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與虎謀皮

醉生夢死閣,入此**地管教人醉生夢死,不舍歸去。

赫連嘯在銷香樓管事的親自引領下走進若雲的閨閣。管事謙卑的送到門口就退下了,赫連嘯揮開兩名侍衛,嗅了下裏麵散發出的淡淡香味,邪肆勾唇推門而入。

隻見那層層豔霞般的粉色紗簾在夜風浮動中,曼曼輕舞,影影綽綽的勾勒出一道美人斜倚的窈窕身影,讓人不自覺想入非非。就算是原本閱女無數,嚐遍天下美色的赫連嘯,也忍不住心生旖旎之意。

“貴客臨門,若雲榮幸之極,隻是剛才跳舞之時不小心崴了腳,若雲實在無法親迎貴客,還望大人不要怪罪奴家……”

若雲嬌弱含愁的聲音從簾幕後傳出來,聲音裏帶著三分柔弱,兩分嬌嗔,卻還有五分不動聲色的媚意,光聽這聲音就能讓男子渾身酥到腳底。赫連嘯藍色的瞳孔隱隱加深,像是點燃了一簇小火苗。

他原本想利用這若雲製造控製金烈的把柄,但是,提前享用一番又有何礙呢?他赫連嘯有的是本領,任何女人隻要沾了他,就隻能更加死心塌地的為他所利用!

這般想著,赫連嘯麵上露出邪氣,大步上前掀開一層又一層的紗簾,直朝著若雲走去。正當他預備掀開最後一層紗幕時,原本關緊的窗戶忽然哐當一聲打開。

赫連嘯一驚,立刻眯著眼望過去,緊接著另一側的窗戶又打開了來,赫連嘯眯起眼睛徐徐望過去,隻聽背後傳來杯子雜碎的聲音!赫連嘯手按在劍上,道:“誰!”

但是沒有任何回應,赫連嘯再回過頭,發現原本端坐在紗幕後靜候的佳人,不知什麽時候竟消失了!

那重重疊疊,影影綽綽的紗幕之間,竟有一道白色影子不停晃動,一眨眼,就在他身後;再一眨眼,那影子又晃到了他右手邊……無聲無息,飄忽不定,簡直就像鬼影。

“是誰在那裏裝神弄鬼!還不快給我出來!”赫連嘯疑心越來越重,準備大喊一聲,將門外侍衛喚進來殺掉裝神弄鬼愚弄他之人。

就在此時,簾幕之後原本若雲所在的地方,一道月白身影端坐在小幾前,手中一盞剛煮好的一品茶,緩緩注入麵前的白瓷杯裏:“二殿下,多年不見,不知可好還是不好?”

那聲音不高不低,不重不淡,就像那樓外月光一般灑下來,極為悅耳,極為冰冷,也……極為熟悉。

赫連嘯臉上登時露出深深的戒備,以及一絲一閃而過的殺意,他身形如風揮刀割斷所有擋在眼前的紗簾,瞳孔難以置信的定在這人如玉般的臉龐上:“餘辛夷?你不是死了麽!”絕不是故人重逢的驚喜。

隨即想通了什麽,他目光釘子似的刺在餘辛夷身上:“今晚是你故意安排的?”

自從得到餘辛夷的死訊,他一陣暢快之後,已經兩年沒有想起這個女人,沒想到今晚竟然又見到了她!這個女人化成灰他都會記得!他知道了,這個所謂的若雲,還有被勾一引的金烈,都是她所設計的,而他再次落進了她精心布置的陷阱!

這個陰魂不散的賤人!

餘辛夷月白男裝,絲毫遮掩不掉她的秀美,反而增添了一股女子少有的英氣。麵對赫連嘯明顯的殺意,她絲毫不畏懼,反而沉著的坐在那裏,微笑著將一隻斟滿好茶的瓷杯徐徐推到赫連嘯的麵前:“二殿下請坐,辛夷今晚有請並沒什麽惡意,隻不過來跟二殿下談一筆交易。”

“交易?”赫連嘯聽了,仿佛聽到什麽大笑話似的冷笑出來,極為嘲諷的俯視著她道,“什麽交易?莫非是你用項上人頭來做交換的交易!”

餘辛夷緩緩抬起眸,不怒、不懼,反而淺淺笑起來,鎮定如古井般的明眸裏完完全全倒映著他憤怒如野獸的臉龐,白皙的手指緩緩轉動瓷杯,親抿一口剛沏好的茶,那姿態從容得,仿佛她才是掌握生死大權的那一個:“二殿下,我的項上人頭對你來說又值什麽錢呢?就算一千個餘辛夷,也不如那高高在上的旬國皇位值錢,你說是麽?”

聽到這句話,赫連嘯瞳孔猛地一縮,但隨即怒極而笑,揮起劍尖直指在她心口:“你又想玩什麽把戲!兩年前我會上你的當,如今絕對不會!現在,我就來砍掉你的人頭!”

他活了將近三十年,從來都是將女人玩弄於鼓掌之內,從沒有一次!沒有一次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反過頭戲耍的!兩年多前,他在關外被景夙言與她聯手堵截,像個囚犯似的押回鎏國,並且還被栽贓嫁禍出一套親兄妹亂一倫的罵名,像個老鼠一樣灰溜溜的逃回旬國,接受無數人的嘲諷!這件事,他就算死都不會忘!這個女人,竟然還敢來找他,簡直找死!

那曾經飽飲過成百上千人鮮血的利刃,泛著妖邪的淺紅光芒,朝著餘辛夷猛地刺來。就在即將刺穿餘辛夷心髒的時候,她的聲音如同響徹天際的鍾聲傳來:“二殿下,何須動怒呢?其實你恨的人並不是我,還是旬後吧。”

赫連嘯的臉色倏然大變,臉上殺意、恨意、怒意,無數種情緒全部在,臉上翻滾。

“你以為你花言巧語,就能將前塵一筆勾銷麽?你當年加注在我身上的恥辱,足夠你死一萬次!”赫連嘯短暫的失神後,臉色很快恢複之前的沉靜陰狠,重重冷笑一聲,劍尖朝著餘辛夷又接近一分:“我絕不會像兩年前一樣被你這張伶牙俐齒所騙,陷進你的圈套!”

鋒利的劍尖刺穿她月白的衣衫,刺入肉中一毫,立刻有鮮紅的血絲從裏麵滲出來。赫連嘯冷笑著等待著,等待著餘辛夷驚恐萬分的跪倒在他麵前,滿臉恐懼的祈求他饒她一命!

就像他曾經那麽多次夢境裏,夢到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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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要將自己曾經因為她所受的屈辱,千倍百倍的換到她身上,他要看著她總是沉著冷靜,運籌帷幄的臉龐露出驚恐的表情,他要看著她美麗如花的臉龐沾滿祈求的淚水,抱著他的腳痛哭流涕。他要將他的鞭痕印在她身上每一處肌膚,像對待他每一個奴隸!他要將曾經沒能在她身上做的一切,全都一一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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