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案第二十章 杯子是空的

晚上,照海接到了從蝰蛇角打來的電話。真不敢相信,蝰蛇角竟然再次發生了謀殺,並且不是一起,還是兩起,所幸的是刺到文靜的那一刀並沒有刺中要害。她現在還躺在醫院昏迷著,等她醒來就知道誰是凶手了。

妘鶴和涵冰也在最快的時間趕來了。涵冰一臉自責:“我真不明白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樣?我以為重新審理案件會讓大家好過,可是我沒想到事情會越來越複雜。”

照海悶悶地吸著煙說:“這不關你的事。我想他們都知道他們中有一個人是凶手,可是他們沒一個人肯告訴警察。他們盡量回避以為這樣就可以安全過關,可是劉躍不一樣,劉躍四處打探以為自己弄清了真相,他的行為勢必得罪了其中的凶手。他的被殺也是勢在必然的事情。”

“可是這件事和薑文靜有什麽關係?為什麽她也會被殺呢?”

“也許是因為愛情,她可能愛上了某個人。”

“你說的是薑武鵬?”

照海點點頭說:“我能看出來,薑武鵬也有點喜歡她。可是恐懼占據了他的內心,他因為恐懼而變得瘋狂起來。而薑文靜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種危險性,當她發現劉躍死了之後,她衝進來倒在他的懷抱,然後他抓住機會捅了她一刀。”

妘鶴表示出質疑:“這僅僅是猜測,有證據證明他就是凶手嗎?”

“那把刀就在他的口袋裏至尊農民工最新章節。上麵有劉躍的血,也有薑文靜的血。我們也調查到,當時,薑文賢在廚房裏烘焙餅幹,她下去的時候她丈夫還活著。薑微和王景呆在書房。蘇麗在廚房裏幫忙。然後,薑文靜和薑武鵬就開著車回來了,薑武鵬留在院子裏沒進屋。而薑文靜和蘇麗端著牛奶和餅幹上樓,最後她們發現劉躍被殺了。”

“是啊,這段時間薑武鵬在院子裏沒進屋,他怎麽殺死的劉躍?”

“你還沒聽我說完呢。我們知道在院子裏有一棵蘋果樹。小時候,薑武鵬經常在從樹上爬進房間,而那棵蘋果樹現在對著的正是薑文賢和劉躍房間的窗戶。他大可以從樹上爬進去,然後悄悄進入劉躍的房間,殺死他,然後再竄進過道裏。別忘了,薑文靜出來的時候就是在過道裏遇見他的。他已經殺死了劉躍。他必須阻止薑文靜,絕望和衝動占據了上風,他抱起薑文靜的時候趁機在她背後捅了一刀。”

聽起來無懈可擊。可是妘鶴說:“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發現她被人捅了?她自己竟然也不知道,這不是很奇怪?”

這一點涵冰有很好的解釋,在麵臨巨大悲痛的時候,很多人都忘了自身的疼痛。比如說她就知道一個女孩在路上被歹徒刺到脖子上一刀。她一路狂奔根本就不清楚自己被捅了,一直到奔到家裏的時候。父母才發現她全身是血,並且脖子上赫然插著一把尖刀。而她竟然撐了一路毫無知覺。還有女人在生孩子的時候,在經曆了極度漫長痛苦之後,可以不用麻藥就被醫生用刀剪出刀口,甚至在縫這個刀口的時候都毫無感覺。她相信一個人在麵對極度痛苦之後,無論是精神還是神經都已經麻木了

可是妘鶴再次提問:“可是我聽說薑文靜剛剛恢複了知覺。我想她會告訴我們誰是凶手。”

照海扔掉煙,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這點我知道,我派了兩個人日夜輪流地守著她。一來避免凶手再次行凶。二來一旦她清醒能在第一時間告訴我們真實情況。她雖然恢複了知覺,可是她還有點前言不搭後語,醫生告訴我說她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恢複知覺,她精神受到了巨大刺激,實際上要等到真正恢複還需要一段時間。”

“她醒來後什麽也沒有說?”

或者大家都期待薑文靜會像電影上表現得那樣。至少會告訴他們一下有用信息。照海疲憊地笑笑說:“我去醫院見過她,就像醫生說的那樣。她有些神誌不清,先是叫了一聲武鵬,然後她念叨著說杯子是空的,這是什麽意思?”

“杯子是空的?為什麽要說這句,太離奇了。”涵冰這樣說。

妘鶴沒有發表言論,沉默了一陣然後問:“那麽薑武鵬呢,我想你們已經把他抓起來了?”

照海點點頭說:“是的,我們把他拘留了。要知道他是這起案件中的重要嫌疑人。”看著妘鶴再次沉思不語,右手扶著下巴,他問:“有什麽問題嗎?”

