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夫複活

“你知道嗎,我和誌剛結婚是去年的事情。”在康辛琪的房間裏,她慢慢啜了一口紅酒說。這裏的條件簡陋,但還是盡量滿足了康辛琪的愛好興趣。最起碼還有足夠的紅酒可以喝,這讓妘鶴也暢快不少,紅酒讓這個遠離塵囂的地方添了許多嫵媚和色彩。於是,妘鶴舉杯也喝了一口說:“您繼續,我正洗耳恭聽您的故事。”

放下酒杯,康辛琪開始婉婉道來自己那堪比電視劇情節的故事:“其實我之前結過一次婚,那是我24歲的時候。我的前夫叫阮正。他是一個鐵路工程師,我們一見鍾情。對於阮正,他是一個外表老實但內心很有城府的人。我們的婚姻持續了一年,一年後的一天,我在他的書房發現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證明他在六年前曾經謀殺過人,但六年前的案子一直是懸案沒有結案,因為警方根本沒有找到凶手。當我看見那些東西的時候,我驚慌不安。”

“可以想像您當時的心情,自己最親近的人竟然是個謀殺犯,我想誰的心情都會驚慌不安。”說到這裏的時候,妘鶴插了一句表示自己同意她的觀點。但實際上,妘鶴的心裏有種莫名其妙的衝動,這種衝動告訴自己:如果她說的是實話,那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是的,一方麵,這個躺在我身邊和我朝夕相處的男人是摯愛我的男人,一方麵,他是個冷血的殺人凶手。要知道,這是多麽矛盾而糾結的事情。換做你,你會怎麽做呢?”康辛琪反問妘鶴一句。

這還真是個問題。這個問題該怎麽回答呢?說真的,妘鶴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問題,也從沒考慮過這樣的問題。但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讓人很糾結也很難做出選擇的問題。就像是我們經常提的一個問題,女人會問男人:我和你媽落水後,你會先救誰?該救誰呢,救誰都是個問題。

康辛琪看著妘鶴,似乎在看妘鶴是不是和自己當年一樣困擾。這樣默等了一分鍾,沒有得到妘鶴的回答,她才繼續說:“是的,我和你一樣困惑。最後我決定站在正義這一方,我向警方告發了我的丈夫。而阮正也因為我的舉發被逮捕。鐵證如山,他被判死刑。我以為,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或許我會內疚著過一輩子。可是,在他入獄後的三個月後,他成功越獄了。好在警方發現的早,對他進行了緊急追捕。就在他再次又要被捕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從30米的高架橋上跳到了河裏。但奇怪的是,警方沿河找了很多遍並沒有找到他的屍體。”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阮正還有生還的可能性,會找她伺機報仇?妘鶴急切地想聽她講下麵的故事。不,與其說是故事,倒不如說是她的紀實傳奇。

“我們都相信他死了。是的,這17年,他再也沒有出現過。”

妘鶴不禁訝異,有些失望,難道傳奇到這裏就結束了。不過,康辛琪沒有讓她失望,又接著講下去。

“可是這17年我一直沒有再婚?為什麽?因為每當我遇到合適的結婚對象時,就會有一封匿名信出現。信上威脅我說:如果我敢結婚,就要把我殺死,因為我隻能屬於阮正”

“什麽?恐嚇信?你相信這是阮正寫的?”

“不清楚,信上沒有署名。”

“難道他的字跡您看不出來嗎?”

“這都多少年了?你認為你還能清楚地記得17年前一個人的相貌?何況是他的字跡?我們隻生活了不到300天,卻有6205天的空白時間來忘記對方。誰能在17年後還能清楚記得兒時的玩伴?17年,可以讓一個少年變成年人,讓一個成年人變成老人。”

她說的沒錯,17年前,妘鶴9歲。17年足可以讓一個人的記憶從滄海變桑田,也完全可以改變一個人的相貌。

“除了阮正,還有其他的人知道這件事情嗎?比如說阮正的親屬。”妘鶴不得不考慮到,如果不是阮正本人複活,那麽或許是他的親人借著阮正的名義恐嚇康辛琪?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了。阮正有一個親弟弟,他和阮正的關係超級好。可以說,那些年,阮正是他心目中的偶像。”

“阮正被捕的時候他多少歲?”

“14歲,名字叫阮昭。”妘鶴的話讓康辛琪驚訝地說:“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是阮昭寫了那些恐嚇信?”

妘鶴點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是妘鶴還有一點疑問,既然那些恐嚇信威脅她不能再婚,那麽她又是怎麽和閆教授結婚的呢?

“是啊,我也很納悶,我和誌剛結婚的時候,我沒有收到任何一封恐嚇信。可是,最近,這樣的恐嚇信我又收到了。這正是我最近比較心煩的最大心結。”說完,康辛琪從抽屜裏拿出一封恐嚇信讓妘鶴看。

信上的字體很女性化,娟秀而工整。像誰的呢?妘鶴拿出康辛琪床頭的《人性的弱點》,書的扉頁上寫著康辛琪的讀書心得。那字體和恐嚇信上的字體很相似。

妘鶴不明白了,聽了半天,難道隻是她自己杜撰出來的傳奇小說?妄想症是這個樣子的?

可世事難料,聽完故事的第二天,妘鶴不得不相信她講的絕對是一個真實的故事,因為她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實際上,在聽完故事的第二天,她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