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派培元境高人攜手來犯,起初時何等高傲,言語間隻讓玉女劍派看清形勢,不要螳臂擋車自尋死路,甚至降魔老僧還不要顏麵親自出手捕拿於素馨姐妹。

然而,沒多長時間,局勢便風雲變色,乾坤倒轉。

強勢而來,顯擺道行手段的被打得顏麵無存。

苦苦忍耐,拖延時間的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一場陰謀詭計,終究在蕭靖宇舉世無雙的劍仙手段下支離破碎,化為塵灰。找事的要麽束手旁觀,要麽被斬落手臂倉皇而逃。

地麵上,於素馨一眾姐妹掩口輕泣,流得卻是喜淚。

而那幫被人攛掇著來鬧事的烏合之眾,則兩股戰戰,驚恐不安,不知道天空中神仙一般的男人,會不會遵守諾言,放他們離開此處。

這裏簡直就是惡夢。

恐怕十七家眾人都有這個想法。他們迫不及待想離開這裏,免得真做了炮灰,為那老和尚頂了罪。

蕭靖宇徐徐落下,腳踏實地時,那璀璨星河劍光忽得一斂,最後竟化成一粒荔枝大小的銀色光丸,蕭靖宇張口一吸,那光丸便嗖得消失在他嘴裏。

眾人看得呆了,當真神仙手段,玄之又玄。

連宋長老和麻老道一時間都沒想清出這是怎麽一回事。直到蕭靖宇走到那些全數伏地謝罪的十七家門派眾人跟前時,麻老道才驚呼一聲,指著蕭靖宇大喊道:“那是劍丸,傳說中的飛劍跳丸!你竟然是丹境的劍修!道祖在上,這元界竟然還有丹境!”

宋長老聞言登時呆住,他看著蕭靖宇的眼神就像在看怪物。

兩位或許能庇護自己等人的老前輩,一驚一詫變成這副呆呆傻傻的模樣,十七家門派來人因此更是心驚膽戰,幾乎癱在地上,他們之中最大膽最狡猾的人也已經再沒存有一絲僥幸之心了,隻能把原本總是高昂著的頭顱深深埋下,戰戰兢兢地等候最終裁決。

對於兩位前輩的驚詫,蕭靖宇並未作答。

他厭惡地看著戰戰兢兢伏在地上的眾人,大袖一揮,將他們全數扇了出去變成滾地葫蘆,喝道:“滾吧。蕭某說到做到,這次就放你們一條生路。不過,若是讓我在這玉梅峰地界第二次見到你們,定斬不饒。滾!”

滾地葫蘆們大喜過望,忙不迭地謝過,然後馬上往山下狂衝,瞧那倉皇的樣子,恨不得爹媽生他們時多給兩條腿。

趕走了他們,蕭靖宇又把目光移向宋長老和麻老道。

他凝眉注視,卻給了兩人無窮壓力。

明明山風吹拂十分清涼,他們額頭上卻沁出細密汗珠,在陽光下亮晶晶的。

蕭靖宇思考如何處置他們。

這兩人是培元境高手,同時還是天心宗和浩然書院的太上級長輩,像驅趕剛才那幫人一樣驅趕他們,肯定是不行,但他也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放他們下山。

畢竟這場對抗,就是他們這些貪心不足的老家夥們搞出來的,若不給他們些教訓,讓他們深深知道玉女劍派的厲害,他們一旦聚齊人手,就敢再來第二次。

所以要讓他們痛,讓他們知道此行實在得不償失,未來再來可能會跌得更慘,並且最終讓他們徹底明白,玉女劍派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叫他們再不敢懷著惡意踏進玉梅峰地界一步。

蕭靖宇想明白此節,便冷冷對這二人說道:“勝者王敗者寇,你們二位跟那幫土雞瓦狗不一樣,蕭某不會羞辱,但如果想完好離去,就得留下東西賠償。”

於素馨幾人這時走了過來,站在夫君背後,看著夫君處置這兩人,一時間胸中臆氣激蕩,自豪萬分。

這兩位,可都是真正天下頂尖的人物,就算在天下三大派中,也是跺跺腳門派都要抖三抖的大佬。

如今,卻老老實實站在這裏等候夫君的裁決,哪怕他們萬分不甘,也不敢一甩袖子離去。

宋長老和麻老道臉色當然異常難看。

隻可惜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麻老道是最崇尚“拳頭大就是硬道理”這套理念的,所以很快就將失落的心情調整過來,反倒是宋長老因為久居高位,儒門之內又等級森嚴,極少有人敢違逆於他,更不要說跟他敲詐勒索,所以他被氣得滿臉脹紅,滿眼都是憤憤不甘之色。

若不是麻老道不跟他一條心,說不準他還想試著反抗幾下。

不抵抗而認輸,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因然是最好的選擇,但實在太丟人了。可以說甲子威名,毀於一旦,無形損失大得讓他們心頭滴血。

見他們沉默不語,蕭靖宇又催道:“時間不早,我玉女劍派也沒有留你們吃飯的意思,還是拿出賠償趕快離開吧。我與觀星真人關係本還不錯,與浩然書院也有點香火情,所以不想和你們弄得太難看。不過若是兩位不識趣,我也不介意再行出手。”

宋長老二人聞言,嘴唇微微翕動,用“聚音成線”的手段交流起來,過了一會兒,麻老道踏前一步,將手中那枚寶印送了出來。

他道:“此物是我天心宗重寶,九霄天雷印,頂極法器,出自上古遺跡。以此物來交換我二人離去,應該夠了吧。”說罷,將巴掌大小的青色玉印拋了過來。

蕭靖宇把東西接住,把玩幾下,笑了。

“就是此物了。二位可以離開了,不過蕭某先把話說明,若是二位再來我派中找事,可就沒這麽容易離開了。”蕭靖宇道。

“老道還沒活夠,犯不著跟丹境高人拚命。”老道一拱手,身上放出冉冉青光,人如柳絮,輕盈飄上半空,然後猛然加速,向南快速飛走。

接下來宋長老,看著玉女劍派諸人長歎一聲,拱拱手,扭頭而去。

目送那一團紅光消失在天際,蕭靖宇轉過身來,笑著展開雙臂,笑道:“夫君厲不厲害?”

