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案第十五章 脫險

醫生,假冒的醫生,站在門口,手上拿著手電筒。

他進來的時候發現地板中央是一大堆碎玻璃,碎玻璃中還有一隻運動鞋!

醫生驚奇地注視著鞋子,又注視了妘鶴一會兒。當然,妘鶴的左腳上沒穿鞋子。

然後,他麵無表情地說:“很厲害,竟然能想到這一招。”

他走到妘鶴身邊,檢查了一下捆綁的繩子,又打了兩個死結,奇怪地盯著妘鶴看:“真看不出來你是怎麽做到這一點的,太不可思議了。”

他朝她倆個看了看,抬頭望了一下天窗,然後聳了聳肩,轉身離開了房間。

“快,付濤!”他剛出門,妘鶴快速地說。

付濤從床下爬出來,他有把小刀,很快把她倆身上的繩子割斷。

涵冰伸展了一下身子說:“哎呀,總算解放了,我全身僵硬!嗯,不過妘鶴,我們現在拿醫生怎麽辦?我怎麽也不相信他就是王誠,他和醫生一模一樣。”到現在,涵冰還存著一絲僥幸心理。

這時,付濤開口了:“大學,我有,有一個同學,也,也叫王誠。他,他是個壞,家夥。畢業的時候,犯了,詐欺,還有,偽造~~~不過,他爸爸,有錢,把事情,給瞞住了。”

真沒想到,緣分是這麽的捉弄人。一直不被關注的付濤竟然還能提供有價值的信息,更重要的是,他竟然奇跡地解救了她們。

不過,他是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呢?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她們走後,付濤進了一批車,可是最後發現這批車和進價嚴重不符。付濤遇到了很大的麻煩,他買進這批車的時候,全部是借的錢。現在,他癱瘓了。被債務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他想或者應該找股東再借點錢。

當然,她們走的時候。他隻聽到她們說要去惠州蘇河街。所以,他在別墅附近看到了涵冰的賓利。要知道,在那麽大點的地方找一輛賓利很容易。

他見到車的時候,賓利就停在一家小酒吧的外麵,車裏沒人。他沒有想那麽多,他鑽進車裏,把毛毯拉來蓋在身上。他想給妘鶴一個驚喜。

最後,車子啟動了,他偷偷看了一眼,嚇了一跳。開車的不是妘鶴。也不是涵冰。而是一個陌生人。

一時,付濤有些暈,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他也不能現在跳出來解釋原因,況且。車的速度很快,付濤很難說清楚具體情況。他再次躺下來,想等車停下來時再偷偷溜出去。

車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鬆林別墅。司機把車開進車庫就離開了,但他走的時候關上了車庫門。這樣,付濤就成了囚犯。車庫的一邊有扇小窗。大約半小時後,付濤透過這扇小窗注意到涵冰接近了這棟房子,然後學貓頭鷹叫,最後進入屋內。

這事弄得付濤十分莫名其妙。他開始懷疑出了什麽事。無論如何,他決心查明自己周圍的情況。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靠車庫裏擺放著的工具,他打開了車庫的車鎖,進行一次搜查。一樓的窗戶全關著,但他想,爬到屋頂可以看清楚狀況。於是。他沿著車庫的一根水管爬到車庫頂上,再從車庫頂爬到別墅頂上。很不幸的是,在爬行過程中,他壓到了天窗,然後,他150斤重的體重壓垮了天窗。

現在,涵冰對付濤的體重感恩戴德。這將軍肚,簡直就是她命中的救星啊。

妘鶴也慶幸地想,這就是天數吧。如果當初沒有和付濤見麵,如果沒有投資他那破車行,現在,她和涵冰早變成了兩具冰涼的屍體。

來不及問清情況,付濤對現狀很疑惑:“下一步我們要怎麽辦?”

妘鶴觀察一下四周,門依舊鎖著,從天窗上爬出去,也不太可能,附近沒有可以爬的東西。想想,隻有一種辦法了。她沉思著說:“我們到門後麵占據一個舒服的位置,當嫌犯返回來時,我們出其不意地撂倒他,這樣可以嗎?”

涵冰誇張地轉轉頭、扭扭肩膀。此時的她可不是被關起來的鳥,她是獅子,一定要狠狠地修理那個家夥,看看他到底是人是鬼。

一陣腳步聲再次響起。

妘鶴立即示意他們說:“快,躲起來,有人來了。”

上樓的腳步聲很近了,一絲燈光從門縫中透了進來。鑰匙插進鎖內轉動一下,門開了。燈光下,涵冰垂頭喪氣地坐在椅上。醫生走了進來。

就在這時,付濤一個猛撲過來撲翻了他,緊跟著,涵冰一個餓虎撲食爬了上去,反剪住他的雙手,迅速抽出他的腰帶,捆綁結實。

這隻是瞬間的事情,凶手臉上還掛著驚慌失措的表情。手電飛得老遠,妘鶴撿了起來,照著他的臉,沉穩地說:“好吧,讓我們看看你的本來麵目。”

