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案第九章 暴風雨來襲

“你和白子林到底什麽關係?”她們一直走到後山的一棵核桃樹下,那樹下麵為遊客準備有歇腳的石桌、石凳。涵冰把樂毅摁到石凳上,氣急敗壞地問。

但樂毅已經不再是兒時的樂毅了,她性格倔強而獨立,對涵冰的橫加幹涉很憤怒:“冰冰,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在以表姐的身份提醒我要提防那隻大惡狼嗎?難道你的私生活就很檢點嗎?”

涵冰一時有些無語。是的,這是小毅的私生活,就像自己,她也不會喜歡妘鶴來幹涉自己的私生活。

“可是你和我不一樣,我一向都是這樣,我了解男人,我知道怎麽對付他們。我會逢場作戲,你和我不一樣,你一旦喜歡某個人,你會像飛蛾撲火一樣奮不顧身地撲上去,哪怕吸引你的是一團能燒死你的火焰。再說在我看來,你並不喜歡他?他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樂毅很幹脆地回答說:“你錯了,我喜歡他。我覺得他這人很有趣。他風趣又幽默,還有紳士風度,任何女人都喜歡這種男人,不是嗎?”

“喜歡是一碼事,愛情是另一碼事。我怕你和他走的太近,你不是他的對手。再說,再說,他有可能是~~~”

涵冰想說的是他很可能是個連環殺手,他就是那個罪惡昭著的x。但是這些話,她差點脫口而出,但還是生生地咽下去。她不能讓小毅以身犯險,她不是涵冰,涵冰可以隻身對付兩到三個男人,但小毅不行,像x那樣窮凶極惡的罪犯恐怕一隻手就能把她撂翻在地。那不是涵冰想看到的。但這些她不能告訴小毅,而樂毅恐怕也不能理解涵冰的苦心。

“姐姐,難道你不明白我這個年齡已經有能力處理自己的事情了?我做什麽玉婆娑。或是選擇和什麽人交朋友是我的自由。就是我媽也沒有權力幹涉我,你說呢?無論我選擇誰都是我的自由,哪怕他是一個有婦之夫。”

說完,樂毅快步走開了,留下涵冰一個人坐在那裏。她氣憤極了,心想找個機會一定要好好修理一下這個白子林,至少要讓他知難而退。如果左右不了小毅的思想,那麽隻能拿白子林說事了,最好在黑夜給他一悶棍。

這時,尚武走過來拿著一個望遠鏡。正專心地觀察著樹上的鳥兒。當他從望遠鏡看到悶悶坐在一旁的涵冰時,吃驚地問:“怎麽了?”

這個時候,涵冰迫切地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心中的鬱悶。她一股腦把她的煩惱告訴了這個大好人。他確實是個好聽眾。靜靜地聽涵冰的牢騷不發一言,時不時地附和兩句表示對涵冰的想法表示讚同。等涵冰發完牢騷了,她的心情才算慢慢恢複了正常。

一隻啄木鳥從他們眼前飛過,尚武急忙把他的望遠鏡架到眼前,口中喊道:“咦。我從來沒見過那種啄木鳥~~~”

他的話戛然而止,仿佛看到了什麽不該看到的東西,涵冰疑竇頓生。她伸手向他要望遠鏡:“讓我看看。”

尚武不知所措地撫弄著望遠鏡,口氣怪異而躊躇:“我,我看錯了。那隻鳥已經飛走了,其實。其實,那是一隻很普通的鳥~~~”

他越是解釋,涵冰就越懷疑。他一定看到了什麽。或者是一些不想讓自己看到的事情。

涵冰斷然喊道:“讓我看看。”

她一把將望遠鏡搶過來,他試圖阻止她,但是他的動作太過於笨拙,涵冰粗魯地將望遠鏡搶到手裏。

尚武無力地說:“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意思是鳥已經飛走了~~~”

涵冰迫不及待地架起望遠鏡。將它瞄向他剛才望去的地方。可是她什麽也沒有看見,除了消失在樹林中的一點白光。涵冰想難道那是一個女孩的白色衣裳。涵冰放下望遠鏡。一言不發地將它還給尚武。他默默接過望遠鏡,看起來心神不定。涵冰再次確定想,他一定看到了某些自己不該看到的事情。難道和小毅有關?

他們一起默默地回到了院子。涵冰別過尚武,懷著一種很複雜的心情去找妘鶴。她沿著走廊,慢慢走過去。在走過白子林的房間時,她竟然聽到房裏有聲音。她下意識地停下來,停了片刻,但這時門突然打開,樂毅從裏麵走出來。

她一看到涵冰,頓時停下腳步。涵冰更加氣憤了,一把抓著她的肩膀,生生地把她拉進隔壁自己的房間。

“你去那家夥的房間幹什麽?”

