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案第十六章 泡過水的繩子

夏寧急忙抽回自己的小手,繼續剛才的話題解釋說:“我的手確實很小,但是我的小指很長,這應該有幫助。”

“那你這人一定很自私,不自私的人,小指應該是短的。”

髙盈俊觀察了自己的手笑嘻嘻地說:“這麽說我一定很無私,你們看,我的小指很短呢。”

祖樂樂看也不看地說:“當然,你當然是大公無私的。”

得到鼓勵的髙盈俊興衝衝地放下筷子,攤開雙手說:“我

們來比較小指的長短,看看誰最無私。看吧,樂樂,我的比你的短,吳震,你的呢,你的是不是比我的短?”

吳震滿不情願地伸開了一隻手。祖樂樂把他的另一隻手也拽出來說:“一隻手不算。你看吧,你左手的小指是天生的,右手是後天磨練出來的。這就是說,你生下來的時候是無私的,可是越長大就越自私。”

吳震把手放下去說:“也不知道你從哪兒弄來的那些邪門歪道。”

聽外麵聊得很熱鬧,鄧艾從廚房鑽出來把自己的手攤開給祖樂樂看說:“樂樂,你還會算命嗎?有個算命的人告訴我說,我這輩子會有兩個丈夫,三個孩子。是真的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動作得快一點了。”

祖樂樂像模像樣地看著鄧艾手心朝上的指紋說:“那些小的十字紋不是表示生兒育女,而是旅行。這是說,你要在水上旅行三次。”

鄧艾失落地把手放下說:“看起來不可能。我這輩子還沒坐過船呢?公園裏的鴨子船不算吧?”

髙盈俊問她說:“你經常旅行嗎?”

“幾乎沒有旅行過。”

她的話裏含有大多的惋惜的意思:“有時候真就想拋開一切,好好地旅行,環遊世界去,走到哪兒算哪兒。看看現在的人吧,老老小小幾輩子都在為房子、為孩子還債,倒不如一個人瀟瀟灑灑的自在。”

“你當然有這樣的機會。隻要你想就可以實現。等老太太不再需要你的時候你就可以離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青神傳。”

鄧艾苦笑著說:“哪有那麽簡單,我跟著老太太十多年了,她就像親女兒一樣待我,我哪能說走就走?”

髙盈俊喃喃地說:“老太太怎麽著也有70多了吧,她還能活多長時間?保不準明天一早起來就掛了呢。”

吳震急忙喝止住他說:“你說什麽呢?積點口德吧。”

轉眼老太太被殺已經好幾天了,警察抓走了夏寧。這幾天,鄧艾都來不及思考這裏是怎麽了。她被圍堵在外麵的記者、鄰居折磨得痛不堪言。現在,她懶懶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感到頭暈目眩。四肢無力。

老太太的葬禮安排在明天。吳震和祖樂樂開車去鎮上買喪服。髙盈俊跟著他們也去了。董愛華不知道去那裏排遣心情去了。家裏除了吳大媽和小霞之外,就剩下鄧艾一個人。警察也都撤了。這對於鄧艾來說是一大解脫。她覺得沒有他們,籠罩在屋裏的一層陰影就好似消失了。雖然警察態度彬彬有禮。可是那些無休無止、對每一件事都要追究到底的問話總使人心慌意亂。不知道什麽話說不對就被記錄在案。案子發生的幾天,她感覺那個臉色木然一本正經的隊長對過去幾天所發生的每一件事、大家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所做的每一個動作都了如指掌。最後,她又想起跟著隊長來的那兩個女孩,雖然人還長得不錯。但其中那個細長眼睛的女孩不冷不熱地去明察如神明,一個眼神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現在好了,他們都走了,一切都安寧下來。鄧艾也決定讓自己輕鬆一下。她要暫時忘記這一切,忘掉所有的東西。她要躺下來,好好養養神。

“對不起。鄧姐~~~”小霞站在門口,帶點歉意地說。

鄧艾睜開迷蒙的雙眼,問小霞說:“怎麽了?”

“那兩個跟著警察來的女孩要見你。我把他們領到書房去了。”

鄧艾有些驚訝和厭煩地看著小霞說:“他們又來幹什麽?”

