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惜月名毀

餘惜月的臉刷的白了,嘴唇顫抖道:“我不知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其實,她說的的確是實話,但是在這樣的場合下,聽在景天齊耳裏,分明就像是犯了大錯後,無臉解釋的推脫!而餘懷遠這一出,則分明是在演給他看,把他當成實實在在的傻子!他親眼見到他這個未婚妻,主動撲到他五弟懷裏,現下竟然推脫不知?簡直是故意打他景天齊的臉!給他帶來恥辱!

正在此時,突然一聲倒抽氣聲自不遠處傳來:“呀!父親,這裏是……發生何事了?二妹怎麽會衣衫不整……二妹,你可是已經許了三殿下的啊!還有五殿下怎麽也是……天……”餘辛夷走過來,看到這幕場景,顯然是嚇呆了!連話都說不清楚!

餘惜月卻猶如觸電般轉過頭,瞪大眸子望著餘辛夷!原本此刻應該暈倒在竹林裏,被抓到跟男子有染的餘辛夷!怎麽會如此完好的出現?更匪夷所思的是,反而是她,現在暴露在眾人麵前,接受漫天而來的詰難!

她渾身一抖,立刻捏緊手心。不,不對!這事絕對與餘辛夷脫不了幹係!是她在害自己,她在害自己!察覺到景天齊眼裏的唾棄,餘惜月渾身一個激靈,理智立刻回籠,忙道:“不!不!我沒有做!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沒有主動約見五皇子,若是說謊,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此刻,她早已沒空去想,為何她剛才眼中的“景北樓”,會突然變成五皇子景浩天。更沒空去想,如何去對付餘辛夷。她現在要做的,首先是保命!

景天齊冷冷的望著這個讓他唾棄的女子,道:“你怎麽能證明,此事非你之過?”餘惜月大腦簡直擰成一根繩子,簡直要瘋了!是啊,她怎麽才能證明?她根本無法證明!被當場抓住跟景浩天肢體糾纏,如此活生生的證據,她如何才能反駁?她緊咬著牙,兩行淚已經流了出來:“我真的是無辜的……父親,三殿下,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是餘辛夷,是她害我!就是她害我!”

餘辛夷卻是臉色蒼白,咬著唇,眼睛盡是受傷:“二妹,你怎麽可以這樣懷疑我?怎麽說,五殿下也是我的未婚夫……我怎麽會陷害你跟五殿下,這不是……讓我自己也顏麵丟盡麽?”餘辛夷眼中泛起點點淚光,似乎也飽受傷害。

餘惜月幾乎是立刻尖叫出聲,想撲過去撕開餘辛夷的臉皮:“你這個賤人!你還想胡說!明明就是你設下陷阱——”此時,景天齊一聲怒斥道:“夠了!”他現在懷疑所有人,卻不懷疑餘辛夷。因為餘惜月是他的未婚妻,而景浩天則是餘辛夷的未婚夫,現下出了這種事,最大的受害者,便是他們兩人!若是餘辛夷搞的鬼,那不等同於陷害她自己麽?所以,他絕不相信!

此時,景天齊一聲怒斥道:“夠了!”他現在懷疑所有人,卻不懷疑餘辛夷。因為餘惜月是他的未婚妻,而景浩天則是餘辛夷的未婚夫,現下出了這種事,最大的受害者,便是他們兩人!若是餘辛夷搞的鬼,那不等同於陷害她自己麽?

景天齊做這種推測,實際上有種同病相憐之感,隻因今日這一出實在太難看!簡直像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他臉上,所以無論餘惜月說什麽,他都不會信!

聽到景天齊說那兩個字:“夠了!”餘惜月一顆心幾乎瞬間跌到地底,三皇子,不相信她!反而相信了那個賤人餘辛夷!她怒狠狠的瞪向餘辛夷。這個賤人陷害自己,一定是她!隻有她!

餘懷遠的臉扭曲到猙獰,指著餘惜月惡狠狠道:“孽畜!自己做的醜事,還怪罪到你親姐姐頭上!今日,若你不能給出一個交代,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你便在三殿下麵前自裁,以死謝罪!”

餘懷遠原先也有些懷疑餘辛夷,畢竟大女兒與二女兒之間的不合,他早就看出來,隻是,他也想不出,到底餘辛夷為什麽會如此大動幹戈。畢竟把手動到五皇子身上,實在太膽大妄為,不啻於捅破天,稍不留神就會引火**!在他眼裏,餘辛夷再怎麽精於算計,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女兒家,絕沒有那麽大的膽子,更沒那麽強大的算計!

