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案第十章 你是誰

從院長處出來,助手領著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把送過來的衣服掛在衣櫥裏,化妝品扔到洗漱間。最後,她坐在**,悶聲悶氣地說:“我感覺我又回到了學校,這裏簡直就是一個封閉的大校園。”

“我明白,我剛來的時候也是這樣感覺的。”

他們的對話充滿了警惕。因為有監聽設備的困擾,他們隻能這樣蜻蜓點水地說話。然後,兩個人又不吭了。涵冰感覺有些尷尬,在一個臥室和一個陌生男人分床共眠,即使他長得很好,可是涵冰竟然提不起心勁去騷擾他。她感覺不安。過了一會兒,古源清清嗓子說:“要適應這裏需要一點時間。我看我們還是順其自然、習以為常吧。就感覺這裏像我們的家一樣,或者比我們的家要舒適一些。”

涵冰不滿地說:“即使那樣也沒有自由。你知道我被帶著進行了很多檢查。“

“是的,每個人都是這樣的。我剛來的時候也進行了很多檢查。“

“然後我就被帶去見了副院長。”

“尼森博士吧,他是個非常有能力的行政管理者。”

涵冰好奇地問:“他是這裏的頭目嗎?”

古源看了她一眼才說:“不,他上麵還有院長。院長不經常出現,但偶爾會給我們講話,他是個非常有感染力的領導者。”

古源的眉頭微微皺起,他在告誡涵冰最好不要再談論這個話題。他看了看手表說:“八點開飯。從八點到八點半大唐和尚不好當最新章節。我們最好下樓去,你準備好了嗎?”

這時,涵冰已經在房間裏換上自己挑選的那套衣服。一套蔥綠的上衣和一件短一點的裙子。她站在穿衣鏡前看看效果,然後滿意地說好。他們走下樓,穿過走廊,來到一家很大的餐廳。

所有的人都陸陸續續走下來。有的人開始和古源打招呼,他為涵冰介紹這是西蒙教授和她的妻子,這是默奇森博士和他的妻子。當然,這裏所有的人幾乎都被賦予博士的頭銜。涵冰點頭和他們示意,然後和自己的老公在其中的一張桌子上坐下來。她看到安迪、鄭武和那個修女,這時已經變成了一位護士,正分別坐在其他桌子上等待就餐。

過了一會兒,三五個男人也圍到這張桌上。他們好像都和古源很熟,開始了專業討論。涵冰一個字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隻好悶頭吃飯。好在這裏的飯還比較可口。起碼比路上的幹麵包好吃多了。

大吃特吃一頓之後,那幾個男人還在聊得無邊無沿。涵冰有些無聊,就走到安迪的桌上看他在幹什麽。他正心不在焉地靠在椅子上小憩。

“你感覺這裏怎麽樣?”

他並沒有睜開眼。但依舊感覺到了涵冰到來的腳步聲。涵冰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鬱悶地說:“還行吧,就是沒有自由。”

安迪睜開眼睛,笑眯眯地打量著她說:“得了,女人要什麽自由?你們在這裏最幸福了,吃完晚飯。還可以去打牌、有電影院,不定時還舉辦舞會,所以,很合女人的胃口不是嗎?”

涵冰不同意這種看法,她反抗說:“誰說女人就隻要這些了?除了物質需求,我們還要追求精神安撫。你明白嗎?”

安迪嗬嗬一笑說:“可能吧,我不知道。”

古源走過來,對自己的妻子說:“這裏有個屋頂花園。晚上的空氣很好。你要不要上去走走,如果很累的話,我們就回去休息。”

安迪衝著她擠了一下眼睛,言外之意當然是該幹嘛幹嘛去吧,小別勝新婚。趕緊去消遣吧。

涵冰沒有理會他,挽著古源的手臂走進電梯直奔樓頂。她再也沒有想到樓頂花園是個很美麗的地方。她想設計者一定花了很多的錢來創造它。不過習慣了這裏的環境,她發現錢是這裏最不值錢的東西了。

花園裏池水飛濺,長滿了高高的棕櫚樹,熱帶的香蕉樹和其他植物。涵冰盡可以隨手摘下一把香蕉來吃,絕對是純天然的水果。其他的倒不稀罕,涵冰稀罕的是這麽多的水是從哪兒弄來的。要知道這地方可是沙漠,水比油貴的地方。不過,涵冰自己的解釋是,這裏就是個奇跡,沒什麽辦不到的事情。

