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水善淵、moshaocong兩位的打賞。)

秦國夫人笑道:“現在還有人說王源沽名釣譽麽?”

魏小侯爺等人盡皆無語,誰能想到這王源這麽厲害,執意要他寫詩,卻被他連寫帶唱掙足了麵子,早知如此剛才便不提這茬了,真是後悔的很。

“李先生稍加潤色之後,此曲必更加完美,陛下和貴妃也必會歡喜。李先生何時打算唱給陛下和貴妃聽,定要告知於我,我還想再聽一回呢。”秦國夫人笑道。

李龜年道:“是,老朽回去後便即準備,不出三日便可,屆時夫人若在宮中,必能聽到便是。”

秦國夫人點頭道:“甚好。今日可算是興盡而歸,我看今日遊春會到此為止吧。三姐,你看如何?”

虢國夫人自打王源唱了曲子以來雙目便沒離開王源的身上,聞言忙點頭道:“好好,到此為止,各位自便。”

眾人起身離席,依次來向兩位國夫人告辭,李龜年臨走時對王源施禮道:“王公子,今日時間短暫,甚是匆匆,很希望能和公子多多交往,談論音律之道。何日有緣能再聚便好了。”

王源道:“李先生隻要有空自管來找我,我家住在靖安坊東南隅,並不難找。”

李龜年連連點頭,唏噓而去。

見眾人三三兩兩散去,那魏小侯爺卻逗留不去,站在虢國夫人身邊晃來晃去,虢國夫人道:“你怎不去?”

魏小侯爺俯身在虢國夫人耳邊恬臉道:“我想留下來伺候夫人。”

虢國夫人皺眉道:“今日本夫人沒什麽興致,你且去吧,改日我派人叫你。”

魏小侯爺麵如紫肝,怒道:“你是不是看上王源那小子了?”

虢國夫人怒道:“放肆,你敢跟我這麽說話。”

魏小侯爺自知失言,忙跪倒請罪,虢國夫人歎了口氣道:“你且去,晚上去我府中吧。”

魏小侯爺大喜,道謝起身,匆匆退下。路過王源身邊時,目露凶光狠狠瞪了王源一眼。王源無語,這小侯爺還真是記仇,總是不忘嚇唬自己。

眾人散盡,王源也上前告辭,虢國夫人卻道:“才過午後,王公子留下來說會話吧。”

秦國夫人和楊釗的臉色都有些尷尬,王源搖頭道:“在下不甚酒力,現在頭腦昏昏,身子不適,想回去休息了,改日再來聆聽虢國夫人清訓。”

楊釗也道:“三妹,改日吧,大家都有些乏了。”

虢國夫人雖然不願,但也不好過於強留,心中想著,隻要這塊小鮮肉在這裏,何時吃下去隻是時間問題,若是急了反倒會嚇跑了,於是點頭同意。

秦國夫人走到王源麵前道:“王公子,不出意外,數日之內必有消息。我打算趁著李龜年將你剛才的曲子唱給陛下聽的時候看陛下反應,若是陛下開心,我便和堂兄三姐一起舉薦你。想必必能成功。若陛下不喜此曲,我便讓李龜年不要說出此曲是你所做,舉薦的

事情也不會受到影響。”

王源拱手道:“多謝了。”

楊釗低聲道:“這幾日你耐心等候,莫要惹些是非,這個節骨眼上不要讓人抓到痛腳便可。”

王源笑道:“度支郎放心,我乖乖的在家裏呆著,哪裏也不去。”

楊釗微笑點頭,秦國夫人笑道:“對了,我剛才想起一件事來,想請王公子幫忙,不知公子是否同意。”

王源道:“請吩咐。”

秦國夫人道:“王公子詩文音律樣樣精通,我很是佩服。本夫人膝下有一子,先夫去世之後無人管教,甚是頑劣。我一直希望有人能教他讀書寫詩,可一直沒有物色到合適的人來教他。我欲請公子幫我教教他,做他的師父,不知道公子可願意麽?”

一旁的楊釗愕然道:“八妹,你這……不是為難王源麽?柳鈞侄兒王公子如何教?你請的那些先生不都是……”

秦國夫人打斷道:“這事兒堂兄便別管了,讓王公子自決便是。”

王源不知兩人打什麽啞謎,不過這事有點奇怪。

“以夫人的家世,請當今大儒之士教授令公子還不是易如反掌?在下可沒資格當人老師,沒得誤人子弟,我可沒那本事。”

“公子莫要自謙,我覺得公子最合適,公子若是不願,我也不會強求。”

王源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試一試,但若我覺得不能勝任,請夫人另請高明。”

