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宇暢嘯三聲後,立即把注意力再度轉移回修煉上。

二十年厚積之力,終於在這一刻盡情噴湧而出,磅礴內氣轉眼間升華為仙家真元。

雖然數量幾乎減少了百倍,但力量的質變,仍然讓蕭靖宇有了對抗體內那絲外來異種寒冰真元的殺手鐧。

事實上,那絲寒冰真元似乎已經感覺到自己末日來臨,正在努力把自己縮進左肩頭那處一直無法完全愈合的掌傷中。

蕭靖宇獰笑一聲,全力催運起真元,向那處掌傷逼去。

如臂使指,幾乎是一瞬間,己身真元到達掌傷處時,寒冰真元便如雪澆沸湯,當即煙消雲散。

“哈哈哈,多日煩憂一朝得解,真是痛快。”蕭靖宇運用神識在傷口處再三探查,在始終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氣息留存後,終於歡喜得朗聲大笑,真呼痛快。

堂堂先天圓滿大高手,在一層天也算一流好手的人物,就被那一絲無人控製的真元欺負得沒一點脾氣,這種憋屈,那是相當不好受。

而現如今,仿佛一直背在身上的大山忽然放下,那各輕鬆自在的感覺,實在讓人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不過畢竟是修煉有成的人,蕭靖宇很快把這些誌得意滿的喜悅情緒收斂起來。

他再度垂下眼簾,收攝呼吸,開始靜默運功,細細體會內氣化真元後,身體精神中那些幾乎微不可察卻又真實存在的變化。

真元順著十二正經,一圈二圈……不停地運轉。

此時再無像運轉真氣時精神上的費勁之處,一切都圓潤如意,神識延伸到哪處,真元便滲浸到哪處,絲絲縷縷的舒暢,讓他仿佛飄在雲端。

而那些隱藏在體內的廢毒,也在同時被真元衝刷出體表,時間一分一分過去,在體內幽香漸生的時候,蕭靖宇體外卻散發出越來越濃重的臭味。

若非平台三麵通暢,恐怕他自己都能被這味道熏醒過來。

六六三十六個周天。

蕭靖宇霍然起身,突然撲入空中,憑借自身下墜,隻是時而在突出的岩石上用腳輕點,身體便如沒有重量一般轉向減速,再度下降,狀如大梟。

原本一刻鍾的上山路,現在隻花不到十分之一的時間,便飛完了,身形再度清晰之時,他人已經移到了自己的房中。

撲通。

蕭靖宇三下五除二扒下自己的衣服,一閃身便鑽進了偏房中黃色浴桶裏,濺起一片水花。

“啊!你做什麽!還不出去!”驀地,一個羞惱驚怒的聲音突然響起,蕭靖宇一愣,轉眼一看,卻驚訝地發現,於素馨竟然還在屋裏,而且就在他桶前不足一米處另一個桶裏,隻把秀首露出來,臉浮紅霞、驚慌失措地壓低聲音叱責自己。

“你怎麽還在?”蕭靖宇一點沒不好意思,反正衣服都扒過了,流氓的名頭已經坐實,何必還要虛偽地裝道學小生,大喊著非禮勿視離開呢?

隻是他對於素馨的表現有些奇怪,她怎麽沒跳起來喊打喊殺呢?難道已經被鍾瑤她們勸好了?自己的那些強硬作法就那麽有用?

思緒一閃而過,他對於素馨這個名義上的大老婆笑了笑,然後伸展雙臂搭在桶沿上,又伸展雙腿,準備舒舒服服地泡個澡。

隻是他馬上就變了顏色,伸展的雙腿悠地縮了回去,然後探手一撈,從花瓣水麵下捉出一個瑩潤白皙的美妙。

“瑤兒!”蕭靖宇看清手中人後,手忙腳亂地連忙又把人壓回水下,隻留下秀首浮在水麵上。

“你怎麽不出聲?”蕭靖宇對於素馨那殺人一般的眼神視而不見,隻對麵前不足一尺處捂臉不語卻脖頸粉紅的姑娘苦笑道。

“登徒子!”於素馨惡狠狠地瞪著男人,但表情中的驚慌之情始終掩不住,似乎想要過來保護四妹,卻又顧忌於自身同樣片縷不著,隻是咬牙低聲罵罵。

這時鍾瑤雖仍然捂著臉,卻小聲說:“妾身已屬夫君,服侍夫君是妾身的本份。”

偏房中除了水聲一片安靜,於素馨驚呆之餘,沒好氣地瞪了四妹一眼,幹脆轉過身去,眼不見心不煩。

蕭靖宇眼中則一片柔情,伸手過去,稍稍一使力,把那個強忍著羞意始終把夫君放在心尖上的女子輕柔地攬了過來,緊緊圈在懷裏,將那份顫栗從她心頭和身上卸去。

“我很喜歡。”蕭靖宇滿眼疼惜,柔聲撫慰,他騰出一隻手,輕輕幫她捋開額頭耳邊濕透披掩的秀發,另一隻手則緊緊抱著女子,不帶絲毫。

水聲慢慢小了下去,房中一片安靜溫馨。

可惜沒過多長時間,不合時宜地聲音便來了,於素馨突然轉過身狠狠地瞪了蕭靖宇幾眼,氣道:“夠了沒有?水都涼了,還請蕭高人出去,我要換衣出浴了。”