“我不清楚,我想還是你去見一見他們最好。”

鄧艾從沙發上爬起來,簡單梳理一下毛亂的頭大,拖著沉重的步子穿過客廳,向小書房走去。她推開小書房的門。看到那兩個女孩和一個男子站在那裏。那個男子看起來身材魁梧,之前並沒有見他來過這裏。雖然。鄧艾對他們的再次拜訪有些厭倦,但還是盡量和悅地說:“你們是來找吳震嗎?不好意思,他和他老婆一起出去了。我想你們可以等稍晚一會兒再過來。”

涵冰正要說什麽,妘鶴攔住她說:“對不起,我想我們打擾到你了。不過我們想請你幫忙。”

“幫忙?我能幫什麽忙?老太太的案子已經結束了,不是嗎?你們抓走了夏寧,她也承認了,所以,這裏一切都到此為止了。”

“不,我們是在找根繩子。”

“繩子?”鄧艾的表情明顯很驚訝。

“是的,我們是在找繩子。我想問問你們平常都把繩子放在哪裏。”

鄧艾不知道那個女孩找繩子幹什麽,她沒有解釋,可是她的話似乎有魔力似的,鄧艾就這麽被催眠了。她竟然什麽話都沒有說茫茫然地領著他們去找繩子。

“你們要找什麽樣的繩子?”

妘鶴沒有回答,卻看了看那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男人想想,回答說:“說真的,我沒有看清楚。無論是什麽樣的繩子都行,你隻管帶著給我們看就行。”

“也許在雜物間。”鄧艾這樣說著,領著他們朝院子裏的雜物間走去。那裏有一些雙股和單股的繩子,但都是一截一截的比較短。男人搖搖頭說:“不是這樣的繩子,我要的是一大捆的繩子春閨記事全文閱讀。”

鄧艾想想,猶豫著說:“後麵還有個儲藏室,不過那個房間我們很少進去。”

“好吧,或者我們找的繩子就在那裏。”

他們從儲藏室重新回到屋子裏,然後上了樓頂的閣樓。鄧艾推開了儲藏室的門。男人首先進去,他環視房間滿意地說:“就是這個。”

在門邊的櫃子旁,有一大捆繩子,與漁具和被蟲子咬的椅子墊放在一起。他抓起那捆繩子對妘鶴說:“你們來看,那些繩子旁邊的東西全都是灰塵,隻有這股繩子上麵沒有。你再摸一下。”

妘鶴摸摸那一大捆繩子說:“這繩子還有點濕。這兩天天氣就沒有晴過。”

他站起來對妘鶴說:“這麽說,你明白了吧。”

妘鶴點點頭,站起來說:“我明白,一切都說通了。”

然後他們轉身出去了。鄧艾被他們莫名其妙的領進來,又莫名其妙的被出去,驚奇地問:“你們不是要繩子嗎?”

妘鶴微微一笑說:“實際上我們隻想知道它在不在這裏。我想這是罪證,你最好把這裏鎖起來,很快,警察就會來的。”

最後他們沉默無言地下樓,一直到客廳裏,他們就要出院子的時候,鄧艾實在憋不住地說:“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案子還沒有結束嗎?”

妘鶴把頭微微揚起,目光凝視著遠處,堅定地說:“目前我還不能告訴你為什麽,不過很快你就會知道真相。我們馬上就可以揭露真相了。”

警局內,照海正在埋頭寫案情匯報。雖然這案子有些蹊蹺,但沒有更多的證據出現,似乎隻能這樣結束了。這時,他聽見一個沉重的腳步聲伴著尖叫聲傳過來:“照海呢,我們找照海有急事。”

他抬起頭心想,這個時候,她過來幹嘛?正要站起來的時候,隻見涵冰已經快步進來,後麵還緊跟著妘鶴和一個從沒謀麵的男人。見照海就在辦公室,涵冰一把拉過來路誠實迫不及待地對照海說:“他叫路誠實,他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5號那天,他正好目睹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哦?”照海不明白她們在搞什麽。

那個叫路誠實的男人卻先關上門,對著照海的耳朵耳語一番。最後,他解釋說:“前段時間,我曾經在那裏自殺,後來被救下來。一直到我出院後,我重新回到那個地方。我在那兒停了一會兒,俯首看懸崖下的湖水。就在那時,我無意識的朝上麵的那棟房子看了一下,然後我就看到那一幕。當時我還不明白那是怎麽回事,後來我才想明白原來是這麽回事。”

聽完路誠實的口述後,照海沉默了,他把桌子上的匯報撕了扔進垃圾筐說:“這麽說,我們之前做的一切都錯了。真正的凶手還在天鵝湖?!”

涵冰跺跺腳說:“是啊,你們抓錯人了。現在有目擊證人了,你們還不趕緊把夏寧放了。”

照海沉吟片刻後才說:“現在還不行。你們得到的證據都是間接證據,沒有哪一個證據能直接把凶手掰倒的。”

涵冰急了,蹦著說:“那你想怎樣?明知道抓錯人了還不放,還有什麽公平?要你們警察是幹嘛的?”

妘鶴拉住涵冰,平靜地說:“這一點我早料到了,所以我想隻有一個方法可以讓凶手伏法。”

一聽說有辦法,涵冰急忙扯住妘鶴問:“什麽方法,你快說!”

妘鶴卻微微一笑,不慌不亂地說:“等明天就明白了,我們要設計一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