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近兩個月的王源終於於十一月中回到成都,征程勞頓,事務繁雜,王源整個人處於一種興奮的疲憊之態,回到家中,眾妻妾見之均心疼不已。

王源第一件事便是跑去將已經快滿百日的大小姐抱在懷裏,大小姐已經能在大**爬來爬去,用手揪著王源的頭發亂拉亂拽,拽的王源齜牙咧嘴卻滿臉笑容。眾妻妾在旁嬉笑不已。

當晚,家宴其樂融融。眾妻妾眾星拱月一般圍桌而坐,聽王源談論出征野牛城的額事宜。當聽到在沙暴中差點全軍覆沒的那一段時,眾妻妾都齊齊拍著高聳的胸脯一片驚歎之聲。

三月不知肉味的王源看著座上一眾嬌妻美妾活色生香,心中早已熱情澎拜。眾妻妾也是心情蕩漾目光含情,看的王源心驚肉跳。妻妾多自然是得享豔福,但一下子應付這麽多倒也是一件幸福的痛苦。當晚王源竭盡全力努力耕耘,也不過慰藉了李欣兒蘭心蕙和阿蘿公主三人而已。最後疲倦欲死,身子仿佛被掏空一般,倒在阿蘿公主的房裏摟著光溜溜的公主熟睡過去。

次日上午,王源一覺醒來已是晌午,渾身上下舒坦無比,年輕就是本錢,一夜的疲憊,酣睡之後便恢複如常。爬起床來出房,但見豔陽高照景色如新,家中一切安靜而祥和。耳邊再無野牛城中的嘈雜聲,鼻子裏再也沒有嗆人的風沙,這才真正相信自己正安穩的呆在家裏。

隔壁蘭心蕙的院子裏傳來眾女的嬉笑聲,王源踱步過去,卻見眾妻妾正逗弄著大小姐舜華嬉笑不已。見王源走來,眾女齊齊行禮,王源笑著還禮,蘭心蕙命婢女搬了椅子擺在陽光之下,請王源落座。青雲兒見王源發髻散亂,上前來替王源梳理發髻,整頓衣衫。

昨夜得到雨露滋潤的李欣兒榮光煥發坐在王源身側笑道:“二郎,你來的正好,家中正好有幾件事要請你定奪。”

王源伸手攬過大小姐,摸著她粉嫩的小手逗弄,心不在焉的道:“家中之事你們自己決定便是,不必來問我。”

李欣兒道:“我們知道你事兒多,也不想煩你。但你是一家之主,該你做主的怎能不同你商議。”

王源道:“你說便是。”

李欣兒道:“第一件事呢,便是大小姐的百日酒,說話便要到了,要不要辦,請你定奪。若是要辦的話,現在便需準備起來了。”

王源笑道:“這還用說麽?當然要辦,咱們大小姐的百日,比之任何事都重要。大小姐,你說是不是?”

王源對著大小姐吐舌頭逗弄,大小姐張著嘴嬉笑,伸手在王源的臉上抓撓,將王源的臉弄成了一副鬼臉。眾女見之嬉笑不已。除了大小姐,恐怕無人敢在王源的臉上這麽幹了。

“那好,惠兒妹子,這事兒便張羅起來,我就說二郎一定會同意的。”李欣兒笑道。

蘭心蕙起身朝王源斂裾行禮,輕聲道:“多謝二郎。”

王源擺手笑道:“這是怎麽了?我的女兒倒要你來謝。”

“第二件事便是你自己的事兒。紫兒妹子來家快一年了,你都沒給人家辦個喜事兒。這件事兒也要辦了的好。”李欣兒道。

王源看了一眼羞紅了臉的紫雲兒,笑道:“還需要辦喜事麽?紫兒早就是我王家的人了,話說我和紫兒都同床幾十回了,老夫老妻了,難道還需要個迎娶的婚事來證明麽?”

眾女嬉笑起來,紫雲兒羞得滿臉通紅。李欣兒啐道:“不正經,說正事呢。不辦納妾之禮,紫兒哪裏有名分?總是要名正言順才好。”

王源嗬嗬笑道:“那就辦吧。擇日不如撞日,便今晚如何?”

眾女一片笑啐之聲,紫雲兒而羞得躲在青雲兒身後,青雲兒促狹的拉她出來,叫道:“快去洞房,快去洞房去,躲著作甚?”

李欣兒擺手道:“都別鬧,二郎既同意,這事兒也要張羅起來。”

王源看著李欣兒笑道:“十二娘越來越有我王家大婦的風範了,居然主動為我張羅起這些事情來了。”

李欣兒白了他一眼道:“我隻對在座的這些姐妹們上心,你要是再招惹什麽人弄回家來,我可不依。姐妹們也都不依的。”

王源搖頭苦笑,看來李欣兒懂的了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一致對外的道理。

“不會了,有你們就夠了,我已經很滿足了。”王源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問自己,花花世界,美女萬千,自己難道真的便看到她們不存非分之想麽?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男人永遠是看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的,王源自問不能例外。

“第三件事是黃三哥的事情,二郎你也該關心關心黃三哥了。”李欣兒道。

王源道:“三郎怎麽了?”

