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似乎又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但是這次做的不是先前那個紅月亮的夢,因為它已經成為了現實,我的意識停留在了葦草地了。我的夢還在悄然無聲的進行著。

我夢見我撿回來的那朵四葉草長出了四片葉子,而就在它的旁邊還有一個長發飄飄的女子。隻是我看不到她的臉,我更想一步步地靠近她,但是就是挪不動。我感覺渾身乏力,就像被肢解了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隱隱約約感覺身子正在被人輕輕地擦拭,而且我還覺得好像自己身處在一個熱水池子裏,因為全身都能傳來一陣陣的暖意。過沒多久我聽見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好像是一老一少,但是我聽不見他們說的具體內容,不過模糊地知道有人在我身邊說話而已。

我的腦海還不斷地提醒自己,一定要清醒過來,我要回到鶯兒的身邊,還有珠哥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那個烏南越下的毒開始發作了沒有。

也不知道這種隻有微薄的潛意識狀態持續了多久,有一天我終於能夠睜開眼睛。

我慢慢地睜開雙眼,起先雙眼泛著微弱模糊的影像,我知道這是自己久未睜眼的結果,於是我又緩了緩神,然後再次試著睜開眼睛,這次多少能夠舒緩點了。

我睜開眼之後,首先看到自己被浸在一個藥缸子裏,上身光著,藥缸下還架著一小爐火堆。藥缸子裏充斥著濃烈的藥味,冒著翻滾升騰的熱氣。我摸了摸自己的頭,還略顯得有些沉痛,現在自己的頭已經不知道為什麽被包紮好了。

我再環視周圍,這是一間藥房,但是擺設卻是十分古樸,有我看不懂的壁畫還有那些瓶瓶罐罐。

木質結構的房子,但是卻不是我們鄉下的那種,架梁的方法也不盡相同。

這是怎麽一回事?我看著周圍奇怪的一切想到。

這時,門外一聲腳步響起,我趕緊閉上了雙眼假裝熟睡。

我稍微地半眯著眼睛,從一條小細縫裏看見一個少女端著銅盆走了進來。

那少女就像是仙女一樣,拖著略長的裙子,一頭烏發從左邊搭到了肩上,兩條柳葉搭在眉心,眉心之下就是那古井碧波一般清澈的眸子,丹唇沒有過於紅豔,就像稍熟的桃子尖上的一點。嘴唇也並不是緊閉,微微地露出一點的白,我知道那是貝齒的顏色。

全身穿著飄逸的長裙,纖纖玉手微微地露出手腕托住麵前的銅盆。她的胳膊還係著一條飄飄的紗帶,不需要多大的風,隨著她的走動開始飄起來。

我一動不動地裝睡著,想看看她到底想要幹嘛,她走到跟前我才發現她就是打暈我的那個少女。

走了過來,沒有多餘的動作,她把銅盆裏的藥水倒進了缸子裏,然後鬆了口氣,擦了擦原先因為熱氣衝到她臉上凝成的水珠,然後接著她轉身去拿桌子上的布。

拿到布以後,她伸出手將布浸濕然後開始給我擦了擦臉,她的頭和身子微微地向我傾斜過來。我心頭為之一震。

她的身上傳來一陣的清香,雖然不知道是什麽香味,但是就是一個勁兒地往我的鼻子眼裏竄。

我的心開始砰砰砰地亂跳,臉也開始滾燙起來,我的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一下,咽下了一口唾沫。

不能看!我提醒自己,我可是有鶯兒了,不行!

可是由於自我暗示太強烈了,我竟然搖起頭大喊了一聲:“不行!”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旱天雷頓時就把麵前的少女嚇退了,她當時驚慌失措地一屁股摔在了地上,還弄倒了旁邊的小桌子,銅盆掉到了地上一陣亂響。

“怎麽了?”這時,另一個人影迅速地跑進了藥方。

“夕兒沒事吧?”那個人急切地問道。

我拿眼一瞧,那是位老者,頭頂著高山冠,額頭上已經出現了歲月蒼老的痕跡,瘦弱的模樣,穿著一身藍色的長袍子,那袍子和少女的服裝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袖子開了個大口子,雙手放平,那袖子都能拖到大腿。

他扶起了少女,然後看著我。

我也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不過,還是他們先開了口,他問我:“你是什麽人?”

呼了呼氣,我說道:“我叫梅鶴,從長沙來。”

“長沙?”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一臉的疑惑,相視一眼,然後那個老者咳了一下。

“長沙是在那個國?”

“中國啊。怎麽了?”

“中國?”那少女突然詫異道,然後問那老者:“爺爺,您不是說隻有七國嗎?中國是哪裏?”

