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威力巨大的爆炸,毀了曾經玉女劍派傳承二百年的祖師堂,也讓新建的一元仙宗和新玉女劍派的弟子們惴惴不安了許久。

那種威力,凡是親眼看到廢墟和大坑的弟子都驚駭不已,有些人打比方說那簡直是山崩或者海嘯一樣的毀滅之力,不可抗拒。

對於這種不太安穩的情況,於素馨和鍾瑤商議之後,便用“那是掌門誅殺潛伏進祖師堂的敵人時弄出的動靜,是掌門的神功所致”的理由開始安撫門人弟子。

效果很明顯,沒兩天,宗內情況好轉。

對於經常在天上飛來飛去的掌門,大家還是非常敬畏的,也相信他能發出那樣驚天動地的一擊。所以,暗流很快平伏下去,一元仙宗又回歸到忙忙碌碌的大建設中,漸漸無人再關心那日之事。

於素馨等人也漸漸放下心來。

一元仙宗安靜了下去,新玉女劍派也在於素馨的暗示下低調許多。

日子如水過去,轉眼就是兩個月。

古劍洞天,蕭靖宇靜室中。

正在默運玄功煉化法力真元的蕭靖宇突然被一陣從靜室外傳過來的波動驚醒了,他緩緩睜開眼睛,目光中露出喜意。

“秀水要突破了。”他樂嗬嗬地小聲說到。

他對麵榻上,白晴晴也在微笑,“妾身也感覺到了那種奇異的波動,這就是夫君所說的天地靈機嗎?”

“雖不中亦不遠矣。”蕭靖宇點點頭,又搖搖頭,解釋道,“秀水確實成功抓住了那天地靈機,因而有了這玄妙波動,但並非是說這波動由靈機所發。準確地講,這是秀水突破時的強烈氣機變化引起的天地感應,鳴動。修行者管這叫道之喜,或者道之韻,感悟此韻對修行者有大好處,若是能長時間融入體悟,那晉升丹境都會希望大增。可惜這好處隻能是引發靈機的人自己享受,咱們隻能幹看著罷了。”

蕭靖宇語氣中有著調侃之意。

白晴晴望著鄰側房間的方向羨慕地說道:“希望三妹能夠體悟多些,將來能晉升丹境,陪伴夫君無窮歲月。”

蕭靖宇心頭一歎,知道白晴晴有些自怨自艾的意思。隻是資質乃是天生天賜,後天實在難改改變。

他走下床榻,來到白晴晴榻上坐下,將她摟在懷中。

白晴晴順伏倚著,她用手輕輕在蕭靖宇胸前撫著,喃喃道:“夫君莫擔心。妾身隻是想到不能永永遠遠地陪著夫君,心裏暫時有些哀傷罷了。其實妾身也明白,妾身能有今日的修為,能陪著夫君一同生活二百年歲月,已是天大福緣,妾身不會不知足的。”

蕭靖宇拍拍她的背,寬解道:“晴晴放心,先天資質並不是完全不能改變。人不遠道,道不遠人。隻要用心求索,我們夫妻肯定能長久相伴,作一對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白晴晴微微一笑,小聲說:“妾身一定會用心修行,還有兩百年好活呢,妾身不會放棄希望的。不過,妾身現在最想得不是這個。”

蕭靖宇奇道:“那你在想什麽,說來為夫聽聽?”

白晴晴紅了臉,卻坦然相告:“妾身想給夫君生了孩子,越快越好。”

蕭靖宇聞言皺眉,生孩子當然可以,但是期間要耽誤很多時間,有礙修行。白晴晴本身資質便不夠好,每耽誤一點時間,都是在減小她取得更高成就的希望。

蕭靖宇現在是真有心與五女作一對神仙眷侶的,不想讓她們中任何一人半途落下。

百年相守,一朝離散,那種情況,情何以堪啊。

可這時白晴晴又說出了她的理由,讓蕭靖宇也猶豫起來。

“夫君說過,我們修行越深,修為越高,修煉所花時間就會越久。不遠的未來,也許一次閉關,眼睛一睜一閉之間,就是三五年過去。若是那時生了孩子,可能閉關前,孩子還是食乳的嬰兒,而閉關後,孩子都能滿地亂跑了。對母親來說,若是連孩子成長的最開始幾年都錯過,那實在幫殘酷了。妾身無法想像,當妾身某一次出關時,自己的孩子卻連母親都根本不認識了。那時,妾身該有多難過,多傷心?”

她從夫君懷裏直起身來,眼神溫溫柔柔,同時也無比堅定,柔聲道:“妾身所如今所想,就是給夫君誕下一個麟兒,並且將他好好地養大成人。如此,一個家庭才算圓滿。妾身是決計不肯做那等冷眼旁觀隻待兒女自行長大的母親的,我的兒女,我要親身帶大他們。”