李欣兒嗔道:“黃三哥今年都二十三了,跟著你東奔西跑的,家裏的事情也多,天天忙得腳不沾地,你也不替他想一想。黃老爹都跟我提過幾回了,要我替黃三哥張羅著娶個媳婦兒。你自己嬌妻美妾的伺候著,也不替黃三哥張羅張羅。”

王源撓頭笑道:“這等事我還真是沒想過。娶媳婦的事情是他自己的事情,我怎好相問?三郎如今也不至於沒人看上他吧,他好歹也是我府中的大管家。府中上下數十名仆役可都歸他管。話說在府裏,我說話還未必有他好使呢。”

李欣兒道:“那是兩碼事。黃三哥實誠人,他可不像你這麽花哨。”

王源笑道:“你是誇我還是罵我呢?”

李欣兒翻了個白眼道:“總之,這件事需要你點頭。據我們所知,黃三哥不是沒人看上他,而是他將說媒的都拒之門外了。我們後來才得知,原來黃三哥和府裏的一個小妹妹對上眼了,隻是他臉皮薄不敢開口。”

王源驚訝道:“真的麽?有這等事?他看上誰了?”

李欣兒對站在一旁的黃英道:“大妹,你說吧,你阿兄的事兒是你最先發現的,跟你王家阿兄說說。”

大妹笑道:“說起來好笑,阿兄的衣服都是我漿洗縫補的,可這幾個月我和小妹每次去阿兄的屋子裏,都發現衣衫漿洗的幹幹淨淨,床鋪屋子收拾的整整齊齊的。我和小妹還當阿兄轉了性了,平日哪有這麽精細?後來我們偷偷的瞧著,才發現每次都有人去替阿兄縫補漿洗衣物,而且還幫阿兄疊被鋪床擦掃屋子,我們才明白了

此事。”

王源哈眨眼問道:“是誰?”

大妹道:“譚妮兒。”

王源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好個三郎,你們還說他忠厚老實,原來早就暗地裏勾搭上人家姑娘了。哈哈哈。”

李欣兒忙道:“別這麽大聲好麽?這事兒還沒幾個人知道,你這是要人家姑娘沒臉見人是麽?我的意思是,既然黃三哥和譚妮兒對上眼了,何妨成全他們。黃三哥也該成家了。但這事兒須得先得你首肯,人家兄妹畢竟隻是投奔而來,也不是奴婢,咱們做不了人家的主。”

王源忍住笑點頭道:“你說的是,那兄妹二人可不是咱們的仆役,說起來,人家對我和表姐有救命之恩呢。他父母都因為救我被殺了,所以我才著意的提拔譚平,也是一種報答。三郎和譚妮兒既然兩情相悅,這事兒我當然要促成。不過長兄為大,這事兒我要和譚平說一聲,人家兄長的話才算話。說起來,三郎和這譚妮兒還正是一對兒,兩人都是樸素本分之人。”

李欣兒笑道:“那你可要記得此事,記得跟那譚平說說。”

王源點頭稱是,身子往後舒坦的靠在椅子上笑道:“還有什麽事,一並說來便是。咱們府中還有誰看上了誰,我一並做個月老也好。話說大妹你看上誰了,跟阿兄說,阿兄給你做主。年底一並都辦了這些事。”

黃英麵色緋紅,結結巴巴的搖手道:“沒,沒。阿兄別瞎說,我可沒看上誰。”

王源嗬嗬笑道:“沒看上誰麽?要不要我幫你物色物色?”

黃英急得跺腳,羞得說不出話來。李欣兒微笑道:“二郎,幹什麽拿大妹打趣?你若真的逼她說出喜歡誰的話,怕是你也難做主了。”

王源一愣,看向黃英。但見黃英的大眼睛裏滿是哀怨,正癡癡的看著自己。王源心頭雪亮,忙岔開話頭。

清閑時光總是短暫的,王源手頭的事情千頭萬緒,都需要去處理。倒不是政務上的事情,大多是王源此刻最關心的私事。

和楊家開設的車行之間關於食鹽調運的一些事情需要安排妥當,事情也很繁瑣。王源並不希望食鹽的回款隻是一些銅錢,而是需要將這些錢花出去。王源希望將這些黑錢的絕大部分以糧食物資的形式返還給自己。

光是錢對王源並沒什麽用,家裏堆滿了銅錢並無意義。囤積大量所需物資,在大亂來臨之後才能起到巨大的作用,王源必須未雨綢繆做個囤積基本物資的奸商。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安祿山一旦叛亂,必是滿地烽煙民不聊生。到那時物價飛漲,在這時賤如草芥的米糧在戰亂中將比金子還珍貴。不僅是米糧這些基本的生活物資,王源還需要買進大量的物資改造劍南軍。對王源而言,優勢便是,隻有他知道這一切即將發生,隻有他明白此刻囤積物資的重要性。

但這需要一個可靠的人來運作,王源想來想去,需要找個專門的人手來負責此事。身邊可靠的人倒是有一個,柳熏直便是合適的人選。王源需要柳熏直去替自己秘密低調的采買這些物資。柳熏直性子精細,不怕繁瑣,正需要他的這個才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