我嘴巴子差點沒嚇得跑偏,這兩個人看膚色和麵容肯定是中國國籍的,但是他們竟然說不認識。

為了盡快了解情況,我決定換個方式交流。

“我為什麽會在這?”我問。

“哦。”那老者會意,然後答道:“小女誤傷,所以就把你救了回來。”

我點了點頭,但是隨即臉開始通紅起來。因為我把人家看了個精光,人家竟然不當我是色狼,還不計前嫌地救我回來。

“你怎麽了?”老者見我一臉的通紅問道。

“那什麽……”我含糊起來。接著,那少女就接了下去:“哎呀,爺爺您就別問這個了。”

我心裏一陣地感激,這小女子的確厚道,要是換了哪個女漢子,別說她會饒不了你,到了家長那她也得一哭二鬧三上吊地要求把你剮了。

“那你們是誰?”我問道。

那老者客氣地說道:“老夫勞弘,這是我的孫女徐小夕。”

徐小夕是麽?這名字真好聽。

我點了點頭:“那勞先生,請問這裏是哪裏?”

“徐福村。”他答道。然後看我一臉的迷茫接著提醒道:“因為夕兒傷了你,所以救你回來,這裏是我家。”

說完,他推了一下徐小夕然後一臉淩厲地說道:“夕兒,還不給人家道歉!”

那徐小夕十分不情願地嘟著櫻桃小嘴欠下身子:“梅公子對不起了。”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把人家都看了個遍,不僅不要被抓去浸豬籠還成了受害者接受人家的道歉。

對了,我一回神,浸豬籠是對奸夫*婦的,我和她可不是,雖然我對她多有侵犯。

我想,她一定不好意思把打我的原因說出去,就算對象是自己的親爺爺也不行,這種事女孩子是絕對開不了口的,更何況像她這麽單純的女孩子。

“梅公子不肯原諒夕兒?”勞先生把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我一聽,哪有這個理兒,自己得了便宜可不能再臊得沒皮沒臉的賣乖了,我急忙揮手:“不敢不敢!……”一口氣兒說了好幾個。

可是我的動作一誇張愣是把那個少女逗得捂著嘴噗嗤噗嗤地笑著。

勞先生瞪了她一樣她才停了下來。

我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笑了,但這一舉手可不要緊,胳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疼得我喊出哎呦一聲。

“不要動!”勞先生急忙揮手,然後把我的胳膊輕輕地放入了藥水中,他抓了把濃密的胡須,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在夕兒傷你之前你的身上就落下了一大堆的傷。不過還好,沒有出現骨折的現象。”

我點了點頭,回想起之前在福山山頂的最後印象,那是在場的幾個人都被裂開的地陷了下去,我想要不是有黑姐的黑衣保護自己恐怕是屍骨無存了,但同時我有開始擔心珠哥起來,不過這小子是太極貴人,擁有六條慧根,雖然因此折壽,但是時辰不到老天爺絕不敢收他這位福將。

“梅鶴謝過兩位的救命之恩。”我稍微地舉起手來抱了抱拳學著電視裏那些武俠裏常有的禮節致謝。

“嗬嗬,你安心養傷吧!這兩天夕兒你要好好幫助他,畢竟他頭上的傷可是你造成的。”勞先生指著我的頭說道。

徐小夕的柳眉稍微一彎,略顯得有些無奈,但隨即隻好笑了一下然後大不情願地哦了一句。

“沒事,那什麽,反正我好久沒洗澡了,這藥缸的水溫剛好。”我趕忙解開這種奇怪的氣氛。

“行。那我先出去了。夕兒你幫他擦把臉,讓那些熱毒盡量多揮發一些。”勞先生吩咐完就背著手走了出去。

夕兒目送自己的爺爺出去之後,突然轉過臉來,怒目相向。一張小嘴努得就像是要掐架一樣。

我一看氣勢不對,急忙拉下臉,就像是拜姑奶奶一樣:“那個,徐小姐,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是我瞎了狗眼。”

“你全看見了?”她帶著凶狠地語氣說道。

糟糕!我暗道不好,這徐小夕是要轉換成女漢子形態啊,都說女子兩麵三刀,果然善變啊!

“那啥,全是全的,就是太遠沒看清。”我趕緊解釋道。

“你還敢說!”她的怒氣值又增加了一分。

我趕緊擺出一副奴才相,要不是現在身體條件不允許,要不然我早就往地上一撲通,保管跪出兩個碎石子坑來。

“那啥,您放心,就我一個人看見,沒別人,我分分鍾就給忘了!”

“還說!”她說完,一個端起銅盆把剩下的一點藥水往我的臉上招呼。

完了,這回怎麽解釋都是扯淡了,要不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呢,你說我的狗眼咋就這麽賊呢,都有了鶯兒這種係花了,還瞅不夠啊!

不過,這徐小夕也確實好看,而且還是古裝的那種美,當時葦草前的那個畫麵可是隻會出現在影視作品或者甚至是仙界。

雖然我沒去過仙界,但當時的感覺卻是如此,自己的腦袋都飄乎乎的。

哎呀!這個時候怎麽還想這些。我的眼神不知不覺迷離了,看不到麵前的徐小夕,等到她把手上的那塊布扔過來,狠狠的抽了我的大耳刮子我才回過神來。

回過神的那一刻,我清晰地看見自己的嘴邊因為撞擊飛出了一抹口水,那口水拖著長長的尾翼做著斜上拋運動。

而我的眼睛回瞟了一眼前麵,那徐小夕已經端起了空空如也的銅盆。

她不會是想給我裝個安全頭盔吧!我不安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