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輕聲安慰,但王源心裏其實也明白,以秦國夫人這樣的身份和地位,即便不多解釋,她也能拿得起放得下。人和人是不同的,譬如李欣兒,看似剛強但其實軟弱無依,外表的強悍是為了掩飾內心的無助,那也是生活帶給他的創傷。譬如蘭心蕙,外表雖然柔弱,但其實卻像一棵堅強的小草,雖卑賤但卻堅韌。

秦國夫人也重情義,這一點毋庸置疑,從她這裏,王源感受到了許多溫暖和慰藉。秦國夫人以一種包容縱容的態度和王源相處,王源和她在一起也覺得輕鬆舒服。但這一切都基於一點,那便是楊家的家族利益之下。王源明白,無論什麽人,一旦和楊家家族利益相悖,秦國夫人都將會摒棄私情。

所以,和秦國夫人之間的這段情緣,永遠不可能有瓜熟蒂落的一天,也許這時候的分別才是最佳的時機,免得糾葛太多,反倒破壞彼此心中的那份美好。

秦國夫人的香閨之中,厚厚的窗幔拉上,密不透風的簾幕盡數放下,幽暗的光線中,一件件衣服滑落在厚厚的地毯上,一聲聲喘息擾動著最原始的欲望。兩具完美的身體糾纏在一起,一具剛健有力,一具柔美嬌媚,進行著最原始的互動。

因為知道,這一別或許相見無期,秦國夫人格外的狂放和熱情,一張檀口吻遍王源的身體,最後匍匐於王源身下,噙.住那熱情之源。王源吸著冷氣,用力將這尊貴婦人的頭顱按在腿間,享受著無與倫比的口舌的挑逗,全身快樂的要炸開來。

不知過了多久,當秦國夫人在王源身下挺起滿是香汗的軀體發出極樂之時的呐喊時,王源也將所有的欲望盡數傾注,兩人摟抱在一起,劇烈的喘息著,默默的擁抱在一起。

“二郎,真不敢相信,你我之間便將遠隔千山萬水,今後便很難相見了,我心裏很是難舍。”秦國夫人將頭枕在王源胸腹之間,秀發像張薄被,覆蓋在王源身上,豔美的麵孔上帶著淡淡的悲傷。

王源伸手輕撫她的裸背,微笑道:“夫人,你我都明白,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答應你若是有機會必回來見你便是,就怕到時候夫人有了喜歡的人,將本人拒之門外呢。”

秦國夫人握拳捶打王源的胸口,嬌嗔道:“說的什麽話?你以為我是那麽隨意的人麽?我若想如此,長安城中比你俊俏的少年何止千萬?卻為何隻獨對你鍾情?”

王源笑道:“因為他們沒我特別。”

秦國夫人嗔道:“臭美的很,自吹自擂。”頓了頓抬起頭來看著王源的臉道:“不過,你確實挺特別的。記得三妹跟我說過,她覺得你和別人有些不一樣,所以才特別想要得到你。”

一提到虢國夫人,王源的心裏有些忐忑,也聯想起虢國夫人死後貴妃娘娘對自己有所懷疑的事情來。虢國夫人臨死給自己埋了個雷,留了一張監視自己的記錄在貴妃手上,雖然那日自己竭盡全力解釋了一番,貌似也打消了貴妃娘娘的懷疑,但是王源心裏卻從未將這件事忘卻,也從沒真正的覺得安穩過。

“你們姐妹幾個私底下聊過我麽?”

“當然,聊了很多呢。”秦國夫人順著王源的身體爬上來,**的身體在王源身上滑動,刺激的王源吸了口涼氣。

“不知道……貴妃娘娘是怎麽看我的。”王源想探一探楊貴妃私底下和楊家姐妹對自己的看法,借以判斷一些事情。

“小妹麽?小妹對你也很看好呀。小妹對有文才之人是極為欽佩的,更何況你不僅是文才好,還會唱歌譜曲,自從你在沉香亭中新唱《清平調》之後,小妹不止一次讚揚過你。你知道最近李龜年新譜一曲名《春江月》麽?小妹很是喜歡。但有曲而無詞,本來陛下想讓翰林學士們譜寫歌詞後讓李龜年唱。但小妹點名要你譜詞,說除了你的句子,他人寫的歌詞會破壞此曲的美好。連有人提議用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的句子當做歌詞,小妹都說不成呢。”

王源一驚,腦海中電光一閃,像是烏雲中的一道閃電一般,瞬間照亮了許多混沌之處,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冷汗來。

“二郎,你怎麽了?”秦國夫人看著王源的臉色變得怪異,驚訝問道。

王源忙甩甩頭道:“沒事,隻是有些燥熱,許是屋子裏的火盆燒的太旺了。沒想到貴妃娘娘如此看重於我,真是汗顏無地。”

秦國夫人笑道:“有何汗顏?你當的起的。今日你在宮裏,小妹沒提要你譜寫春江月歌詞的這件事麽?”