“是的,我認為武鵬不是我們要找的凶手,但是我還沒有明確的答案,我想我最好再去蝰蛇角見見他們每個人或者我就能找到答案。”

涵冰叫起來:“還要再去啊,你還真有心,你不怕他們把我撕了吃。就因為我去了蝰蛇角,所以就發生了兩起謀殺。我要再去一次,估計蝰蛇角的人就死光了。”

照海也嚴肅地說:“如果你要去的話最好小心些,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離譜了。”

妘鶴放下手,淡定地笑笑說:“實際上,我看案件快要結案了呢?要知道黎明前最黑暗,在最黑暗的時候恰恰是光明的開始。”

涵冰騰地站起來鬱悶地說:“得了,你說得倒輕鬆,你給我結案試試。這鬼案子我都要瘋掉了,怎麽和我脫不了關係了?下一次我死也不會拉那個死人,害我現在騎驢難下。這都是什麽鬼事啊。”

嘮叨就嘮叨唄,涵冰每次都這樣妖怪集中營。遇事情風調雨順那咋樣都行,一旦事情有了挫折,她比誰跑得都快。

從警局出來,涵冰老大不情願地發動蝰蛇。一路上,她的時速一直都保持在20碼左右,最後妘鶴都耐不住了,無語地問:“驢都比你的美人兒跑得快。這樣子開我們什麽時候到蝰蛇角?”

涵冰睜著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看著妘鶴說:“求你了,我們不去行不行?要不你把美人兒開走?我實在沒勇氣進去。不如我去買套盔甲,對了,防彈背心哪有賣的?給照海打個電話,借我一套背心穿穿。不行,還是麵具,一定要戴麵具,別把我的漂亮臉蛋劃破了怎麽辦?”

還從沒有見涵冰這副憋屈樣,看著她那樣子別提有多好笑了

。妘鶴扭過頭情不自禁地微笑了一下,然後才轉過身嚴肅地說:“放心,我保證你毫發無損地回來。”

涵冰大喘一口氣說:“真的?”

妘鶴繼續嚴肅地說:“當然,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路邊一個老頭晃悠悠晃悠悠地騎著一輛破的隻有鈴不響其他都響的自行車超過美人兒,在超過美人兒的時候還不屑地看了涵冰一眼。那意思是看吧,什麽美人兒不美人兒的,連輛破自行車都比不過。涵冰放下老大的心,又見老頭這麽鄙視自己的美人兒,她心中騰騰地燃起怒火,一踩油門,美人兒刷地一下竄到了老頭前麵,一屁股的尾氣甩到人家臉上。然而,緊接著妘鶴一句話又讓涵冰泄氣了,車速再次降到了20碼。

“毫發無損地躺著回來!”

“得了,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涵冰生氣了。

這一次,妘鶴不再逗她了,認真地說:“我猜到誰是凶手了?這一次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結案。”

“真的?那麽你說誰是凶手呢?”

妘鶴把之前的想法一股腦兒倒出來:“想想吧,一開始我們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死者袁獻平身上。可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死者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錢!在這個案件裏,所有的事件都在圍繞著錢轉。死者的錢,抽屜裏的錢,在薑武少身上找到的錢。”

涵冰還是不明白:“這能說明什麽呢?”

“如果當年的謀殺是因為錢,那麽現在的謀殺是為了什麽呢?要怎樣把兩起案子聯係在一起?每個人對薑武少的評價都不高,薑微有些無奈,薑文靜說不喜歡他,也不信任他,而蘇麗用的詞則嚴重的多,她用的是邪惡。薑武鵬的妻子田芳說自己的青春賠給了薑武少,因為他是個有魅力的人。她直言不諱地告訴我們說薑武少幹了一些可疑的事情,說他有自己一套搞錢的方法,其中一條就是欺騙女人。這些你聯想到了什麽?”

涵冰搖搖頭,大睜著眼睛看著她說:“我什麽也沒有聯想到。”

妘鶴打開車載冰箱,從裏麵拿出一瓶啤酒打開蓋子喝了一大口。涵冰撅著嘴到她麵前說:“你什麽時候也開始喝啤酒了,來,給我喝一大口壯壯膽。”

妘鶴灌了她一大口啤酒說:“不用擔心,我馬上就可以給你一個明確答案。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有意思的是到蝰蛇角的時候又是黃昏時分,跟那天晚上她們第一次來的時候情況非常相似。不過這次敲門的人不是涵冰,而是胸有成竹的妘鶴。

仿佛情景再現一般,這次開門的竟然又是薑文雪。她的臉上依然是那副對抗情緒,同樣那副絕望的神態,不過比她們上次來的時候更嚴重些。更有意思的是,她的身後依舊奇跡般地站著充滿警惕和懷疑的蘇麗。涵冰不得不說,這是曆史在重演。但這次不一樣,這次演戲的人是妘鶴,不再是無助而迷茫的涵冰。她要揭開蝰蛇角的真正麵紗,讓潛伏在蝰蛇角的神秘凶手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