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案第十四章 死亡宴會

皇家大酒店二樓大廳內,酒會緩緩地拉開了序幕。。這次舉辦人是涵冰,她身著一套大紅色鏤空蕾絲低胸露背晚裝,脖頸上戴著一條鑲滿鑽石的項鏈。妘鶴是一套乳白色曳地長裙,頭頂上高高地盤了發髻。參加宴會的除了死者康道東和梁慶生之外,第一次參加宴會的人都接到了邀請。這是一次看起來比第一次和第二次酒會還要豪華的盛宴,接到邀請的來賓都身著盛裝款款而來。即使整個宴會上都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迷人直率的章淇一邊誇張地大笑,一邊掃視著布置一新的大廳:“如果沒有死亡事件,這會是一次迷人的聚會。哎呀,真忐忑啊,想想吧,在宴會正的時候,妘鶴她會突然指著我們中的一個人凶狠狠地說:‘他是凶手’,然後宴會戛然而止,多麽痛苦啊。不過我真的很期待那激動人心的一刻呢。”

妘鶴端著手中的酒杯,和她碰了一杯微笑著說:“別說的那麽誇張,你認為我真的會那麽做嗎?在這麽高雅的酒會上最好不要提那些嗜血的東西。”

這時,涵冰已經準備妥當,酒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她站在台上喂了一聲說:“喂喂喂,好,試音結束。”她清了一下嗓子,像模像樣地致辭:“nnly,今天我們在這裏歡聚一堂,享受13年最後一個月的瘋狂。讓我們忘記昨天的鮮血,享受今夜的狂歡現在宴會開始”

音樂響起的時候,大家興致勃勃地舉杯歡慶。汪奇鳴走到章淇麵前,和她碰杯說:“小淇,敬你一杯,你今天的禮服太漂亮了”

章淇開懷大笑,一飲而盡杯中的酒,。她笑著說:“今天的酒不是調製的雞尾酒啊。好像是香檳。雞尾酒在我們心中留下陰影了。我以後基本上不會再喝調製的雞尾酒了。”

喝過酒的汪奇鳴一開始還笑意盈盈的,可瞬間之後,他站在那裏的身體開始奇怪地**。。他的臉在抽搐,酒杯從他手中掉落在了地毯上。他潺潺搖搖地向前走了兩步,想扶著一邊的桌角,可是還沒走過去,就沉重地倒下了。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呆住了。片刻之後,大家的唯一的反應就是謀殺再次發生了王秀麗尖叫起來,章淇跨步上去,衝了上去:“奇鳴奇鳴”

她不顧一起地跪在地上。抓起汪奇鳴的頭,趴下來就要做人工呼吸。之前在戲裏看過,現實中做她還是第一次。所以她做得有些生澀,嘴忙手亂的。所有的人都亂成一片,沒有人注意到妘鶴悄悄走過去,撿起了地毯上的酒杯

那文斌死死地攔住了章淇。如果汪奇鳴也是被毒死的,那麽現在做人工呼吸不是要很危險?之前他曾看過報道說。一個孩子被蛇咬了,父親幫他吸毒,結果父親中毒死了,兒子活了下來。

無論章淇怎樣嚎叫痛哭,汪奇鳴還是死死地躺在地上,就是不睜開眼睛。章淇癱坐在地上。開始又哭又笑,聲音很恐怖。

現場亂套了,涵冰卻沒有及時出來控製局麵。她躲在一個角落裏觀察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靜待事情的進一步發展。

又過了幾分鍾,汪奇鳴還是沒有睜開眼睛的樣子。大家隻能傻傻地站在一旁恐懼地告訴自己,又一幕悲劇發生了

終於輪到妘鶴出場。她跪在平躺的死者身旁進行檢查,大家紛紛向後退去。檢查完後,她站起身。麵無表情習慣性第彈了彈拖在地上的裙擺,然後雙眼炯炯地看著周圍的眾人。音樂停止了。大廳內鴉雀無聲,留下的隻有章淇的悲泣聲。

妘鶴剛要開口說話。章淇憤然站起來,衝著妘鶴嚎叫說:“你這個笨蛋、傻瓜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你不舉辦這要死的宴會,奇鳴也不會被殺是你故意的,一定是你故意的你賠我,賠我的奇鳴”

說著,她就要上來抓妘鶴。。涵冰快步過來抓住了章淇。這時,妘鶴以一種悲傷的語氣說:“是的,我承認是我謀殺了汪奇鳴”

此言一出,大家都很驚奇。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地盯著她,隻聽她說:“我殺死了他,也能讓他複活”

這句話一出口,大家的眼睛睜得更大了。隻看妘鶴低頭對汪奇鳴平靜地說:“精彩的演出汪先生,也許你現在可以起來謝幕了”

隨著一聲長喘,然後是一聲大笑,演員跳了起來,滿臉笑容地對觀眾鞠躬,連連說道:“謝謝,謝謝大家”

放鬆下來的章淇一頭撲進了他的懷裏,不停地打他的肩膀:“你這個壞蛋,你這個壞蛋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所有的人都大喘一口氣,紛紛擾擾的話從每個人的嘴裏傳出來:“但是為什麽?”