以死……謝罪……餘惜月聽到這四個字,渾身都冷不丁畏懼的顫抖起來。她知道,父親這番話雖然主要是說給三皇子聽的,以平息他的怒意,但是,父親他不是絕對做不出來的!為了維護餘家的顏麵,一個名譽禁毀,不守貞潔的女兒,絕對保不住!所以她們之前才會設下那樣的陷阱,陷害餘辛夷!隻是沒想到,這盆髒水竟然反潑到她自己身上!

溫氏聽到後幾乎站不穩腳跟,雍容華貴的形象什麽,再也顧不得,忙撲上前哀求大抓住餘懷遠的手臂,祈求道:“老爺!您不能啊!惜月是老爺您從小看到大的,她絕不是那麽糊塗的孩子!”溫氏講得聲嘶力竭,完全是一個心急如焚的可憐母親,旁觀者無不動容。

餘辛夷淺歎一聲,上前扶住溫氏,道:“母親,您別這樣……女兒看了實在於心不忍,其實,當下隻要弄清楚,到底二妹跟五殿下,到底是誰約的誰,真相便可大白,無辜者也能洗脫罪名。”

溫氏想惡狠狠的瞪她,用力甩她一巴掌,把她打得皮開肉綻才好!但是一想起,餘懷遠、三皇子、五皇子還在旁邊,隻能將一切忍下,強笑得臉近乎扭曲:“還是大女兒想、得、周、到!”餘辛夷淺淺一笑,無比恭敬,隻是眼底始終冷冷。仿佛旁觀者一群垂死掙紮的人,親手把自己弄下地獄!

餘懷遠微微眯了眯眼,嫌惡的望向地上跪著的二女兒道:“既然如此,那麽,惜月、五皇子,就請你們說清楚,到底是誰約見的誰!”餘惜月已經看清楚了,今日不管如何,她跟五殿下,一定要死一個!那麽,那個死的人絕不能是她!她咬咬牙,眼眶中一顆顆碩大的淚珠滾下來,如同露水打濕了花瓣,兩行清淚將一張雪白的小臉打濕,顯得楚楚可憐。雙肩都因為哭泣在顫抖,如同一樹弱柳在風中無助浮動,那般可憐,簡直讓人撕心裂肺。

景浩天忍不住心疼的揪

起來,都想立刻將麵前的美人擁入懷中,好好安撫。他咬了咬牙,擋在餘惜月麵前道:“三皇兄,今日之事全是我的錯,請別怪罪餘二小姐……”景天齊看到這一幕,眉頭深深鎖起,一雙鷹目銳利的望向景浩天,眼裏寫著不可置信!

而與此同時,餘懷遠跟溫氏心頭不約而同終於鬆了一口氣。隻有餘辛夷旁觀這一幕,五皇子,還真是是情深不悔啊,如此情癡卻愛上個蛇蠍,隻能說他瞎了眼,平白給人當了墊腳石還不自知!她冷冷一笑,餘惜月卻長長出了一口氣,這下,她的命算是保住了……

然而還沒等她真正把這口氣完全呼出去,餘辛夷突然竟叫一聲:“哎呀!五殿下,您衣袖裏是什麽東西,快要掉下來了呢。”餘辛夷一句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景浩天的袖子上,隻見他袖子裏白紙的一角落在外頭,無比的紮眼!

餘惜月本能的察覺不好,想去攔住,但是餘辛夷卻不動聲色的擋在她身前,阻攔住她,然後俯下身淡淡的望著她,如同看一隻垂死掙紮的螞蟻!

餘惜月腦中一冷,立刻猜到了!這張字條上寫的會是什麽,就像她設計陷害餘辛夷的字條一樣,而這張,就是餘辛夷的報複!若是一旦被人看到,她就算跳進河裏也洗不幹淨!怎麽辦……怎麽辦……餘惜月瘋狂的,投鼠忌器的尖叫道:“五殿下,您為什麽要害我……”她腦袋裏現在隻想著救自己!想盡一切法子救自己!所以,迫切的把這滔天髒水潑到別人身上再說!

餘辛夷卻在一旁冷眼看著她,心底一聲冷笑:其實自救的法子有很多種,這時候若她繼續裝可憐,五皇子也許又會忍不住為她掩飾,挺身而出。但是,餘惜月偏偏選擇了最愚蠢的法子!說到底,不過是她的自私心作祟!並且這自私心,會直接害死她!他……害她?