一開始,屋頂花園有不少人,後來,人漸漸離開,現在剩下的人沒有幾個了。古源拉著涵冰的手來到欄杆旁邊一個空曠的地方。說真的,涵冰不會用語言來形容這裏的美景,但她從心裏感覺這裏很美。星星在他們頭頂閃爍,涵冰都很久沒有見過如此明朗的星星了。除此之外,空氣絕對清新,除了有點涼之外,這裏是絕好的天然氧吧。

就在涵冰下死勁想用一個形容詞來形容這裏美景的時候,古源突然開口了,他緊張地小聲問道:“現在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很糾結,到底該怎麽回答呢?這個時候,涵冰倒想起了電視劇中經常用的那個台詞,說來話長。但是他們又不能像其他夫妻一樣回到房間慢慢談,哪裏比這裏還危險呢。她在心中揣摩了一會兒,看著古源沒有立即回答。

“那麽你為什麽把我認成是你老婆?”

他們就這樣相互瞪視著,沒有一個人願意第一個回答對方的問題。實際上,涵冰的以問作答很巧妙,再沒有比這個回答更合適的了。實際上,她的回答確實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他猶豫了一會兒才回答說:“我以為,我以為你是他們派來救我出去的人血色主宰最新章節。難道你不是嗎?”

“難道你想離開這裏?”

他嘟囔著說:“那還用問嗎?”

“那麽你是怎麽從巴黎來到這裏的?”

古源苦笑了一下說:“說來可笑,是我自投羅網進來的。當時我也不知道我要來非洲。他們把我蠱惑了,說是為了世界和平,科學分享,達到大同,脫離資本主義的剝削,可是到了這裏以後,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麽回事?這不是我想要的自由!”

他痛苦地搖著頭說:“你也看到了,這裏到處都是監聽設備,一舉一動都被嚴密監視著。這裏不是天堂,是一個看起來美好的監獄!”

“要我說,這裏設備齊全,設施一流,對於你們這樣的科學家來說正好試驗。”

“我們的試驗是為了滿足一號的野心。”他抬起頭又問:“好了,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該你了,你扮成薄蘊來這裏做什麽?”

“薄蘊?”她遺憾地看著他那張憔悴和緊張的臉說:“她出事了,飛機墜毀,她被送到醫院,然後死了。”

他兩眼直直地看著前方,沒有激動,沒有悲哀,仿佛已經被馴化的一頭野獸,隻是淡淡地問:“這麽說,薄蘊已經死了?”

涵冰沒有回答。沉默了一陣時間,他又問涵冰:“那麽,你代替她來到這裏是為了什麽?”

這個回答要容易一些,之前涵冰已經準備好了答案。她本來是個間諜,指望著扮成薄蘊能把他救出這裏,可是現在她和他一樣被困在這個監獄,情報送不出去。他們現在就是籠中的鳥,有飛起的力量,卻沒有逃出去的辦法。

他垂頭喪氣地敲打著水泥台說:“得了,我們是出不去的,很多人試過。”

涵冰自信地說:“不會吧,我們可以挖地道,地道不是我們的經典作戰方案嗎?”

“你怎麽能從純粹的岩石中挖地道?再說要通往哪裏?周圍全是沙漠。”

“那麽我們就想別的辦法。”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這個女人究竟是來幹什麽的?單純?天真?過於樂觀?國內的特工都是這個樣子的?

涵冰又說:“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隻要花一點時間,然後製定周密的計劃,然後就沒有人辦不到的事情。”

原本以為聽到涵冰的話他多少會興奮一些,可是他的臉沉下來,無精打采地說:“我已經沒有精力了。實話告訴你,來這兒有一段時間,隻能做些低級工作,一點成就也沒有。你不明白,他們提供吃穿住,是為了你為他們創造一定的價值,如果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價值出現的話,他們就會把你滅掉。”

原來如此,涵冰心裏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不是科學家,否則不是要亞曆山大?可是如果古源都沒有價值可用的話,他們還留著古源的老婆有什麽用?說來說去,無論如何,也得找機會逃跑?不就是個大門嗎?她就不信自己找不到縫離開這裏!

古源看看天色說:“已經很晚了,再不走會被他們發現的。你放心,我們各睡各的床,你不用擔心我會侵犯你。說真的,這裏也有很多妓女,可是我根本沒那個心思。你難以相信刀子架在脖子上的人還能有那樣原始的衝動。”

涵冰嗬嗬一笑說:“沒關係,侵犯的話我也不反對。”

說歸說,笑歸笑,整整一夜,涵冰都在籌劃如何離開這座監獄。首先,她要嚐試著走進大門,她倒要看看,走近大門能有什麽後果?難不成他們會用火箭筒把自己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