩冒犯了夫人罷了。”

秦國夫人停下腳步來,指著麵前的景色道:“王公子,此地景色如何?”

王源這才注意到身在一處柳蔭濃密之處,一座小小的假山擋住身後的去路,滿眼垂柳絲絛就在頭頂,旁邊兩顆大柳樹下有個長秋千正靜靜的停在哪裏。

“此處景色甚美。”王源道。

秦國夫人一笑,舉步朝秋千架走去,回首道:“公子來扶著,讓奴上去坐一坐。”

王源忙上前扶住秋千,一手攙扶秦國夫人柔弱無骨的手掌,看著她坐在秋千架上,伸手一推,秋千緩緩蕩漾起來。

“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秦國夫人笑道:“那邊柳樹上真的有兩隻黃鸝呢。”

王源看去,果見一對黃鸝鳥在樹枝上跳躍,笑道:“夫人好眼力。”

秦國夫人輕聲一歎道:“黃鸝都成雙成對,這世上卻有很多孤單之人,想想都讓人沮喪。”

王源不敢接口,沉默不語,秦國夫人閉目微搖,半晌後睜眼道:“王公子,你對我楊家欲推薦你之事有何看法?”

王源沒料到忽然便進了正題,一時無語,半晌道:“度支郎救我於水火,在下極為感激。”

秦國夫人微笑道:“這等客套話兒也別說啦,今日堂兄帶你來此的目的我是知道的,整件事我都是知情的。或者我可以說的更直白些,今日邀約你來此其實是我提出來的,堂兄要你表現的讓我三姐滿意,但其實真正想看看你是什麽樣的人,值不值得我楊家花心血在你身上的人是我。至於我三姐嘛,我的意見她是必會同意的。”

王源驚訝無語,呆呆看著秦國夫人。

但聽秦國夫人續道:“我也不怕告訴你些我楊家的事情,其實在楊家兄妹之中,真正知道居安思危的便隻有我堂兄和我了。大姐三姐和小妹都是享福的命,她們享受榮華富貴則可,但卻對即將到來的危機卻懵懂無知。他們是有福氣的人,固然可以不管這些,但我和堂兄則不能不為家族的前途著想。”

王源皺眉思索,照秦國夫人的話意,楊家姐妹之中,真正的主心骨反倒是這位名聲並不高的秦國夫人,這和一直以來固有的映象很不相符。這位秦國夫人無論在長安城的輿論中還是在王源所知的曆史上都沒有她的姐妹們那麽高調和風光,卻竟然是楊家的智囊。

“我還可以告訴你,前日堂兄去你府上和你的談話我均已知曉。你們所談的事情,其實是我請堂兄告知於你,聽聽你是否有些見識。否則,朝堂上的事情,又為何要說與你聽?你隻是個會寫詩的平民百姓罷了。我大唐會寫詩的人千千萬萬,倒也不少你一個。”

話雖刺耳,但理卻是理,王源本也有些疑惑楊釗為何告訴自己那麽都貼心的話,現在想來,卻是有意為之。

秦國夫人繼續緩聲道:“到現在為止,你也該知道我楊家的態度了。李林甫一黨如今氣焰高漲,照此發展,朝中大亂不遠。而我楊家一直一來都是某些人的眼

中釘肉中刺,一旦某人權勢熏天,必會於我楊家不利,然我楊家眾人豈會甘於示弱?故而我楊家需要暗中培植人手,阻撓李林甫權力的擴張,或者將來可與之抗衡,保住大家的性命。”

王源吃驚於眼前這個麵容清秀看上去是個弱女子的秦國夫人的政治覺悟,雖然這些事並不難分析,但作為一名養尊處優的貴婦,能夠為家族的未來擔當,並積極參與謀劃,這也算是女中豪傑的一種了。

“然則你們便認為我將來能成為楊家的幫手?所以選擇幫我?但這好像並不能讓人信服,如你所言,我隻是個會寫詩的平民百姓,這個人為何是我?”

秦國夫人嫵媚一笑道:“王公子果然是個直截了當的人,你心中的這個疑問定然已經思索過千百遍了吧。今日既然坦陳交心,那奴也不再隱瞞分毫內情。說實話,不是我楊家選擇了你,而是不得不選擇你,因為真正選擇你的那個人是當今陛下。陛下讀了你的詩作極為讚賞,認為你的詩可與李白媲美。多年以來陛下心中有個遺憾,便是沒能將李白留在長安,現在突然冒出個你來,陛下於是執意要召見你,這便是我們找上你的原因。”

王源微笑道:“原來如此,和我想的差不多,可若是這樣的話,我又何須感你們的恩情呢?”

