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案第十三章 她是作案動機

吳震和鄭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驚呆了。

突然,何永得意地大叫了一聲,站了起來,手上高舉著一個帶著塞子的小瓶子:“看!我找到要找的東西了。”他小心翼翼地聞了聞那個瓶子,又說:“哎呀,我感冒了,鼻子不透氣。”

吳震從他手中接過瓶子,也學著聞了聞,但卻什麽也沒聞到。他拔出瓶塞,把瓶子湊到了自己鼻子下麵,何永大聲製止他,但已經來不及了。

隨即,他立刻就如一根木頭般直挺挺地倒下去,幸好何永迅速上前扶住了。

“笨蛋!”何永罵一聲道:“難道他沒有看到我聞的時候是多麽小心嗎?竟然敢冒冒失失地拔掉瓶塞。鄭哥,能麻煩你給拿一點白酒來嗎?我之前看到客廳裏有個酒瓶。”

鄭華連忙去拿,他跑回來的時候,吳震卻已經坐起來,還說自己沒事了。隨後,何永自我賣弄地演講一番毒品知識之類的問題。

隨後,吳震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說:“時間很晚了,反正我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麽忙,我還是回去睡覺好了。”

何永連忙說:“好,好,老哥最好現在就回去。不過,鄭哥,你最好在這兒再幫我一會忙,我馬上回來。”

說著,何永陪吳震走出房門,又和他在樓梯口那兒聊了好幾分鍾。之後,何永回到房間,看到鄭華正站在客廳裏,困惑地打量著四周。

“哦,偵探先生,現在我們要做什麽呢?”

誰知道,何永笑笑,淡定地說:“接下去沒事了,這案子已經結了。”

鄭華大吃一驚,直盯盯地看著何永,傻傻地問:“什麽?你說案子結了?”

何永點點頭說:“我什麽都知道了。就剛才。”

鄭華迷惑不解:“和剛才找到的那個瓶子有關嗎?”

“沒錯,就是那個小瓶子。”

鄭華搖搖頭說:“我搞不懂。你認為凶手是誰?是那個叫宋安民的人嗎?你剛才找到的那個瓶子,和宋安民有關對不對?瓶子可以指認這個人就是凶手?”

何永輕聲重複了一次:“宋安民?我懷疑真的有這個人嗎?如果真有這個人的話,我倒會嚇一跳呢。”

“這是什麽意思?”

何永想了一會兒。解釋說:“你注意到那張紙條上的字是印上去的嗎?為什麽要印呢?我告訴你,因為手寫的筆跡可能會被認出來,用打印機打出來的字也很容易找到來源,但如果真有宋安民這個人的話,那麽他一定會考慮到這兩點。要我說,紙條是有人故意寫的,而且故意放到了死者的口袋裏,讓我們去發現。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宋安民這個人。”

鄭華長喘了一口粗氣,看著他,一臉探尋的神氣。

何永繼續往下說:“因此。我又回到一開始就引起我注意的一個問題。我說的是電燈開關。”

“電燈開關?”鄭華看向他的目光中仍充滿了不解。當然,目前這種狀況下,恐怕其他人也不明白何永在講什麽。

何永得意地往下繼續講:“你的朋友吳震從來都沒走近過窗子,他是因為把手靠在桌子上才染上血的。我聽了這事以後立刻問自己:他為什麽要把手靠到桌子上呢?一片漆黑中,他在房間裏到處摸索是為了什麽?要我說。電燈開關一般都是在房間的固定位置的,就在門旁邊。為什麽他進房間的時候,不馬上找到開關並把燈打開呢?這才是當時情況下自然而且正常的行為呀。據他說,他是想把廚房的燈打開,但燈沒亮。我試過,廚房中的燈完全正常。那麽,能解釋當時他這種行為的理由隻有一個:他故意不把燈打開。因為如果燈亮了。你和他就會立刻發現進錯公寓了,這樣就沒有再進這個房間的理由了。”

“你究竟要說什麽?請直接說明吧,我還是不明白。”

何永拿出一把鑰匙說:“我要說的是這個。”

他看著那串手中的鑰匙說:“是這個房間的鑰匙嗎?”

“不,是你們房間的鑰匙。他的鑰匙壓根沒丟,一直就在他口袋裏。隻有這樣,他才能按照計劃行事。以一種絕對不會引起別人懷疑的方式進入這個房間。”

“可是這把鑰匙你是怎麽拿到的?”