“天哪,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是裝的嗎?這是在幹什麽?”

涵冰走上講台,笑著對大家說:“肅靜,肅靜,現在有請妘鶴上台為我們講述劇情。”

全場安靜下來,比剛才的死寂還要鴉雀無聲。妘鶴款款地走上講台,在角落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耳邊帶著耳麥,鎮靜地解釋說:“很抱歉讓大家受驚了。剛才我們現場演繹了一遍第一次宴會時的場景,現場模擬了康道東被殺時的情景,試驗證明我下麵說得每一句話都是真實可信的。”

“放酒杯的托盤裏,我往一個酒杯裏加了一湯勺的純水,代表純尼古丁。這些酒杯都是相同的式樣,跟汪奇鳴家和梁慶生家的酒杯款式基本一樣,。酒杯是雕花厚重的玻璃製作的,因此少量的無色**是完全無法察覺的。我們想像一下當時的場景。酒杯擺上餐桌後,有人在裏麵加入了足量的尼古丁,這件事誰都可能幹。管家、客廳女傭、任何借機走過來的客人宴會開始,女傭手上的托盤轉了一圈,酒杯被每個人拿走,康道東端了其中一杯喝下去,然後死了。”

“我們設想這是一次預先排演好的戲,於是,汪先生扮演受害者的角色,他演得非常棒。但是我還想說,如果這幕戲不是一出鬧劇,而是真的,汪先生死了,警察將采取什麽樣的措施呢?”

章淇大叫道:“當然是化驗酒杯了。”她朝著汪奇鳴落在地毯上的酒杯看到說:“如果你在裏麵真的加入了尼古丁,那麽警察會檢驗酒杯,殘留的尼古丁**就會被發現。”

“警察不會在酒杯中查到尼古丁溶液”妘鶴斷然說道。

“為什麽?”

妘鶴微微一笑,掀開裙擺,從腳腕上的扣袢中取出一個杯子說:“你們看,這才是汪奇鳴用的酒杯。這就是一個簡單的小戲法罷了。一心不能兩用,要想表演好這套戲法,導演必須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別處。當死者倒在地上的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死者身上,這時,凶手借機調換了酒杯。”

大家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為什麽警察在酒杯裏沒有發現尼古丁溶液,原來不過是凶手使的障眼法罷了。可是現場誰做的呢?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妘鶴沒有做出回答,她隻是淡淡地說:“這個我們還沒有查出來。”

一霎時,大家都感到很失落,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心急火燎地把大家召集到這裏,表演了一趁戲,可是結果呢?無從知曉失望中的觀眾紛紛吵著要離開,大有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情形。

最後,妘鶴盡力請求說:“請大家稍等片刻,我就說最後一件事。雖然今晚是一出鬧劇,大家也可以說成是一場自導自演的戲劇,可是我們也要明白,喜劇在任何時候都能變成悲劇。現實生活中,凶手可能會導演第三次謀殺”

大家在出口處停下來,轉身看著坐在台上角落裏的妘鶴吃驚地問:“你說什麽?”

“我的意思是所有到場的人如果有誰知道什麽,知道任何與這起案子有關的事情,最好在這裏明白著說出來。在生死關鍵時候,保守秘密可能非常非常危險。”

一陣沉默,空氣中盤旋著一種壓抑的低壓一層層地壓下來,讓大家幾乎要窒息。依然沒有誰說話,最後,胡文選第一個踱了出去,緊隨著是他的妻子,然後,在場的人一個一個魚貫著走出了大廳

這不是涵冰期待的結果,原本以為真相就會在今晚揭開呢。可是,大家竟然一個個都散了,這算什麽?她無助地看著妘鶴問:“怎麽辦?”

妘鶴無力地歎口氣,輕輕地說:“我已經說過了,繼續保持沉默很危險。”

但是仍然沒有人說話。大家都走了出去,隻有章淇和汪奇鳴留下來。章淇依舊沒有原諒妘鶴,氣哼哼地坐著一把椅子上一動不動。汪奇鳴笑著對妘鶴豎起了大拇指:“你可真有一套,我竟然沒發現你偷換了酒杯。”

等所有的人都出去後,妘鶴才淡淡地說:“實際上做這個試驗我還有一個目的,我想看看某人在你倒地身亡時臉上的表情。”

三個人如醍醐灌頂般清醒過來。戲是突然演出的,不在凶手的計劃中,如果他看到的話,一定會有驚訝的表情。原來妘鶴竟然還留著這一手

“那麽你看到了嗎?”章淇興奮地站起來看著妘鶴說。

“是的。”

他們異口同聲地問:“誰?”: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