蕭靖宇對被打擾非常不滿,扭頭就想諷刺幾句,鍾瑤卻在水下輕輕推了推他,於是冷臉便突然化作微笑,很爽快地答應道:“嗯,水是有些涼了,瑤兒也出去吧,我還要洗洗,你們姐妹自便。”

說完,他閉眼沉入水中,水麵直沒頭頂,同時雙手用力,將鍾瑤托了起來。

之後的事他不曾看一眼,但悉悉瑣瑣的聲音遠去之前,一句話輕輕鑽進他的耳中,“妾身將大姐送回房中再來。”

一夜輕擁,曖昧旖旎不斷,卻不曾真個落蕊留紅。

保留元身對練氣十分重要,蕭靖宇不想因為貪戀一時之歡,葬送了愛侶的通天之路,到先天之後,身潔體淨,外氣難損本源,方是行陰陽人倫之事的好時間。

大約一周之後,十二月二十七日的早晨,離年關還有僅僅三天。

早早起來,鍾瑤伺候蕭靖宇洗漱之後,兩人在黑暗中一前一後來到飯堂,堂裏點著明燭,從於素馨到曹可兒都已到了,饅頭、白粥和簡單小菜分碟擺在桌沿,蕭靖宇坐下首先開動之後,諸女才跟著用起來,這時候,飯堂裏唯一的男人,確實有了一家之主的感覺。

食不言。

待五姐妹都用好了,蕭靖宇擦擦嘴,開始對今天的事情作安排。

“今兒上半日還是老樣子,先去山上洞中練一個時辰的氣,之後下山來我的院子練劍。”蕭靖宇說到這裏臉上笑意更濃了些,“至於下半日嘛,再有三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們勞逸結合,全部放假,有家的仆婦和劍婢全部賞銀錢回去過年,以劍派為家的,就跟著我們一起收拾年貨,清掃屋子,貼春聯門神什麽的。至於山下客棧田莊,還是麻煩秀水和瑤兒分頭跑一趟,按慣例賞錢賜食,其餘令掌櫃和莊頭自主。”

飯堂裏的氣氛頓時歡喜起來,每個女孩的臉上都現喜色,尤以劍婢們最明顯。

換劍派有了男主人以前,淩婆婆和於素馨在過年時雖然也放劍婢們回家,但都是每年排班輪著來的,就怕過年山上空虛,被人所趁。

還是今年最好,有了武功強大卻平易近人的蕭掌門坐鎮,人人都能輕鬆地享受些好處。

於素馨皺了皺眉,想說些什麽,卻被蕭靖宇使了眼色止住,按住不提。

直到一個時辰多後,大家從山上下來,又回到蕭靖宇院中,他才笑著問:“素馨之前皺眉,是怕那時有惡客上門吧?”

於素馨點點頭,這幾日兩人間關係升溫飛快,到底是女兒家,在有名份的同時又被男人看光了身子,一顆少女心執拗兩三日後便沉了下來,開始自動安安心心地為男人為這個家謀算了。

這種為人婦後的變化,在於素馨、白晴晴和鍾瑤身上體現最為明顯,其他李秀水和曹可兒,少女心態更濃些,當然,她們同樣在姐妹們潛移默化中變化著。

最明顯的,五女的女兒發髻,早都換成婦人發髻了。

“咱們家說小也小,說大也大,人手少了,夜裏巡邏之類的事就很難安排開,總不能事事都由夫君來做。”

蕭靖宇笑笑,眼神在老婆們麵上轉了一圈,見大家都點頭讚同,便微笑安撫道:“若是這事放在一周前,我也不會這樣安排。不過托素馨和可兒淘氣的福,那夜之後,我忽然有所領悟,之後不僅傷勢痊愈,功力也再上一層樓,現如今,百米之內飛花落葉皆可相聞,相信沒有什麽賊子能逃過我的耳目,巡更暗哨什麽的,少上半月一月的也無所謂,反正我也沒多辛苦。”

蕭靖宇說得輕鬆淡然,但諸女卻都異常驚喜,紛紛發問。

“夫君又突破了?不知現在是否是江湖一流高手?”

“夫君暗器功夫有爐火純青之境了吧?”

“夫君劍法呢?還有內氣修煉,又是什麽境界?”

問話裏透著歡喜和羨慕,看著諸女紅潤的臉蛋,蕭靖宇隻感心懷舒暢,暖意融融,他揮揮手夫人們坐下,更要給夫人們更正一下她們對自己認識的誤區,卻突然臉色微變,收了笑容抬頭看向小院門口處。

素馨手下的小劍婢穗兒急匆匆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氣憤的紅暈。

“稟掌門,那姓趙的又帶著一幫人來了。”