秦國夫人點頭道:“這句話問的很好,可是如果你不傻的話,你就會明白,也許你能得到陛下的召見,但你若想能藉此晉身卻難了。若無得力之人舉薦,你見了也就見了,回過頭來還是一無所得,你還是你。”

王源微微點頭,秦國夫人續道:“而且,就算是陛下召見這件事,也未必能夠辦到。這件事陛下跟高力士說了多次,為何半個多月過去了,你仍舊沒有得到陛下召見你的消息?那是因為有人根本不想讓你成為第二個李白。所以若無我們從中出麵來促成此事,就算陛下要見你,你恐怕再等個十年八年也未必能見到陛下。而且說句你也許聽了不高興的話,我楊家人隻要在陛下麵前說你幾句壞話,非但你見不到陛下,反而會有更大的麻煩。”

王源哈哈笑道:“哎,小人物就是小人物,命運完全在他人操控之中,可悲可歎。”

秦國夫人微笑道:“倒也不必這麽悲觀,何況是你,天下所有人的命運誰又能真正自己操控,不過都是掙紮求生罷了。”

王源點頭,側目道:“但你們也知道我可是李林甫和王鉷要殺的人,你們這麽做豈非是讓李林甫和王鉷他們心中不滿麽?這似乎並不值得,也許跟他們搞好關係才是最佳的策略。”

秦國夫人淡淡一笑道:“你錯了,一山難容二虎,李林甫和我楊家遲早會有結怨的一日,又何須逃避?再者說來,你受李林甫王鉷的威脅,旦夕有性命之憂,我們此時出麵保你並舉薦你,這才是雪中送炭之舉,危難之時結下的盟約才是最穩固的。難道你沒有因此對我們楊家感恩戴德麽?”

王源嗬嗬而笑道:“夫人真是直爽之人,這話說的在理,我確實非常感激,也確實是因為你們危難之際向我伸出了援手。”

秦國夫人道:“當然,這是人之常情,而且我們這麽做也不僅僅是要贏得你的感激,這麽做也是間接告訴李林甫和朝中之人,就算李林甫權勢熏天,我楊家可不買他的帳,楊家要做的事情,絕不會看李林甫的臉色,明白了麽?”

王源挑指讚道:“有魄力,隻是若是為了我,這麽做未免代價大了些,我卻不知我能幫到你什麽忙。”

秦國夫人微笑道:“說實話,我們並不知道你的前途如何,是否真的能成為我楊家得力的盟友。但我們絕不想皇上身邊有個對我們楊家不利之人,這是最基本的底線。”

“也就是說,你們不指望我能幫你們什麽忙,隻是希望我不是那個搗亂的。”

“可以這麽說,或許很傷人,但這就是我楊家選擇你的初衷。”

王源皺眉道:“你們大可不必這麽多此一舉,不用舉薦我便是,或者如你所言,說兩句我的壞話,讓陛下斷了要召見我的想法,豈不沒有這麽多擔心?”

秦國夫人嫣然一笑道:“話雖如此,你跟我們無冤無仇,為何要斷了你的上進之路?再說了我楊家雖對你指望不高,但未必你便不能給我們驚喜。舉薦一個同我楊家共進退的人在陛下身邊,未必便不是一著妙棋。聽說你本在永安坊當坊丁,可誰又能知道你能在梨花詩會上一舉成名?而將來,誰又能知道你不會成為陛下寵信的臣子之一呢?一切都是未知,我楊家不介意賭上一賭。一旦你在陛下身邊立足腳跟,我楊家便多了個堅實的盟友,這難道還用懷疑麽?”

王源笑道:“果然是一場不錯的賭局,無論如何對你們都是有利的。恐怕你們也擔心有人捷足先登,知道陛下欲召見我之意,搶先舉薦我進宮吧。”

秦國夫人捂嘴嬌笑道:“你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誰會來這麽做?李適之麽?李林甫麽?還是別的什麽人?份量不夠的人連高力士那一關都過不去。”

王源哈哈笑道:“兩位相爺一個想要我的命,一個根本就是把我當成擋刀的靶子,指望他們自然是不成的。看起來除了你們楊家,倒是沒誰有這個能力了。”

秦國夫人笑道:“倒是有一個,但是他現在唯恐火燒自身,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你猜猜他是誰?”

王源笑道:“還用猜麽?太子唄。”

“不錯,你的頭腦很清晰,本夫人對你的印象越來越好了,我相信你比那李白強得多,定能在陛下身邊站穩腳跟。”

王源道:“多謝夫人誇讚,今日邀我來此,本是要考察我是不是你們心中合適的人選,而我一來便跟那位侯爺幹了一架,你們定對我失望了吧,是否轉頭後便要改變主意了呢?”

秦國夫人輕拂粉衫袍袖,微笑道:“說出來你也許不信,你今日所為恰恰是我下定決心的原因。否則你以為我為何留下你,又單獨跟你說這麽多壓根不會同任何人說的話。因為我覺得你就是那個理想的人選,甚至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理想的人選。”

“何以見得?”

秦國夫人答非所問道:“扶我下來,我們往前麵再走走,我活動一下腿腳,都有些發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