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案第八章 監獄

妘鶴開著賓利一路飆著30碼用了很多小時才到別墅。此時的妘鶴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妘鶴,她身著工裝,短發,樣子絕對是一個恭敬有禮的司機。

她把車停在別墅門口,下車請女傭叫白雪出來。

很快,涵冰從屋裏跑出來,裝模作樣地對妘鶴說:“家裏沒事吧?我不是早說我沒事嘛,玩幾天就回去了。我爸真是的,摧什麽摧。我告訴你,你把車開到‘蘇河賓館’住下來,等我需要車的時候,我會給你電話的。”

妘鶴不得不說,涵冰真是矯情夠了。即使如此,妘鶴還得恭恭敬敬地說好。

她好不容易調轉車頭,在大家的注視下努力將車開走。

淑玲感慨說:“這車真漂亮。”

王誠笑著說:“她是土豪嘛。”

涵冰也不傻,她一直在觀察王誠。她想看看在見到妘鶴的時候,他臉上會出現什麽樣的表情。她很慶幸,王誠臉上沒有顯露認出妘鶴的驚慌之色。畢竟,他們在果嶺隻見過一麵。好在,妘鶴的妝容很好,和她平時的形象反差很大,就是涵冰不仔細看的話也認不出來。

妘鶴順利地住進‘蘇河賓館’。在此之前,她還沒有和涵冰碰頭,電話中,涵冰總是說不清楚她的計劃。當然,妘鶴也不是能閑住的人。在住進賓館的第一天,她就開始了自己的調查。

首先,她先從賓館服務員開始。她無意間問道:“我看了看,王誠家的別墅很漂亮,對吧?”

“除了他家,陳濟業的療養院也不錯。”女服務員一邊換床單一邊搖頭說:“不過,我寧肯住我的小平房也不會去那裏。那裏有些古怪的勾當。”

“古怪的勾當,到底是什麽?”

服務員臉色陰沉地回答說:“我說不上來,一到晚上,

聲和各種尖叫聲不停地從那兒傳出來。聽到那些聲音,你渾身都會起雞皮疙瘩。”

“當地

沒人管嗎?”

“哦。算了吧,別人認為這很正常。裏麵都是精神病人,就是說,都是一些瘋子。對於瘋子,沒人會管的。有一次,我聽說有個女孩穿著睡衣偷偷逃出來,剛跑到外麵,立即被醫生和兩個護士抓走了。女孩一路叫著掙紮著,真是可憐。”

服務員換好床單就離開了,閑談結束。吃過晚飯後。妘鶴想出去散散步。

之前。她已經了解過。療養院在別墅另一頭,於是她就朝那個方向走去。聽別人這麽說讓妘鶴疑竇重生,難道療養院是個強行關人的地方嗎?療養院會不會隻是個幌子?

沉思中,妘鶴來到一個一堵有大鐵門的高牆前麵。她走到鐵門前。輕輕地摸了下門,門鎖著。想想也是,像這樣的瘋人院怎麽可能不鎖門呢。

即使如此,妘鶴一摸到緊鎖的大門,立即感覺這個地方像座監獄。

她沿著牆外的路走,用眼睛打量著圍牆。有可能翻牆進去嗎?不行,牆麵平滑,牆太高,即使不高妘鶴相信自己也爬不過去。如果是涵冰還差不多。她歎口氣繼續往前走。她走近一扇小門。沒抱多大希望她推了推,門出乎她意料地開了。門竟然沒鎖。

實在太意外了,妘鶴心中有些小竊喜。

她輕輕地溜進小門,在身後輕輕把門帶上。

她發現自己站在一條路上,兩旁都是灌木叢。她順著這條彎彎曲曲的小路走。心中忐忑不安。

路突然猛地一轉,通向離房屋不遠的一塊空地。這是一個有著皎潔月光的夜晚,空地被照得非常明亮,時不時更有探照燈循環往複,讓妘鶴越發感覺這裏不是療養院,而是一座陰森恐怖的監獄。

就在這時,一名女子的身影從屋角處出現,她躡手躡腳地潛行,東看看,西瞧瞧,像隻被人追逐的動物般警覺。突然,她停住腳步,站在那兒,身子搖晃起來,像要立即倒下似的。

妘鶴急忙衝上去扶住她。她的嘴唇發白,妘鶴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害怕恐懼!

一開始,妘鶴並沒有完全看清楚她的臉,加上之前那些先入為主的思想,妘鶴用很低的聲音安慰她說:“沒事了,完全沒事了。”

這名年輕女子輕輕地哼出聲來,眼瞼半合,她喃喃著說:“嚇死我了,真是嚇死我了。”

妘鶴問道:“出什麽事了?”

女子隻是搖頭,有氣無力地重複說:“嚇死我了,真是嚇死我了。”

突然,她似乎聽到什麽聲響,連忙挺直身子,從妘鶴手中掙脫出來,扭過頭對她說:“走吧,馬上走。”

妘鶴低語說:“我想幫你。”

“你?”女子很懷疑地看著她,足足盯了有一兩分鍾,那是一種奇怪的目光,敏銳又閃爍不定,似乎想一眼就想抓住妘鶴的靈魂。

後來,她搖搖頭說:“不,沒人能幫我。”

“我能,我想我能。告訴我,什麽東西把你嚇成這樣?”