地板上的那人向上怒視著他們。他的眼鏡和帽子都被打掉了,不可能再進行偽裝。他的眉毛上隱約可見化妝的輕微痕跡,但可以肯定,這張臉絕對是王誠的麵孔。

他以他那悅耳的男高音講起話來,口氣一點也不頹廢:“很有意思,今天晚上越來越有意思了。我早該清楚,像你們被捆得那麽結實,不可能把鞋子扔向天窗,我真是太傻了。無論如何,你們也算小勝了一回。很意外,我還以為我巧妙地騙過你們了。”

“是的,你確實騙過了我們。不過我還是不清楚,那天晚上你怎麽知道我要去療養院。”

他欣然地微笑著,自得地說:“我知道你會去療養院,我隻需在道路附近的叢林中等候。當你笨手笨腳地從樹上掉下後,往後退的時候,我剛好就在你身後。喧鬧聲消失後,我用一塊板磚幹淨利落地襲擊了你的後腦勺。然後,我把你塞到座位上,扔到這裏,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家中就ok了。”

“那麽劉珊珊呢?你把她也騙到這裏來了嗎?”

王誠竟然嘻嘻笑起來,似乎這個問題很好笑似的。一陣嬉笑過後,他含糊其辭地說:“你們猜呢?”

“你為什麽要裝成是醫生呢?”涵冰問道。

“我為什麽?”他好像在自己問這個問題:“我想,更多時候我想逗你們玩。你們十分確信醫生和此事有關。我想幹脆將計就計,這樣讓遊戲玩起來更有趣,是不是?”他大笑起來:“他隻是盤問了你一些車禍的細節,要知道,他一向都是那麽一個人,他是醫生,關注細節是他的本能反應。”

涵冰臉紅了,輕聲說:“這麽說,醫生完全是清白的了?”

他點點頭說:“是的,不過有一點他幫了我。他使我注意到你的那場車禍。從那時起。我就開始防備你。又專門調查了你們的來曆。”

涵冰氣急敗壞地想抽他。太傷自尊了,他一直在玩弄她,而她竟然什麽都沒有看出來,還傻傻地以為他愛上了自己。她真是個傻瓜。

妘鶴把涵冰拉到一邊。繼續問道:“告訴我們,小潔是誰?小潔和案件到底有什麽關係?”

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竟然放聲大笑,笑了又笑:“啊!這麽說你們還不知道嘍。太好笑了,看來你們沒有他們說的那麽聰明,你們真是太笨了。”

涵冰狠狠地給他一腳:“說,小潔到底是誰?”

他收斂笑容,嚴肅地說:“我不會告訴你們。如果你們不知道,那麽我決定把這個秘密帶到墳墓裏。你們就好奇死吧。”

他們都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形勢變得奇怪起來。他們本來以為占了王誠的上風,但他卻以某種獨特的方式奪取了他們的勝利。現在是躺在地板上那個被捆著的家夥控製了局麵。

他盯著妘鶴反問說:“我想問一下,你們打算幹什麽呢?”

說真的,到現在為止,他們完全沒有下一步計劃。涵冰猶疑地說要找警察。

一聽這個建議。王誠興奮起來:“太好了,趕緊去做這件事,打電話把我交給警察。那時,我的罪名是什麽呢?綁架,還是誘拐?算了吧,我不會否認這一點的,我會立即說,我有罪,請把我抓起來吧。“

這一次,妘鶴的臉紅了。她要的不是這個罪名,她想告他謀殺罪。

王誠猜到這一點,笑嘻嘻地說:“算了吧,妹妹,你沒有任何證據,絕對沒有。你好好想想,能找到我謀殺的證據嗎?“

妘鶴明白,她手裏真的沒有。

涵冰嘟囔著說:“我才不管呢,無論如何,我要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說著,她彎腰去檢查他身上的繩結。

他繼續用那種玩弄的態度說:“捆得很緊,放心吧,如果你想要,我的口袋裏還有一把刀,反正放我這兒也沒什麽用處,你們拿去吧。”

涵冰沒理會他那種嘲弄人的口氣,俯身下去抽出了刀。接著,他們拿著手電離開了房間。當然,他們沒有忘記把門鎖好。

下樓的時候,妘鶴輕聲說:“我承認他是個灑脫的輸家。”

涵冰鬱鬱地說:“是啊,他很帥。”到現在,她還沒有完全從王誠的個人魅力中解脫出來。

搖搖晃晃的樓梯往下通往一樓的客廳。萬籟俱寂。妘鶴從扶梯扶手上看下去,電話就在下麵的客廳裏。

涵冰提議說:“要我說,我們最好檢查一下這些房間,我可不希望背後受襲。”

付濤依次推開一樓的每扇門,四間臥室有三間是空的。而第四間的**躺著一個身材苗條的身影。

“是劉珊珊!”妘鶴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