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鬼井

“阿蛋,阿鳳你們兩個怎麽對得起我?”白老大橫著鋼管說道。

“不是這樣的!小白你聽我解釋!”鳳姐還不肯放棄,頭一個勁兒地甩,就跟波浪鼓似的,就是浪!

“賤人!”白老大大手掌一揮,一記吃痛的大嘴巴子扇了過去。鳳姐捂著臉驚愕地看著,然後開始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不管你們了,我們走!”白老大憤怒地把鋼管扔在地上,然後帶著其他的小弟走了。

鳳姐還在哭,她沒哭的時候已經無法直視了,現在一哭更是連天地都為之動怒了。阿蛋理虧,但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白老大離去。

最高興的是隆哥他們,隻要禿嚕了幾下嘴瓢子就把這麽大的麻煩就解決了,而且還看了一出這麽精彩絕倫的好戲。

“你!……”阿蛋怒不可遏地指著我。

“你想怎樣?”

“你敢怎樣?”

“你能怎樣?”隆哥他們三個分別橫著氣兒說道。

阿蛋現在就跟一個喪家之犬一樣,連白老大都放棄他了,自然沒有人保他,除了一個鳳姐還會站在她一邊,但我們現在可是有五六個人還怕他不成?人間正道是滄桑,叫你活的不要太囂張了嘛。

阿蛋不斷地喘著氣兒,就好像一頭憤怒的公牛,顯然他被我們的氣勢唬住了,一時亂了陣腳。這時徐天宇站了出來。

“兩位,我看今天的是就這樣算了怎麽樣?”他的語氣不卑不亢,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阿蛋還好說,但那個鳳姐又怎麽肯輕易罷休。

“我跟你們拚了!”她喊了一句,拿起白老大丟在地上的鋼管。

“別呀!”隆哥喊道:“你要是拿那根鋼管跳鋼管舞,我們可吃不消!”

“你們!……”鳳姐被這句話*得氣瘋了頭,直接把鋼管甩了過來。

這女人耍起彪來還真不是吃素的,但那根鋼管忽忽地就平行於地麵飛了過來,但可惜丟偏了。

原來女人比較沒有方向感是真的。我心想。

“行了!”阿蛋喊道:“你們給我小心點!”他惡狠狠地丟下這句話,拉著鳳姐灰溜溜地離開了竹水坡。

於是,隆哥他們開始歡呼雀躍,但我心頭一震猛然想起鶯兒還失蹤著呢!

“大家在附近幫忙找找,看有沒有鶯兒的消息!”我大喊了一句。

大家聞令急忙竄近竹林開始尋找,這片竹林十分大,而且許久沒有人打理已經長得十分茂密了,我們一進去就覺得很壓抑竹子已經長得十分密集很難移動。

就在大家埋頭苦找的時候,四麵八方突然飛來一大群的鳥,那些鳥顏色不一,各式各樣,但都嘰嘰喳喳地飛到了竹林,然後停在了竹枝上,吵鬧個不休

怎麽會有這麽多鳥?上次來這也是,而且也不怕我們。我心想。

“二舅快來!”珠哥突然喊了一句。

大家急忙圍了過去。

“這兒怎麽會有口井?”珠哥問道。

說是口井,但要是不仔細看的話還真不容易發現,因為井蓋已經被厚厚的一層竹葉覆蓋了,我們掃開了一點,然後竹葉紛紛落了下去露出大半個開著的口子。

“鶯兒不會跳井自殺吧?”二哥問道。

聽到鶯兒跳井,又想起那天傷了她的心,說不準這小妮真的想不開往井裏撲啊!

於是,也不容多想,我趕緊跪在井邊低下頭往井裏探去。

裏麵黑漆漆的,一進去就嗅到了一股臭味,具體什麽味道我也說不清楚。而且更詭異的是就在我探進頭的時候,周圍的竹子開始搖曳起來兮兮嗖嗖的,而那些吵鬧的鳥兒也不知道受了什麽驚嚇突然一大群一起飛了出去。

我也不管外麵的情況,打開了手機的電燈,電燈的光束投下去的時候,我看到井下盡是一大堆的雜草,而且井下還飄著一大片的黑氣,一塊烏漆抹黑的長方形東西漂在發臭的黑水上。

就在我想看清楚那是什麽東西的時候,突然喉嚨感覺被什麽堵住了,呼吸也被嗆住了。緊接著頭腦開始暈眩,視野開始模糊。

“二舅!”珠哥看到我癱軟下來急忙把我拉了回來。

我無力地靠在他的身上,拚命的呼吸,臉開始發燙。

“我看到下麵有東西,難道鶯兒?……”我吃力地從嘴邊呼出這句話。

“不可能的!”珠哥推了推眼鏡:“這麽厚的竹葉蓋住可是至少需要一個月,而鶯兒失蹤才一天而已。”