王源想的是不駁秦國夫人的顏麵,去敷衍一番便是。總之今後和楊家是要綁到一起了,相互間總是要給麵子的,否則不好相處了。

秦國夫人很高興道:“那我便替犬子拜謝了。”

王源拱手告退,楊釗陪同送出東園門外,仆役牽馬過來,將王源扶上馬背,溜溜達達離開灞河柳堤,沿著官道緩緩回城而去。

……

王源醉意熏熏的回到家中,家中一切正常,黃三正領著那幫子苦力在後宅院子裏挖井,一個個跟泥猴似的,李欣兒叉腰在一旁監督。見王源進來,李欣兒忙迎上前來,一鼻子聞到王源身上的酒氣,手兒連扇皺眉道:“喝了多少酒,渾身臭死了。”

王源笑眯眯道:“酒是香的,怎麽會臭?”

黃英從屋內出來,叫道:“阿兄快屋子歇息,我去給你打水洗臉醒酒。”

王源道:“不用不用,我的酒勁早就過去了,去幫我倒杯茶來,我就是有些口渴。”

黃英忙小跑著去沏茶,王源看著她的背影道:“好乖巧的小姑娘。”

李欣兒哼了一聲道:“你喜歡她收了當小啊。”

王源脫口道:“好啊。”

李欣兒怒目圓睜看著王源,王源忙擺手道:“不好不好,開個玩笑而已,何必如此。你師傅呢?我有話要跟她說。”

李欣兒道:“早上出門,之前剛剛回來,買了幾棵桂花樹在後園栽種呢。”

王源皺眉道:“你師父早上

便出門現在剛回?”

“是啊,早上你剛出門不久她便出去了,她前腳回來後腳你就到了。對了,今日情形如何?見到那虢國夫人了沒?她怎麽說?”

王源若有所思道:“陪我去後園,跟你師傅商量一下吧,我也正好有些事要問她。”

李欣兒應了,跟著王源穿過後宅來到後園之中,但見陽光下兩個窈窕的身影正在後園圍牆旁邊說話。

李欣兒皺眉道:“這個蘭心蕙怎麽也在這裏,師傅好像跟她挺投緣的,這幾日經常在一起。”

王源定睛細看,果然是蘭心蕙,穿著粗布衣服,包著布頭巾,手中握著一柄鋤頭。

李欣兒揚手叫道:“王源回來了。”

公孫蘭和蘭心蕙轉過頭來,看見王源和李欣兒到來,蘭心蕙慌慌忙忙的低頭便走,王源奇怪道:“蘭姑娘,躲什麽啊。”

蘭心蕙不答,急匆匆便走。

王源奇怪問公孫蘭道:“她怎麽了?”

公孫蘭自顧修剪新栽好的桂花樹橫生的枝椏,淡淡道:“不想見你唄。”

王源愕然道:“為什麽?我得罪她了?為何不想見我。”

公孫蘭歎了口氣道:“你呀,什麽也不懂。蘭姑娘問我你的事情呢,以前我對她有些偏見,這幾日相處下來,發現她是個挺好的女子。王源,莫辜負了她,怪可憐的。”

王源訝然道:“這叫什麽話?什麽叫莫辜負她?我和她可沒什麽瓜葛。我救她出秋月館也不是要對她如何如何,要不是她無親無故可以投奔,我也不會收留她。”

公孫蘭蹙眉道:“你無心,不代表她無意。你救了她,卻不能給她歸宿,你當初還不如讓她留在秋月館呢。她來的這段時間,你有幾時和她正經說過話。也許你是避嫌,但這樣是很傷人心的。”

王源張口結舌,不知公孫蘭為何忽然說出這些話來,似乎這並不該是公孫蘭說的話,而且自己也並沒有錯。

李欣兒也詫異道:“師傅,你是說蘭心蕙喜歡二郎麽?她跟你說了?”

公孫蘭道:“還用說麽?剛才臉上被樹枝劃了一道口子,見了王源立刻便走了,害怕被劃傷的臉讓王源看到,這表示什麽?都是女人,這心思可不難猜。還有,她將自己的一些體己都拿來賣家具用具等,哪有不相幹之人會這麽做的?她就是把這裏當家了。可欣兒你平常見到她總是會挖苦幾句,她也很怕見你。”

李欣兒愕然道:“師傅,你好像對她挺關心的,這些事都是她告訴你的麽?”

公孫蘭搖頭道:“她若是告訴我,豈非成了心機之人了。她一句話也沒說,我自己看到的。那段時間咱們忙著整理宅子的時候,我見她做事做的很凶,便去勸她慢慢來,不要累著。晚上去時,恰好見她在練寫字。見到我之後她將紙筆全丟了,我見她形跡可疑,便偷偷折返回去撿了紙張去瞧,滿紙都寫著王源的名字,你們說這不是喜歡王源是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