景浩天幾乎是震驚的望向餘惜月,似乎完全沒法想象,他心目中純真善良,近乎完美的餘惜月,竟然會是現在這副模樣!他原以為主動替餘惜月擋災,她最起碼會感激他,沒想到竟然會被反過來誣告,人都是有脾氣的,景浩天的脾氣被餘惜月親手惹起,他憤怒的拿出那張字條,道:“餘二小姐,我何曾害你!明明是一炷香之前,你派人給我送了這張字條,約我在此相見!”看到這張字條時,所有人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餘惜月幾乎想看鬼一樣看這張莫名其妙的字條,尖叫道:“我沒有寫過!這張字條是捏造的!父親,您信我!”餘懷遠卻是不聽,徑自上前看了那張字條,隻見那張字條上寫著一句話“妾甚為仰慕殿下風采,自上次一別,已有月餘未見殿下,一炷香後妾於後院竹林等候殿下,惜月字。”而那字條上的字跡,完完全全就是餘惜月的親筆!

餘懷遠的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拿著那張字條,臉色已經完全變得鐵青而猙獰,若是可能,他已經衝上去把那個傷風敗俗的小畜生當場掐死!“你!你這個孽畜!現在還有何要解釋的!還不快滾去向三殿下以死謝罪!”

餘惜月看著那張紙條,渾身一抖,渾身血色瞬間褪盡,腦中隻有兩個字:完了!黑暗中,似乎有一張巨大的網張下來,籠罩在她頭頂,將她罩得嚴嚴實實!可是,她卻沒有絲毫辦法掙脫那張網,隻能任由那張網越來越緊,直到將她淹沒,再也見不了天日!地獄之下,有鬼冒上來,拉住她的腳踝,要將她拉下去!而餘辛夷,就是那隻鬼!

“餘尚書,還是別在小王麵前演戲了吧!”景天齊看著這一出,除了臉色越來越難看外,沒有其他任何表情,當即一聲冷哼,再不給餘懷遠麵子,嘲諷完畢,立刻轉身邁著幹脆利落的步伐,拂袖離開!“三殿……”

看著景天齊徹底撕破臉皮,冷酷的離開,餘懷遠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抬起手,又是一巴掌狠狠甩在餘惜月臉上,把餘惜月一巴掌打在地上!“孽障!孽障!你到底幹了什麽好事!”

餘惜月被一巴掌打得嘴角流血,但她知道,這不是她哭的時候!她忙爬起來跪爬到餘懷遠腳下,垂淚道:“父親!請您一定要相信我,女兒絕不是那種人!這字條不是女兒寫的,女兒發誓!是有人陷害我!絕對有人陷害我!剛才我被迷/藥迷得神誌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那人是有預謀的,其心可誅啊!父親……您一定要相信我……”

溫氏也察覺到餘懷遠動了殺心,撲通一聲跟餘惜月一樣跪在餘懷遠麵前道:“老爺,妾身請您給惜月一次機會吧,不看在妾身麵子上,也看在我母親麵子上……”

餘懷遠看著跪在自己麵前哀求垂淚的一對妻女,狠狠咬牙,卻又顧及定國公府,恨聲道:“你既然說有人陷害你,那麽,倒給我解釋清楚到底是誰陷害你!”

餘惜月抬起頭,在五皇子跟餘辛夷臉上流連了一下,憤恨的指向餘辛夷道:“是餘辛夷陷害我,她故意引我來這裏,對我下了藥!是,一定是她對我下了藥!”她這時候終於恢複了一點理智,知曉現下已經得罪了三皇子,若是徹底把五皇子惹怒,她就真的徹底完蛋了!

餘懷遠審視的目光轉過來,餘辛夷卻是相當驚訝道:“二妹你在說什麽?你做了這樣的事,我並沒責怪於你,怎麽你反倒無賴我……我從頭到尾一直沒見過你,怎麽陷害你?還有你說的給你下藥,那藥又在哪裏?如果你不信,可以整個後院搜一下……”餘辛夷說得坦坦蕩蕩,相比之下,如此刻毒,毫無根據栽贓的餘惜月,簡直顯得麵目可憎!