王源微笑道:“沒有,不過李龜年倒是提了,想必是貴妃娘娘的授意,看來我需要絞盡腦汁了,否則豈不是辜負了貴妃娘娘的一番厚望。”

秦國夫人笑道:“這又如何難得到你。對了,此番你去範陽的事情我聽鈞兒他們都說了,鈞兒這次表現的不錯,昨日午後入宮,陛下授了他個定遠將軍的武職,雖說我不希望他當武官,但以他的年紀能靠自己的本事掙得五品將職,我也很高興。我兒成才,你功不可沒。多謝你了。”

王源微笑道:“謝來謝去有意思麽?我早說了,柳鈞是個將才,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文職武將都無所謂,重要的是發揮他的長處。”

“你說的對。但是謝還是要謝的,鈞兒有今日,那是你調教之功。”

王源伸手在秦國夫人的胸前雙丸上捏了一把道:“你都以身相謝了,我已經滿足了。”

秦國夫人啐了一口道:“這次紫兒跟著你也幫了不少忙,昨日我問她是否願意跟著你,她雖嘴硬不答,但我看出來她是羨慕青兒能成為你的妾室。這次你要去劍南道,不知道何時才回,我想著,莫如紫兒你也帶著去吧。雖然我舍不得,但我也想成人之美。況且日後你我相見甚難,就讓她們兩個代替我伺候你,我也能安心了。”

王源有些感動,將她摟到身前低聲道:“你對我很好,我該謝你才是。”

秦國夫人飛了個白眼,湊著王源耳邊道:“你要謝我,何不趁著你我尚未別離再愛我一回?”

王源嗬嗬而笑道:“你個**婦,看來是喂不飽了你了。”

秦國夫人嗔道:“不許這麽罵我,我也是在你麵前如此,你走之後,

我便要恢複清心寡欲的日子了,還不許我放縱一回麽?”

王源猛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柔聲道:“當然許你放縱,今日你怎麽放縱都成。”

……

王源穿戴整齊的出了秦國夫人的閨房來到院子裏,一番胡天胡地之後,腳步略有些虛浮,身子略有些疲憊。

夕陽西下,院子裏光線有些刺眼,王源不得不舉手遮擋這強烈的光線,讓眼睛從暗淡適應明亮的光線後,這才舉步下階準備離開。

“老師。”一聲呼喚從廊柱之後傳來,王源嚇了一跳,他竟沒看到有人就在左近。要知道他和秦國夫人親熱的時候,所有的秦國夫人府的婢女都被命令離開此處,不許靠近偷聽的。

柳鈞的身影從廊柱後現身,腳步沉靜穩重,範陽之行後,這個少年已經變了氣質,顯示出超出年紀的成熟。

“柳鈞!”王源叫了一聲,腦子有點發炸。這少年不知何時站在這裏,不消說自己和他母親在屋子裏胡天胡地的事情,他顯然已經知道了。

“老師,借一步說話。”柳鈞道。

柳鈞轉身便走,走向院子東側的回廊,王源想了想跟著他進了回廊。

“柳鈞,我剛才……”

“不用解釋。”柳鈞沉聲道:“我不想聽這些。其實你和我娘親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你和娘親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對你們指責什麽,隻是想告訴你,娘親是我最愛的人,我不希望有人傷害她利用她,否則我絕不幹休。”

王源微微點頭道:“我知道了,我絕不會傷害她利用她,你知道,有時候事情為何會如此,都不是我們所能控製的。人是有情感的,有些事隻是情難自禁水到渠成罷了。你莫怪你娘,要怪便怪我便是。”

柳鈞籲了口氣道:“罷了,此事不提了。我聽說老師來了,來這裏隻是想找您說件事情的,並沒有想窺伺什麽。”

王源道:“什麽事情?你說便是。”

柳鈞道:“聽說老師授了劍南節度副使,不日便要去和南詔國作戰,是麽?”

王源微笑道:“你是不是告訴我,你想跟我去?”

柳鈞點頭道:“老師最了解我,知道我想做什麽。老師說我將來會成為一代名將,我自己也這麽認為。經過範陽之行後,我覺得參與實戰才是最好的鍛煉,所以我希望老師能帶我去,老師應該相信我的能力吧,我不會拖後腿的。”

王源伸手拍拍柳鈞的頭笑道:“我就知道你要來這麽一出。聽說陛下授了你定遠將軍的武銜,那便是對你範陽之行所為的認可。我也希望能帶你去。然而,這一次比範陽之行還要凶險,我已經充分認識到了此戰的艱難,所以,這件事我不能做決定。你該去問你的娘親,問左相,問貴妃娘娘才是。”

柳鈞麵露焦急之色道:“娘親不會同意的。”

“我同意。”

廊下一聲輕柔的話語聲傳來,師徒兩人循聲看去,但見穿著雍容整潔的秦國夫人正款款拾階踏入廊閣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