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誤會誤會

這是什麽歪理?

餘辛夷幾乎要對他狠狠送去一個白眼,得寸進尺!什麽是她的錯,還要她負責?負他個大頭鬼去吧!

餘辛夷腳尖忽的發力,高高抬起向他的太陽穴點去,景夙言沒料到這招,被迫鬆開摟住她細腰的手。餘辛夷順勢後翻,裙角如瓣,開出一大朵極妍之花,已經整個人退開他一丈之遠。

景夙言玩味一笑,緊接著腳踏飛燕,一追一閃,如風逐月,整個人像牛皮糖似的怎麽都閃不開。

餘辛夷躲了幾番,正對上他盈滿笑意的眸朝她曖昧的眨了眨眼。餘辛夷忽然察覺過來,他們兩個這幅模樣,根本不像是在追躲,反而像是在調一情!而這個,根本是景夙言故意而為的!該死的混球!

弄懂對方的意圖,餘辛夷冷哼一聲,眼眸微微眯起,笑道:“要我負責?好呀,我就來負責給你看。”

說著,在景夙言驚訝的目光中,掀開銅盆,將盆裏的水盡數向景夙言身上澆去。

景夙言沒想到她竟然來真的,連忙抽出折扇來擋,但是剛擋住衣袍,沒想到餘辛夷手勢一變,竟將水整個從他頭上澆了下去。

三千青絲濕了一半,連肩膀都濕了,一滴一滴的水珠閃著光從發梢滴落到鼻尖再墜到唇上,顯得那唇無比紅潤誘人。景夙言滿臉委屈道:“辛夷,你也太狠心了吧。”

餘辛夷心道,她再上當那才是真蠢。她冷笑一聲,轉身丟下濕了身的美男子離開,可沒想到腳下踩著水漬忽然一滑,身子出乎意料的往後仰跌而去。

“辛夷小心!”景夙言一驚,連忙飛身去攬,然而已經來不及,他的手剛拉住她,兩個人竟一起栽倒下去。而栽倒的方向,正是她的繡塌!

兩個人緊緊擁在一起,滾落在塌上,三層紗幕應聲層層合下,淺粉淡紫的色彩如煙霞般整個攏下,正好蓋在兩個人身上,糾糾纏纏完全分不開。

而他景夙言,恰巧就壓在餘辛夷身上,那雙手牢牢的扣住她的腰肢不放。兩人之間,連一絲絲的距離都不剩。

就在此時。

“小姐,我給您備了……”

白芷端著花茶點心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冷不丁驚了一跳大叫出來,臉頰通紅,連忙捂住眼睛:“哎呀!是奴婢的錯,奴婢什麽都沒看到,小姐殿下你們繼續!”

邊說還邊假模假式的捂住眼睛往外退,但是透過指縫分明還能看見她滴溜笑的眼睛,指不定早就想到什麽地方去了。

看著門被打開又合上,餘辛夷由驚到怒,一巴掌拍在罪魁禍首身上:“景夙言,你給我滾開!!!”

當餘辛夷黑沉著臉從屋子裏出來,一直裝作擦桌子其實一直豎著耳朵聽屋子裏情狀的寒紫立刻清了嗓子,白芷聽到聲兒也立即低下頭看似在認真做著灑掃,但分明倆人目光賊賊的,想的絕不是好東西。

見餘辛夷好半天不開口,白芷終於忍不住湊到餘辛夷年前,小心翼翼道:“小姐,有些話奴婢不知該不該說……”

“您跟八殿下一個傾城國色,一個俊美無雙,最是般配不過。若是沒有您,誰都配不上八殿下,若是沒有八殿下,誰也配不上您。您跟八殿下五個月後就大婚了,奴婢們莫不高興喝彩的,隻是……小姐,何必急在一時呢?”

白芷說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注意到餘辛夷越來越陰沉的臉色。

直到最後一句,餘辛夷忽然頓住腳步,咬牙切齒道:“閉嘴!”

白芷被噎住,看著疾布離開的餘辛夷,連忙道:“寒紫,小姐這是害羞了?”

寒紫不可救藥的看著白芷,搖頭道:“不是小姐害羞,而是你要害怕了才對!敢說小姐急在一時,等死吧你!”說著揚著頭快速追上餘辛夷而去。

白芷哎呀一聲,錘頭頓足。身後餘辛夷的房裏,景夙言哈哈大笑,三千青絲鋪在塌上,美豔不似凡人。

院子裏,一棵桃樹經過寒冬,開出第一朵桃花。

餘辛夷與景夙言大婚的消息傳遍整個京城,老夫人精神極為振奮,因著餘辛夷的郡主身份,嫁妝必定要分外豐厚才能長餘府的臉,於是滿京城的開始置辦各色嫁妝,風光無限。

而當景北樓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餘明琪端著甜羹微笑著送到景北樓麵前:“殿下,這是妾身親自給你熬的羹,您嚐一嚐吧。”

餘明琪隻身著簡單的家常衣服,比在餘府裏都不如,頭上隻有一根釵子,其他首飾都拿去孝敬了看守皇子府的禁衛軍頭領,否則一個被圈禁的皇子,別說甜羹,就連飯都難吃到新鮮的。隻是這些她不想跟景北樓說,她現在,甘之如飴。

叫了一遍,景北樓沒有任何反應,餘明琪詫異的又喚了一遍:“殿下?”