溫氏一口銀牙幾乎被自己咬斷:“老爺,就算惜月再蠢,也不會挑老夫人壽辰這個日子,幹下此等醜事!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惜月,請老爺明察啊!”餘懷遠當即派人封鎖了這片竹林,不準任何人踏入,以防此等醜事泄露出去。又吩咐管家帶了專人將這片竹林仔仔細細的調查一遍,可惜,什麽都沒查到。

餘惜月滿懷希望的表情,一點點暗淡下去,直到管家帶人回報:“回稟老爺,竹林這片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查到。”餘辛夷聽後,嘴角淡淡勾起。她算準了時間,

,命寒紫在竹林裏點燃帶有催/情效果的迷幻劑,那迷幻劑對普通人來說,並沒有太大影響,至多反應遲鈍一些,正如五皇子。

但是餘惜月為了保持她那張美麗的容顏,每日都要服用一味九香玉露丸的養顏之藥,那藥以玉芙蓉、雪蓮花、瓊枝草、小槐實、木茯苓……等九味珍貴的中草藥製成,其他八味並沒什麽特別,隻其中一味瓊枝草,遇到迷幻劑,便效用連翻數倍!

最妙的是,待有風吹來之後,那迷幻劑自然隨風飄走,再也尋不到半點痕跡!她們贈她迷/藥,她若不好好回禮,豈不是辜負她們一片真心?餘惜月跟溫氏,幾乎是瞬間麵死如灰。怎麽會……什麽都沒有?“被風吹了,被風吹走了,餘辛夷這個賤人毀滅了證據!父親您再找一遍,再找一遍,絕對會找到的!還有我的婢女翠玉!她跟我一起來的,她能證明我是無辜的!翠玉!翠玉你給我出來!”隻要找到翠玉,她就有救!隻要找到翠玉!

現下的餘惜月就像是一頭步入絕境的母獅,渾身散發著瘋狂又絕望的氣息,那猙獰的目光與尖銳的表情,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一個,連景浩天都覺得害怕的人。“這!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一聲重喝,突然響起。

餘懷遠抬起頭,竟看見老夫人不知何時出現,看著這一幕,餘惜月衣衫淩亂,景浩天羞愧低頭,還有溫氏跪下痛哭求情的場景,幾乎不用猜測,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這,這簡直是荒唐至極!

餘懷遠冷不丁被老夫人絳紫的臉色,嚇了一跳,忙不迭上前扶住老夫人,朝著竹心嗬斥道:“你們怎麽把老夫人帶到這裏?”他原本想瞞住老夫人,這下,再瞞不住了!老夫人氣得青紫的臉上,滿是惱怒,冷哼咆哮道:“若是不來,豈不是錯過這場這小賤人精心給我準備的賀禮!好啊,真是好啊!”

餘惜月麵對著老夫人嚴厲的審視,渾身嚇得一抖,忙膝行到老夫人麵前,聲淚俱下,楚楚可憐道:“老夫人,請您千萬別誤會孫女,我絕不會做出這種事,餘辛夷在陷害我!她在陷害我!”

餘辛夷此時低頭長歎一聲,痛心疾首道:“二妹,你怎麽還是不信我呢。你跟五皇子情投意合,我萬沒有怪罪你的道理,畢竟男女之愛,一旦動情,誰也無法阻止。隻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老夫人笀壽之時,府中宴請了全城貴胄這樣重要的日子裏,做下此等糊塗之事啊!且,你若不喜三殿下,該早日向陛下陳情,並求陛下成全你與五皇子。可你今日這般,把三皇子放在哪裏?把父親放在哪裏?把陛下放在哪裏?又把咱們餘府百年清譽放在哪裏?你真是……糊塗啊!”這種醜聞一旦散播出去,餘惜月的命數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得罪了三皇子,得罪了皇上,又聲譽盡毀,餘懷遠將來何以在朝中立足,餘府又何以在京城立足!餘懷遠當即怒紅了眼睛,恨不得立刻把這個二女兒掐死!

餘惜月猛地抬起頭,忍不住尖叫嘶鳴道:“我沒有!餘辛夷你這個賤人,還在陷害我!你嫉妒我!嫉妒我有一門好的婚事,可以嫁給三皇子做正妃,而你隻能做側妃,你還羨慕我得父親寵愛,還有那麽好的舅家!你好惡毒的心!好惡毒!”

“住口!”老夫人一聲重喝,幾乎把餘惜月嚇傻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想誣賴到別人身上,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小賤人,就該立刻亂棍打死!”

老夫人是真怒了,從未如此動怒過!揮起拐杖,就用力抽在餘惜月身上。

餘惜月痛得渾身發抖,失聲尖叫,連連往溫氏身後躲,沒想老夫人竟連著兩人一起打!餘惜月金釵落地,原本梳理精致的發型早就亂成一團,又尖叫哭泣著往景浩天身後躲,祈求道:“五殿下救我!殿下救我!”

