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案第十八章 左邊右邊

一件血紅色的綢子睡衣閃在他們麵前。涵冰在**的肩膀上隻披了一件大披肩一陣旋風地飄過來。她指著海水中宋寒亞的屍體說:“她是喬娜?她怎麽在這裏死了?”

“不,是宋寒亞?”涵冰吃驚地看著妘鶴說:“為什麽是宋寒亞,你不是說喬娜有危險?怎麽死的人卻是宋寒亞?”

妘鶴也不理解,為什麽死的人是宋寒亞而不是喬娜?

涵冰仔細地在宋寒亞身邊轉了一圈說:“不過說真的,老遠一看的話她還真像喬娜。尤其是這一頭黃發還有這套衣服,你看她們的身高體形都差不多。”

涵冰無意間的話讓妘鶴豁然開朗。是的,如果是哪一方麵出漏子的話,那麽隻能是這一點!她們太相像了!

“我想凶手殺錯人了!”妘鶴深吸一口氣轉身就往回走:“涵冰, 快走,我們必須阻止另一起謀殺。沒有時間了。我們必須阻止它發生。”

因為穿著拖鞋,涵冰跑得並不快。因為嫌拖鞋礙事,她幹脆直接把鞋子扔掉了。她趕上妘鶴,指著依舊傻傻站在那裏的郭懷秀說:“我們要去哪兒?他要怎麽辦?”

“別管他了,他不是凶手總裁,我要離婚!”

“可是我們現在要去哪兒?我用不用回去把我的蝴蝶飛刀拿過來?”

“不,我們沒時間了。我們現在必須馬上出現在喬娜的房間。”

喬娜從海邊的小路走上來。她的眼睛定定地朝前看著。在呼吸之中偶爾還發出小小的嗚咽聲。她走上酒店的台階,逗留了一小會兒,然後推開落地窗上樓走進臥室。燈還開著,但是臥室空無一人。喬娜走到床旁坐下。她坐了幾分鍾,不時地把手拂過額頭,緊緊皺著眉頭。

然後,她快速地四下偷望。把手滑入床墊下麵,帶出一本藏在那裏的書來。她俯身看書,翻找她要看的內容。

從外麵走廊上傳來奔跑的腳步聲,她抬起頭來,心虛地把書迅速地放到背後。

然後,吳海上氣不接下氣地進來了,一見她就大鬆了一口氣說:“天哪,你還好好地活著。你剛才去哪兒了,小娜,你知道滿院子都是在找你的人。我以為你出什麽事情了?”

喬娜甜蜜地一笑說:“我去海邊了。”但繼而。她有些緊張地說:“是的,我去海邊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我發現一個女人躺在海水裏。可是我沒有殺她,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躺在那裏?我去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吳海用手狠狠地捶著額頭:“你知道嗎,我找你去了,我也看到了,我以為那是你。但現在你還好好地活著。我想她可能是宋寒亞。她和你的頭發都是金色的。”

說完,吳海慢慢地跌坐到**喃喃地說:“你確定你沒有殺她嗎?”想到這裏,他痛苦地大叫說:“是的,你沒有殺她,是她自己淹死的。黃勇和她完了,所以她自己想不開死了~~~”

吳海的再次強調讓她有些顫抖。她哆嗦著解釋說:“不是我殺她的~~~”

他努力想去抱她,但她掙脫了,她心情鬱悶到了極點:“這裏到底怎麽了?到處是死人的氣息!”長久的鬱悶讓她終於發作起來。聲音越來越高:“我恨這裏,恨這裏。我們逃到這裏,以為這裏是我們的天堂,可是這裏到處都是罪惡,罪惡的影子罩住我。我怎麽也逃不出來~~~”

“輕聲點,小娜。拜托你輕聲點!他一邊努力安撫著她的情緒,一邊去浴室去,回來時他的手裏拿著個玻璃杯:”來吧,把這喝下去。它會穩定你的情緒。“

她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的老公說:“可是我什麽也喝不下去,我的牙齒都在打戰。”

“你可以的,來,坐到**。”他一隻手臂環繞著她。他把玻璃杯湊近她的嘴唇:“現在好啦,喝吧。”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門外響起來:“涵冰,快,從他手裏把那玻璃杯搶過來。如果可能,你直接用你的左旋腿把他撂翻。”

涵冰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她快如閃電地穿過房間,一手伸向吳海正在往喬娜唇邊送的那隻玻璃杯,另外一隻手臂則牢牢地鎖住了吳海。當然,吳海也很強壯,但涵冰畢竟是受過訓練的人,雖然力量不行,但在技巧上,三個吳海也不是她的對手。涵冰隻稍稍使了一個擒拿手,就把吳海手中的玻璃杯搶了過來。吳海狂怒地轉身對付她,涵冰則一個迅疾的掃堂腿直接踢到他的背部,他趔趄著最終還是倒在地上。涵冰把杯子往地上一扔,熟練地騎在吳海的背上,反鉗住他的雙手,自得地回頭對妘鶴說:“我抓住他了!”