景北樓冷不丁的回頭,臉上的陰翳像是蒙著一層濃濃的黑霧,雙目滴毒般,可怖得讓人心襟膽寒。

餘明琪從沒見過他這樣的表情,被猛的一驚,手裏的羹碗一滑,砸在地上,滾燙的羹濺在她手腕上,紅點一片。

“怎麽了,痛不痛?怎麽這樣不小心呢?”

景北樓關心的聲音立刻響起,手腕更是被捉進他掌心裏,輕輕的在她燙到的地方吹著氣。

餘明琪抬頭,正對上景北樓臉上擔憂的表情,麵上是責備,但是那雙漆黑的眼裏卻是滿滿的心疼,溫柔得讓人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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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北樓的唇輕柔的吹在她的腕子上,然後將餘明琪擁進懷裏:“你現在懷了我們的孩子,可要千萬小心,否則你是要我心疼死麽。”

餘明琪靠在他的懷裏,微笑道:“隻不過滑了碗而已,哪裏那樣精貴呢,我可不是什麽瓷娃娃。”依靠在這樣溫柔的懷抱裏,餘明琪閉起眼睛幸福得笑起來。

她覺得自己剛才肯定看錯了,一直待她溫爾細致入微的四皇子,怎麽可能露出那樣可怕的表情呢?

大掌輕柔的撫在她的腦後,景北樓低頭望著她恬靜的容顏,臉上的溫柔逐漸冷卻,變成深不可測的冰冷,一直冷到骨子裏,讓人看一眼便要心驚膽顫。

似乎正在透過這張臉,看到另一張五分相似,但是性情完全不一樣絕美卻冷漠至極的容顏!

他笑起來,隻是嘴角勾了一抹,卻如同蠍子般伸出帶毒的大螯。他每撫摸懷中人兒一下,笑容便更可怖一分。

餘辛夷,好一個餘辛夷。要跟景夙言大婚了?哈哈哈,竟然要大婚了!誰準的!你們厲害啊,實在太厲害了!把我陷害到如此地步,自己卻想風光無限的雙宿雙棲?做夢!

你是我的!活著是我的,就算死,我也要扒下你的皮,抽去你一身骨,然後製成永不枯死的皮囊,生生世世待在我身邊!隻要我沒死的一天,你們,就休想在一起!

他手指用力一捏,餘明琪頭頂一縷發絲無聲割斷,緩緩落在地上,她卻絲毫沒有察覺,嘴角笑得分外單純甜美……

五皇子府裏。

舞陽公主看著躺在塌上廢物一樣的景浩天冷笑,手中一根紅色軟鞭隨意抽在景浩天身上,落下一道道血色鞭痕。

景浩天一雙眼睛恨恨的瞪著她,卻說不出一句話,口中隻能發出野獸般的唔唔聲。

舞陽公主一身紅衣,冷笑的看著他:“這樣看著我幹什麽?有本事爬起來折斷這根鞭子呀,或者打我?哈哈……你這個廢物!”

說著又一鞭落在景浩天身上,血花四濺,景浩天抽痛的渾身**著,緊接著又是一鞭,無數鞭。舞陽公主的咒罵中充滿怨毒:“廢物!你這個廢物!我為什麽會嫁給你!四肢殘廢,連話都不會說,如果不是你,我已經嫁給八皇子,是你!就是你的錯!是你耽誤了我!”

舞陽公主邊罵邊抽,那模樣,眼神怪異,簡直像已經瘋了。

景浩天眼睛翻了翻,就要疼暈過去的時候,一名女官急匆匆的進來,在舞陽公主耳邊耳語了幾句,舞陽公主立馬瞪大眼睛,臉孔扭曲道:“你說什麽!八皇子要大婚了?跟餘辛夷?”

她的牙齒用力撕磨著,咯咯作響,那目光凶惡得像是立刻要殺人。

她手中鞭子飛快舞起,將屋內所有東西都抽得亂七八糟,成為一片廢墟,那狠勁,將塌上直翻白眼的景浩天,生生嚇暈了過去。

“我不會讓她得逞的!絕不會讓她奪走我的八皇子!如果她實在不肯放手,那我隻能……”舞陽公主扭曲的笑起來,”早點送她去死!”

那表情,神態與口吻,讓身旁女官止不住的膽寒,舞陽公主已經瘋了,這些日子裏她已經殺了足足十一名婢女,就連皇子府名義上的主人景浩天都快被她折磨死,她早已徹徹底底的瘋了。

在女官的膽戰心驚中,舞陽公主猛的劈麵瞪過來,眼睛裏有火光:“你去,幫我做一件事,八殿下大婚,我怎麽能不送去一份厚禮呢,你說是不是?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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