景浩天看著心目中的仙子,這般狼狽可憐的模樣,心又忍不住軟了:“餘尚書,今日之事不管如何,也有小王的責任,小王必定給二小姐一個交代!”

正在此時,餘辛夷噗通一聲,直挺挺的跪下,渾身散發著悲涼的氣息:“五殿下要給二妹一個交代,又如何給臣女一個交代呢?父親!請允許我出家!讓我成全了二妹跟五殿下吧!”是啊!簡直在把餘府的臉往腳底下踩!先是堂堂嫡長女卻被賜婚為側室,再後來又跟未來小姨子私會!私會後還理直氣壯的說給一個交代。這個交代如何給?這五皇子,簡直欺人太甚!

景浩天雖向來厭惡餘辛夷,但是今日之事,實在是他理虧,此刻也覺得顏麵無光,甚為尷尬:“你……”老夫人深深提了兩口氣,怒得簡直渾身發抖,她一把將餘辛夷拉起來,重重嗬斥道:“辛夷,起來!哪有你出家的道理!要出家,也是這個不知廉恥的小賤人!五殿下,你今日做下此等醃臢之事,老身是內宅老婦,其他做不得了主,但這一件,老身便做了主!你與我家大姑娘的婚事就此作罷!至於皇上太妃那裏,也請你自行處理,否則,便是鬧得天翻地覆,老身也要為我家辛夷,討個公道!”

景浩天臉色極為難看,他身為皇子還從未被人如此不客氣的訓斥,但是他無理在先,若是不應下,鬧到殿前,他這個皇子之位恐怕都保不住!所以他隻得青著臉道:“放心,餘尚書,老夫人,此事小王定處理好。”每個字他都說得無比艱辛,甚至心裏生出一股怨恨,並且那怨恨越長越大,若不是餘惜月,今日主動約見,最後又矢口否認,他何至於弄到這般狼狽地步!這種感覺,讓他渾身都透出一股怨恨之氣,憤憤的朝餘懷遠拱了拱手,扭頭便走。

見五皇子扭頭要走,餘惜月一顆心徹底冰涼,她下意識的伸出手,想朝景浩天求救:“五殿下,您救救我啊……求您救我……”完了,完了,如果五皇子一走,就真沒人可以救她了!現下她隻有這一根稻草,若不抓住,必死無疑!她此刻早就忘了,剛才為了自保,她差點陷害了五皇子!

聽到餘惜月楚楚可憐的啜泣聲,景浩天的心鬆動了一下。餘辛夷將之收在眼裏,猶豫的勸解道:“二妹,婚約未解除,你此刻還是三殿下的未婚妻

,有些事……還是保持些距離的好……”

景浩天腳步一頓,目光隱隱落到跪在地上,毫無形象的餘惜月身上,眼底那股幽怨的光芒越來越深,他最恨的不是別的,正是他一直暗暗心怡的餘惜月!明明是三皇兄的未婚妻,卻主動勾/引他,撲到他身上,可她口裏喊的,竟然是他的四皇兄!簡直是將他當傻瓜一樣愚弄!不,比傻瓜還要不堪,她究竟當他景浩天是什麽!這般想著,景浩天的心徹徹底底的冷硬下去,憤怒的咬著牙,再也不看餘惜月一眼,抬腳決絕的走了!

他走了,他竟然走了!餘惜月看著五皇子的背影,渾身如置冰窟,怎麽辦,現在該怎麽辦……餘惜月立馬去抱餘懷遠的腿,哭泣祈求道:“父親……救我……救我!”

看著這一切,老夫人冷哼一聲,拐杖在地上用力一砸,嗬斥道:“管家!還愣著幹什麽!把跪在地上這小賤人,給我綁起來!家法伺候!”

溫氏雙腿一軟,眼前發黑,幾乎要暈過去。她死死掐住自己的手腕,讓自己保持清醒,嘴唇發白的祈求道:“老夫人,三思啊……”她目光恨恨的落在餘辛夷身上,看著餘辛夷那雙清澈得如同冰塊一樣的雙眼,渾身一個激靈,突然懂了!她懂了!終於懂了!

餘辛夷今天這一出,真正的目的!不僅僅是要報複她們,還要借她們的手,解除她跟五皇子那門婚事!這個賤人好可怕!真的好可怕!一步步算計到這樣的地步,簡直像是惡魔!真真正正的惡魔!可憐她們,竟然愚蠢的給她做了嫁衣裳!溫氏喉頭一癢,一股滾燙血腥的**猛地就要噴上來!

本書紅薯網首發,請勿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