樂毅定定地望著涵冰,眼神中沒有氣憤,隻是極度的冰冷,過了好幾秒鍾,她還是沒有搭腔。

“難道你已經和他有關係了?你瘋了?”

這時樂毅才開口說話,聲音低沉而犀利:“沒想到你的思想這麽齷齪。”

“在我看來,女人進男人的房間就是那麽回事。別以為我不懂,我知道的比你多去了。所以我禁止你和那男人再交往下去。”

樂毅的手臂一揮,把涵冰的手擺開,靜靜地說:“我做什麽事是我的自由,我高興怎樣安排我的人生就怎樣安排,誰也阻止不了我。”

轉瞬間,她已經走出房間。那時,涵冰的肺都要氣炸了。她下定決心一定要做點什麽。懶懶地睡了一覺,已經是下午六點鍾了。她起床洗漱一番,下樓去吃晚餐。涵冰想,既然決定動手就要努力讓自己和平時沒什麽兩樣。似乎也沒有人注意到她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有一兩次,樂毅向她投過來怪異的目光重生魔女的條件。涵冰想,難道她發現自己的舉止異常。但無論是誰,也阻止不了涵冰的意誌,她說幹就幹。

涵冰心不在焉地吃完晚餐,她和其他人一起走到院外。大家抬頭看著天空,議論沉悶的空氣,預言馬上就要下雨,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涵冰用眼角瞟見樂毅走過房屋的一角。不久,白子林也朝同一方向走去。

涵冰立即動身,盡量控製自己慢慢朝那個方向走去。沒有誰注意到她,除了尚武,他試圖攔住她,但被涵冰推到一旁。不過,因為不放心,他還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

果然,那兩個人赫然在目。涵冰看見樂毅仰起頭來,白子林的臉低下來,將她摟在懷中親吻。

他們很快分開來。不知道是樂毅推開了他,還是他們發現了什麽。涵冰義憤填膺,一步步向前靠近,而尚武則用盡全身力氣,把她拉回牆角。他一字一句地說:“聽著,你不可以,難道你還能把他殺~~~”

涵冰沒讓他說完,以堅定有力的語氣說:“如果可以,我就可以。如果我要做,誰也攔不住。”

“即使殺了他有什麽用呢。這種事情,別說你是一個表姐,就是她的父母也管不了。”

涵冰什麽也沒有說。他或許以為事情就這樣了,可是涵冰很清楚,按照自己這些年來辦案的經驗,她可以做得滴水不漏。

而尚武繼續安慰她,但他的安慰隻會燃起涵冰心中的熊熊烈火:“你什麽也做不了,所以還是承認自己失敗就行了。我們總得向別人投降~~~”

涵冰狠狠地說:“放屁,我能做到,你等著瞧吧。”

這一會兒,那兩個人已經不見蹤影,可是涵冰很清楚,他們一定藏在什麽地方。就在他們剛在的那個地方,不遠處有個涼亭。他們一定藏在那個涼亭裏。要想做什麽的話,那個涼亭是個好地方。

涵冰轉過拐角,以決絕的步伐朝那裏走去。尚武依舊不緊不慢地跟著她。或者他是怕她真的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那時,一發而不可收拾怎麽辦。

走近時,她聽見說話聲,於是她小心地停下腳步。她凝神聽到白子林的聲音:“哦,那就這麽說定了,別再說不了。你明天到城裏去。我就說我要去找一個不錯的朋友,要留在那裏住一兩夜。然後你再打電話說天氣不好趕不回來了。這樣誰會知道我們正在賓館裏吃著誘人的晚餐呢。我向你保證,你不會後悔的。”

一霎時,涵冰竟然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電光石火之間,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尚武一直在拉她的衣袖,涵冰溫順地跟著他轉過身去。她看到他那張滿是焦急和憂心的臉,那時,涵冰感覺很好笑。他怎麽會知道她的計劃呢?

涵冰假裝順從地跟著他回到房間。臨走時,她還一字一句地對他說:“別擔心,我什麽也不會做。我隻是一個表姐,我能管得了什麽呢?我已經想通了,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樣,包括我自己也是,感覺好就睡上一夜。第二天醒來什麽事也沒有。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他帶著如釋重負的笑容腳步蹣跚地走了。

望著他的背影,涵冰竟然笑了。那個笨拙的男人,這麽快就被自己騙住了。他怎麽知道,涵冰可不是一個隨便好欺負的人。實際上,她準備今晚上就行動。如果不能阻止小毅,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白子林永遠不要醒來。讓他死於一場意外事故。這些東西涵冰再熟悉不過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琢磨怎樣讓自己的計劃看起來天衣無縫。暴風雨馬上就要來了,她聽見外麵呼呼的風聲,聽起來真的像一個老婦的嗚咽和泣訴。一個炸雷在頭頂響起,緊接著是一道又一道的閃電。如鬼魅般照著涵冰的臉。

暴風雨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