聽他這麽解釋倒是心安了不少。我剛想掙紮著起身,可是腦海一陣花白,一股吃痛的激流貫穿全身。

“那是什麽?”隆哥突然喊道。

“先不管其他的了,先把二舅送到醫院!”徐天宇大喊道。

之後我就暈了,也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呼吸困難,頭腦一直在發熱,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才昏昏沉沉的醒過來,剛一醒來我就發現鶯兒躺在我的床邊,其他人不知道都去哪了。我看著鶯兒這小妮子,她睡得很熟,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來的,但我沒事就好。

我把她輕輕地抱到了**,然後給她蓋上了被子。獨自一個人出去了。

珠哥他們現在也不知道去哪了,我隻好坐在了樓梯口吸起煙來。我晃了晃腦袋,感覺很沉重

“把煙戒了好不好?”鶯兒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不抽難受。”我回道。

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這句話也有人跟我說過。那是老大,某種意義上說是他教會了我抽煙,教會了我如何不痛苦。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又開始有了這種感覺,無緣無故,無以名狀。

“那我也抽!”她從我的耳溝子裏搶過那支煙,又從我手上拿過打火機點燃。

她抽煙的樣子笨手笨腳的,點燃之後吸了一口然後使勁地咳。

“不能抽就不要抽了。”我笑道。

“你答應我戒掉我就不抽。”她邊咳邊說。

“受不了你這丫頭!”我隻好搖了搖頭把未吸完的煙掐了,她才停止了吸煙。

“對了,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我問。

“擔心我什麽?”她把臉轉過來望著我的眼睛,又是那種專注地想要從我眼中得出答案的神情。

“擔心沒人騙我的飯錢,擔心沒人挑一大堆的青菜給我,但這些都不重要,我更擔心你。”

她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半天不說話,自顧自地笑著。

“到底去哪了?一聲不吭的。”我問。

“去常德玩了一天。”她冷冷地說道。

“你倒是愉快了,我們哥幾個差點就死在竹水坡了。”我埋怨道。

她低著頭像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

“算了。”我說道:“我睡了幾天?”

“兩天。”

“兩天麽?”我歎道。

“你這家夥怎麽想都不想就把頭伸進井裏,結果呼吸道感染了細菌,還好及時送到醫院。”她說道。

原來是這樣,我心想。當時我確實沒想那麽多,隻是擔心鶯兒。

哈……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這兩天你沒睡吧,為了照顧我。”我不好意思地說道:“現在還早你先回去再睡一會兒吧。”

她嗯了一聲,然後轉身要走。

“耳墜很漂亮。”我淡淡地說了一句。

她聽到之後,呆呆地看著我,然後臉上突然綻放出笑容,哼著調調悠然地走回了病房。

這小妮子,她的心意我已經很明白了,我也確實喜歡她,隻是我更把她當做妹妹一樣看待。

我不知道要怎麽去接受這段感情,很糾結複雜的心情

於是又開始了想要吸煙的衝動,但我隨即就放棄了。戒煙吧。從今天起,慢慢戒煙。

“你怎麽在這?”從樓梯走上來一個人。

是郭穎,她還提著一袋水果和一本書。

“你怎麽會來?”我問。

“我去宿舍找你,他們說你生病住院了。”她把水果放下然後坐在了我的旁邊。

“這書輪到你了。”她把書拿給我:“我已經看完了。”

“最後渡邊昇和誰在一起了?”我問。

渡邊昇是《挪威的森林》中的主人公,她的女朋友叫直子,可是在女朋友療養期間她愛上了另一個女生,綠子。

“大概是綠子吧。”她說道:“沒有那種愛情真正是像音樂那樣,越是上了年紀就越加地想守護。”

她引用的是書中的某一句話:但在過了一定的年紀之後,人就不能不為自己演奏,所謂音樂就是這麽一種東西。

“好啦,不說了,東西送到我也要走了,你好好休息。”她笑著說道。

我也不便留她,畢竟他的性格如此,而且要是鶯兒看到,估計又不好收場。

看著她緩緩下落的身影,我心裏覺得很慌,一種特別地衝撞開始湧向心頭。

我不就是渡邊昇嗎?我所愛的兩個人,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我開始迷茫,一顆心開始懸著,懸在了無底深淵的半空中,不知道該怎麽樣才好。

是的,相比之下,我更喜歡郭穎,這一點我是心知肚明的,而且郭穎她也明白我的這份心意,因為當我問及渡邊昇最後跟誰在一起的時候她是那樣回答的。

但是,我也喜歡鶯兒,更何況我也不想傷害她。

刹那間,這件心事纏繞在心頭,我覺得它像一塊大腫瘤鬱結在胸口。

我搖了搖頭,這些事光想也沒用,還是隨它吧。於是我釋然地看開了一些,開始看起那本書。

就在這時,珠哥腳步匆忙地走來了。

“珠哥,怎麽了?”我問。

“竹水坡有問題!”他說道。

我一回想,確實竹水坡的格局就已經很奇怪了,而且那口井,以及那是出現的異象。

“怎麽回事?”我焦急地問道。

“原本那天找到鶯兒的時候我就發覺那個地方不太對勁了,過後我再去了一趟,果然發現了不尋常!”他的神色開始緊張起來,看來事態已經有些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