白晴晴說得溫柔,實質卻是無比堅定。蕭靖宇歎了口氣,把這認真的人兒拉回懷裏,緊緊抱住。

“你的願望,就是為夫的願望。”蕭靖宇抵在她耳邊小聲說。白晴晴花容綻放,開心地笑了起來。

“那就等夫君與三妹洞房之後,夫君一定要記得賜妾身一個孩子,一定不能忘了。”白晴晴喜得眯起眼笑。

之後,兩人就樣擁抱著,等待李秀水突破的過程最後結束。

雖然一室皆靜,但暖意始終貫穿男女心中,翻滾不休。

不知過了多久,想得癡了的白晴晴突然感覺夫君動了一下,她直起身來,看見夫君目光朝鄰側房間的方向看,麵有喜意,馬上反應過來。

“三妹成功了?”白晴晴喜道。

蕭靖宇笑嗬嗬地點頭,“好家夥,這感悟靈機的時間比我當年隻差一點,肯定收獲不小。走,咱們一起去看看。”說著蕭靖宇站了起來。

白晴晴卻沒跟著,她笑道:“接下來是夫君與三妹獨處的時間了。三妹等夫君寵愛等了好久了,夫君還不快去陪伴。妾身也正好出去把這好消息告訴姐妹們。”

蕭靖宇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愛妻心意,於是輕擁她入懷,緊緊一抱,然後才被催促著離開。

白晴晴很快走出精舍,悄悄出了洞天。蕭靖宇就站在李秀水修煉的靜室門外無聲等待。

突破培元境後,修行者受天地之力洗筋伐髓,排出內毒,身上肯定不幹淨不舒服。李秀水身為女子,是肯定要先行洗浴的。蕭靖宇怕她害羞,就幹脆站在門外等她處理好一切再出來。

片刻,李秀水身籠素色輕紗,在一頭青絲還帶著水潤之氣時,突然打開門,含羞帶怯地撲進夫君懷中。

身為培元境修者,她同樣有了神識外放之力,早就看到夫君等候在門外。於是剛一洗去身上汙垢,她便馬上衝了出來,心裏就像有火在燒。

“寵我,愛我……”小貓一樣的輕吟。

蕭靖宇兩臂伸出,往李秀水脖頸和膝下一撈,猛然抱起佳人,大步往自己靜室中走去。

隨著一聲略帶痛楚地輕呼,李秀水得償所願,喜悅無邊,眼淚撲簌落下,蕭靖宇一顆顆吻去,收在口裏,藏在心裏。郎情妾意,漸入佳境,伊伊呀呀的羞怯吟喚聲在靜室中響起,纏綿……

良久,床榻終於停止了震顫。

羊脂白玉般的美妙蜷在蕭靖宇寬厚懷中,一隻素手輕輕在他肩上撫著。

“夫君,對不起……”李秀水看著那牙印,羞得不敢抬頭,吱吱唔唔地道歉。

蕭靖宇哈哈大笑,彈了彈她光潔的額頭,調侃道:“你果然是性子強,比我還凶。”

李秀水臉若火燒,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

平時自己雖然脾氣暴躁了些,但也不至於在做那羞人事時咬得夫君差點破皮流血吧,實在太……太瘋狂了!若讓大姐她們知道,豈不是要羞得鑽進地縫中去。

李秀水越想越羞,埋頭在夫君胸口不肯起來,期期艾艾地求道:“夫君,妾身求你,求你千萬別把這事告訴其她姐妹,好不好?要不然妾身可沒臉見她們了。”

蕭靖宇又是一陣大笑,直到李秀水不依拿小拳頭砸他,他才勉強停下笑,滿口應了下來,“好好好,放心吧,與你們的閨房之事,夫君我是不會亂對另一人講的。不過,秀水你要是自己講出去,那可不能怪我。”

李秀水翻了個可愛的白眼,忖道:我瘋了嗎,要把這種糗事講給別人讓別人笑我?

兩人結婚雖久,卻是第一次洞房,便有意膩在一起。洞天之中天光始終不變,到最後起來時,連蕭靖宇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這裏膩了多長時間,反正不少。

新婦起身,未免有些不便。

不過畢竟是修行人,這點小恙還不在話下。

兩人攜手悄悄出了洞天,來到一元仙宗之內的出口。

原來的祖師堂已經被毀,於素馨她們商量之後,決定把這裏新建為宗主新居。這段時間裏宗主新居已經完全修好,雖談不上富麗堂皇,但絕對古樸雅致,是一派宗主居處該有的氣象。

剛進了院子,就見白晴晴正在提壺澆花。

“恭喜妹妹。”白晴晴一見二人便放下手中水灑,走過來親熱挽起三妹李秀水的胳膊,笑著恭喜道。

“二姐。”李秀水很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早就是夫君之妻,但今時畢竟不同於往日,當姐妹們知道她已被夫君破了身子的消息,李秀水盡管平日大大咧咧,也忍不住萬分嬌羞,臉紅得似天邊紅霞。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白晴晴自然知道三妹是什麽心理,她笑著寬解說,“這可是大喜事,既是你的,也是夫君的,當然更是大家的,正應該被大家知道。再說,姐姐們不都是過來人嘛,笑你豈不是笑自己?”

說著她扭頭瞥了夫君一眼,蕭靖宇眨眨眼睛,嗬嗬直笑。

她就又說:“咱們一起去大姐那裏吧,其他三位應該都在,我之前已經說過,姐妹們都說要準備好菜好飯好酒,一來慶賀妹妹雙喜臨門,二來給妹妹補補身子。”

“都依姐姐。”李秀水也知道這見麵是逃不過去。之前大家都是這樣過來,她旁觀恭喜時,也隻有羨慕沒有取笑,此刻想來姐妹們都是一樣想法。

想到這裏,她便感到許多溫暖,牽著夫君的手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