她繼續搖搖頭:“現在不行。”她朝身後看看,語無倫次地說:“他們來了~~~你現在要不走,就幫不了我了~~~馬上,馬上走吧。”

妘鶴在她的催促下屈服了。她輕聲對女人說:“我住在‘蘇河賓館’,你可以過去找我。”

然後,她往原路上走,在她最後回頭的時候,看到的依舊是她那副摧她快走的急迫姿勢。

突然她聽見前麵的路上傳來腳步聲,有人從小門那兒向這邊走來。看來,原路是回不去了。她急中生智,一下跳進路邊的灌木叢裏。

她沒聽錯,一個男人正沿路而來。他從妘鶴身邊走過去,她沒有看清他的臉。

此人走過後,妘鶴繼續後退。她覺得今晚上再也做不了什麽事了。

她的腦子一片混亂,各種情節在她腦中走馬觀花一樣穿過。突然,她認出了那個女人。不錯,她就是那張神秘消失照片上的那個人。

終於接到了涵冰的碰頭電話。第二天一早,涵冰裝模作樣地告訴她,馬上要用車,讓她開著賓利立即馬上趕到別墅來。

小樣兒。涵冰一會兒一定在得意,她終於可以使喚一下妘鶴,感受一下黛玉小姐的待遇。至於妘鶴嘛,也嚐嚐作為紫鵑的感覺吧。

掛掉電話的時候,涵冰在院子裏看見王誠。他探尋地看著她,她故作輕鬆地說:“我今天得回市區一趟,買些必需品回來。”

王誠笑著說:“是嗎,我正想問問你,能不能載我一起去,我正好有事也要過去。”

一下涵冰有些發懵。如果這樣。她和妘鶴還怎麽秘密接頭。

“怎麽。不方便嗎?”他反問。

停頓一兩分鍾後。涵冰欣然回答說:“當然沒問題。”

不過,他卻笑著說:“算了,我逗你玩呢。我的事情明天再處理也行。你會很晚回來嗎?”

“可能,可能會到晚上。”

王誠說好。最後囑托她不要再出什麽車禍了。他說話的樣子很怪,似乎在暗示什麽。

外邊傳來兩聲喇叭。涵冰知道妘鶴到了。她和王誠說晚上見就坐進妘鶴的車裏。賓利順著車道緩緩啟動,涵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王誠還在門口久久地凝望著她們,目光深情而專注。

涵冰樂了。妘鶴從前麵的鏡子中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說:“又花癡了?”

涵冰嚷著說:“才不是呢,是他愛上我了,一定是這樣的,你看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

妘鶴沒有說話。她不讚成在調查案子的時候摻和私人感情。這點是偵探大忌。為了轉移涵冰的濃情蜜意,妘鶴敘述了昨夜發生的事情。涵冰嚇了一跳,她壓根沒有想到照片上的女人竟然是劉珊珊。

難怪涵冰一直感覺醫生怪怪的,現在看來,這一切的幕後製造者就是他。他是個陰險而狡詐的家夥。

之後。涵冰也把之前她調查的情況告訴了妘鶴。她說高翔可能就是吳恩基。她分析說一定是醫生誘拐控製了劉珊珊,吳恩基恰好是劉珊珊的初戀情人什麽的,他找到劉珊珊,準備解救她,卻被心狠手辣的醫生推下懸崖。所以,在吳恩基的口袋裏裝著劉珊珊的照片。

案件越來越複雜,要知道當時出現在果嶺現場的人是王誠,不是醫生。王誠和案件有什麽關係,他把照片換走的目的是什麽?

既然他已經坦白案發時本人就在現場,妘鶴建議直截了當地問他。這樣也好,雖然對涵冰來說有些困難,畢竟她認為王誠正在喜歡她,她也承認他是個有魅力的男人,繼續發展一下不失為一件好事。

車子開到市區的時候,她們在一家餐廳吃了飯,交換了所有的信息,然後準備回去繼續潛伏。

她們回來得比預計時間早。涵冰洋洋自得地對妘鶴說,王誠見到她這麽早回來一定會高興。哪有熱戀中的情人希望分開太久的?

那時是下午兩點半,屋子裏顯得很安靜。或者大家都在午休。她悄悄走進客廳,突然一下子在門口停住腳步。

醫生正坐在沙發上,雙手握住淑玲的手。

一下子,場麵很尷尬。淑玲跳起來,朝著涵冰走來。她的神情很哀怨,心情很壓抑。她一把抓住涵冰的手,抽泣著說:“白雪,醫生告訴我了,我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王斌他竟然吸毒?”

涵冰明白了。原來,醫生還是把真相告訴她了。他請求淑玲把王斌送到療養院去。

想想醫生的真實麵目,涵冰認為那就是

裸的謀殺。她不能允許淑玲這麽做!她必須得製止下一個受害者,如果醫生真的是凶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