於素馨三人臉一紅,腳下卻不遲疑,皆撲入他懷抱中,他雙臂收攏,撫慰道:“你們受委屈了。”

於素馨三人懷中,淚水撲簌而下,無聲哭泣。

突然,一聲尖厲清嘯自派中後院那裏突然響起。

“是可兒!”於素馨幾人大驚。

蕭靖宇臉色一沉,騰身飛天不見,隻留下一句話飄散在空中:“小心結陣警戒,我先去看看。”

兩地間距極近,蕭靖宇閃身就到,落眼處,祖師堂屋頂,白晴晴和曹可兒二人雙劍齊出,與一同樣使劍的年輕男子激鬥。此人身穿一件散發出朦朧藍光的太極八卦法袍,縱橫來去,飄飄若仙,賣相相當出彩。

蕭靖宇淩空一劍劈下,劍氣如潮,直接封死了這道人左右和後方的空間,逼得他不得不與白晴晴二人繼續爭鬥。

蕭靖宇隻瞥了幾眼就已經發現,這人劍法實在稀鬆,比之自己差遠了,但比白晴晴二人還是稍勝半籌,這樣的情況,剛好用來給二位愛妻磨煉劍法,增加戰鬥經驗。

至於此人為何潛入派中,所圖何事,等用完之後,再抓住拷問不遲。蕭靖宇對自己的速度很自信,不怕他跑了。

於是蕭靖宇就淩空而立,笑看兩位夫人與敵爭鬥,不時還出言指點一番。

兩女明白了夫君的意思,原本緊繃的神經放鬆,打得越發放開,精妙招數和配合層出不窮。

反觀敵人,便十分狼狽,若不是那身法袍有奇異之處,能夠泄去劍上力量,加快移動速度,恐怕他早就被打得跪地求饒了。

強弱相當,卻被二打一,有這樣結果也在情理之中。

突然,那人拚著挨了一劍,硬是飄身後退,同時手裏迅速拿出一枚黑漆漆拳頭大小的珠子,高舉在空中,並大喊道:“這是乾陽雷珠,一旦炸開方圓百丈都要化為齏粉,若是不想一起死的話,就馬上給老子退開。”

蕭靖宇眼尖,已然瞧清那東西模樣,登時大吃一驚,連忙打出劍氣將打得興奮還要再來的兩位夫人圈了回來護在身後,然後看著那人,神情凝重道:“你是何人,為何潛入我玉女劍派?”

那人表情稍顯放鬆,高舉的手放了下來,隻是那黑漆漆的珠子卻一直緊握在手心,不肯收回。

“閣下就是蕭靖宇?”那人揚聲問道,同時不停打量蕭靖宇,表情很有些驚奇。

“正是。”蕭靖宇冷冷應道,“別以為倚仗那顆珠子就可以無所顧忌,那東西頂多能傷我,卻要不了我的命。我也不再問你是何人,總之你哪裏來就往哪裏去,我不攔你。要不然,莫怪我辣手無情了。”

“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攔我?”那年青男子神情頓時驚慌,急忙喊道,“你少吹牛皮,這陰雷珠是上古法寶,我祖父告訴過我,這元界天下,沒有人能在這東西下逃得性命,連我祖父自己都不行。”

蕭靖宇頓時想到一個地方,心裏哂道:原來你這家夥是那個地方出來的二世祖。要不是你手裏有雷珠這種大殺器,我還真想抓住你好好拷問一下那派上之派的信息。

“蕭某言出必行。連剛才那三個攻打我劍派的賊人我都放他們一馬,何況是你這種隻靠著祖蔭橫行的貨色。趕快滾吧,再不走的話,拚著這一片屋子被雷珠炸成粉末,我也要把你留下。再警告你一次,你扔雷珠的速度,絕對趕不上我出劍的速度。還不快滾!”最後一句,蕭靖宇聲音驟然提高八度,嚇得那青年身子一抖,轉身飛天就逃。

曹可兒盯著那一團快速遠去的藍光,兩眼發光,遺憾道:“那發光的衣服真漂亮,可惜不能搶過來。”

蕭靖宇嗬嗬一笑,撫摩著曹可兒的腦袋。

“那叫法衣,上麵鐫刻著各種陣法,一般有潔身,避塵,避水,避火,避毒等效果,更高級的還能使人浮空飛掠,甚至反彈一定程度的攻擊。那團藍光,應該是衣服自帶的水行護身法罩了。”蕭靖宇稍微解釋一番,然後禦使劍光往前院那裏繞了一道,於素馨三人很快趕了過來。

“夫君,你的劍怎麽會說話?”一見到蕭靖宇。於素馨就很是驚異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