倒在地上的吳海奮力掙紮,叫囂著:“這是怎麽回事?你們瘋了完全徹底地瘋了。叫她放開我。還有小娜,告訴她們,讓她們放開我。”

聞訊而來的董國偉、蘇建也衝進來。他們看到這一場景的時候都大惑不解地問妘鶴:“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趙秀和周麗敏都去海邊了重生之嫡長女最新章節。我們剛知道死去的那人是宋寒亞。可是這裏是怎麽了?”

看到喬娜平安無事,妘鶴反倒鎮靜下來。她從容地從吳海身邊走過,來到喬娜身邊,挨著她坐到**。然後,她徐徐地說:“相信我,他要給他妻子灌下去的那玻璃杯裏的東西是足以致死劑量的麻醉藥。”

涵冰無語了。剛才隻顧著抓他,竟然把玻璃杯給摔了,證據都沒了,那麽現在要怎麽辦?

妘鶴繼續說道:“你們看,同樣的模式。和王福永講的故事裏的模式是一樣的。無比傷心沮喪的妻子試圖結束自己的性命,丈夫及時地救了她。然後就是她的第二次自殺,這一次,她成功了。是的,一模一樣的模式。當時,王福永把這個故事講給我聽,為了證明自己還拿出一張照片來,然後他一抬頭看見~~~”

涵冰打斷了她:“姐姐,我要拿他怎麽辦,不能一直這樣騎在這裏吧?”

董國偉對蘇建說:“你去幫幫忙。”

當然,蘇建是個男人,還是個成年男人,並且是個受過訓練的肌肉發達的男人。所以,他上前老練地抽出吳海的皮帶,反捆住他的雙手,把他摁在一邊的椅子上老老實實地坐著。他不屈地抬著頭瞪著妘鶴,看她要怎麽往下解釋。

“王福永從你的右肩望過去~~~”董國偉接著妘鶴剛才的話提醒她。

妘鶴微微搖著頭:“這正是我一直迷惑的地方。也正是這一點一直迷惑了我。他從我的右肩上方看過去看不到任何東西。”

董國偉吃驚了,之前他們聊天的時候,妘鶴曾明確說過王福永用那隻僅剩的鬥雞眼從她的右肩看過去,他們看到了黃勇夫婦和郭懷秀夫婦,當然,還有正對著他的房間。她還對自己說嫌疑人是黃勇、郭懷秀和蘇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告訴過我~~~”

“是的,我說錯了。當時我完全錯了。後來我才明白王福永看起來像是從我的右肩上方看過去,像是對什麽東西怒目而視,但是他不可能看到任何東西,因為他是用左眼看的,而他的左眼珠是玻璃的。”

大家一下子就明白了妘鶴的話,是的,王福永的左眼是一隻用玻璃珠做的假眼。聽說是他當兵時的一次誤傷。鉛彈直接打中了他的眼球,醫生不得不摘下整個眼球。因為沒有眼珠的眼睛看起來更加可怖嚇人,所以他就裝上了一隻玻璃珠。

“是的,我們都知道。他的左眼是隻玻璃做的眼珠。所以你是說他什麽也看不見嗎?”

“他當然能看到,”妘鶴繼續說:“他完全能看到,但隻能用一隻眼睛看。他能看見的那隻眼是右眼,所以,他從我的右肩上方看到的什麽東西或者什麽人,必定不在我右邊而是在我左邊。”

“當時有誰在你的左邊嗎?”

她看了一眼已經頹廢地垂下頭的吳海說:“當時,喬娜和吳海正坐在不遠的地方。我想之前吳海應該不在酒店,那天他剛回來。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喬娜清算賬目。所以,當王福永抬頭一看,他的玻璃左眼從我肩膀上方瞪過去,但是他用另外一隻眼睛看到是坐在那裏的一名男子。他的麵容和那張照片一樣,隻是老了些。當時,不遠處的吳海聽到了王福永講的故事,而且他注意到王福永似乎已經發現他了。所以,他必須殺死他。然後他必須殺死肖春雨,因為她看見他把那瓶藥放到王福永的房間裏。起初她沒對這件事情多想,因為吳海總是以各種理由走到客人房間裏去。他也許隻是在歸還遺留在酒店桌子上的什麽東西。但是她想到了這件事並且向他發問,所以他必須除掉她。當然,這些都是前戲,真正的謀殺還沒有開始。”

吳海近似於咆哮地嚷道:“胡說八道,你這該死的~~~”

但是突然之間的一聲大喊,一聲狂野憤怒的大喊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