何永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我也是剛剛才拿到手的,至於我是怎麽拿到的嘛,是從他的口袋裏拿到的。老實告訴你,剛剛我假裝發現那個小瓶子完全是一個計謀。他被我騙了,做了我猜到他會做的事——打開瓶蓋。聞一聞。那個小瓶子裏裝的是氯乙烷,一種很厲害的即時麻醉劑。這樣,他就得昏迷一會兒了,而這正是我需要的。如我所料,我從他的口袋裏找出了兩件東西,這把鑰匙,還有~~~”

何永停下來,鄭華恍恍惚惚地聽著,滿臉猶疑:“還有什麽?”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警察解釋凶手為什麽要把屍體藏在窗簾後麵的時候,我就不怎麽信服。為了保證有溜出去的時間?不對,原因肯定不止這個。接著,我想到了一樣東西,那就是包裹。假設凶手在房間裏沒找到想找的東西,而猜測這樣東西可能會郵寄過來的話,那麽,他顯然得再回來一趟。但是又絕對不能讓外甥女進房時發現這起凶殺案,否則警察就會接手這間公寓了。於是,他把屍體藏到了窗簾後麵,這樣,外甥女進來的時候,也就什麽都沒注意到了。”

“那麽,你說的另一件東西是信件或包裹什麽的東西嗎?”

“沒錯,就是信件。”何永從口袋裏又拿出了點東西:“這是我在你朋友昏迷時從他口袋裏找出來的第二件東西。”

鄭華看了看信封,上麵的字是打印上去的,收信人姓名是王巧梅。這起謀殺案和這封信有很大的關係嗎?鄭華疑惑萬分。他很想知道信裏到底有什麽內容。

何永煞有其事地看著他問:“你很想看這封信嗎?”

鄭華機械地點著頭,連個好字都來不及說。

何永磨性子說:“在我們看信之前,我先得問你一件事,鄭哥,你也喜歡趙冰是不是?”

鄭華傻了,他竟然連這個都知道。神了!他怎麽知道他和吳震都喜歡趙冰,但是他感覺自己一直沒什麽機會。他沒有吳震機靈,長得也沒有他討喜。

何永就像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從他臉上的表情中猜到了他想說什麽:“這麽說你沒有自信嘍,你懷疑她喜歡的是吳震?我猜她確實有可能開始喜歡他了,但僅僅是開始,我的鄭哥,現在是你的機會,尤其是這個時候,她現在處於一種困境中。”

“什麽樣的困境?我從沒有聽她說過。”

“你要明白,她就是作案動機。吳震殺死王巧梅都是為了她。”

“什麽?”鄭華的嘴巴長得很大,半天沒合攏。

接著,何永果斷地撕開手上的信封,裏麵的附件掉出來。那是一張結婚證明,婚姻甲乙雙方是吳震和王巧梅。日期在三年前。

鄭華大叫:“天哪,我都不知道他結婚了。趙冰說這個女人想和她見麵聊聊,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事情。”

何永點點頭說:“你不知道,可你的朋友知道。他知道她要對趙冰說什麽,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今晚早一點的時候,他先來這找到他妻子,非常冷血地殺害了她,然後若無其事地參加了你們的娛樂活動。他妻子肯定告訴他,她把結婚證書找人寄過來了,她也找了律師,正在等待律師的回複。毫無疑問,他狗急跳牆,而且非常冷血地行動了。

鄭華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認識多年的朋友竟然是一個殺人犯。他渾身顫抖著,哆哆嗦嗦地說:“我不明白,他整晚的心情都很好。天哪,他不會逃了吧?”

何永嚴肅地說:“他不會逃走的。我已經通知了警察,他們很快就會再次過來了。你現在不用多想,要知道這是你的大好機會,趙冰是你的了。”

何永的話剛落,一陣掌聲劈裏啪啦響起來。他們三個從不知道何永竟然有這樣的奇遇。在他們看來,他們所認識的何永絕對是一個花花大少,除了吃就是喝,大學幾年,完全是頹廢著過的。可是這樣一個何永,竟然也有這麽神探的時候,實在讓人刮目相看。由此,他們必須得喝一杯。

故事講到這裏的時候,時間已近十二時。小酒小菜都消化得差不多了,妘鶴建議就此結束。暴風雨還沒有停,看樣子似乎要下一夜了。何永大氣地對大家說,今晚上誰也不能走,就在這裏湊合著睡一夜得了,畢竟之前的公寓已經變成了大酒店,這個晚上不會有瞎摸瞎撞碰到死人的情況發生。不過,他又說,在比賽結束之前,最後來一次決鬥,讓犯罪心理殺手妘鶴和國家職業選手照海一決雌雄,看看誰是最後的贏家。

他和涵冰定下的規矩是:讓他們各自講一個案子,誰講得好誰就是案魁,誰敗下誰就要找機會請大家再聚一次。這一次,他們決定讓妘鶴先來,照海收尾。

一決雌雄的時候到了。其實,在涵冰看來,什麽雌雄,本來就是一雌一雄,還有什麽好決的?他們這次要看看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